35.一隻野生轟總
自從上次行動失敗后，死柄木對於上午的格鬥訓練認真了很多, 雖然還是被葉清從頭到尾耍著玩, 但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狼狽。
「今天就到這裡吧。」葉清停手：「這段時間進步很多，不過體力還需要多鍛煉。」
死柄木喘著粗氣停下, 整個人攤在沙發上。
「你最近有好好睡覺嗎？感覺黑眼圈變重了。」葉清湊近他打量一番：「不過每天早上一杯水，加上經常塗唇膏，嘴唇倒是不幹了。」
他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一下死柄木的嘴唇，被人輕輕叼住。
這一次死柄木沒有用力, 咬住他的指尖，像是挑逗一樣舔了舔。
葉清一怔, 將手抽出來，又聽他道：「之前那個傷好了？」
「嗯。」葉清抬手看了看，上面連傷疤都沒有留下：「一個小傷而已。」
他這麼說著，眸色卻沉了沉——能夠感覺到，那個能力在逐漸的恢復, 他的癒合速度已經開始加快，本以為是永久性的消失，看來這個能力還挺根深蒂固的。
「我中午出去吃，順便給死柄木買些去黑眼圈的東西。」他對黑霧道。
黑霧聽了後半句頗有些啼笑皆非, 他感覺葉清在改善死柄木形象這個方面上頗有興趣：「葉君小心，附近的英雄應該已經收到了我們的照片。」
「放心, 他們抓不住我的。」葉清戴上兜帽, 推開酒吧的門向外走去。
「那個小鬼……」死柄木輕嘖了一聲。
黑霧黃色三角的眼睛看過來, 竟是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管葉清的舉動到底有沒有道理, 但現在看來，必須承認死柄木被改變了，只是這改變不知是好是壞。
他有些憂慮的低下頭，慢慢擦拭著酒杯。
再說葉清，他出門看到學生模樣的人，才想起今天已經是又一個周末，也就是說雄英高中也放假了。如果被那些學生看到就糟了，他這麼想到，還是開開心心的去了最近聽說很火爆的一家餐廳。
「一份豬排飯。」
「麻煩來兩份豬排飯！」
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葉清隨意瞥過去，看到一個略顯熟悉的人影，綠色的頭髮蓬鬆，臉頰兩邊各有四個對稱的小雀斑。
有點眼熟，是那個據死柄木所說力量可以和歐爾麥特相比的綠谷出久吧。
他對上對方看過來的視線，目光觸及到其猛地縮起的瞳孔，彎唇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噓。」
短短時間裡，綠谷出久的冷汗已經浸透了後背的衣服。除了危險以外，他更擔心的是歐爾麥特現在的狀況被葉清發現。
都怪他聽說這家店的豬排飯好吃，非要纏著歐爾麥特來嘗一嘗。
他一直看著葉清拿好豬排飯朝與歐爾麥特相反的方向走去，才鬆了口氣。
「客人，你的兩份豬排飯好了。」兩根伸長的手臂將餐盤舉在他面前。
「好的，謝謝。」綠谷出久拿好餐盤，轉頭看了一眼葉清，確定對方背對著自己坐下，才加快腳步走到歐爾麥特旁邊。
「綠谷少年，怎麼了，這麼慌張？」歐爾麥特此刻恢復成了骨瘦如柴的模樣，他穿著白襯衫和米黃色的大衣外套，看上去就像是衣服掛在骨頭上一般。
綠谷出久坐下，將飯拿給歐爾麥特：「我看到了葉清。」
他壓低了聲音。
歐爾麥特果然吃了一驚，他有些坐不住，葉清當初那個笑容給了他很大的不安，他並不想用現在的形態和對方撞見：「我們打包帶走吧，綠谷少年。」
「他好像沒有發現我們。」綠谷出久道，他緊張得肌肉都僵硬了：「現在走會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師徒兩人壓低了聲音討論對策的時候，葉清已經吃了好幾口豬排飯了。這家店會火起來不是沒有道理，豬肉香嫩多汁，表皮炸的酥酥脆脆的，淋上鹹淡恰當的醬料，配著米飯吃給人一種幸福的感覺。
「下次可以給死柄木嘗嘗。」他想到。
不過最近對方的態度的確有了很大的改變，塗唇膏的時候雖然還要求讓他幫忙，但其他事情都十分配合……難道是因為上次救了他，所以心懷感激？
死柄木那種人也會心懷感激嗎？
葉清拿不準，乾脆不再思考這件事，幾口吃完豬排飯，準備到商場看看有沒有什麼去黑眼圈的東西。之前他為了某樣東西，和一個小姑娘發展成好友，聽她說了不少化妝的事情，對黑眼圈起效的應該是眼霜吧？
上次逛商場的時候記得看見過專門賣化妝品的地方，就去那看看吧。
他出了店鋪，一直密切關注他動向的師徒組合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看來是沒有發現。」歐爾麥特長出一口氣，因為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突然放鬆下來，不由得吐了一口血。
「你沒事吧？」綠谷出久差點跳出來，幸好還有理智，沒有喊出他的名字。
「我沒事的，綠谷少年。」歐爾麥特擦掉嘴角的血跡，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葉清在銷售員的推薦下買了據說可以淡化眼紋的眼霜，還買了補水的面膜。買完后他坐在商場休息的區域思考，死柄木會同意敷面膜嗎？
總覺得好像白買了。
「葉清。」冷淡的少年音從一旁傳來，穿著雄英高中校服的轟焦凍走過來，低下頭看他：「你果然在這。」
「找我有事嗎？」葉清抬頭看他，微微勾起唇角。
轟焦凍抿了抿唇：「之前商場的襲擊是你們做的嗎？」
葉清一愣，繼而笑出來：「怎麼，懷疑我是在故意接近你？那個襲擊的確是個意外，不過我也是發現了你的身份后才救了你。」
「你也清楚我當時身體的狀況，我需要恢復女郎的幫助。」
「我知道了。」轟焦凍垂下眸，轉身就走。
「等一下，轟君。」葉清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你有姐姐或者妹妹之類的嗎？」
「有什麼事嗎？」轟焦凍皺起眉，眼裡多了一絲警覺。
「安心，我的任務只是保護死柄木的安全，不會對你們動手的。」葉清笑起來，微微彎起眼，從拎的袋子里拿出一盒面膜：「買完了覺得死柄木一定會把它捏成碎末的，還不如送出去。」
轟焦凍下意識接過那盒面膜，低頭看了一眼，「補水滋潤，讓你的肌膚活起來」，上面粘著過於昂貴的價格標籤。
眼見著葉清就要從自己身邊離開，身體先於意識行動，一把拽住了對方的手腕。
「還有事嗎？」葉清回過頭看他。
轟焦凍一時間沉默下去，半晌后才道：「為什麼？」
他抬起眼：「警局查不到你的檔案，當初那個是AFO偽造的身份，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你為什麼要加入敵聯盟？」
「其實你根本就不想殺了歐爾麥特，不是嗎？」
葉清怔了怔，像是忍俊不禁一般，嘴角上揚：「看著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心思倒是很敏銳。」
他轉身面對著轟焦凍，伸出手輕輕觸碰對方的臉頰。指腹在他臉頰上滑動，慢慢停留在他左臉的傷疤上：「但有些事情，並不會隨便對其他人訴說，就好像你不會告訴我，你拒絕使用火那面能力的理由一般。」
他看著轟焦凍睜大的雙眸，後退一步：「只是，如果你想要成為歐爾麥特那樣的英雄，僅僅如此是不夠的。」
轟焦凍張嘴想要說什麼，葉清搖了搖頭：「做不到也沒什麼哦，歐爾麥特那種程度，即使力量可以與他抗衡，心也不夠。但這才是正常的人類不是嗎？」
他拍了拍轟焦凍的肩膀。
「咳咳，外面的英雄聽著，商場以及被我包圍了，如果不想人質受到傷害，就給我老實站著！」一個聲音忽的通過擴音器傳來。
葉清和轟焦凍同時愣了愣，轟焦凍看過來，葉清無辜的看向他：「這可不是我做的。」
不過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每次來商場只要遇到轟焦凍就會出事，這種規律是在開玩笑嗎？
不過，看樣子罪犯只有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商場內部。
周圍的人群已經亂了起來，葉清輕嘖了一聲：「走吧，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樣被壓在樓下。」
轟焦凍面色複雜的嗯了一聲。
但與此同時，粉色煙霧從各個方向飄散過來，沿途的人群紛紛倒地，不知生死。
葉清神色一凜：「屏息！」
兩人捂住口鼻，向外奔去。
但那煙霧似乎不是屏息便可以抵擋的，它從皮膚那裡滲透進去，葉清察覺到的一瞬間便用念隔絕開自己皮膚與周圍的煙霧，可轟焦凍沒辦法抵抗，很快便中招，腳步虛晃起來。
葉清順手拉住他，將其抱在懷裡，腿部用力，腳下頓時踏出深坑，向外一鼓作氣的沖了出去。
粉色的煙霧有幾縷被夾帶出來，但很快在廣闊的空間被稀釋，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轟焦凍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但呼吸平穩，似乎只是睡了過去。
葉清拉了拉自己頭上的兜帽，把人教給警察，順便把面膜放在對方懷裡。不顧警察的詢問，幾個跳躍便迅速消失在他們眼前。
另一邊，恢復成肌肉壯漢模樣的歐爾麥特強忍著體內的疼痛，加入了救援和對敵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