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和談

  此為防盜章,小寶貝們等會兒再看, 愛你么么啾  「幾成?」武枝問道。


  「五成。」武松有些不好意思, 撓了撓頭。


  「我再給你烙些燒餅, 吃不完也好帶著上山去。」武枝就要起來。


  上山帶燒餅更合適, 不佔地方也不容易壞。


  姬緣獃獃地問, 「五成飽?」


  武松再度不好意思地撓頭。


  又撫了撫肚子。


  「我去烙餅吧。」姬緣看著武枝那見風就倒的單薄樣子, 讓她好好蹲在被窩裡。


  「松妹, 你在邊上看著,往日我怎麼做的,你和金蓮哥哥說一說。」武枝吃過一頓粥, 便對姬緣有很強的信心。


  「好。」


  姬緣正在想用什麼做餅,武松就從廚房角落的倉櫃里舀出兩大瓢糠倒進盆里。


  又在另一個倉櫃了舀了半瓢麵粉,加點熱水, 和了一下。


  「姐夫你先燒火, 我來揉面。」


  姬緣這回用打火石的時候就順手了很多。


  烙餅…是糠餅嗎?

  稻米那一層穀殼脫下來磨碎就是糠粉, 一般會拿去餵豬餵雞。


  武松力氣很大, 很快糠和麵粉就不分你我, 徹底融合。


  油也沒有了。


  姬緣從狍子腿上切了一塊肥肉, 拿長筷子摁著在鍋里塗了一圈。


  「對對對,姐姐也這麼做過。」武松看得連連點頭。


  她今年還不到十五歲,已經快一米七了,比姬緣矮半個頭。


  和武枝一樣的杏瞳炯炯有神, 五官精緻而英氣, 換上男裝也是個俊秀少年……


  現在她一身半長不長的短打勁裝, 頭髮才及肩,胡亂挽了半個丸子,剩下的都披散著,頗有現代感。


  在整個清河縣找一圈,也沒有第二個像武松這樣不拘小節的姑娘。


  因此…單身至今。


  武松不愛留長發,每次長出來,在齊肩處拿鐮刀一割,綰個道姑頭,又是一個無拘無束的瀟洒少女,被武枝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死性不改。


  武松太能吃了,也吃慣了糠餅子,不覺得如何苦,反而期待地看著姬緣烙餅。


  「你要是餓得慌啊~姐夫給你烙糠餅~餅里都是糠啊~」


  姬緣腦中開始迴旋鬼畜歌曲。


  頗有些心酸。


  武松擀出一張薄薄的黃色麵餅,姬緣放進鍋里,煎熟後放在一邊的包袱皮上。


  武松擀得很快,閑了下來就開始咯吱咯吱吃糠餅。


  因為有狍子肉的油,格外香些。


  沒多久迎兒也過來了。


  眼巴巴看著武松。


  「這個磨脾胃,小孩兒不要吃太多。」武松揪了一小塊脆脆的地方給迎兒吃。


  姬緣正在烙餅,不時翻一下,忙得滿頭大汗。


  一回頭,剛烙的那些全不見了。


  武松還在咯吱咯吱咯吱……


  「姐夫,我快吃飽了,等我吃飽了,我來幫你烙餅。」


  武松腮幫子鼓鼓的,說話卻很清晰。


  姬緣雖然沒有具體數自己剛剛烙了多少餅,但他酸疼的胳膊表示…至少烙了幾十張。


  她可真能吃啊……


  姬緣內心竟然有些恐懼。


  被武松支配的恐懼。


  「我飽了!」武松塞完最後半張餅,在灶台邊上舀了碗熱水,噸噸噸喝下去,然後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姐夫,我來吧!」


  武松有些躍躍欲試。


  「不,還是我來吧。」


  原主對武松也有些恐懼,因為武松做飯的時候把鍋鏟破過……


  武松那種巨力,對於一口薄薄的鐵鍋來說,還是太粗暴了。


  姬緣擦了擦汗,再度開始新一輪煎餅。


  要是武枝每天都這麼累的話,不生病才怪。


  等所有的糠餅都烙完,姬緣也撕了一小塊。


  由於武松擀得薄,糠餅確實酥脆,還散發著穀物烤熟后的香味,嚼幾下就是一股渣子味,還有些苦澀。


  姬緣勉強吞了下去。


  實在不算很好的體驗。


  「姐夫你別吃這個,我是粗人,填肚子要緊,你吃這個會傷腸胃的……」


  武松一臉耿直,把剩下的餅拿包袱皮裝好,明天上山帶著吃。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姬緣想起來以前學的課文,從家裡找出來一個大竹匾,在外面掃出一片空地,撒了些空穀殼。


  「姐夫你要抓鳥嗎?」


  見姬緣弄了跟小木棍撐著竹匾,武松有些好奇。


  「是啊,會有鳥嗎?」


  姬緣也不知道這個地界,這麼冷還有沒有鳥。


  「只有麻雀。」


  武松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果不其然有幾隻麻雀飛來了,都很瘦,等它們吃完穀殼姬緣也沒扯繩子。


  「太瘦了,還沒有二兩肉。」


  「這個法子不錯,姐夫,我明天到山裡試試,要是抓到了野雞就煮湯喝。」


  武松期待地搓了搓手。


  「山裡現在是什麼樣子,雪深嗎?」


  雖然武松武力值逆天,姬緣依然有些不放心。


  「深,有的地方及腰深,有的地方是湖,凍硬了,鑿都鑿不動。」武松說到這裡,有些不高興。


  要是那冰能鑿破,她就能撈魚帶回來燉湯喝……


  都快過年了,家裡一丁點兒年貨都沒有。


  「你要小心些,不要進了深處,聽說那片山林里有大蟲。」


  姬緣反覆叮囑,生怕武松姑娘一時不慎遇到了冬天的猛虎。


  「我知道了,那裡面不但有大蟲,還有熊瞎子,凶得很。」


  武松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眼睛晶亮晶亮。


  「遇上了保命要緊。」


  姬緣腦殼有點痛。


  「等清河結冰了,我們去清河上撈魚。」


  武松提議道。


  「好。」


  水面要是結冰,魚會因為供氧不住在冰洞處透氣,一撈一個準。


  清河縣因縣外一條清河而得名,清河水流得很兇,大伙兒只有結冰了才敢去撈魚。


  想想日子還是有些盼頭,姬緣覺得治癒了很多。


  下午武松也沒有閑著,她去拖柴禾了。


  每天要燒炕,還要賣煎餅,乾柴不能少。


  就算下了雪,林子里依然有很多枯枝,拖回來放在牆邊晾幾天,就能燒了。


  有那個體力在這種天氣奔走的人,清河縣也沒多少。


  武松是獨一份兒,給自家的牆邊堆滿柴禾,再順路給別人家送一些。


  這個天氣,要是柴禾不夠,很有可能在夜裡凍死。


  武松幫了不少人家的忙,回來的時候衣服兜著些蘿蔔白菜,看起來有些羞赧。


  「有蘿蔔啊!」


  姬緣眼睛一亮。


  「姐夫你喜歡吃蘿蔔嗎?」武松把兜著的大蘿蔔遞給姬緣。


  「不是,你的腳不是凍了嗎?蘿蔔煮熟切開,燙燙腳。」


  姬緣接過蘿蔔,對這個份量頗為滿意。


  一半給武松燙腳,一半用來煮湯。


  總覺得怪怪的……


  「不了吧,蘿蔔留著吃多好啊,我的腳明年就好了。」


  「凍傷了一次,年年都會複發,怎麼能不管呢?」姬緣拍掉武松身上的雪,又拿干布巾給她擦頭髮。


  「姐夫,你和我娘好像。」


  「我娘死了十年了。」


  武松突然哭了。


  以後我就是你娘?

  你以後就把我當成你娘?


  你以後把我當成……


  姬緣組織了半天語言,最後只吶吶說了句。


  「你娘肯定希望你和枝枝過得好。」


  看到了人家姑娘噓噓……


  如果不是他眼睛的問題,那麼……


  姬緣簡直不敢深想。


  娘耶,上天又給我降下了新的挑戰嗎?

  噫嗚噫嗚……


  姬緣把頭深深埋進被子,縮成一團,再度深深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


  觸覺會有變化嗎?

  至今姬緣沒敢摸西門慶或者武枝的胸口試試是不是真的……


  也不敢去摸金花的雞兒試真假……


  他只能在無盡的疑惑、忐忑和恐懼里陷入黑甜的夢。


  處理好痕迹的趙元徽穿好衣服,鎖好門,悄悄摸進了姬緣的房間。


  看著被子里蒙的人,他有些歉疚,忍不住輕聲說道,


  「金蓮,我會對你負責的。」


  「對不起,嚇到你了。」


  說完後趙元徽又看著被窩良久,覺得心中激蕩難以抑制,重新回了房間后,久久睡不著。


  或許這就是天定的緣分,是上天讓他遇見這麼好的金蓮姑娘。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性子好,簡直完美。


  姬緣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一身冷汗,他竟然夢見三個穿著褲衩的漢子在玩摔跤遊戲,而且可怕的是那三個漢子分別是武枝、西門慶和金花妹妹。


  更可怕的是他們仨個一邊摔跤,一邊說勝者為王,可以嫁給金蓮哥哥……


  戰鬥場面極度激烈,真是太可怕了……


  雖然已經從夢裡醒過來了,姬緣還是不能忘懷。


  早上烙餅的時候,姬緣開始害怕了。


  金花妹妹的雞兒到底是不是真的?


  平時雌雄莫辨的聲音,平坦的胸口……


  但是金花妹妹每天都要對鏡梳妝,還精通綰髮,比武枝武松都要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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