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你是我的雌性
我背上直冒汗,遲遲不肯回頭,麵對那扇緊閉的門,兩隻手緊張地攪著腹部的衣服。那束直落身上的視線,令我十分不適,不同於平常的注目,那視線就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要從背後刺穿我的心髒。
鬼魅的聲音響起,和曲白以往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此時的他,連同話語都帶著極度危險性。
“既然來了,你還要去哪?”
這句話聽得我一陣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我想回應他,但張嘴才發現自己的嘴在顫抖,所以我選擇閉嘴。
身後的人向我靠近,我蹲在門前,甚至連站起身的動作都不敢有,雖然不曉得具體到底發生什麽事,不過我還是能察覺到和尚的變化。
“你為什麽不回頭?”他似乎在嘲笑我,“你不是膽子一直都很大嗎?”
大到敢肆無忌憚地跟在他身邊,在他收拾靈獸的現場,這孩子也絲毫躲藏的意思都沒有。不僅如此,他更可笑於這孩子要拿一條魔蛇當寵物,他當然不允許有如此直事存在,凡事魔類,都該死。
曲白很好奇,這孩子真的隻是六歲孩童而已嗎?對方給他的感覺有點熟悉,但仔細冥想,他卻又想不起來。說是孤雲洛的兒子?看似順理成章的說法其實不然,漏洞太多,也說不通。
那聲音已經轉移到我後腦勺邊,一字字清晰地傳入我耳中。
“你在害怕。”
廢話!能不怕嗎!死禿驢你到底練的什麽功,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些,極小聲地說:“爹爹……半夜打擾了……我能……回房睡覺嗎……”
“不能。”
沒想到他拒絕得幹脆,我鼓起勇氣慢慢回頭,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他標誌性的白色袈裟,再抬頭,臉還是那張開掛的俊臉,可具體有什麽變了。
一雙眸子竟是詭異的綠色,發著淡淡的光芒,像夜間活動的野獸,隨時等待撕碎他的獵物。而此時,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瞳裏映出我畏懼的麵容。
眼前的和尚,五官變得妖異起來,哪怕是佩戴佛珠,整體的感覺都不再一樣,那層死板的狀態掀開,露出他稀有的另一麵。
他問:“你是誰?”
我覺得我現在一定渺小得快要看不見:“我、我就是小安,爹爹你為什麽這麽問?”
“你跟著我有什麽目的?”
我不語,他突然把手放我的脖子上,單單隻是一隻手,稍微用力,我就很有可能因此喪命。
他眯眼:“我不喜歡說謊的孩子,你最好不要騙我。”
威脅!妥妥的威脅!
我咽咽口水,尷尬地笑笑:“爹爹……我不會騙你的……”
他握著我的脖子將我整個人抓近些:“最好如此,否則你的命,大概也別想再要。”
我解釋:“我的名字確實叫小安,沒錯,孤雲洛是我爹,因為你跟我爹有過節,所以我一直表達得都很含糊。因為不得已的事情,我爹和我娘發生矛盾,爹正帶我逃難,很不幸我們走散了。”
曲白覺得不太可信:“每一句都有矛盾。”
我趕緊說:“怎會有矛盾!我娘就是觴無獄,我爹娘成親你也去過!”
曲白下一個結論問得我無言以對:“兩個男人能生孩子?”
我絕壁是處於尷尬的狀態,兩個男人是不能生子,在這個世界是不能,在那個世界就不一定了。
我低頭,失落道:“好吧……我爹有外遇,我娘以為我是爹爹外邊領養的孩子,等我越長越大發現原來不是那麽回事。我長得太像我爹,哪有領養的孩子會和領養者長得如此想象,娘懷疑我爹,事實證明,娘的猜想是對的。”
我垂頭喪氣:“所以就有了下麵的內容啊……我爹帶我逃跑,娘正在找我們。”
曲白鬆開握住我脖子的手:“故事編的不錯。”
我逞強道:“我沒有編!”
曲白瞥我一眼:“你不願說也沒關係,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說完他便隔空一掌劈到我身胸口,受到無形之力襲擊,我撞到門上身體直發疼,可見他一掌並沒有手下留情。
我捂住胸口就是一口鮮血噴出,眉宇擰在一起,另一隻手扶著門,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現在的身體太弱,根本承受不住外界的威脅和攻擊,我怕和尚再一掌我就當場掛機。
沒有愛心的死禿驢!對小孩也下得可狠手!
曲白笑著說:“我若將你打死,他會不會出現?”
我不明白,他?他是誰?
曲白果然打算再次出掌,這時有一抹黃色的身影破門而入,我踉蹌地站起來,那黃色的影子對和尚說:“虧你還是出家人。”
原來是小黃人,我靠著門,胸口隱隱作痛,大半夜的他怎麽在這兒。
魁那頭金色頭發最為顯眼,寂靜的夜晚,他腰部和肩部的掛飾,隨他的一舉一動發出聲響。琥珀色的眼睛是另類的魅惑感,那玫紅色的嘴唇也格外動人。
我有點虛弱:“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魁看我的目光柔和得多:“小鬼,我不準你死,你可是我的雌性。”
我岔氣:“喂……我說……你能不能別再提雌性這件事……我不覺得羞恥我都覺得難堪……”
而且,我不止強調過一次吧……
“現在不是討論此事的時侯。”魁擋在我麵前,與和尚對峙,“現在是如何殺掉臭和尚的最佳時機。”
曲白忽然笑得嚇人:“你終於肯出現,我以為你打算永遠做個縮頭烏龜。”
魁不屑:“那是因為時機不對,我才一直躲避。”
而且他怕正麵衝突會傷到小鬼,這孩子太弱,輕輕鬆鬆一捏就會死掉的人,做為他的雌性,他有要保護的責任。
曲白帶著威嚴語氣說:“全都是借口,我想,讓你苟且這麽久,也該結束你那卑賤的生命。”
真難相信和尚會說這樣的話,所以他是走火入魔了對不。
魁還未反應過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就將他整個人打飛出門外,使他撞到院子裏的大缸,水缸破裂,散落一地。
曲白緊跟而去,手裏法杖顯出,綠色的眸子光芒越發明亮。魁摔得有些狼狽,頭發上還沾有水缸的碎渣,脖子被劃破一條細細的血痕。曲白下手果然狠烈,魁才站穩腳跟,又一股力量襲擊而來,他跟本看不清力量的方向而出動時間,隻能一次又一次承受著。
每一次出擊,力度絕對,幾場下來四周的物體也被破壞得差不多,魁很不爽,臭和尚的力量居然一下子提升這麽多,完全和他想象的不一樣。臭和尚練過什麽邪功,武力增長的速度難免也太快了點。
再仔細瞧和尚的綠瞳,魁大概猜出一二,他揚唇露出帶著邪意的笑容,這一下,他竟躲過一道無形之力的攻擊。
怪不得臭和尚變得如此厲害,出家人入魔,此生不可再修佛道,仔細算算好像也不虧。
魁搖身一變,蒼穹種立刻多出一隻類似龍類的龐然大物。那怪物非同其他靈獸,體型絕對,蛇尾龍身,頭頂尖銳的牛角如同鋒利的利劍,能刺穿萬物。怪物的背部長著一雙碩大的翅膀,有一下沒一下地扇動,帶出的巨風吹來,吹得曲白睜不開眼。
怪物對著和尚咆哮,聲音震耳欲聾,曲白則淡然地扯下佛珠,有力地手臂一揮,那佛珠變大,對準怪物的腦袋,就要套下。
靈獸反應極為靈敏,幾乎是幾秒鍾,便閃到曲白身後,自它身體裏散發出的橙色煙霧將兩者包圍其中。煙霧擴散至大半個天空,隱約還能看見那對扇動的翅膀和曲白法杖的光輝。
煙霧裏,靈獸開始主動反擊,逼得曲白連連後退,和尚的無形之力已經不再起效果,哪怕是加大武力打在怪物身上,靈獸也受不得一絲威脅。那串佛珠被靈獸咬斷,它的爪子隨意一抓,散落的珠子碎成粉末。
曲白猛地往上方跳躍,靈獸直衝而上,與此同時,它的嘴裏似乎正在醞釀某種氣流,白色的力量在它身邊湧動,帶動橙色的煙霧徘徊其中,形成一大塊巨網。巨網的形狀是一個恐怖的骷髏頭,一點一點要把曲白壓下。
和尚沒有逃跑的餘地,當然,他也不會做出那麽丟臉的行為,他警惕地環顧已被巨網罩住的空間,靈獸嘴裏那團力量蠢蠢欲動。
立刻,一團橙白相間的光環迅速打出,曲白橫在身前的法杖竭力抵抗外界的侵襲,狂風大作,頭頂巨網的範圍在縮小。按照形式進展,對他非常不利,哪怕不被靈獸嘴裏噴出的能量團擊倒,也會被周圍縮小空間的巨網弄死。
堅持一段時間,曲白突破自身武力,綠瞳光芒閃爍,額頭青筋暴起,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見。他似乎在強忍些什麽,但他放棄繼續忍耐,突破的力量源源不斷地竄出,以千萬條銀絲的方式飛舞在身邊。
靈獸被和尚的突破驚得頓了頓,曲白正好趁機打破那團橙黃相間的能源,一竄飛天,伴隨身邊縈繞的千萬銀絲,捅破罩住自由的巨網,身形在煙霧中穿梭。
我躲在一棵樹後邊,仰望天空,除了一片黃色的霧,其他什麽都看不見。他們到底在裏邊幹什麽?
忽然,從霧裏傳來靈獸的吼叫,我捂住耳朵,胸口又開始發疼。
(作者有話說:這章傳得好糾結,我的作者後台突然登陸不了,然後我隻能用手機版本傳〒_〒我的後台腫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