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作為一個玉藻前8
雷音古剎，陣陣佛音環繞, 一個手持七彩樹枝的人似慢實快地走了進來。他手中的樹枝似乎鑲嵌著許多的寶石, 在古剎中綻放著無邊的光芒。無數正在念經的佛陀側目望去, 那人面黃肌瘦, 看上去臉色極為愁苦。閉上, 佛陀們向他行禮不語。那人慢慢地走到了古剎的最中間的位置。
這古剎一片祥雲，佛光浩大。天女正在散花, 佛陀們的吟誦聲猶如天籟一般。那面黃肌瘦的男子抿著自己的嘴唇，臉色的愁苦似乎猶如實質般, 「師兄, 那通天好不講理, 竟然與那程羽說了事情。我看, 若是我等在不出手逼那程羽煉化天地人三書恐怕……」
說道這裡的時候, 那男子看向前方綻放著金色光芒的佛陀。那佛陀亦然面黃肌瘦的模樣, 看上去同樣愁苦的表情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思索，「那通天怨恨我等算計與他, 在女媧算計程羽之後便算計我等諸聖。除了那魔祖羅睺之外, 恐怕諸天聖人、亞聖都把那通天恨得牙痒痒吧。」
佛陀坐在九品蓮台之上, 那蓮台正綻放著強大的金色佛光，讓人心曠神怡。祥雲之上，佛陀低聲說道，「你我師兄二人須得早作打算, 對了, 昊天那邊如何？若是昊天始終不肯拿出那天書封神榜, 你我之前所作的一切謀划恐怕都會付諸東流。」
道人的衣袍是青色的，在流雲之中，他沉吟著說道，「昊天必然會答應我等，若是那人成聖，即便昊天他是亞聖但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道人的臉上看上去極為篤定，「貧道這邊去與那昊天說上一說，我相信那大天尊自然是會選擇我等之路。畢竟那人若是成聖，或許會搶了他的天庭也說不準。」
「且慢！」佛陀低頭，沉思著說道，「你若是如此告訴大天尊，那大天尊必然不會相信你的言語。畢竟他乃是天定之人……」那佛陀低聲說道，「不過，此人回歸洪荒。這妖族必然會動亂，倒是那妖族聖人女媧娘娘究竟還有幾分威嚴，倒也說不準了。」
「這便真是女媧娘娘想要阻止此人回歸的原因！」面黃肌瘦的道人抿著自己的嘴唇說道，「這妖族數千萬來，無數量劫都是聽從女媧娘娘的言語。那程羽乃是應劫而生之人，成聖早已注意。但是那人成聖卻亦然還有變化，我早先前便讓那多寶將鯤鵬祖師帶回中央婆娑凈土世界。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不過那程羽若是一路往北俱蘆洲……」
「呵！」佛陀做拈花笑的模樣，「看來，窮則思變。這通天教主竟然與魔祖羅睺攪合在了一起。」
「也罷，他兩人也不是諸聖對手。」佛陀輕輕沉吟，「如今之際，你便派那孫猴子去大天尊那裡將天書取來，我們派上一名弟子將那天書給程羽。讓他煉化這天書與地書的烙印，至於人選嘛？」佛陀的眼睛一亮，「幽冥血海之中的那位自然是不甘心，若是讓他擋住程羽以力成道之路，他必然是極為欣喜的。」
「哦？」道人似乎面色越來越愁苦了起來，「那老祖自然喜歡破壞別人的好事，但……這件事事關他自己。若是程羽以力證道，那他便有了成道的機緣。」
「成道機緣么？」佛陀低聲呢喃著，「不若我們斷了那位的成道機緣如何？」
「如何斷？」穿著道袍之人似乎在思索著佛陀所說的有幾分可能性，隨後他的眼睛一亮。而佛陀輕聲說道，「師弟，你果然悟了！」
道人輕輕點頭，「原來如此，只要如此的話，即便是那人想要成聖也千難萬難。我們既可以不阻擋程羽以力證道，賣他一個好，又可以斷了那人的機緣。妙哉，妙哉！」道人的愁苦的臉上漸漸浮現了一縷縷地笑容。他搖頭晃腦的模樣，看上去極為自得。
「不過此事，需要與那老君、元始商議一番才行！」佛陀輕聲地說道，「我等去一趟太清境八景宮，想必老君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兩人一步跨出，彷彿像是在了這古剎之中，只留下佛陀低聲呢喃著佛號的迴音。
程羽緊緊地閉著自己的眼睛，那溫潤的玉符綻放出了強大的光芒。青色的光芒裹挾著程羽的身體，恍然間，程羽看見了一個巨大的虛影，他頭頂混沌，拿著巨大的斧頭，一下一下地劈砍著混動。那道韻律，看上去極為古怪，似乎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流動似的。
對，那東西就是道沒有錯，程羽看著巨大的人影不停的劈砍著整個大地。一片混沌中出現了白茫茫的光，這是天，清氣升騰，濁氣下沉。程羽眯著眼睛，心中琢磨著，那一道一道的古怪韻律，這便是盤古開天時的烙印嗎？看上去並不完整，但程羽的大腦中似乎多出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這是一種名為道的東西，他緊閉著眼睛，嘴唇死死地咬著。額間似乎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通天滿意地看著程羽的模樣，四周的靈氣快速地匯聚在了他的周邊，不斷地盤旋呼號著。
看來，程羽用不了多久便能夠成為準聖了。果真是天定這一量劫成聖之人，天資竟然如此可怕，僅僅只是一個殘缺的開天烙印，竟然讓他領悟待了天道。那天道並非如此好領悟的，即便是諸多的准聖也是在聖人一日復一日的講道之下，經過了無數年的沉澱才能夠觸摸道真正的道。
而程羽不過剛煉化這開天烙印，竟然就已經有了自己的道。當真是……通天的嘴角勾勒出了一絲淺淺地笑意，他極為滿意地點頭。看著程羽的模樣，那天空中彷彿有破碎虛空的聲音傳來。通天愣了一下，劍眉挑動，心中暗道，這諸聖已經快要忍不住了嗎？
看來鎮元子應該去了那太清境的八景宮，似乎這諸多聖人、亞聖除了他與魔祖之外，都已經彙集在了八景宮中。
當真與那人說得一模一樣，通天看著天空暗嘆道，這幾位機關算計之後，發現自己反而落入了別人的算計，臉色究竟會有多麼的難看呢？他都已經快要迫不及待地看見了，聖人不死不滅，唯一的樂趣便是看著別的聖人落下麵皮。這一次便能夠看見如此之多的聖人落下麵皮，通天也覺得與那魔祖羅睺合作值得了。
那羅睺個性雖然殘暴了些，但到底是個分得清主次之人。如今，他們便是要等著這諸聖將自己也算計進去，不僅僅能夠讓程羽以力證道，甚至還能順水推舟將那人也推上聖人的位置。這樣一來，他們這邊也不算是被動。
那邊的聖人與亞聖雖多，但面和心不合，這程羽與羅睺本就是孤家寡人，再加上那人輪迴無數，恐怕早已經沒有管理妖族的興趣。說起來，得利的也只有截教而已。
剎那間，彷彿過了無數萬年，程羽睜開眼眸之時，似乎綻放出了一種光彩。程羽低聲說道，「多謝上清聖人！」程羽就像是改頭換面了一般，身上強大的靈氣不停地翻滾著。通天眯著眼睛打量著程羽說道，「不愧是天定成聖之人，竟然如此之快便成為了准聖。現在看來，即便是面對那些極為古老的准聖，你也不會吃虧。」
說道這裡，通天似乎笑了一下，「你若是能夠挺貧道一言，便向著那北方而去，若是遇見了一個穿著黑袍的青年問你往哪裡去，你便停下來。」
「就是這樣嗎？」程羽有些不解，他看向通天，那黑袍青年與通天之間似乎有某種關係，說不定也是通天的盟友，這通天幫助自己似乎……有些古怪呢。不過系統讓自己答應，這系統必然不會坑害自己的。
講真，這系統知道這麼多事情倒是讓程羽有些驚訝。這系統究竟是何方神聖？通天看向程羽，低聲說道，「你去吧，記得貧道之話！」風吹拂著通天的道袍，將他的道袍吹得獵獵作響，程羽輕輕點頭，對著通天行了禮。便飛向了天空，一路向北方而去。
這是去往北俱蘆洲的道路，那北俱蘆洲之中儘是邪魔外道。由於女媧補天之時，斬殺了一隻巨龜。那巨龜的屍首終年不腐，被女媧拋到了北俱蘆洲。而北俱蘆洲瘴氣從生，妖物橫行乃是邪門歪道的樂園。普通仙神根本就不會去向這個地方，程羽越往北走，人煙漸漸地越來越稀少了起來。
天空中，似乎已經開始有一層迷迷濛蒙地瘴氣慢慢地籠罩在大地之上。這瘴氣並不濃厚，但是蘊含著一股強大的魔氣。這股魔氣是程羽生平僅見的，瘴氣之中，一個邪魅的青年穿著黑色的衣袍看向程羽，他的臉色顯得極為古怪。俊俏的容顏，頗有幾分邪氣，他的目光狡詐閃爍，「你，往哪裡去？」
程羽愣了一下，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