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武力鎮壓
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大和守安定那邊還好,十分順從的交出了刀鈴,但是葯研卻因為擔心初晴的身體拒絕手入,轉而使用藥草療傷。
至於一期一振……
那把太刀根本就是冥頑不靈,任由壓切長谷部說破嘴皮對方都不肯妥協,一直拒絕懸挂自己的刀鈴。
這個傢伙,真的是想找死不成?
初晴慢悠悠走到門口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壓切長谷部趴在一期一振身上搶奪著什麼,一期一振則激勵閃避,葯研組在床邊不讓他下床,可憐的五虎退抱著小老虎在旁委屈巴巴焦急萬分。
「夠了!」初晴厲喝一聲,床上的三個人立刻規矩站好。
這一次,就連葯研也開始擔憂,他知道大將不是什麼壞人,但是這並不是說就能夠任由一期哥亂來,一期哥做的那些事情,不管是刀解還是獨自扔在戰場上碎刀,都不算太過分。
看著氣息依舊渾駁的一期一振,初晴抬起手,龐大的靈力讓壓切長谷部腰間本體飛離,直接落入她的手中,下一刻,打刀直對準一期一振。
「大將!」葯研焦急出聲,沒多想便橫跨一步擋在兩人中間。
初晴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盯著葯研,這讓葯研心中一驚,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到底還是在兄弟與大將之間做出了選擇。
低垂著頭,葯研毫無怨念,就算是陪著一期哥碎刀他也沒什麼後悔的,只是難免會傷了大將的心。
五虎退小心翼翼扯了扯初晴的衣擺,小聲哀求:「主人,求求你,求你不要將一期哥碎刀,求你……」
「讓開。」一邊對葯研說著,初晴一邊伸手將五虎退扯到一邊。
看到五虎退的哀求都沒用,葯研一咬牙,竟然站在原地不去動作,壓切長谷部見勢不好,上前硬生生將對方拽開。
「起來!」初晴冷冷對一期一振說道。
一期一振從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面對鋒芒傲然不懼,
初晴望著這個傳說如何如何溫柔的付喪神,心中多少有些酸澀,她不知道這裡的付喪神究竟經歷了什麼,竟然連他都被磨利了鋒芒,溫柔變成冷漠,謙遜轉為桀驁。
「我體會你想保護弟弟們的心,但你怎麼知道他們在這裡過得不好?」初晴沉聲質問。
一期一振沒有說話,只是冷漠的看著她,這股子冷淡甚至要超越初晴。
初晴語氣更冷:「看來,你是不願相信了。」
一期一振依舊沒有說話。
「那麼,拔刀吧!」初晴很少講大道理,索性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既然你想守護弟弟們,那就來戰一場,如果你能打敗我,大可以順勢殺了我,如果你輸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刀劍,不得違抗我的命令。」
一期一振依舊漠然,葯研和五虎退以及壓切長谷部都驚駭的望著初晴,
心中無比擔憂。
「葯研,退,長谷部,你們不得插手!」
「主人!」
「大將!」
「姬君!」
來自三個人的不同稱呼落在初晴耳中,讓她的心感到十分溫暖,不過她依舊冷漠的掃了他們一眼,讓三人不敢繼續反對。
「我會殺了你。」一期一振拿著自己的本體,眼神陰鬱的盯著初晴。
初晴冷笑,「那就來吧。」
幾人進入手合場,初晴立刻動用龐大靈力撐起結界讓外面的三名付喪神無法進入,自己拿著長谷部的本體擺出一個持刀的起手式。
一期一振同樣擺開架勢,外面的三名付喪神緊張極了,他們知道初晴靈力純凈而且雄厚,卻都不覺得在近身搏鬥上面能贏得了一期一振,他可不是新生付喪神,鍊度不低呢。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也讓我了解你想保護弟弟們的決心吧!」初晴冷聲說道。
一期一振索性沒有說話,朝著初晴就衝殺過去,太刀自下而上一撩,顯然是真想要了初晴性命,竟要將她斬作兩半。
「主人!」
「大將!」
弟弟們的驚呼讓一期一振眉頭緊皺,手下動作不由慢了幾分,上撩的位置也與之前有些偏差,卻見這個一向冷漠的審神者斜跨出一步,打刀在身下一橫,直攔住了這一記上撩。
「心軟了嗎?」初晴冷眼看著他,道:「我可不會心軟。」說完,手中猛然加力。
一期一振只感覺一股力道衝擊在自己的刀體上,震得他手都開始發麻,下一刻就見審神者朝他高舉打刀,由左上斜劈而下。
鮮血淋漓。
一期一振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胸口的傷勢,手中本體無力墜落,初晴上前一步腳尖一抬,本體被踢飛上來落入她的手中,下一刻便開始朝本體之中輸送靈力,對方身上的傷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直至痊癒。
「付喪神就是這一點好,只要救治及時,就不擔心你碎刀。」初晴冷漠的掃他一眼,隨手一拋,本體重新落入一期一振手中,順便撤了結界。
沒有人跑過來,外面的三個付喪神都呆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一期一振……一招就敗了?
「你輸了,現在,你是我的刃。」初晴說完,將壓切長谷部本體歸還,轉身便走,邊走邊說道:「將刀鈴交給長谷部,然後去喂馬。」
一期一振迷迷糊糊就被安排了內番事務,他有心拒絕,但是看著對方的背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他沒有力量,他拯救不了自己的弟弟們,只一招就被對方殺敗,一期一振面如土色。
「一期哥!」五虎退回過神來立刻撲到了一期一振身上,壓切長谷部則同樣走過去索要刀鈴。
葯研看著這一幕卻沒有過去,反而轉身離開,快速的追上走在前面的初晴,就看到對方臉上的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頹敗,臉色幾乎呈現一種慘白。
「大將,你……」
初晴突然伸手捂住嘴巴,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從胸膛炸開,止不住的鮮血順著指縫溢出,看得葯研滿臉驚駭。
頓住腳步,似乎是穩定了一些,初晴這才拿開手,聲音依舊平靜:「一下子動用了太多靈力,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呢。」
葯研連忙攙扶住初晴,這個看起來與孩子一般無二的少年給人一種與面容相悖的成熟穩重,有他在初晴倒是也安心不少。
「大將,你傷得很嚴重!」葯研神色擔憂。
初晴搖搖頭,道:「我沒事,只是靈力透支嚴重。」
「我送大將回去。」葯研果然很可靠,輕輕將初晴扶回房間,甚至用自己的醫術探查她的身體。
「如何?」
「大將的身體應該不僅僅是靈力消耗過度,大將之前有舊疾在身?」葯研倒是看出了些不對勁兒,卻不敢確定。
「有呢,還是沒有呢?」初晴反問了一句。
葯研不說話,只抿了抿唇,這是大將的私事,他不是那種新生的葯研藤四郎,差點暗墮的他更懂得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分寸。
「葯研,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葯研看著初晴,沒有說出對大將好是應該的之類的話,身為一個暗墮本丸的原住民,他實在無法說出那種話來。
猶豫很久,葯研才低聲說道:「大將是個好人。」如果錯過,恐怕就很難遇到肯接收這座暗墮本丸又對他們好的審神者了。
「我是好人?就因為你來時候的一次試探?」初晴想到最初相見的時候葯研當著自己的面脫衣穿衣。
「大將果然看出來了,真是慚愧啊。」葯研嘴上說著「慚愧」,但神情卻十分平靜:「如果大將當時真的對我做什麼的話,我本來是想殺掉大將的。」
真危險,這些刀子精真危險!
初晴暗暗搖頭,受到過傷害的刀子精,果然一個個都不是善茬,恐怕就只有五虎退那小孩性格還算軟糯。
「非常抱歉。」
「不用。」初晴並沒有太在意,「換了是我,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不,我說的是剛剛,沒有選擇站在大將這邊,非常抱歉。」葯研眼神複雜,但若是再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選擇站在一期一振身邊。
「無妨,你們畢竟是兄弟,我不會介意的。」初晴擺擺手,「你先出去吧。」
葯研卻並沒有出去,只是冷靜的看著初晴,讓她感覺十分奇怪。
「大將,你又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葯研低聲問出口:「明明透支了自己的靈力,卻還要為一期哥手入……」
「不手入,看著他碎刀嗎?」初晴說的理所當然,「你們,可都是我的刃啊。」
葯研藤四郎頓時瞪大眼睛,眼神之中有感激,有激動,但最後全部歸於平靜,很好地掩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
「所以,要幫助一期一振儘快適應本丸啊。」初晴不忘提醒一句。
「是,大將,請放心交給我吧!」葯研大聲保證,之後便退出房間,只留下初晴讓她好好休養。
初晴的眼睛眯了一會兒,但是卻沒有睡著,明明沒有睜開眼睛,抬起的手卻準確無誤抓住一隻帶有骨刺冷若寒冰的手。
「又來殺我了嗎,鶴丸?」她睜開眼,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