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非洲嬸嬸大破產
被少女的笑容所感染,鶴丸國永一時間有些失神,半晌后收回手跳后一步,喊道:「哎呀哎呀,又嚇到我了,能嚇到我,審神者大人也是個了不起的人啊!」
初晴收斂笑容,面無表情的坐起身子,胸口依舊陣陣發悶,卻強撐著沒有露出疲態。
「黑色的鶴,很不一樣呢,讓人想要收藏。」
「收藏之後,就捆在床上,任您把玩嗎?」鶴丸國永笑了起來,眼神中卻滿是危險殺機,「審神者有這樣的心思,才是真正的驚嚇啊,無論鶴做什麼都比不上的完美驚嚇啊。」
「我待他們如何你也看到了吧?為何不肯信我一次?」
鶴丸國永沒有回答,反而低聲說道:「過幾天我會出去一趟。」
初晴看著這人,不明白他告訴自己是什麼意思。
「遠征。」
愣了一下,初晴問了句:「不回來了?」
「若能回來,肯定會回來的。」鶴丸國永勾唇,一身黑衣的他遠不如原本白衣出塵,但是這個笑容卻讓初晴難得看出幾分純凈,「所以,若只為了裝裝樣子,我離開后,便可不必裝了。」
「讓我來猜猜,你這次其實是來解決我的。」初晴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很苦惱,「你始終覺得我是因為你的存在才會一直裝樣子,所以認為只有完全解決我才能放心離開,雖然不知道你出去是要做什麼,但肯定很重要,才會讓你下了這個決心。」
鶴丸國永沒有說話,和論壇上愛惡作劇卻沒有壞心思的鶴丸很不一樣,初晴是不明白這些付喪神經歷了什麼,但是她對這些暗墮的傢伙的確沒有惡感。
「即使暗墮,也依舊保有理智,全都是為了本丸的付喪神吧。」初晴抿了抿唇,問:「看你的模樣,似乎是改變主意了,不想殺我了?」
鶴丸朝初晴笑著,只是此時的笑容遠沒有之前純凈,虛情假意得很。
「你什麼時候離開?」
「審神者大人對鶴很感興趣嗎?」鶴丸欺身而上,直接推倒初晴趴在他的身上,手中太刀刀鋒直對準初晴心臟,笑容卻甜的能膩死人。
似乎完全沒感到危險降臨,初晴的聲音依舊平靜:「如果你明天不走的話,同一時間來這裡一趟,我會提前調開狐之助。」
看著初晴清澈的眼神,鶴丸的刀鋒朝前再次遞了遞,收斂笑容冷漠的盯著初晴,不過最終還是沒能下手,只輕輕在初晴臉上親吻一下,低語:「審神者大人是想設套抓我嗎?」
初晴感受到刀鋒已經擦破自己頸部皮膚,吃痛的戚了下眉,「來不來隨你。」
重新站起身子,鶴丸國永收刀朝初晴一鞠躬,「真是失禮了呢。」說完,打開窗子掃視外面一周,見無人察覺快速掠走。
初晴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擦傷,有些無奈的重新躺回床上,好心當成驢肝肺,真想收拾他一頓。
不過,能夠讓暗墮付喪神非要出去一趟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
沒有去找表現的異常順從的大和守安定,也沒有去看一期一振是否服氣,今天初晴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搓刀裝。
壓切長谷部站在刀裝室門口,他有些看不懂這個主人,明明是個開朗的性子對他們卻總是冷臉相向,明明身體不好卻還要為一期一振手入。所以,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製造刀裝,這反而不算奇怪了。
教會了初晴如何製作之後,壓切長谷部就一直在後面看著,姬君似乎並不信任狐之助,不然的話這個時候教她的應該是時之政府派來的那個小式神才對。
刀裝分為三種品質,金色最好,銀色次之,綠色最不好,但也聊勝於無。
初晴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歐皇本色,但是……也沒有這麼非吧?十連抽抽獎的時候也沒這麼非過啊。
看著自己丟進去十份材料最後只滾出來五份綠色刀裝,初晴沉默了下,回頭冷靜的與壓切長谷部對視。
壓切長谷部同樣沉默,就在初晴的視線中……縮小著,縮小著,縮小著……
好吧,他認輸了。
感覺完全沒了氣質的壓切長谷部上前,同樣丟了十分材料進去想看看自己臉白不白,然後……三份刀裝。
抱著三份銀色刀裝球的初晴繼續沉默,壓切長谷部同樣沉默,兩人同時有種將爐子拆了的衝動。
「姬君,需不需要我喊退和葯研來試試?」壓切長谷部終於開口,或許他們會臉白一些。
「不用了。」對著身後的壓切長谷部流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初晴說道:「你先出去吧。」
壓切長谷部:突然感到姬君很恐怖,是錯覺吧?
等到初晴出來的時候,她的手上已經多了三個金色刀裝,這讓壓切長谷部鬆了口氣,看這個收成還不錯,爐子應該得以保存了。
可是,等他進去的時候……
重新出來,壓切長谷部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望著初晴的表情很是複雜,甚至有些控訴的意味,「姬君,我們破產了。」
「我知道。」不,別提那幾個字!
初晴今天可以說是了解到了什麼叫做非洲嬸嬸,暗墮本丸之前所有的材料丟進去,最後就只搞到三個金色刀裝,這真是……真是……
「日他姥姥個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初晴的表情瞬間猙獰,長谷部的表情則猛地僵住。
剛剛……那是幻聽吧?那一定是幻聽吧!
不,高貴的主人怎麼可能爆粗口呢?無論是冷漠的主人還是開朗的主人都不會!
「長谷部。」初晴眼神幽幽的望著他,「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
靠,果然還是爆粗口了吧!
就算是唯主命是從的壓切長谷部也有些不忍直視的偏開頭,低聲應諾:「是。」
「我們出去,去萬屋。」初晴還有些東西要買。
想到上次在外面開朗的初晴,壓切長谷部小聲說道:「姬君,您錯了。」
「嗯?」
「偽裝是給外人看的,不是給本丸的我們看的,我們是最忠心於您的人,您這樣做,很讓人心寒的。」壓切長谷部進言。
初晴愣了一下,接著打了個響指算是明白,就在壓切長谷部鬆了口氣的同時,卻聽初晴說道:「也就是說,我可以在你們面前爆粗口對吧?」
不,不是的,姬君你聽我說!
壓切長谷部崩潰中。
初晴也就是逗逗這個付喪神,她倒真不是一個喜歡爆粗口的審神者,只是剛剛的那種情況……靠!
有錯就改,初晴這次出去的時候就很注意轉換偽裝,在面對外面其他審神者和付喪神的時候一直冷著臉,而跟在她身後的長谷部則依舊沉浸在「姬君在本丸每天爆粗口都是我的錯」的愧疚之中,眼神絕望。
「你們看,那個付喪神好可憐,那麼絕望的眼神,她的審神者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對啊,他的審神者一直冷著臉呢,一點都不可愛!」
「天啊,該不會天天折磨付喪神吧?」
「折磨還在其次,聽說有很多變態喜歡讓付喪神寢當番呢!」
壓切長谷部終於從周圍的議論聲中回過神來,看著周圍的審神者眼神慌亂,不,不是的,她沒有對他們做什麼,一切都是他的錯!
「天啊,你看那個付喪神好緊張!」
「一定是害怕他的主人才這副模樣,那個審神者太過分了!」
「主人,我……」眼看周圍流言蜚語不斷,壓切長谷部立刻要請罪,卻見初晴抓頭面無表情的問了他一個問題。
「寢當番是什麼意思?」
轟,如五雷轟頂,長谷部瞬間石化。
他聽錯了,他一定是聽錯了,對,聽錯了啊!
等到壓切長谷部重新振作,卻見自家主人已經走進了萬屋,於是快速進去,不過在看到對方懷中抱著的兩盒牡丹餅之後迅速退了出來。
那麼恐怖的人一定不是他主人!
姬君絕不會喜歡牡丹餅的!
初晴卻不知道長谷部的想法,她只是單純覺得牡丹餅很好吃就買兩盒,反正不是給他買的,現在她正在打量御守的價格。
一個大寫的「貴」字!
初晴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照他們現在的家當來說,恐怕……恐怕……重新放下心愛的牡丹餅,初晴咬牙用所有錢買下了六張藍色御守。
天啊,原來當審神者很窮的,窮到連小零嘴都吃不起!
反正,等壓切長谷部再次見到初晴的時候,他深惡痛絕的牡丹餅已經不見了,這讓他鬆了一口氣,有種剛剛那個惡魔主人一定是自己眼花的欣慰感。
「長谷部君。」初晴痛心疾首,「我們又破產了。」這一次,初晴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
破產,破產,破產……不!
長谷部望著初晴手中空蕩蕩的青蛙錢包,突然覺得……自己的主人果然是惡魔!
只是,在看到初晴遞過來五個藍色御守的時候,那種擇主不明的痛苦蕩然無存,他手指顫抖的接住御守,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初晴。
「這東西很貴的,不過關鍵時刻能救命,你們省著用,帶傷一定要回家,不要硬闖。」初晴深吸一口氣,鄭重道:「因為,我已經買不起任何一個了!」
長谷部滿心感動,突然一把將初晴攬入懷中,頓時讓周圍的審神者與付喪神目光錯愕,他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感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付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