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監察官柯東

  「監察官大人,請這邊走。」狐之助一路小跑著帶路,「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審神者了,所有付喪神都在推諉,我擔心審神者大人已經出事了!」


  監察官柯東皺了下眉,搖頭,「不,這裡的空氣很乾凈。」


  「啊?」


  「看不出任何暗墮的氣息。」才剛說完,柯東卻又感覺很不對勁兒,這原本就是一座暗墮本丸,新任審神者才上任沒多久,就算是凈化也不可能如此純凈,看樣子在自己到來之前這任審神者才用靈力蕩滌過一遍。


  這樣做,是在維護這座本丸的刀劍嗎?


  「大人,請隨我來!」狐之助連忙帶著柯東趕路,雖然審神者看起來很不靠譜而且有時候很可怕,但如果就這樣被虐殺的話,狐之助無法眼睜睜看著。


  然後……


  「真可惜,為什麼不是真耳朵?」初晴正兩隻手一手一隻「狐狸耳朵」,接著還忍不住在對方的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沉迷擼貓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擼狐狸的時代!


  「審……審神者大人,你在做什麼?」狐之助都快被嚇死了,「小狐丸什麼時候召喚出來的?」這可是野性難馴的野狐狸啊!


  「閑的沒事就召喚了,有問題嗎?」初晴戀戀不捨的收回手,看了狐之助一眼。


  當然有問題,審神者大人你隨意喚醒刀子絕對會被首落的啊!

  小狐丸溫柔一笑,站起身來面對柯東,道:「真是抱歉,主公是個散漫的性子,可能有些怠慢貴客了。」


  「無妨。」柯東看了小狐丸一眼,身上的暗墮氣息還是蠻重的,但是看他們的相處模式似乎並無不對。


  「監察官大人你好,我是0202本丸的審神者,你可以叫我晴。」初晴站起身來自我介紹。


  「我是監察官柯東。」看著這個活潑的少女,柯東眼中的冰冷也融化一些,微微點頭,問:「在這裡有不習慣嗎?」


  「這裡的付喪神非常好。」初晴難得沒有冷淡待人,始終言笑晏晏。


  「是嗎?」柯東掃了周圍一眼,問:「其他的付喪神呢?」


  「有些還沒有被召喚,有些被我趕走了。」初晴伸手抱住了小狐丸,「因為我沉迷擼狐狸啊,被他們看到不太好。」


  狐之助立刻跳前,滿心歡喜的望著初晴,大人,狐狸,我就是狐狸啊!


  小狐丸微笑,抬腳不著痕迹的將狐之助踢遠,這才道:「大人請等一下,我去為您倒茶。」


  「這種事情小狐丸也懂嗎?」柯東打量了小狐丸一眼,這裡只有小狐丸一個付喪神,是發生什麼狀況了嗎?

  「茶水來了。」壓切長谷部端著茶盤出來,對柯東友善的笑笑,「看來客人已經來了啊,真是怠慢了。」


  「無妨。」柯東看了他一眼,收起心中的疑惑,問初晴:「這裡的付喪神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嗎?」


  「有!」初晴大聲喊了出來。


  端茶的壓切長谷部不敢置信的望向初晴,小狐丸的身子也是一僵,要來了嗎?果然,他們對這個人做的事情是無法得到原諒的,所謂的不拋棄會保護他們,都是緩兵之計吧?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柯東正色起來,身周靈力縈繞,敢不帶任何付喪神的監察官絕不是庸碌之流。


  「這裡的五虎退只有一隻小老虎了,不都是有五隻的嗎?」初晴掰著手指頭數落,「還有,大和守安定不是不喜歡給加州清光塗指甲油的嗎?我家這個超級喜歡,每天換著花樣的給他塗!另外燭台切竟然不喜歡做飯,你說這是不是特別奇怪?」


  聽著初晴絮絮叨叨都是一些看似比較奇怪但放在暗墮本丸可有可無的小事,柯東終於皺眉打斷了她的話:「除此之外呢?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說到這個就很可氣了,之前我感冒,葯研天天給我喝苦死人的葯!」初晴義憤填膺,「中藥我是喝過的,但是那個要比中藥更難喝!」


  這也不是重點吧!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柯東一直明裡暗裡的套初晴的話,但是一直都沒有得到什麼太有用的消息,唯一了解到的就是,她體內的靈力暫時被壓了下去,短時間內不會暴動。


  等到監察官離開,初晴這才鬆了口氣,對一旁的小狐丸說道:「這個柯東你們可能沒聽說過,他擔任審神者近十年了,是最早一批的審神者,要騙過他可麻煩了。」


  小狐丸不著痕迹的躲開初晴摸上來的手,疏遠卻不失禮貌的笑道:「是嗎?多謝主公為我們擺脫了這個麻煩。」


  「應該的。」初晴感受著手底下的空氣有些無奈,應該把柯東多留一段時間的,那樣就能夠無所顧忌的擼狐狸了。


  狐之助跟著柯東回去復命,本丸的大狐狸又不讓擼,初晴無奈起身朝著手入室走了過去,雖然鶴丸在裡面躺著,卻沒有得到任何救治呢。


  小狐丸並沒有跟過去,反而拿出那把精美的黃花梨木梳開始梳理毛髮,目光中流露出一抹發自於心的柔和。


  手入室內,燭台切蹲在地上,望著被隨意丟置的鶴丸國永眼神悲涼,再這樣下去,對方一定會碎刀的。


  聽到腳步聲,燭台切拔刀轉身,冷道:「你來做什麼?」


  「救他。」對方沒好臉色,初晴也懶得去維持審神者的好形象,禮物也送了,哄也哄了,結果還是對自己恨意滔天,就算是背鍋這也背的太結實了一點,初晴有些忍受不了。


  「我不去問誰私心將你關在這裡,你也別給我添麻煩,滾一邊去!」初晴一抬手,一股強大的靈力直接將重傷的燭台切拍到一邊。


  燭台切緊緊攥著刀柄,卻始終沒有砍過去,最終無力垂下手,歸刀入鞘絕望的看著這一幕。


  審神者太強了,他們的力量對於她來說只是小孩子過家家,無論如何反抗都反抗不了。


  手指輕輕觸摸這振鶴丸國永,初晴能夠感知到對方的慌亂與驚恐,到底是什麼讓這隻鶴再次暗墮?而且對方身上的刀裝和御守全都沒了,此行的兇險可見一斑。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初晴沒有抬頭,只淡淡問了一句。


  燭台切光忠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我想,鶴丸是去刺殺前任審神者了。」


  「前任審神者?不已經被你們首落了嗎?」初晴詫異的抬頭看他,不然的話鶴丸怎麼可能暗墮那麼嚴重?


  「沒有首落,只是神隱,鶴丸的確刺中了審神者,但是卻沒能殺死他,之後審神者就被三日月強行神隱了。」燭台切眼神滿是痛苦,道:「可是,我們不知道審神者的名字,就算是神隱也無法一直保持,前任審神者是一個特彆強大的陰陽師,最後恐怕會將三日月殿下反神隱。」


  初晴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信息量好大,讓我緩緩。」


  燭台切閉上嘴巴,他也不是很想理會初晴,如果不是擔心鶴丸,他恐怕已經跳進刀解池了。


  「怪不得之前來找我的時候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原來真這麼危險。」初晴低聲呢喃,那畢竟是陰陽師,可不是一般審神者,而且他們之間的契約也沒有完全斬斷。


  燭台切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在之前初晴就已經見過鶴丸國永。


  「審神者的靈力對於暗墮的刀劍付喪神來說無異於□□,用我的靈力來修復他絕對是種酷刑。」初晴的之間蕩漾著一股靈力,「但是,也不是無法修復。」


  燭台切光忠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修復的過程中,鶴丸國永必定痛不欲生,只是……


  「還請大人出手。」


  初晴沒有讓他失望,靈力瞬間湧入鶴丸國永的本體內,頓時整振太刀都開始顫慄不止,似乎隨時都會碎掉。


  初晴閉上眼睛,感受著這股靈力的走向,盡量讓它變得柔和,再柔和。


  下一刻,鶴丸國永的身形顯現出來,伴隨著渾身骨刺出現在燭台切光忠面前,頓時讓燭台切滿臉震驚。


  這……鶴丸暗墮竟然是真的!


  心中一陣抽痛,燭台切手指摁住自己的本體,如果……如果審神者要將鶴丸碎刀的話,他就……他就自己先碎刀好了,至少不要看著那一幕發生。


  第一次,燭台切沒有因為外界的惡意想要初晴背鍋,只可惜這一切正專心救刃的初晴一無所察。


  初晴就如同沒有看到對方的樣子一般,依舊朝對方的體內輸送著靈力,小心翼翼的滋養著鶴丸的身體,放柔了力道,悉心呵護。


  不知道過了多久,初晴的身子虛弱的倒在地上,鶴丸國永雖然並沒有完全被治癒,卻也處於了輕傷狀態。


  「鶴丸!」燭台切立刻要攙扶起鶴丸,目光瞥到一旁虛軟在地的審神者,不知怎麼地竟鬼使神差先將她扶了起來。


  「扶我回房間。」初晴也沒有和燭台切客氣。


  燭台切光忠皺下眉頭,也沒有放開初晴,就這樣攙扶著她出了手入室,直接交給追過來的鯰尾。


  「主公!」鯰尾立刻攙扶住初晴,帶有敵意的看著燭台切,「你對主公做了什麼?」


  燭台切卻完全沒理會他,轉身重新回了手入室。


  「沒什麼,只是剛剛才為鶴丸手入,消耗有些大。」初晴神情疲倦,「為暗墮的付喪神手入消耗是正常的好幾倍呢。」


  「主公救了鶴丸國永?」鯰尾愕然的看著初晴,「為什麼?」那振太刀,明明已經完全暗墮了。


  「這振鶴丸,對於本丸裡面的刃,可是意義非凡呢。」初晴眼神柔和,「而且,我還蠻喜歡他的。」


  「主公?」


  「沒事的。」初晴輕輕揉了揉鯰尾的頭, 「你不要多想,和我去趟萬屋吧!」


  「可是主公的身體……」


  「哦,等我坐一下。」初晴隨意找了個石頭坐下,心情還蠻不錯,「等下多買點菜,這次估計能夠嘗嘗燭台切的手藝了,有鶴丸在,燭台切應該不會在飯菜里下毒。」


  鯰尾心中悚然,他剛剛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吧?一定是了不得的東西吧?

  燭台切!

  鯰尾藤四郎的眼神死死盯著手入室,敢給主公下毒,首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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