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殺了同僚

  鯰尾到底還是拗不過初晴,等她休息好兩人就去了萬屋,雖然不是初始刀,但是作為初晴在本丸之中第一把一手刀,鯰尾很自覺的擔當起了保護初晴安全的職責。


  不管其他,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比保護主公安全最重要的了。


  鯰尾覺得,只要自己足夠努力,一定能夠成為主公最信賴的那個人,一定可以護主公周全,但是……


  「咔咔」


  「咔咔咔」


  死死抓住初晴的衣角,鯰尾的牙齒都在打顫,他……他怕鬼!


  「主,主公?」鯰尾的聲音都在顫抖:「我們回去吧。」


  「沒關係。」初晴毫不在意,只淡淡看了鯰尾一眼,接著就將視線全然集中在對面的釘子頭身上。


  還真巧,竟然又見面了。


  那人抬起手,明明長著一張令人恐懼的釘子頭,手指卻纖長充滿美感,就連拔釘子的動作都帶著幾分優雅。


  鯰尾卻完全不能淡定,拔釘子啊,這是什麼操作?竟然還能拔釘子的嗎?

  對方的壓切長谷部忍不住偏頭,真不忍心嚇到對面可愛的姬君,伊爾迷大人還真是惡趣味兒呢。


  「你好。」長發飄飄,如果不是聲音清雅是個男聲,初晴真要覺得他其實是個女人,下一刻,對方就遞了一張卡片過來。


  初晴伸手接住,這是一張黑色的卡片,正面寫有「八折」兩個大字,背面則有著一個特殊的家徽。


  「我是揍敵客家的長子,伊爾迷·揍敵客,如果你有要殺的人,持此卡可以享受八折優惠。」伊爾迷黑色的長發遮住半張面容,面容俊美卻毫無表情,「我就在0203本丸,需要委託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完,伊爾迷重新將釘子一枚枚插回臉上,俊逸的面容再次變成那張釘子臉,依舊是那樣的令人……不忍直視。


  初晴沒想到自己出來一趟就收穫了兩張卡片,這是為什麼?就因為自己敢盯著他看?


  雖然感覺荒謬,但是初晴也並沒有直接丟掉,反而收了起來,面不改色的繼續走向萬屋去採購。


  「主公,剛剛的那位審神者是開玩笑嗎?」鯰尾心有餘悸的問。


  「開玩笑?」初晴愣了一下,繼而輕輕搖頭,「沒有呢,他真的是殺手。」


  「真……真的?」鯰尾不敢置信,「可他是審神者!」


  「和本職工作沒衝突吧?」初晴不是很確定,「時政有規定殺手不能做審神者嗎?」


  鯰尾一下就被噎住了,的確是沒有規定沒錯,但是,一個殺手真的能夠管理好本丸嗎?對方的刀劍都會暗墮的吧!

  「你覺得西蘭花如何?」


  「啊?可以。」鯰尾反應過來應了一聲,立馬問道:「主公收下那張打折卡,難道是真打算過去?這很危險的!」


  「這裡有新鮮的魚,可以讓燭台切做刺身。」初晴指了指水裡的活魚,「鯰尾,抓兩條。」


  「好的,交給我吧!」鯰尾立刻捲起袖子撈魚,不過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連忙喊道:「啊,主公這個不重要,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聽到了聽到了。」初晴點點頭,接著看到了一旁的茄子,「也很新鮮呢,感覺新摘的一樣。」


  鯰尾一下子啞口,果然……果然還是沒有聽他說話吧!


  無奈的陪著初晴買好菜回去,當兩個人大包小包提著東西回到本丸的時候,卻看到整個本丸已經一片狼藉。


  不過還好,沒刃受傷。


  「發生什麼事了?」初晴放下菜,看了眼已經離開手入室狼狽不堪的燭台切,「燭台切?」


  「鶴丸有些不清醒。」燭台切緊攥拳頭,「但是我不允許你傷害他,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初晴都懶得理會他,示意鯰尾將菜遞給燭台切,接著就朝鶴丸的方向走去。


  「喂,我說了你不能……」


  「晚上做菜的時候不要下毒,畢竟是迎接新夥伴。」初晴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站在樹下抬頭望著上面的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滿是死氣沉沉,在初晴踹了兩下樹榦之後終於有了反應,血紅色的雙眸朝下瞥了一眼,接著一個翻身落下。


  「主公!」鯰尾就要上前,卻被初晴伸手攔住。


  「沒關係的。」初晴說完,朝著鶴丸國永望去,神情平淡眼神卻流露出幾分溫柔,「歡迎回來,鶴丸。」


  鶴丸國永卻沒有過去,只朝後倚靠在樹榦上,嗤笑一聲說道:「歡迎?現在的我,你依舊歡迎嗎?」


  「為什麼不歡迎,就因為你開花了?」初晴反問。


  「開,開花?」


  「對啊,帶刺的玫瑰花嘛。」初晴說著,主動朝鶴丸走過去,之後張開懷抱輕輕抱住了他,「離開時候說過的話還作數嗎?」


  鶴丸僵在原地,半晌后笑意直達眼底,「還真是嚇到我了呢,主公。」說著,他伸出手要回抱住初晴,卻被對方快速躲開,立刻又是一愣。


  「你手臂上有刺,離開的時候可扎死我了。」初晴嘴上不留情,「等你什麼時候沒刺了再抱我。」


  鶴丸國永哭笑不得,看著自己手臂上更加猖狂的骨刺,無奈道:「那恐怕以後都不能抱主公了。」


  「開玩笑的。」初晴回頭看了眼燭台切,湊近鶴丸小聲說道:「幫我個忙。」


  「什麼?」


  「讓燭台切去做飯。」初晴對此實在是沒什麼把握,「就拜託你了,他似乎對我偏見很大。」


  「燭台切可是重傷呢,主公不幫忙手入嗎?」


  「為什麼要幫忙?他們可沒將我當成是主人。」初晴遠遠地望了眼燭台切光忠,頓時頭疼不已,說道:「他在這裡享受我的靈力維繫人形,之後幫我打工做飯,這是場交易,我卻不會去做交易外的事情。」


  鶴丸先是一愣,收斂笑容嘆了口氣,下一刻就跑到了燭台切面前,用力一撲差點將他給撲倒。


  「喂,鶴丸!」


  「小光,去做飯啦,我今天可是要大幹一場!」鶴丸國永用力搖晃著燭台切的身子,「總之,你可要快一點,我已經等不及了!」


  看著重新恢復活力的鶴丸國永,燭台切臉上的冰冷寸寸龜裂,「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和審神者攪在一起的?」


  「總之快去吧!」


  看著鶴丸國永將燭台切光忠推進廚房,初晴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只是一旁的鯰尾依舊擔憂。


  「主公,鶴丸國永暗墮的很嚴重。」鯰尾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他的手臂,後背,全都是骨刺,這樣的……」


  「這樣的鶴丸就不能去萬屋了。」初晴開口,瞬間將鯰尾秒殺。


  不,主公,我真的不是這意思啊!


  但是,鯰尾看著初晴一臉的惋惜,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得不說,鶴丸國永雖然暗墮,但是在這所本來就充滿暗墮氣息的本丸卻是所有人心中重要的同伴,一下子氣氛活絡了不少。


  小狐丸和燭台切都因為鶴丸的到來暫時放下對於初晴的成見,只是有一個人很不開心,非常非常不開心。


  「唯一的小判都沒了!」依舊被關禁閉的博多雙手抱頭,欲哭無淚,「審神者果然是個怪物,好不容易攢下的小判,為什麼要去買菜啊!」


  一期一振在一旁哭笑不得,伸手揉著自己弟弟的頭,「會有的,博多。」


  「不,一期哥,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殺了她!」博多委屈極了,「我的,都是我的!」


  「呵呵。」一期一振能如何?他也很絕望啊!

  對於這一切,初晴有所察覺,但是並沒有去在意,反而是和鶴丸一起倚靠在樹枝上閑聊。


  「說真的,你的暗墮程度為什麼又深了?」初晴似乎隨口一問:「你這樣,可很難被凈化。」


  「不如主公來猜猜看?」


  「你殺了前任審神者?」


  鶴丸國永沉默片刻,用一種極度平靜的聲音說道:「我殺了三日月殿。」


  三日月宗近!

  初晴難以置信的看向鶴丸,卻見對方眼眸平靜似乎沒有任何波瀾,頓時讓初晴擔憂起來。


  「我殺不掉審神者,真諷刺,我竟然無法殺掉審神者。」鶴丸國永看著自己的雙手,輕輕搖頭,「我的力量,終究太弱了。」


  「你可一點都不弱。」初晴開口認真說道:「鶴丸,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如果三日月宗近被對方反控制,你殺了他,他會感激你。」


  鶴丸國永沒再說話,這個最喜歡開玩笑的刃流露出一種名為落寞的情緒,很少見,很悲涼。


  「笑笑嘛!」初晴伸手去扯對方的嘴巴,「來,嘴角翹起來,笑一笑!」


  「主公。」鶴丸的聲音很是無奈,他輕輕將初晴抱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不讓那些骨刺傷害到她,「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當初遇見的人是你,該多好。」


  初晴抿了抿唇,她沒有去發表意見,現在說什麼都已經無用,一切都已經成為既定事實,沒有人可以更改。


  但是,至少未來,初晴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讓這些付喪神感受到溫暖。


  突然,初晴的身下一空,鶴丸竟然直接鬆了手,她整個人毫無防備的朝著樹下落去。


  而下一刻,就見那抹黑影迅速下墜,在她落地前將她接住,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哈哈,主公被嚇了一跳吧?這次終於嚇到你了呢!」


  「鶴丸國永!」初晴在地上站好,立刻怒吼一聲,就見到這抹黑衣迅速逃走,讓她怎麼都追不到。


  哎哎哎!

  初晴的冷淡完全崩了,大喊一聲:「鯰尾,今劍,五虎退,亂,都給我抓住他!」


  肋差與短刀一擁而上,瞬間將鶴丸國永撞倒在地上,他無奈的仰躺在地上被所有刀子摁住,望著緩緩走來的初晴流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容。


  初晴滿臉無奈,真是拿這振太刀沒一點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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