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男子冬天跑了五條街為心愛的女人買早餐
他替她揉著肚子,過了好久,痛意才漸漸消失。
他的懷抱很暖,張雨欣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陸海寧倒沒有了睡意,他抱著她,幹脆躺在了她的旁邊。
她很瘦,他能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
他吻著她的發絲,薄涼的唇滑過她的耳垂、臉頰。
夜色深沉,白雪漫天飛。
第二天的天海市還是很冷,雪下了一夜都沒有停止。
到處都是白皚皚一片,遠遠看去,隻有白色。
張雨欣動了動身子。
醒來時先觸碰到的是陸海寧堅硬的胸膛。
她發現,他將她的小腳丫擱在懷裏暖著,一覺醒來,她渾身都是暖和和的。
“醒了?”陸海寧嗓音低啞。
“嗯。”張雨欣垂下眼睫毛。
“還疼嗎?”
“好多了。”
“外麵下雪了,不過不湊巧,你生病了,不能帶你出去。”
“在房間裏看也是一樣的。”
“你以前挺喜歡下雪的,出去堆雪人經常凍出感冒來,我沒少罵你。”
聽到陸海寧忽然提起以前的事,張雨欣鼻子一酸。
眼睛,瞬間就模糊了。
以前……好遙遠。
像是一個世紀那麽遠,又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現在也一樣,如果凍出感冒來,我還是要罵你的。”陸海寧摟著她,眉目沉沉。
張雨欣沒有什麽力氣,默默被他摟著。
鼻端,滿是屬於他的氣息。
很熟悉,也很陌生。
“陸爺,你該去上班了。”
“不用。”
“我想去新加坡,在那裏,我很少生病。”
“非要去?”陸海寧的眉頭皺了起來,很深很深。
張雨欣不吭聲了。
“如果你真得要去,再給我一點時間。但在此之前,你哪裏也不準去,乖乖在天海市呆著。”
張雨欣還是不說話。
“還睡嗎?不睡的話就起來,帶你看雪。”
“不想動。”
“那就在床上躺著,我去給你買早餐。想吃什麽?”
“林記的豆漿,包子王的香菇雞肉包,還有城南那家的油條。”張雨欣竟是脫口而出。
陸海寧微微一怔,勾唇,摸了摸她的頭發。
“你倒會為難人。”
這幾家店的東西她很愛吃,但因為店鋪不在一處,所以很難一次性吃到。
以前她想吃的時候,都是提前一天就會跟杜姨開口。
今天她難得跟他開口,他打算親自跑一趟。
張雨欣閉上眼睛,睫毛微微垂著。
陸海寧下床洗漱,又穿了一件黑色的長大衣,身姿挺拔而修長。
臨走時,他彎腰在張雨欣的額頭吻了一下:“乖,等我回來。”
“嗯。”張雨欣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陸海寧去醫院的停車場取了車。
外麵的雪下得還真大,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
路上不停有人在打掃積雪,道路堵塞,交通狀況十分差。
陸海寧給朋友宋少焱打了一個電話。
“少焱,幫我把金水城十字路口那三條路封了。”
宋少焱還在睡夢中,接到陸海寧的電話,忍不住笑:“陸爺,一大早的就封路?”
“嗯。”
“又要辦什麽事?”宋少焱輕笑。
“沒什麽事。”
不過就是怕這積雪堵路,去遲了,張雨欣的早餐就沒了。
這幾家店都任性得很,賣完就不賣了。
而且,家家都要排隊。
她難得跟他開口要求什麽,他不管怎麽樣都得做到。
“那好,我現在打個電話吩咐下去。”宋少焱還有些困意。
但陸海寧交代的事,他得辦。
不過陸海寧這大動幹戈的,他可不信沒什麽事。
陸海寧掛上電話,勞斯萊斯一路往前開。
雪還在下,天空陰沉沉的,這幾天都不會出太陽了。
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
路上的行人打著傘,行色匆匆,雪花落在樹上、傘上、路上,繪成一幅幅單調的圖景。
宋少焱做事迅速、果敢,效率極高。
陸海寧開車到十字路口時,路已經封了,車子開出去暢通無阻。
就在這時,陸虎隆給陸海寧打了電話。
“爸爸,你昨天沒回家。”
“嗯。”
“爸爸,你醒了?”
“你以為人人像你?”
陸虎隆癟著嘴巴,他也很勤快呢,老陸怎麽這麽嫌棄他。
“爸爸,你在哪裏呢?”
“外麵。”
“那你回家嗎?我想喝林記的豆漿。”陸虎隆眼巴巴地抓著電話,“你給我順路帶吧,好不好。”
“不順路,改天。”
陸虎隆立馬泄氣了:“好吧。”
掛上電話,陸海寧的車正好停在了林記的門口。
因為下雪的緣故,人比平時少了很多,但熱情依舊不減。
陸海寧係了一條黑色圍巾,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下車後默默站在人群後排隊。
有幾片雪花落在他的頭上,沾濕了他的額發。
“陸爺,別告訴我,你大動幹戈封了路,就是為了來這兒買豆漿。”宋少焱忽然開了車過來。
這男人看上去跟陸海寧差不多大。
他打開賓利的車門,徑直往陸海寧走來。
宋少焱穿了一件灰色長大衣,儒雅斯文,個子很高。
“你怎麽來了?”陸海寧微微蹙眉。
“略好奇,正巧阿音想喝這兒的豆漿。”宋少焱微微一笑。
“阿音?你養在外麵的那個女人顧回音?”陸海寧淡淡看了他一眼。
“嗯。”
“你倒上心。”
“陸爺,你這麽早出來排隊,別告訴我是給小虎隆買的?”
宋少焱微微眯起眼睛,好看的眸子裏是一望無際的深邃。
“差不多。”陸海寧默默看著前方。
“差不多?”宋少焱是不信的。
“你該去後麵排隊。”陸海寧嫌他問題多。
“不用排隊,我跟老板是熟人,每天都給會給我留。”宋少焱勾唇。
說著,他就往裏麵走去。
“陸爺,幫你帶?”
“不用。”陸海寧拒絕。
今天人並不多。
排了十分鍾後,陸海寧就買到了。
他直接往自己的勞斯萊斯走去,而宋少焱已經倚靠在自己的黑色賓利旁。
幾片雪花落在宋少焱的頭上,年輕男人的身影越發卓然獨立。
落雪中,添了幾分優雅。
宋少焱微微一笑,眸子裏是攝人魂魄的深邃:“回去了?”
“嗯。”陸海寧打開車門,提醒道,“宋少焱,你悠著點,別忘了,你結婚了。”
宋少焱沒有應。
陸海寧坐進駕駛位,踩下油門離開。
病房裏,張雨欣早就睡不著了,洗漱後她就站在床邊看雪花。
這場雪下得真大,到處都是皚皚一片。
張雨欣癡癡看著。
從小到大,她都很喜歡下雪。
小時候會堆雪人、團雪球玩,上了初中後,她就矜持了許多。
因為那時候,陸海寧說他喜歡安靜、優雅的姑娘,她就試圖壓著自己的天性,努力去做他喜歡的姑娘。
那幾年,她明顯矜持了很多,話也少了很多。
等到她以為自己終於變成了他喜歡的模樣,去向他告白時,他卻拒絕了。
他拒絕她,隻是因為她不是她。
如此而已。
被拒絕後,她又變回了從前的張雨欣。
話多、倔強,愛憎分明。
窗外的雪一片一片落,就像是柳絮一樣,風一吹,四散飄開。
天海市的每一個場景,都能讓她回憶起過去。
這兒,帶著她十五年全部的記憶。
可這些記憶,她不想要了……
她已經品嚐不出任何甘甜的味道。
陸海寧進來的時候,張雨欣開了窗戶,伸手在接外麵的雪花。
他扔下手裏的早餐,臉色一黑,跑過去將她拉了回來!
“張雨欣,你還想生病?痛得死去活來很有意思?嗯?”陸海寧黑著臉訓她。
她無辜地被他拽在懷裏。
陸海寧伸手將窗戶關上,又摸了摸她的手。
冷冰冰的。
“你這燒才剛退,例假也剛來,你就這麽不愛惜自己?”陸海寧是真挺生氣的。
張雨欣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不語。
被他訓,她總是無力反駁。
從小到大都是。
陸海寧知道自己語氣重了些,微微歎了口氣:“吃早餐,都買回來了。”
他搓了搓她冰涼的小手,替她暖了暖。
張雨欣見他頭發上有雪花和濕氣,知道他在外麵跑了挺久。
“你不用特地買的,我本來就是故意刁難你的。”張雨欣淡淡道。
這幾家的隊都很難排,不過今天下雪,人會少點。
但,下雪冷啊。
“我知道。”
明知是故意刁難,他也並沒有什麽怨言。
他給她將早餐都拿了出來,在桌子上排開。
“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陸海寧道。
張雨欣摸了摸肚子,確實餓了,她也不跟他客氣,坐在沙發上吃早餐。
“肚子還疼嗎?今天外麵很冷,別出去了,需要什麽跟我說。”
“好點了。”
“嗯,我去給你泡紅糖茶,不然你自己會忘。”
說罷,陸海寧就往裏間走去。
張雨欣捧著豆漿的手微微一怔,錯愕地抬頭看向他的背影。
他的背影裏帶著幾分寒涼,他連大衣還沒有來得及脫。
這就是他說的補償嗎?可她真得不需要。
陸海寧熟練地調好水溫,在保溫杯裏給她倒上紅糖茶。
張雨欣傻傻地吃著包子,目光遊離。
“想什麽呢?慢點吃。”陸海寧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
“你吃了嗎?”
“我還以為你不會關心我。”陸海寧勾了勾唇角。
“謝謝你的早餐。”
陸海寧眉頭一擰:“跟我說什麽謝。”
“還是要說的,一起吃吧。”
張雨欣的態度說不上冷淡,但也沒有一點熱情。
陸海寧看著她低頭吃早餐的模樣,忽然有些恍惚。
從前她對他是不會這麽冷漠的。
他們之間,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悄然不覺中慢慢改變了軌跡。
那十二年,每天早上,隻要他們在一起吃早餐,她都殷勤地給他拿餐具、泡咖啡、切麵包……
比小傭人還勤快。
雖然他說過很多次,讓她不必這麽做,但她依舊樂此不疲。
她總喜歡說一句“我願意呀”。
“好吃嗎?今天排隊的人不是很多。”陸海寧看著她,眼神中是溫和的寵溺。
張雨欣咬著包子,點點頭。
都是她愛吃的東西,怎麽會不好吃呢。
就在她吃完包子的時候,陸海寧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往她的手上戴了一隻手鏈。
張雨欣下意識縮手。
但還是遲了一步。
那碧綠色的手鏈又完好無損地戴在了她的手上。
“以後別摘了。”陸海寧叮囑,不容她反抗。
“太貴重了,我不想收。”張雨欣皺眉。
她盯著手鏈看了好久,真的,太貴重了。
她沒有想到陸海寧還想著給她。
“你是它最合適的主人,拿著。”陸海寧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動。
張雨欣隻好認了。
她有一百種方式還給他,他就有一百種方式再給她戴上。
她隻能認。
手鏈很漂亮,泛著瑩瑩幽光,鮮瑩透亮。
“我等會兒去集團開個會,你在病房別跑,我會讓人陪著你。”陸海寧看著她。
她真是瘦了很多。
“我往哪裏跑?天海市都是你的地盤。”張雨欣語氣寡淡,“我不跑。”
“嗯,乖。”
陸海寧沒有察覺出什麽,他隻是覺得張雨欣有點怨氣。
這樣子的張雨欣,讓他很不習慣。
“對了,胡鵬亦呢?你是不是把他怎麽樣了?”張雨欣很不放心地問。
“我能把他怎麽樣?他是出國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了。”陸海寧略不悅。
“他怎麽可能一個電話不給我打?”張雨欣不相信。
陸海寧看著她,眼中淬了冷意。
“我不會讓他跟你再有任何聯係。”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差點死了的時候,是他一直陪著我,是他給我找工作,是他陪我出去散心,你憑什麽不準我跟他聯係?”
張雨欣真得很生氣。
她差點死了的時候,胡鵬亦給她熬粥,幾天幾夜不曾合眼。
陸海寧呢?
他帶著趙美幽走了,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也不奢望陸海寧能看她,好歹,他也該問問,她死了沒有吧?
“就這些,你就向著他了?”陸海寧緊盯著她,“你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不準再跟他接觸!”
“陸海寧,你真得不可理喻!”
張雨欣氣得豆漿也不喝了,轉過頭就往病床走。
陸海寧壓住情緒:“紅糖茶在保溫杯裏,記得喝。”
他重新戴上手套,理了理領帶,離開。
陸海寧一走,那屬於他特有的氣息就消失了。
張雨欣被他氣得不輕,悶悶不樂地打開平板。
剛連上網,一條娛樂圈重磅新聞就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