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失敗的婚姻
“不會給宋氏帶來一點麻煩,人前,我和你還是恩愛夫妻,爺爺那兒,全部由我擔責,不會給你惹一點麻煩。你相信我有這個公關能力。”
寧安把他的顧慮全部都說了。
宋少焱雙眼通紅,凜起的眸子裏是森冷的寒意。
瞳孔緊縮,一點點凝起,怒意在眼中蔓延,如燎原之火,寸草不生。
“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先把離婚協議書簽了。”寧安語氣平靜。
簽了協議書,至少他們可以分床睡。
她也不用整夜被他折磨。
她實在不明白這男人的需求為什麽這麽大。
一個顧回音不夠,還要折磨她。
寧安抓著被子,白皙的肩膀露在空氣裏。
脖子間布滿吻痕和曖昧的痕跡,那是情欲過後的殘留。
這男人很喜歡在床上折騰她,說白了,是種報複。
如果不是她喜歡他,執意嫁給他,他現在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如果不是爺爺護著她,他也不用跟她在人前裝恩愛夫妻。
可能,她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強迫了他。
現在她也付出了該有的代價——青春、愛情。
得到的,是一場失敗的婚姻。
“寧安,不要讓我查到你在外麵有姘頭。”
宋少焱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眼神冷漠,語氣狠戾,滿是警告。
姘頭?寧安苦笑。
“宋少焱,宋公子,我知道你很累。同樣,我也很累。簽字不好嗎?”
“寧安,我警告過你什麽?離婚?這個詞,應該我來提。”
寧安的眼底越發無奈。
“那算了,當我沒說。”寧安拿起床上的衣服。
那就等他來提吧。
不用過多久,他會膩的。
結婚半年而已,他已經各種不耐煩。
人前優雅紳士、儒雅從容,人後,脾氣暴躁又惡劣。
她穿好衣服,看了他一眼。
宋公子那張俊美的臉蛋上是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他也冷冷看著她。
空氣中蔓延著森冷的氣息,連每一個分子都帶著冰涼和寒意。
溫度驟降。
寧安落荒而逃,生怕他又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他最近對她看得很嚴,明明知道她隻是出去見張雨欣,還保持警惕。
可能是她提離婚提的太頻繁,他覺得自己被戴綠帽子了。
男人,都是有這點自尊的。
可惜,他想錯了。
寧安匆匆忙忙洗漱,從地上拾起手機往樓下走。
走到半路,她想起忘記拿避孕藥,折回臥室。
但,一隻腳剛踏進臥室——
“咚”一聲,她肩上的包滑落!
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錯愕!眼底眸光破碎!
宋少焱打開了她床頭的櫃子,手裏拿著的正是那瓶避孕藥!
宋少焱是從來不戴套的,因為宋少焱的爺爺想要個孫子。
可寧安不一樣,她不想要孩子。
更不想要宋少焱的孩子。
孩子如果出生在這樣的家庭,無非是摧殘。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偷偷做措施,吃藥。今天,就像是小秘密被撞破了一樣!
寧安的臉色瞬間變了,嘴唇蒼白,手指不可遏製的顫抖。
宋少焱見她折回來了,冷笑,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他修長的手指間,夾著避孕藥的瓶子。
玩味的目光落在寧安的臉上,宋少焱似笑非笑,臉上的巴掌印仍舊清晰可見。
隻不過,他已經換了一身睡袍。
整個人如同暗夜裏的修羅王,散發陰冷的氣息。
所有的儒雅和鎮定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狠。
他的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寧安,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宋少焱語氣陰沉。
直勾勾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寧安也是見慣了世麵的,不一會兒,她的臉色鎮定下來。
“是避孕藥。”
“我說呢,我每天這麽賣力,你一無所出。”宋少焱哂笑,“我差點以為是我的問題。”
“宋少焱,我知道你想要孩子討爺爺歡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孩子?如果他一出生就背負利益,他不會幸福的。宋少焱,你不能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孩子身上。而且,你也沒有那麽喜歡孩子,對嗎?”
寧安觀察過他,她知道他沒有那麽喜歡小孩子。
“寧安,你什麽時候成了我肚子裏的蛔蟲?嗯?我的想法,你這麽清楚?”他的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弧度。
“宋少焱,你把藥給我。”寧安伸手。
小心翼翼。
宋少焱夾著瓶子,不動聲色。
“宋少焱,你會給我的是嗎?”
“寧安,別太過分。”宋少焱怒了。
一個用力,他將瓶子砸在地板上!
“咚”一聲,瓶蓋開裂,瓶子裏的避孕藥一顆一顆灑了出來!
他煩躁地扯開睡袍領口。
寧安上前一大步,蹲下身,飛快地從地上撿起一顆藥塞進嘴裏!
“寧安!”
這個舉措,把宋少焱徹底激怒!
他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掐住她的下巴。
寧安用力,咽下避孕藥,眼神無力地看著他。
她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幾乎窒息。
寧安艱難地呼吸著空氣,腦袋開始發暈。
宋少焱是要掐死她嗎?
她又把他逼急了?
也是,爺爺多渴望要個孫子啊,如果她能懷上孩子,宋氏就全都是宋少焱一個人的。
毫無懸念。
宋少焱那個遠在美國留學的弟弟宋少俊一分一毫都得不到。
可現在,沒有一個孩子做保證,宋少焱絕對沒有安全感。
他要的是萬無一失,哪怕爺爺現在最喜歡的孫子是宋少焱,最喜歡的孫媳婦是她。
避孕的事,她一向做的很隱秘。
但她沒想到,今天還是被宋少焱拆穿了。
忽然倒有點如釋重負。
腦子越來越遲鈍,渾渾噩噩。
宋少焱會掐死她?會吧……
寧安的呼吸變得短促起來……
就在她大腦忽然一片空白時,宋少焱鬆了手。
“咳咳。”寧安輕咳,扼住喉嚨,難受得蹲下身子。
想哭,又哭不出來。
她再委屈,也不想在宋少焱麵前哭的。
這一切,不過是自己自作自受。
一開始錯的那個人是她,不是他。
所有的後果,她一個人背。
就在這時,宋少焱拎著她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拎起來,用力扔在床上!
“宋少焱!你要幹什麽?”寧安睜大眼睛。
宋少焱冷笑,解開睡袍係帶。
他用力把寧安壓在床上!
寧安驚慌失措,如一隻小鹿,眼底滿是無措的表情。
“既然吃了藥,趁著藥效還在,我豈不是得討點什麽?嗯?”宋少焱厚顏無恥。
他撕開寧安的衣服,不由分說!
“我不要了,宋少焱,做人不能這樣。我知道我對不住你,可是我也付出了代價,不是嗎?”
宋少焱哪裏聽她辯解,一把將她的外套扔在地上!
寧安發絲淩亂。
男女力氣到底懸殊,她再怎麽掙紮,都不是宋少焱的對手。
更何況,這男人是帶了怒意的。
他將她壓在床上狠狠欺負,不管不顧。
她求饒,他做得越厲害。
她掙紮,他動作越猛烈。
寧安感受到了痛意,第一次都沒有這麽痛。
她哭了,終究還是哭了。
淚水順著枕頭往下流,打濕了肩膀,打濕了被子。
後來,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像隻布娃娃,任由宋少焱擺布。
整個一早上,宋少焱都沒有放過她。
最後的最後,他去浴室洗澡,寧安一個人抱著膝蓋,將頭埋在腿間。
頭發垂落,誰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肩膀抽搐得厲害。
哽咽聲在臥室裏回蕩,一聲一聲。
宋少焱洗完澡回來時,她還在呆坐著。
既沒有穿衣服,也沒有做任何清理,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坐著。
“很委屈?”宋少焱站到床頭,表情冷漠。
“不委屈。”寧安抬起頭,眼神空洞而乏力地看著牆壁,“我自找的。”
嫁給他,本來就是她自找的,她委屈什麽呢。
宋少焱點了一支煙,脊背線條冰涼,臉色冷峻。
煙霧繚繞,嗆人的味道在臥室裏飄散。
“寧安,以後要是被我發現你還有什麽是瞞著我的,別怪我不客氣。”
“你除了欺負我,還會幹什麽呢?”寧安冷笑。
如果是顧回音,他還會這麽欺負她嗎?
怕是當寶貝疼還來不及。
“所以,別不識好歹。”宋少焱警告她。
寧安很疲憊,很累,她沒有力氣再跟他吵。
這場婚姻,一敗塗地。
她裹了一件浴巾,扶著牆壁往浴室走。
腿很疼,身上也布滿吻痕。
她看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苦笑。
打開水龍頭,她往自己的臉上澆了一捧冷水。
冬天的冷水,是真得很冷。
寧安牙齒打顫,卻毫無知覺。
她無所謂了。
隻要不生孩子,宋少焱怎麽折騰她都無所謂。
她錯在先。
寧安無力地趴在水池邊,將水龍頭一直開著。
冷水蔓延,她覺得渾身都很難受。
寧安打開花灑,衝洗身上的痕跡,她衝的是冷水澡。
她知道,她的這顆心,已經被宋少焱澆冷,而且……永遠也捂不熱了。
宋少焱站在窗戶邊抽煙。
昏暗的光線照在他的身上,身形修長而獨立,白襯衫、黑西褲,幹淨儒雅。
一支煙抽完,又是一支。
地上,扔了一堆煙蒂。
就在他抽了半包煙後,寧安還沒有出來!
宋少焱眉色一動,心口拎了一下,大步往浴室走去!
他抬手,敲了敲浴室的門——
“寧安。”
浴室裏隻有“嘩嘩”的水響聲,卻沒有任何回應!
“寧安!”
宋少焱又喊了幾聲,臉色突變,一腳踹開浴室門!
門一開,裏麵一片狼藉。
花灑開著,水流淌了一地,沒有白霧,隻有讓人打顫的冷意。
寧安躺在地上,淩亂的發絲覆蓋在臉龐上,渾身濕冷,毫無生氣。
宋少焱慌了一下,拿過浴巾裹住她瘦弱的身體。
“寧安!醒醒!”
他的手是涼的,但寧安的身體更涼!
宋少焱這才發現,她洗的是冷水澡。
媽的,不要命?
寧安臉色蒼白,嘴唇白如紙片,一動不動,毫無血色。
宋少焱喊她,她也聽不見。
宋少焱抱著她往外跑,匆匆忙忙給她拿了一件厚實的大衣裹上,沒來得及換拖鞋,飛快地跑進車庫。
取出一輛跑車,宋少焱踩下油門,送寧安去醫院。
一路上,寧安都沒有醒,而且開始發起高燒。
到了醫院,寧安已經渾身滾燙。
迷迷糊糊,沒有一點意識。
她雪白的脖頸上還留有宋少焱強吻的痕跡,密密麻麻,布滿脖子、肩膀。
“39°,宋先生,您太太燒得很厲害,要住院嗎?”醫生問。
宋少焱揉了揉太陽穴,點頭:“辦理住院手續。”
醫生給寧安準備了VIP病房,又給她打針、掛水。
宋少焱走到醫院的吸煙室,點了一支煙,眉宇間是緊鎖的深沉,一雙眸子望不見底。
他一身筆挺的襯衣西褲,卻穿著拖鞋,看上去十分不協調。
但他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隻是狠狠抽了幾口煙。
沒多久,宋少焱的手機響了。
“是宋先生嗎?我是張雨欣,我想問問安安在家嗎?”張雨欣語氣焦急。
她在早茶館等了一個早上,寧安都沒有來。
而且,她給寧安打的電話,她一個都沒接,也沒回。
寧安一向很守時,不會這麽沒有責任心。
張雨欣不放心,跟陸海寧要了宋少焱的手機號碼。
宋少焱眉頭蹙起:“她身體不舒服,住院了。”
“住院了?我昨天跟她聊天,她還好好的呀?她在哪個醫院,我去看她。”
“第三醫院。”
“我馬上來。”
張雨欣掛上電話,拿起包從早茶館離開。
怎麽忽然就住院了?是生病了嗎?
張雨欣挺著急,她現在不願意看到自己認識的任何一個人出事。
她希望他們都好好的。
張雨欣打車到第三醫院時,已經是早上十點多。
問了病房號,她直接往寧安的病房走。
宋少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宋先生。”張雨欣打了招呼。
她看到宋少焱的臉上有一道巴掌印,紅通通的,十分惹眼。
同時,她也看到了正在掛水的寧安,麵色憔悴、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嗯。”宋少焱淡淡抬了眼皮子。
“安安怎麽了?”
“發燒。”
“天氣冷著涼?”
“嗯。”
張雨欣歎息,將手裏的水果放下,跑到病床邊。
寧安的臉色很不好看,張雨欣隱隱約約在她的脖子上看到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