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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天海市滅門案的主謀

  陸海寧摸著她的頭發,眼底寵溺的溫柔如三月的柳條,拂開冬日的冰寒。


  “春天到了,等花再開一些,我帶你出去走走。”陸海寧摟住她,“等到夏天,帶你去看螢火蟲,嗯?”


  他知道她喜歡看螢火蟲。


  年幼的時候,生態環境好,每一個夏天的晚上,她推開窗戶,都可以看到外麵飛舞的螢火蟲,晶晶亮亮,像星星一樣。


  後來環境糟糕了,雖然陸宅的生態還不錯,但螢火蟲的數量卻越來越少。


  她很喜歡夏天。


  那些年的夏天,做完作業後,她就坐在自己臥室的窗前,托著腮看向窗外。


  窗外蟲兒飛,雲朵飄,到處都是愜意和舒坦。


  有一次,她跟他嘀咕:“螢火蟲越來越少了,夏天少了很多感覺。”


  後來沒過多久,他就讓人把陸宅附近的環境又改善了一次,還讓人捉了不少螢火蟲在陸宅附近放生。


  這些她不知道,還很天真、很興奮地告訴他:“最近螢火蟲多了!是不是環境越來越好了!”


  張雨欣點點頭,依偎在他的懷裏,手臂將他摟得更緊:“說話要算話。”


  他的身上是雅致的沉木香,她喜歡靠在他的胸膛上,安心地抱著他。


  張雨欣沒鬆手,陸海寧也就沒有鬆開她。


  她就這樣抱著他,很久很久。


  走廊裏一片安靜,四周飄散著消毒藥水的味道。


  “我們回家。”張雨欣又蹭了蹭他的毛衣,抬起頭,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他。


  “嗯,要抱嗎?”他低下頭,看著比他矮的張雨欣。


  “不要,大姨媽還在。”張雨欣揚起唇角。


  陸海寧揉了揉她的頭發,摟著她的腰往電梯口走,臉色冷峻而矜貴。


  窗外陽光燦爛,柔長的柳條在春風中姿態綽約,比如冬日光禿禿的天海市,初春的城市中多了大一片的嫩綠色。


  就像是在雅致的水墨畫上添了綠色的顏料,顏料一點點氤氳開。


  不久,整個天海市都將籠罩在翠綠的生機下。


  科室。


  陸海寧和張雨欣一走,梅姨就整理了一下病人的資料,準備去做手術。


  她今天隻有一位病人,等做完手術就可以回家。


  她的辦公室是在獨立的樓層上,因為她的名氣,來她這兒預約的客人非富即貴。


  梅姨整理資料的時候表情嚴肅而認真,一絲不苟,銳利的目光在文字和圖案上細致地掃過。


  “咚咚咚”——


  忽然,她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梅姨眉頭皺了一下,她今天沒有預約別人,而且她的助理今天也不在醫院。


  是陸海寧他們回來了?


  “誰啊?”梅姨推了推眼鏡。


  “梅姨,是我。”門外,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很年輕。


  梅姨深深皺了皺眉頭,因為,叫她“梅姨”的人並不多,但門外的這聲音,她不怎麽熟悉。


  梅姨的警惕意識比較高,她站起身,又問道:“你是誰。”


  “梅姨,我是知靜。”女人笑了笑,“順道路過醫院,我給您帶了點水果。”


  知靜?

  梅姨推了推眼鏡,想了好一會兒。


  哪個知靜?

  盡管如此,她還是走到門口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女人——


  卷發落在肩膀上,妝容素淡,個子高挑,上身是一件焦糖色毛衣,下身則是一條簡簡單單的牛仔褲。


  她的手上是拎著一隻水果籃,籃子裏裝了不少品種的水果。


  梅姨粗粗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不太想得起來。


  “知靜?你是哪個知靜?我的病人嗎?”梅姨疑惑地問道。


  “梅姨記不得我也是正常,我在天海市呆的時間不長,我是趙知靜,美幽的妹妹。”


  “噢!”梅姨這才恍然大悟。


  她對趙知靜的印象是不深,但她對趙美幽的印象非常非常深刻。


  雖然她也沒有見過趙美幽幾次,但她之所以記得趙美幽,完全是因為那一次轟動天海市的滅門案。


  陸家對外隱瞞了五歲趙美幽被侵犯的事,但梅姨知道。


  同樣,她也知道曉麗正是因為那場滅門案和趙美幽的事得了抑鬱症,從此一病不起,飽受折磨,直到跳河自盡,自我了結。


  梅姨是醫生,她知道如果不是被折磨得難以忍受,曉麗是不會選擇自殺的。


  曉麗是一個多麽樂觀、堅強的女孩子……


  想起往事,梅姨有幾分唏噓。


  “進來坐吧。”梅姨打了聲招呼。


  她和趙家沒什麽交集,更是不太認得趙知靜。


  “謝謝梅姨。”趙知靜也沒客氣,進了科室,將水果籃放下,“梅姨,給你帶了點水果,不多,您別嫌棄。”


  “知靜,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梅姨的名氣那麽響,誰不知道呀,您可是我們心目中的神醫。”


  “過獎過獎了。”梅姨打量了趙知靜幾眼,趙知靜和剛剛離開的張雨欣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一個熱情奔放,一個溫婉如水。


  “我剛剛好像看到陸爺了,他好像帶著他的女朋友,不過他們走得急,我沒有來得及打招呼。”趙知靜笑道。


  “嗯,海寧是來我這兒的。”梅姨糾正道,“不過那不是海寧女朋友,是太太。”


  “太太?”趙知靜的眼中閃過訝然的神色,“這樣,我還不太清楚呢!”


  “知靜現在在做什麽工作呢?”


  “做點普通工作,大概就是給人當當助理,改天就要回倫敦。”


  梅姨對趙家的事略有耳聞,不過她和趙家實在沒有太多交集,因而不是很關心。


  梅姨給趙知靜倒了一杯熱水:“知靜有心了,還記得我。”


  “您是長輩,我當然記得,小時候還聽我媽媽經常提起您,說您是個大美人,我早就想見見,這百聞不如一見呐。”


  “你媽媽謬讚了,我老咯。”


  “梅姨保養得真好,看上去就像是三四十的人,太年輕了。”趙知靜誇道,笑眯眯的,“今天能過來跟您敘敘舊,感覺真是晚輩的榮幸。”


  “有人記得我,也是我的榮幸啊。”


  “剛剛有見到陸爺的太太,挺漂亮呢。”趙知靜笑道,她笑起來時,耳上的鑽石墜子輕輕擺動。

  “是很漂亮,性格也好,和海寧很般配。”梅姨對張雨欣是一百個滿意。


  在說起張雨欣的時候,她的臉上總是帶著慈愛的笑容,就好像在說著自己的兒媳婦。


  那個女孩子,她打第一眼見到就喜歡。


  溫柔,漂亮,水靈。


  她看得出來,陸海寧也是從心底喜歡張雨欣,眼神騙不了人。


  陸海寧看張雨欣的時候,眉間、眼底都是寵溺的溫柔。


  “這事兒陸爺瞞得挺緊,我還不知道呢,若不是您說,我真不知道陸爺都有太太了。”趙知靜一臉驚訝,很震驚的樣子。


  “海寧做事一向穩重,我先前也不知道,這是我頭一次見到他太太。海寧沒公開,自然有他的理由和顧慮,我做長輩的,支持就好。”


  “是,是,陸爺做事是穩重。”趙知靜順著梅姨道,“他不公開,自然有他的理由,畢竟陸爺不是一般人。隻不過陸爺的這個太太,我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你認得?”梅姨看向趙知靜。


  “我想我是認得的,我想……梅姨你應該也認得。”


  梅姨搖搖頭,笑了:“你真是跟我開玩笑呢,我是頭一次見到張小姐,我記性可不差,你別糊弄我。我可以確定,我是第一次見到張小姐,以前沒有任何交集。”


  趙知靜走到梅姨的身後,輕輕替她捏了捏肩膀,眼底是一抹狡黠而清冷的光澤。


  趙知靜的聲音很清脆,此時此刻,她伏在梅姨的肩頭,壓低聲音:“哎呀,梅姨,我哪裏敢糊弄你,我可不是個喜歡睜眼說瞎話的人。梅姨,你就不覺得陸太太有點眼熟嗎?就是好像在哪裏見過的那種眼熟。我聽人說,她的媽媽叫張雲曉。”


  最後三個字,趙知靜咬得很重,一字一頓。


  突然,四周的空氣就沉了下來。


  暖氣十足的屋內,就像是忽然刮過一陣寒風。


  趙知靜的聲音如鬼魅般在屋子裏回旋飄蕩,一聲一聲,餘音繞梁。


  溫度驟降,空氣陡然沉寂。


  刹那間,整個科室裏安靜得聽不到一點聲音,就像是一下子陷入狂風驟雨前的黑暗。


  梅姨的呼吸停頓了一下,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心髒加快速度,“砰砰砰砰”跳個不停,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趙知靜的手替梅姨捏著肩膀,不輕不重,她的唇角邊掛著察覺不到的弧度。


  梅姨的情緒一下子竄了上來,眼中是不可置信的錯愕與訝然。


  張雲曉。


  “你、你說什麽?”梅姨聲音在顫抖,她壓住雙手,克製住情緒。


  “張雲曉啊,還有好多個張雲曉嗎?哦,她的丈夫叫向華,向家和張家以前在天海市可是很風光的,兩家聯姻,曾經可是傳遍天海市的佳話,羨煞多少人。張雲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生得漂亮,是個畫家,眾星拱月。向華書生意氣,酷愛設計,長得也很帥氣。梅姨,都不記得了嗎?好像也沒有過去很多年……”


  梅姨的嘴唇在顫抖。


  記得,怎麽不記得。


  都記得。


  向家,不就是天海市滅門案的主謀,害死陸家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和曉麗的元凶。

  帶著血腥味的往事,她怎麽可能不記得。


  這些事,她一輩子都沒法忘,曉麗曾經是她最好的閨蜜。


  說起來,她和張雲曉還見過麵。


  大概是在幾次晚宴上,雖然印象已經模糊,但張雲曉太漂亮,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漂亮,就算是安安靜靜坐著,也能吸引無數目光。


  以至於她這麽多年對張雲曉依然有印象。


  如此一想,張雨欣,張雲曉……還真是長得很像,一樣的眉眼,一樣的五官,甚至是一樣的性格。


  至於向華……她也有印象。


  家世好、相貌好、有才華的男人也總是能在人群中讓人過目不忘,向華就是這樣的男人。


  這樣想來,他們的女兒還真是繼承了他們所有的優點。


  “你沒騙我?”梅姨用力揉了揉眉心,聲音有點抖。


  她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沒有過太久,她就穩住情緒,沒有讓這不可思議的情緒再無休止地蔓延下去。


  隻是,心口和身體就像是被水草纏住了一樣,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連呼吸都帶著疼痛。


  每一個細胞裏都滲透著難以言說的沉重。


  “我怎麽敢騙梅姨啊。”趙知靜替她捶著肩膀。


  這些事,她費了很大的勁才查到,沒想到……太驚喜。


  不得不說陸海寧手段高明,把這段往事藏得滴水不漏,可惜,隻要有不該存在的人在,這些事就是紙包不住火。


  她順著何世清一家,查到了整個往事。


  張雲曉在天海市是數一數二的名媛千金,但到了榕城,無人知曉。


  以至於,張雲曉和何世清生活了好幾年,何家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你真沒騙我嗎?這麽大的事……”梅姨喉嚨沉痛起來,嗓音有幾分嘶啞,“我年紀大了,開不得這樣的玩笑。”


  “梅姨,您也說是大事,既然是大事,我怎麽敢騙您。本來也不想說,就是剛剛見到張小姐,忽然就想起這件事,我還以為梅姨知道。”


  “我不知道。”


  “啊?那是我多嘴了,我以為陸爺把您當親姨媽看,知無不言,更何況是這樣的婚姻大事。哎,我多嘴了,對不起,梅姨,是我多嘴。”趙知靜站在她的身後,看著梅姨臉上的表情。


  她看到她的表情在變化。


  從錯愕、震驚到一點點平靜下來,但盡管表麵上平靜了,但眼中還是難掩驚訝。


  梅姨承認,這事兒就像是平地驚雷,她愣住了。


  原先以為向家人都已經死絕,畢竟陸海寧那麽有本事,滅了仇家不是什麽難事。


  而且,曉麗抑鬱症發作,嚴重到割腕自盡、被搶救過來的時候,一直跟十幾歲的陸海寧說,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把向家人都找到,血祭陸家。


  那時候,十二三歲的陸海寧是跪在病床前答應了曉麗的。


  沒想到……


  真得是沒想到。


  梅姨低下頭,一隻手托住頭,心裏頭長歎一口氣。


  宿債還是孽緣?


  她真得以為向家人早就都死光了。


  沒想到向華和張雲曉的女兒還活著,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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