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你不要命也別禍害人
他伸手就碰了碰兔子耳朵,韓雨柔拍開他的手,皺了皺眉頭:“你別碰它耳朵,它不喜歡。”
果然,兔子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嫌棄地看了容錦承一眼。
轉眼,這家夥又閉上眼睛。
“哦,不碰,不碰。”容錦承低頭,逗弄小兔子,“長得還挺可愛,讓我抱抱?”
喝醉酒的容錦承臉頰上是兩抹淺淺的紅暈,他逗著兔子的模樣像個十七八歲沒長大的少年。
兔子傲嬌地不理他,一點都不給他麵子。
他似乎還是格外有耐心,手指頭撓著兔子軟綿綿的毛。
韓雨柔抱著丫丫,容錦承就彎著腰,逗弄它。
韓雨柔沒再多說什麽,畢竟丫丫是他的,他逗一逗,也無可厚非。
就是這男人喝醉酒後特別幼稚——
“笑一個。”容錦承摸丫丫的臉,“喜歡小爺嗎?喜歡的話,就叫一聲。”
好一會兒,兔子沒啥反應,偶爾抬起頭,眼神中照例是滿滿的嫌棄。
“怎麽不叫,怎麽不笑,不喜歡我嗎?”容錦承很委屈。
韓雨柔無語:“兔子怎麽會叫?怎麽會笑?它又沒成精。”
“哦。”容錦承像是學到了真理一樣,“那你覺得它喜歡我嗎?”
“不知道。”
“讓我抱抱。”容錦承像個孩子一樣,撒起嬌來。
韓雨柔嫌棄他一身酒氣,但她也沒說什麽,準備將丫丫抱給他。
結果,還沒鬆手,容錦承就繞到她的身後,一把抱住她的腰,暗搓搓高興:“抱住了。”
韓雨柔眉頭擰起:“你喝醉了,放手。”
“沒啊,我怎麽就喝醉了,我還開車過來的。”
“醉駕?你不要命也別禍害人。”韓雨柔臉色發白。
“騙你的,司機開的車。”容錦承得逞似的咯咯笑,“小女人,真好騙。”
在他眼裏,韓雨柔確實很好騙。
他用韓運威脅她,她就信了,不敢出錦園,也不敢太忤逆他。
虧她還比他大兩歲,這麽好騙。
想到這兒,容錦承又笑起來,笑得像個二傻子。
韓雨柔咬咬牙,想推開他。
隻不過喝醉酒的人力氣很大,又喜歡胡作非為,容錦承摟住她的腰,根本不肯鬆。
她的力氣不及他,掙脫不開。
容錦承順手摸了摸她,一副耍流氓不要臉的樣子:“比兔子手感好,比一開始手感好多了,你得感謝我,要不是我每晚幫你,你也不能這麽性感。”
韓雨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容錦承,滾。”
“我不會滾啊,我又不是大熊貓。”
韓雨柔無話可說,她真得不知道怎麽對付這個男人。
一身西裝衣冠楚楚,偏偏臉色、動作就像個活脫脫的流氓地痞。
酒意上來了,容錦承昏昏沉沉,再加上病房裏很暖和,他趴在韓雨柔的肩膀上,有點困。
“你起來,太重了。”韓雨柔受不了,也不喜歡他趴在她的肩膀上。
這樣的動作很親昵,尤其是容錦承呼出的熱氣,時不時鑽進她的衣領裏。
“是太重了,還是太大了。”容錦承不要臉地笑。
韓雨柔知道跟這種男人沒有什麽可說的,便隻淡淡道:“我今天想出院。”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明天再說吧。”容錦承趴在她的肩膀上,沒有鬆手。
他似乎特別喜歡韓雨柔身上的氣息,淡淡的馨香,就算醫院裏藥水味很重,他也能聞到她身上的氣息。
“哦。”韓雨柔沒跟他爭執,“出院後,我去找份工作。”
“我養不起你嗎?”
“我不要你養。”她也不會要他的錢。
“我想養啊,錢多的沒處花。”
“你可以考慮去養別的女人,但我不需要你養。”
容錦承眉頭一皺,語氣不耐,“我就要養你,怎麽了。不準上班,就算是上班,也隻準來容氏,當我秘書。”
“你別不講理!”韓雨柔當然不想當他秘書。
如果當了他秘書,那就真是一天24小時都會看到他。
“我很講理,很講理。”容錦承語氣溫柔,“不想當秘書也行,公司職位隨你挑,柔柔,我對你好不好……”
“算了,你放手,出院後再說。”韓雨柔不想跟醉鬼在這聊天。
“我頭疼。”
“我幫你叫傭人。”
“要親親才不疼。”容錦承就是不撒手,摟緊她的腰,大手還很不自覺地摸來摸去。
“瘋子。”韓雨柔淡漠地冷笑一聲,不想搭理他。
“不親我?那我親你吧,我吃點虧沒事的。”
說罷,容錦承側過臉,一口吻上她的臉頰。
韓雨柔嚇得差點把丫丫給丟下來。
“你喝醉了,鬆手,再不鬆手的話我喊人了。”韓雨柔淡淡道。
“可是我頭疼。”
“我幫你叫醫生。”
“我不喜歡醫生,醫生都很凶,小時候我發個燒,醫生就會拿針戳我,不就發個燒嘛。”
韓雨柔聽著他幼稚又孩子氣的話,真是好氣又好笑。
跟酒鬼發脾氣,似乎氣得還是自己。
“那我扶你去睡覺。”韓雨柔抓住他的胳膊。
“不行……”容錦承反過來抓住她的手腕,“我睡著了,你就跑了。”
“跑?我跑得出你的手心嗎?”韓雨柔語氣裏帶了冷嘲熱諷。
“不行,你肯定會跑。”容錦承的眼睛裏都是朦朦朧朧的醉意,他嗅著韓雨柔身上的香氣,“除非你摟著我睡。”
“嗬。”韓雨柔淡淡道,“愛睡不睡。”
“不肯的話,我就這樣摟著你好了,手感挺好的。”
容錦承的手是一刻不閑,一會兒摸摸她的腰,一會兒摸摸她的手。
這會兒,不知怎麽的,他的手摸到了她的腹部。
韓雨柔就像是觸電一樣,動作用力地推開他。
腹部剛剛打掉一個孩子,韓雨柔很不喜歡他的觸摸。
雖然那個孩子她也沒想留,但容錦承說過的話她還清清楚楚記得。
他說她是故意讓自己懷孕……
故意懷孕?嗬……
“怎麽不說話了,你跟我說說話,不然我會以為你跑了。”容錦承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丫丫你喜歡嗎?”
“還好。”
“我那摳門朋友隻肯借給我養一個月,你要是喜歡的話,我跟他買。”
韓雨柔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兔子,兔子懶洋洋的在睡覺。
這隻兔子確實很懶,一天24個小時,有20個小時在閉目養神。
不過,也很讓人省心。
她挺喜歡丫丫的。
如果注定一個人在錦園孤獨冷清,不如讓丫丫陪著她。
韓雨柔嗓音寡淡,聽不出太多情緒:“買吧。”
倒是容錦承高興了一下:“我就覺得你會喜歡它,我眼光還是很好的,什麽小貓小狗小倉鼠我都沒看上,就看上這隻兔子了。明天就去幫你買回來……哦,不,現在,現在我就幫你買。”
容錦承鬆開手,從西裝口袋裏摸出手機來,撥通朋友的號碼。
韓雨柔一臉無可奈何,她躲開一些,抱著丫丫坐到沙發上。
“老薛。”
“容大少,我睡午覺呢,啥事啊……”
“你那兔子賣給我。”
“不是說了,不賣,給你養一個月已經是最最最後的底線了,我的丫丫,我好舍不得。”
“我給你加錢啊。”
“不賣。”
“一輛法拉利換。”
“……”那頭覺得這容小爺又喝多了,“容大少,喝多了吧,酒醒了我們再聊哈,不然又要說我占你便宜了。”
“給你占便宜也不要嗎?不行的話……你不是喜歡我家那個睡蓮的油畫很久了,加上送你……”
“臥槽。”那頭覺得賺大了,立馬道,“成交!”
“嘿嘿。”容錦承咧嘴笑,“好嘞,成交……”
容錦承喝醉酒的時候模樣傻兮兮的,那頭已經掛了電話,他還抓著手機不放。
韓雨柔皺起眉頭看向他,這男人哄女人還真舍得下本。
難怪跟過他的女人那麽多,卻沒有一個有怨言或者給他傳一點不好的緋聞。
韓雨柔低下頭,**著丫丫柔軟的毛。
這兔子真得很懶,抱著它,韓雨柔也跟著有點懶洋洋的。
容錦承放下手機,跑到沙發邊,大手揉了揉兔子毛,對韓雨柔道:“看,我真得花了好多錢買這個兔子,其實這兔子沒有那麽值錢,不過這世上也就這麽一個獨一無二叫‘丫丫’的,你又喜歡它。”
“你可以不用買的。”
“不行……你喜歡它比喜歡我要多,看到它你比看到我要開心。”
韓雨柔沒說話,他倒也不算太醉。
“以後你要是離開錦園了,就把丫丫帶走吧,不要留給我,我看到會難過的。”
韓雨柔訝然抬起頭。
隻不過,容錦承的臉上、眼底都是醉意,眼睛紅紅的。
喝醉酒的人說的話,她也不會當真。
不過她要是真離開了錦園也不會把丫丫帶走,這是他花錢買的,還是巨款。
女孩子都會很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東西,留著給他以後女朋友就是。
韓雨柔沒說話,**著丫丫的毛。
容錦承半蹲在沙發前,也跟著摸丫丫。
有時候,他故意把自己的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得逞時會咧嘴笑,像個小學生。
韓雨柔知道他喝醉了,醉得挺厲害,也就沒有說太多。
丫丫很乖,懶洋洋的一動不動,偶爾抬一下眼皮子。
病房裏,一下子安安靜靜。
過了許久,容錦承打了個嗬欠,坐到沙發上來,將頭枕在她的腿上。
韓雨柔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
容錦承不依不饒,捉住她的手,嗓音清和:“我想睡覺,你別動,我靠一靠就好。”
他壓著她的腿,她沒法再動,也就隨他了。
韓雨柔的心口沒有太多波動,像一汪平靜的湖水,波瀾不驚。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著,時不時會敲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韓雨柔原本想推開容錦承,可沒想到不過是短短幾分鍾,他就趴在她的腿上睡著了。
睡著了的容錦承看上去天然無害,幹淨的短劉海,烏黑的長睫毛,一雙薄唇緊抿著。
他的臉上還帶著潮紅,酒意沒有完全消退。
睡著了的容錦承沒有了他平時那可惡、邪惡的模樣,如同人畜無害的天使。
但隻有韓雨柔知道,惡魔始終是惡魔,他是不會變的。
容錦承的眉頭微蹙著,頭像是很痛。
韓雨柔對他沒有太多的同情,她甚至都沒有想過,自己平平凡凡的人生裏會出現這樣一個惡魔一樣的男人。
明明長得很溫順,像個鄰家哥哥,但做出來的事卻歹毒無比。
嗬……韓雨柔絕望地閉了閉眼睛。
她抱緊丫丫,小手默默著丫丫的毛。
容錦承真得就睡著了,睡得毫無防備。
他趴在韓雨柔的腿上,一動不動。
韓雨柔也沒動,倚靠沙發坐著,眼底是恍惚而迷離的光澤,瞳孔中沒有一絲光芒。
她整個人就像是沒有生機一樣。
她也沒忘記自己來醫院是因為什麽,一不小心懷了孕……
好多天前的事,如今再回想起來就像是夢一場。
她不想再無休止地呆在錦園了,就算是去容氏上班,她也能接受。
出來工作,把日子過得充實點,痛苦的東西就會衝淡。
韓雨柔靜靜地坐著,目光恍惚。
“嗯……”良久,容錦承動了動身子,“你笑起來真好看……”
迷迷糊糊中,容錦承的手壓住她的手。
韓雨柔低下頭。
也不知道他夢見誰了,唇角邊還掛著上揚的弧度。
好一會兒後,韓雨柔也困了,抱著丫丫,倚靠在沙發上,睡了下去。
寬大的病房倒格外安靜,格外溫暖。
韓雨柔因為容錦承的壓迫,睡得並不怎麽舒服,時不時就會醒來。
容錦承倒睡得格外香甜,兩隻手不停地交換姿勢,有時候是抱著韓雨柔的腿,有時候是摟住她的腰,不怎麽安分。
丫丫從韓雨柔的懷裏跳下來,找到自己的的小窩跳進去,也開始午睡。
此時此刻,病房裏倒格外安靜,聽不到一點聲音。
冷雨敲著窗戶,室外樹枝搖曳,寒冷蕭瑟。
室內,溫暖如春。
這一覺,容錦承倒睡得很舒服。
約摸睡了整整兩個小時,他已經很久沒有安安穩穩睡過這麽久的午覺。
他的生活從來都不規律,早上差不多十點多才醒,根本不存在午覺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