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以後這種事不用給我打電話
小柚子被誇了一下，美滋滋的。
張雨欣收拾好自己，準備去上課，她從沙發上抱起小柚子：“媽媽送你去奶奶家。”
“不要，不要啊，要跟爸爸玩。”小柚子不肯。
小家夥力氣還不小，張雨欣抱她，她怎麽都不肯起來，爭不過張雨欣的時候，她就要抹眼淚。
陸海寧將小不點從沙發上抱起來，護在懷裏：“我帶她，放心。”
“我不想讓你帶她。”
“理由。”
“你就不該留在這裏，更不該跟小柚子有接觸！”
“你是怕她對我有感情，舍不得嗎？”陸海寧看著張雨欣的眼睛。
“不是，我是怕她長大了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個什麽德行。”
“哦？什麽德行？”陸海寧哂笑，“我人品不好？我這輩子幹過最‘喪盡天良’的事，不過就是用糖拐了個小傻子，那也不能怪我，她跟我回去的。”
“誰是小傻子……”小柚子眨著大眼睛。
“陸海寧！”張雨欣睨了他一眼，“小柚子特別愛學人說話，你說話注意點。”
“好了，你去上課，我不纏著你。”陸海寧抱著小柚子，“我帶她出去走走。”
張雨欣拗不過他們兩個，背著包，轉頭離開。
小不點還笑眯眯揮手：“麻麻，拜拜。”
張雨欣氣。
張雨欣一走，家裏就剩下陸海寧和小柚子兩個人。
小柚子開心壞了，她不喜歡跟奶奶她們玩，奶奶家裏沒有好玩的，但跟粑粑在一起不一樣。
陸海寧抱著小柚子去院子裏走了走。
清晨時分，並不會很熱，反倒是一陣陣晨風吹來，滿園花香，處處都是迷人的氣息。
院子不大，但被張雨欣種滿了花花草草，海棠，牡丹，芍藥……水池裏還有蓮花。
院子外有一棵高大的柳樹，陸海寧折了一段柳條下來，給小柚子編了個花環戴頭上。
小柚子愛不釋手，戴好後就往臥室的鏡子邊跑。
陸海寧笑，這麽點大就知道愛美。
“好看看！”小柚子扭著小身子。
陸海寧倚靠在門框上，眯著眼睛，看著鏡子前的小丫頭。
小不點都長這麽大了，他記得第一次抱她的時候，她還是小小一團，像隻小貓一樣。
不一會兒，小不點又要出去玩。
陸海寧就拉著她的手，帶她出門。
陸海寧給她梳的小辮子很漂亮，再戴上一隻花環，小柚子走在路上倒成了大家的焦點。
這段時間，村裏的人都認識陸海寧了，知道他姓陸，也知道他是張雨欣的前男友。
至於他來村裏的目的，村裏人傳的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什麽來求複合的，來爭撫養權的，來強取豪奪的，什麽版本都有。
早上出門的人很多，不少人都看到這個男人牽著小柚子在走路。
“小柚子，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啊。”有老人停下腳步，笑眯眯看著在路上走的小不點。
“嗯！”小柚子也不謙虛，直點頭。
“這位是你什麽人啊？”老人明知故問。
小柚子仰頭看了看陸海寧，脆生生道：“爸爸！”
“哦？爸爸啊，小柚子什麽時候多了爸爸？是你媽媽讓你叫的嗎？”老人繼續問。
小柚子犯難了，不知道怎麽答。
陸海寧淡淡道：“不是多了個爸爸，我就是她親生父親。”
“那你怎麽不把張老師帶回家，讓她在這個地方受苦？”
“我老婆誌向高，一直想為社會做點事，所以她選擇來這兒曆練，有什麽問題嗎？”陽光下的陸海寧嗓音輕緩，微微眯起眸子。
問話的人忽然就沒了問題，扛著扁擔離開。
小柚子聽不懂大人的話，但她一直牢牢抓著陸海寧的手。
陸海寧就繼續帶著小柚子在村裏走動。
他也沒想遮遮掩掩，他和張雨欣是合法的，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偷-情關係，自然可以正大光明。
小柚子在村裏本來就是人見人愛，陸海寧長得也很不錯，父女倆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小柚子，跟叔叔出來玩啊。”有人打招呼。
小柚子搖頭：“是爸爸！”
“喲？小柚子爸爸來了？”
小柚子鄭重點頭：“是的。”
村裏三五成群的大媽低聲笑，又小聲議論著些什麽。
小柚子不解，不對嗎？
陸海寧從地上抱起她：“走吧，爸爸帶你去山下。”
他們漸漸走遠了。
村裏人的議論聲絡繹不絕：“那男人真是小柚子的爸爸，張老師的老公？”
“不是，我聽說是這男人是張老師的前男友，兩人沒結婚。”
“那他來這兒幹什麽？我記得他來好久了，有半個多月了吧？”
“嗯，是半個多月了，聽說家裏很有錢，所以來爭小柚子的撫養權，要跟張老師要小柚子，不過張老師不肯妥協。”
“換我我也不會妥協，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他說要就要？”
“你們別看這男的現在笑眯眯，對小柚子也好，但他們這些有錢人一旦翻臉起來那可是不認人的。家裏頭律師都能從南排到北，張老師能是他們對手嗎？”
“依你看，這小柚子肯定會跟這男的走了？”
“看樣子是了，你們看，小柚子看上去好像被收買了，還會叫‘爸爸’了。”
“有錢的男人就會花言巧語，這是他們的拿手好戲，騙小孩子還不是很容易。”
“可憐了張老師，要是小柚子都被帶走了，她會很難過吧。”
“肯定的，這還用說，這些男的真不是個東西。”
村裏人七嘴八舌，隨意閑聊。
山下，陸海寧給小柚子找了個涼快的地方，溪水邊，榕樹下。
山很高，山上種滿了樹木，偶爾會看到采藥的老人，山邊還有很多野花。
小柚子坐在草地上，陸海寧也在她的身邊坐下。
“喜歡這裏嗎？”
小柚子點頭，奶聲奶氣：“喜歡，要是有小火車就好了。”
“等爸爸帶你回家就有了。”陸海寧的眼底是堅定的神色，他一定要帶張雨欣回去。
“爸爸講故事。”小柚子纏著他，小手放在他的腿上，大眼睛滿含期待。
“講故事？”陸海寧皺眉。
小柚子靠近他，搖了搖他的手：“講故事。”
陸海寧無奈，翻出手機來，給小柚子講童話故事。
樹蔭下很涼快，樹葉擺動，樹影婆娑，風一吹，颯颯風響，融成美妙的樂章。
陸海寧給她講故事的時候，小家夥喜歡在草地上爬來爬去，有時候還把拔下來的草丟給陸海寧。
陸海寧也不惱，反而和她鬧起來，有時候會撓她一下，撓得小柚子“咯咯”笑。
陸海寧給她采了一大把野花，五彩繽紛，十分好看。
小柚子捧著花，愛不釋手：“我是小公主。”
陸海寧笑：“嗯，小柚子公主。”
小柚子蹦蹦跳跳，抱著花在草坪上轉圈圈，雖然她走路不穩，但她格外得活潑好動。
陸海寧喜歡看小家夥鬧，有時候什麽事都不做，就這樣看著她，他的心裏頭都是滿足感。
他很喜歡小柚子，從她還在張雨欣的肚子裏起，他就很喜歡，他也很感謝張雨欣給他生了這麽一個可愛的小不點。
陸海寧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什麽事。”
“陸爺，韓小姐說想見您，想問您什麽時候有時間。”歐凡道。
“你覺得我有時間？”
“我明白了，我去回掉。”
“以後這種事不用給我打電話。”
“那陸爺您什麽時候回天海市？陸宅的傭人給我打電話，說也想知道。”
“不知道。”
歐凡：“……”
陸海寧打電話被小柚子看到了，小柚子伸手，想要他的手機玩。
陸海寧無所謂，就丟給了小柚子玩。
“陸海寧。”忽然，卓遠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陸海寧轉過頭，看到了穿著樸素，背著畫夾的卓遠航。
陽光下，陸海寧微微眯起眼睛：“哦？卓副總？”
卓遠航沒有立即回應他，而是慢條斯理地將畫夾放在地上，夾上畫紙，拿出畫筆。
“陸海寧，你其實不該來找她了，你這個人對誰都充滿警惕和提防，做你的對手，必輸無疑，做你的愛人，很累。”卓遠航淡淡道，“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有沒有對人交過心，或者，在交心的時候是不是也習慣性留一手。”
“卓副總，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你能明白我想什麽？”
“我能說中九九八八吧。”
“沒錯，做我的對手，必輸無疑，所以你最好別做出什麽讓我充滿敵意的事來，不然我出手不會留情。”
“我對雨欣做過錯事，我從來都不求她原諒，我隻想在這兒陪她一段時間。”卓遠航沒有看陸海寧，提筆在畫紙上畫著畫。
沒等陸海寧開口，小柚子已經歪歪扭扭跑到了卓遠航的跟前，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畫紙。
卓遠航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看得出來叔叔畫的是什麽嗎？”
小柚子仔細看著畫紙：“葉子。”
“嗯，楓葉。”卓遠航點點頭。
筆尖落在紙上，原本的白紙麵很快就出現了一片又一片楓葉，如火如荼，長得極好。
他畫的不是幾片，而是兩條栽滿楓樹的林蔭道。
小柚子耐心地看著畫紙，看得津津有味。
陸海寧皺眉，坐在草地上喊了一聲：“小柚子，過來爸爸這裏。”
小柚子搖頭：“看叔叔畫畫。”
“……”陸海寧心裏不爽，站起身，從地上抱起小柚子，“爸爸可以給你畫。”
卓遠航抬頭看了陸海寧一眼，說真的，他還沒有見過陸海寧這麽幼稚的時候。
他嘲笑：“哪來的爸爸，自己封的？”
“怎麽，你看不出來我們父女很像？嗯？”陸海寧漠視卓遠航。
卓遠航自然不信，哂笑。
“走了，回家，你媽媽要回來了，我得給她做飯。”陸海寧故意道。
小柚子胳膊拗不過大腿，被陸海寧抱走。
回到家裏，小柚子圍著陸海寧轉，陸海寧做飯，她就幫著遞東西。
雖然小家夥也幫不上什麽忙，但她很熱情，又特別愛自言自語。
陸海寧一邊做飯一邊帶小柚子，覺得有些困難，也不知道張雨欣平時是怎麽帶過來的。
飯菜做好的時候，張雨欣還沒有回家，陸海寧就抱著小柚子在臥室裏玩玩具。
小柚子翻出一本日記本來，丟到陸海寧的麵前，得意地笑：“麻麻的。”
陸海寧拿過，日記本沒有密碼鎖，他直接就能翻開。
裏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日記，是她的字跡，每一天都沒有落。
他翻開第一頁，看到了日期。
原來她來這兒都快一年了。
她的字跡娟秀而清晰，日記裏也沒有什麽很隱私的東西，大多就是天氣、心情，還有每天做的事。
她寫的最多的還是小柚子，比如“小柚子今天發燒了，好燙，還好吃了藥止住了”“小柚子又鬧脾氣了，晚上不肯睡覺，半夜才哄睡著”“小家夥會說很多話了，一學就會，很聰明”……
陸海寧看著看著，唇角也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雖然都是一些瑣事，但他從字裏行間裏看到了她和小柚子在這兒的完整生活。
他看得入神，絲毫沒有意識到張雨欣回來。
“陸海寧，你偷看我日記幹什麽！還給我！”張雨欣發飆了，扔下包就撲到床上來搶日記本！
日記是她的隱私。
怎麽能隨隨便便給別人看！
陸海寧一個不注意，被她壓倒在床上，但他的手裏還緊緊拿著她的日記本。
“還給我！”她瞪他。
“挺有意思。”他笑了。
“偷看別人日記有什麽意思啊，有人偷看你洗澡，你不介意嗎？”
“如果那個人是你，我想，我不介意。”
“你把日記本還給我！”張雨欣去搶。
陸海寧一個翻身，反客為主，將她壓在身下，俊朗的眉眼凝視著她幹淨的麵龐。
她的睫毛很長，眼睛很亮，嘴唇又漂亮又性感。
他離她很近，他的喉嚨動了動。
張雨欣趁他不注意，還是把日記本搶了過來。
“你翻我東西幹什麽？你還翻哪裏了？”張雨欣不悅地從床上起來，問道。
陸海寧也站起身：“沒翻，你女兒拿給我的。”
張雨欣的目光落在小柚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