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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8 章 第 278 章(捉蟲)

  278

  「除此之外,他們應該會使用各種手段對蒙羅非進行滲透,意圖獲得煉金圖紙。我方人員是不需要擔心忠誠問題的,但是,現在有越來越多的各族學員開始接觸越來越高深的知識,未來將會是十分危險的。」

  胡將軍所說的未來,不是一兩年後,而是十幾年後,當藍星與托星分離時。

  蒙羅非最早的一批學生,現在正在接觸初中的課程。而研究院里那些原本就有知識基礎的各階層煉金學者們,學到的更多。雖然在接納他們進入研究院的過程中,蒙羅非也算是經歷了層層的審核的,但是,總會有例外的。

  在未來藍星的學者撤走之後,當那些土著研究者因為蒙羅非再沒有什麼可以學的,而帶著滿肚子的知識離開時,那將會對蒙羅非造成巨大的災難。

  「他們如果要走,那就走吧。我會保護蒙羅非,只要大多數人可以平靜安詳的活著,那就足夠了。而且……總也會有人留下來的吧?」當然會有很多人嚮往別處的生活,哪個世界,哪個民族都會有,但也總會有人留下來。而如果蒙羅非不能靠著那些留下來的人繼續發展,那就是蒙羅非自己的問題了。

  必然會有出色的英雄人物在看到蒙羅非的情況后,對自己的國家也做出改變。在昆茨看來,這甚至是必然的——從這個世界的發展中就能看出來,托星從來都不缺少有智慧有決斷的英雄。當昆茨來自藍星種花家的知識被吐了個乾淨,他也就恢復成那個並不如何稀奇的普通人了。

  未來蒙羅非也會交到新的領導者手裡,昆茨只會成為一個監督者。

  胡將軍這算是點了昆茨一下,了解到昆茨的態度后,就不再多說,專註於今天的主題。

  昆茨能夠和胡將軍交流的東西不是太多,基本上都是胡將軍在說,昆茨在不斷的點頭。

  昆茨從胡將軍這知道了很多新名字,都是在情報工作上十分有才幹,並且人品經過考驗的托星土著,他們來自各個不同的種族,其中甚至包括除了蒙羅非在其他地方都無法冒頭的格魯格魯人。

  最終,胡將軍表示:「目前,還是缺少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

  昆茨覺得胡將軍好像在暗示什麼:「您已經有了心目中的人選了?」

  「繆謝爾·塔瓦拉克先生。」

  「啊?」

  「在我們情報工作的初期,塔瓦拉克先生就在情報和人員培訓上,幫助了我們很多。甚至我們早期的幾個據點,都是由塔瓦拉克先生提供的。不過,您好像更希望他在軍中發展?」

  「……」昆茨是真沒想到,就那位每天抱著琴給跳廣場舞的老頭老太太們伴奏的繆謝爾,竟然就這麼悄沒生息的在蒙羅非的情報工作上插了好大的一隻腳。但胡將軍顯然不會在這件事上開玩笑,所以,現在昆茨臉上很熱——他誤會繆謝爾了,「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會找他重新談談的。」

  確實是他的錯,他甚至都沒和繆謝爾說話,問他兩句,也沒去問一問J管家,就把人塞進軍隊接受軍訓了,他以為自己依然是那個謙虛的小領主,但實際上,傲慢在不知不覺間,也滲入了他的靈魂。

  當離開胡將軍的辦公室時,已經是深夜了。昆茨現在有三個選擇,去辦公室繼續看沒看完的報告、去軍營找繆謝爾順便看兩眼隊長,或者……

  他離開了蒙羅非主城,前往城外。蜿蜒的長城再次向外擴長了一大截,將新建立的七城中的三城都囊括了進去,再過一段時間,剩下的四座城市也會被包容進來了。城門也從過去的只有四門,變成了八門,未來城門應該也會有更多。

  不過,無論長城怎麼擴張,玩家們也總會奔向城門,投喂他們的神龍的。現在就連土著也開始這麼幹了,但土著大多是普通人,所以,他們需要坐上獸車,經過一段漫長的旅途,才能達到城門口,即使這樣,人們依然絡繹不絕。

  昆茨看見城門口點燃著篝火,有人就靠著城門紮營,夜晚的時候,會在城門附近唱歌跳舞,潑灑美酒,埋下美食。

  聽了一耳朵被風傳來的歌聲,昆茨在城外捏碎了那顆梨形的寶石。

  不同於上次一叫就來,這次大概等了十幾分鐘,權杖才出現在了昆茨的面前。這次他的打扮倒是和上次差不多,一身肅穆的袍子,收斂恭順的眉眼,他的雙手交疊的放在腹前,看來上次詛咒反噬的傷害已經徹底恢復了。

  「感謝您的到來,偉大的太陽。」權杖恭恭敬敬的行禮。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他這個樣子了,而且過去這傢伙總是找麻煩,但這次昆茨還是覺得不舒服:「直接說,你要做什麼吧。」

  權杖也拿出了一個粗粗的畫卷,他跪在地上,彎下腰,謙恭的將畫卷展開:「這將會是我主統治之下的地府……」

  相比起律者他們帶來的畫卷,權杖帶來的更簡單,他們的地府,完全就是一個倒置的分層彩色漏斗,每一層漏斗的頂端都有一層光膜。從畫中所表現出來的,是越邪惡的靈魂越沉,就會被留在地府的底層,越善良的靈魂越輕,會一直飄到地府的最上層,在神國里享樂生活。

  但同樣在最上層生活的除了善者,也有罪人。他們是一群面容貌美的男女,通過在神國服侍善者來贖罪——所以權能之主真是幹什麼都少不了奴隸。

  「能問一下,是如何區分這些靈魂的善與惡嗎?」天秤女士掌握著審判的權柄,昆茨雖然不知道具體這個權柄是如何運作的,但大概明白祂能看見人一生中的行事,那麼祂在地府中設立的那個天秤,昆茨還是有一定認可的。只是,昆茨認為如果遇到太複雜的人,比如亂世梟雄那一類的人物,那隻靠法則粗略的區分,不一定能說明白這種人的功過。

  但權能之主那邊,昆茨可不記得他們有類似權柄的神祇,這種簡單粗暴的漏斗,那該如何區分,更是問題了。

  「他們也並非都是罪人,有些人只是因為信仰不同,跟隨信仰之光前往諸神的國度。而大多數人,當然信仰虔誠者,就是善的。」

  昆茨無語:「……」這可是真的簡單粗暴。尤其和權能陣營那種上下森嚴的階級統治制度,簡直是絕配。

  但他轉念想想,阿三國的老百姓一定很喜歡這樣的神。不需要奮鬥,只要虔誠,死掉之後就能享福了。不求今生,只要來世……不對,只看死後。

  昆茨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你們這是養家畜。只要幾代,這些生靈就會變得不思進取,就只是單純的活著,信仰著,他們會退化到遠古。」

  「神的意志,不是我可以窺探的。」

  昆茨特別想問問他,他的腦子是不是被權能之主吃了?這已經不是一個人態度的大轉變了,權杖完全……廢了?

  另外一個人突然從權杖背後出現,昆茨不認識他,只是覺得他有點眼熟。權杖在看見他之後,立刻低頭推到了他身後一步的位置,為新出現的這個傢伙毫不客氣的踏前了一步,直視著昆茨:「為什麼你會認為他們會退化到遠古呢?讓他們專註於神的言辭,老老實實的生活難道不好嗎?實際上我才不明白你的想法,你號稱是個慈善的神,但你的舉動才是讓大地上的生靈越來越沉迷於爭鬥。」

  這麼直接的口氣,還有他和權杖的互動,昆茨猜到這傢伙是誰了。

  【這傢伙權能之主?祂能直接降臨到大地上?】

  【他偷了一個漏洞,以『權能之主』來說,祂是個新神,權能不穩,可以有限度的將自己的一部分降臨到世上。】

  對於祂的質問,昆茨只反問了祂一個問題:「不爭鬥的生靈……他那樣的?」

  昆茨的手指著的是權杖。

  如果權能之主真喜歡現在的權杖,那他們倆無話可說。如果祂也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權杖,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果然,權能之主閉上了嘴,祂雖然沒回頭去看權杖,但昆茨能知道祂的心情必定十分的不好。

  祂心情不好,那昆茨的心情就好了:「我不知道其他的種族,但我是人,我不認為所有的人都熱衷於爭鬥,我覺得大多數人更喜愛的是奮鬥。人這種生物,就是在不停的奮鬥中才發展,延續下來的。格嘰格嘰的世界有一位偉人說過一句話『與天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人奮鬥,其樂無窮!』你是神,但你也曾經是人,作為一位人神,這句話你比我的理解應該更深。」

  偉人的話被篡改為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只一字之差,但原話的胸襟氣度,是被篡改后的話無法比擬的。

  「我們可以合作,但是蒙羅非的靈魂,不會進入你的地府。」

  「可以。」權能之主點頭,「我只管眾神的事情,即使我建立了魔網,但人們腦子裡的想法並不在我的控制之內。」

  他暗示的應該是歇爾弗的貴族們找蒙羅非的麻煩?

  「明白。」

  「他留在這。」權能之主指了一下權杖,「負責具體事務。」

  這太意外了,不只是昆茨,權杖也是意外的。昆茨注意到他身體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不過這種人家家裡的家務事,昆茨當然不會問。權能之主也沒給他問的機會,簡明扼要的說完,人已經轉身不見了。

  現在,這裡就剩下昆茨和權杖了。權杖站在那,昆茨莫名的覺得他有點可憐,就像是被扔下的孩子一樣。

  【權能之主還在嗎?】

  【在,祂還在窺探著。】

  【……這傢伙有病?還是權杖有病?】他還以為權杖變這樣該是權能之主喜歡,剛才那反問已經做好鬧掰的準備了,可權能之主不喜歡?那作為盡量討神喜歡的眷者,為什麼這麼干?看樣子也不像某種故意的任性啊。

  【人類行為,不要問我。】

  「冕下……」昆茨沉默的時間大概是太長了,權杖有些無措的彎腰行禮。

  「先住在尤利爾·曼托恩那可以嗎?你過去的房子已經被租出去了。」權杖在蒙羅非停留的時間本來就不長,後來還鬧掰了,他過去在這邊建起來的小小的太陽主君神殿,早就被改成了一家小旅店,「權能之主的神殿你可以重新選址建設。」

  「一切都聽您的吩咐。」

  「你的神已經走了,還需要這樣嗎?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昆茨用一個朋友的語氣和他說話。

  「……」但權杖只是垂目站著,並不多言。

  行吧,人家的事情。

  昆茨轉身朝主城飛,權杖跟在他背後。然後,半夜三更的,昆茨敲響了曼托恩家的大門——雖然這很不禮貌,但總歸是比半夜鑽進岳父房裡有禮貌。

  曼托恩家族跑來蒙羅非的人不少,但目前這宅子里只有尤利爾和幾個老僕。其他人目前都外派出去了,比如阿爾伯特,他現在是其中一座新城的副城主,基本上等同於種花家的一個副鎮長吧?

  尤利爾雖然是從床上被叫起來的,但他見到昆茨的時候,已經打扮整齊了。昆茨甚至懷疑他都有一件換裝的功能。

  昆茨把人朝尤利爾這一放,正要邁步離開的時候,他多說了一句話:「這裡是絕對安全的,無論是人還是神都窺探不到。」

  他找J管家幫的忙,整個蒙羅非都算是他的「道場」,弄個絕對安全區域還是做得到的。

  「感謝您。」尤利爾行禮結束時,昆茨已經不見了。

  僕人也被他叫回了房間,現在客廳里就只剩下了他和這位曼托恩家族的祖先。幾年前他們倆如果站在一塊,還是能一眼看出親緣關係的,但現在……

  「你看起來就像是壁爐里燒剩下的灰。」尤利爾對權杖說。

  權杖保持著那個動作站在那,確實像是燒盡的灰,也像是一具石頭雕塑:「請帶我去房間吧,謝謝。」

  「真不需要說兩句話嗎?沒有人會窺探的,你的神不能,昆茨也不會。」

  權杖的面上露出幾分掙扎,他的眼睛動了動,終於說出了一句稍微帶著一點感情起伏的話:「我曾經送給過賽爾菲一柄太陽石的匕首,它還在嗎?」

  「你要它幹什麼?殺權能之主?還是……你要自殺?」

  「自殺。」這個詞明明是從權杖嘴裡吐出來的,但說出口后,他卻露出了明顯的驚恐,他站在那瑟瑟發抖,彷彿等待審判的罪人。直到兩分鐘后,他的顫抖才漸漸平息。

  尤利爾笑了笑:「我說過,沒誰會窺探的。」

  權杖就像是繁重勞作后的人那樣急喘了兩口氣,然後他終於動了起來,他走向了客廳中的長沙發,躺在了上面:「如果你笑得更自然一點,那這句話的可信度還稍微高一點。」

  「但讓你相信的不是我的話,而是事實。」尤利爾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倒了兩杯奶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權杖。

  權杖沒接,他只是閉著眼睛,躺在那。

  「別想太陽石匕首了,如果你真用它自殺了,我們會有大.麻煩。」

  「你真殘忍……」

  「謝謝誇獎。」尤利爾喝了一口奶茶,發出了幸福的嘆息。

  權杖開始在長沙發上蜷縮起來,他的背脊靜靜的靠向沙發背,雙手捂著臉,兩條腿曲起:「幫幫我……求求你。賽爾菲的事情,確實是我故意的,但我知道他會沒事。你父母出事時,我想回來的,但祂不讓我回來。對不起……我一直想回來,但沒辦法……」

  尤利爾端著奶茶的手抖了一下,他看向權杖,最終發出無奈的嘆息:「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祂又來了……又來了……突然之間的寵愛,如果我接受了,就會是一段時間的甜蜜,接著就是各種試探,然後就是疏遠和冷落。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陌生。我累了,真的太累了。」

  「愛情遊戲啊?」尤利爾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權杖三言兩語所表達的這件事,他確實不陌生,因為這是很多貴族男女都喜歡玩的遊戲。

  找一個平民,甚至是奴隸,總之是一個從來都沒有享受過世上溫情的男人或女人,然後給他后她愛,物質上的、精神上的和身體上的。在這個人露出生命中最幸福笑容的時候,擊垮他/她!看著他/她臉上流露出的崩潰的痛苦,而哈哈大笑。

  甚至有些貴族子弟會幾個人去追求一個人,把這個人捧得高高在上,輕飄飄的,再讓他/她落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一個好「玩具」,甚至能在社交圈裡被談上十幾年,等到那些人已經人到中年了,還把那個可憐人拿出來談笑。

  貴族們會不會在這場遊戲里恰好找到真愛?別說笑了,那樣的男女一抓一大把,和他們結合代表著必然失去家族的地位。誰願意從貴族墜落成平民甚至奴隸?

  「看來我出事的時候,正好趕上遊戲的低谷啊。」尤利爾倒是沒有責難,他只是隨便的嘀咕,高傲如權杖會是這樣一個姿態,那他就是真的已經崩潰了。

  「對不起對不起……幫幫我……」

  至於權能之主是不是真的愛上了權杖?可能是有一點吧?畢竟糾纏了這麼多年了。但,權杖現在是不想繼續這場遊戲了。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匕首已經不在家族了,而是被賽爾菲送給了太陽領主。或許現在已經被他融化掉了吧?」

  權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之後就再也沒動靜了。尤利爾沒有離開,他坐在那,一直陪伴了權杖一整夜。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權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這時候他看起來就又像是燃燼的灰了,但是當太陽透過窗戶照在了他的臉上,權杖的眉毛稍微動了一下。

  「太陽很暖。」他說了一句無意義的話,站了起來,「打擾了,我今天就能夠找到了新住處了吧。」

  他走了出去,尤利爾手裡的那杯奶茶還是他昨天晚上的那一杯現在早已經放冷了,他轉了兩下杯子,一口喝光了那被冰冷的奶茶。

  今天一早,昆茨終於能去見隊長了!呃,不對,他是去找繆謝爾的,向他道歉,詢問他到底更傾向於進入哪個部門?還有……

  「……當然,如果你想回去繼續彈琴唱歌也是可以的。」昆茨滿懷歉意的看著繆謝爾。

  「你長大了啊,小領主。」繆謝爾穿著黑色的軍裝,他的長發並沒有被剪掉,看來軍訓的規則也是進行了很大的修改的,「其實我得感謝你讓我來到軍隊,畢竟,我過去可是個雖然有著驚人的才華,但不太清楚為什麼要活著的男人。現在,我終於稍微有一點想做些什麼了……去情報部門吧,我更善於那個。」

  「祝你獲得成功。」

  「哈哈哈哈!太陽領主的祝福嗎?」

  「是太陽領主的祝福,但也是朋友的祝福。」昆茨說完了臉紅了一下,「我算是你的朋友嗎?」

  「當然。」繆謝爾張開手臂,和昆茨擁抱了一下。

  繆謝爾明天才能得到調令,今天他還要在軍隊中至少停留一天,他也能夠和戰友與教官道個別。昆茨則還能和隊長見個面,隊長無奈的看著昆茨:「想我了?」

  「我是真有公事。」

  「眼神很堅定,看來是說真話。」

  「咳!權杖來了。而且……呃……我不是故意的偷聽到了一點東西,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問一下,他們教會還會不會有人來?我也好派人去城門口等著?」

  「所以……不想我?」

  「想。」

  隊長挑眉笑了一笑:「那一切就都解決了。」隊長滿意的吻了昆茨一下,「那麼,現在來說說,你偷聽到了什麼?」

  「什麼是……愛情遊戲?」

  作者有話要說:昆茨:(*/ω\*)永遠贏不了隊長

  大家元旦快樂!!!_(:з」∠)_沒、沒有加更,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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