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一夜
安歌眼睜睜的看著護士拿著針管一點點的靠近著她,卻連捆綁自己自由的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安歌全身用力希望能夠掙脫束縛,卻發現綁著自己的東西越勒越緊,甚至顯示出它原本的樣子,自己被醫用膠帶一層層的捆綁住。
護士終於走到了安歌麵前,她伸出自己那隻沒有拿著針管的冰涼的手一點點的撫摸上安歌的臉頰,安歌感覺護士的手指就像是在冬季冰冷河裏爬行的蛇,護士緊緊地貼著安歌的臉頰,輕輕地親吻安歌的額頭,聲音裏帶著愉快的顫音說:“小乖乖,終於抓到你了!乖乖的去睡覺好嗎?”
然後安歌就感覺手臂一痛,眼睜睜的看著針管中的藥液一點點推進自己的身體裏,眼睛不受控製的緩緩閉上了,心中莫名的不安,不知道這奇怪的護士到底想做什麽?
不知道睡了多久,安歌隻覺得全身無比舒暢,緩緩地試圖伸個懶腰,原本預料之中的束縛卻沒有發生,安歌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愣住了。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一個接一個挨著的床位,熟悉的白床單,這裏是太平間!
安歌揉著發疼的額角,她怎麽會出現這裏,明明那個奇怪的護士給自己輸了一個奇怪的藥液。安歌顧不上其他,摸索著尋找著開關,那次房間裏是怎麽有的燈光,好像是那個奇怪的女屍做到的,對!女屍!
安歌掀開一個個床單,尋找著那具女屍,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安歌沒有發現,這時候她剛剛掀開的床單下,屍體都一個接著一個坐了起來,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安歌。
安歌掀了好久,終於在一個角落的床位上找到了那具女屍。安歌顧不得害怕,緊緊地抓著女屍的手說:“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麽才能在晚上出去這間太平間,我有急事?”
那女屍卻有些害怕的抖著自己僵硬的身體,手指顫抖著指著安歌的背後,安歌見女屍遲遲不說話,狐疑的轉身看向後麵,一個長得異常高大的男屍正緊緊地盯著自己。
安歌積攢了許久的勇氣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漏了出去,看著男屍溫聲求情:“那個,你好,你跟在我後麵是有什麽事嗎?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睡覺的,我找這個女士有些事,打擾了您實在是不好意思!”
那男屍橫在安歌麵前怒氣衝衝的說:“人類小丫頭,你可不止打擾了我睡覺這麽簡單,你打擾了我們所有人睡覺,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安歌看著男屍後麵各種各樣的屍體,不安的碰撞著身後的女屍的胳膊說:“哎!你好歹說句話啊!大家不都是聽你的嗎?你讓他們都回去,我可是答應了你要在這陪你三夜的,你不能坑我啊!”
那男屍瞪著後麵的女屍說:“好,很好,大家都聽你的,你把我放在一個什麽位置,人類小丫頭,沒有人告訴你誤闖惡鬼所在之處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那女屍聲音顫抖著說:“頭,我不認識這個女孩,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本本分分,安安靜靜的,怎麽會認識人類的小丫頭呢?”
安歌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那女屍又看了看男屍,最後目光鎖向了男屍身後看熱鬧的屍體,逐漸覺察出不同來,怎麽明明昨晚還在的一些屍體都消失不見了……這些屍體好像變少了,閉上眼睛,安歌猜測著這種變化後麵的真相,心中一驚:
這裏不是昨天自己待過的太平間,準確的說是不是同一個時刻的太平間,看著太平間中刻痕和設施明顯比自己看到的要好上很多的裝飾,這裏應該是過去。
安歌全身緊縮著麵目卻盡量笑著看著前麵的男屍:“那我要付出什麽代價呢?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進到太平間中來,你是不是應該懲罰將我丟到太平間中擾了你清淨的人才對?”
“是嗎?”男屍有些迷茫的撓了撓頭,看向身後的屍體。
“頭,好像說的也有道理。”身後另一個歪著脖子的屍體說。
“不對,我一定要懲罰你,否則這太平間不就變成誰都可以進的了!”那個男屍晃過神盯著安歌說,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看著安歌:“不過看在你長得這麽漂亮的份上,不如陪我一夜,我就放了你如何?”
安歌看見恐怖的男屍露出色眯眯的表情,心中暗暗作嘔,硬撐著笑臉看著男屍說:“這樣未免對我太不公平了些,我是被人不知不覺中弄到這裏來的,你不能直接懲罰我,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男屍皺著眉頭不耐煩的看著安歌,最後許是看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才鬆了口說:“賭什麽?你輸了可要陪我一夜不許後悔?”
安歌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周圍,不斷地思考著,最後指著一個又矮又小的櫃子說:“就賭你能不能進入那麽小的櫃子裏,你這麽高的個子絕對不可能進去是不是?”
那男屍輕蔑的看了安歌一眼,笑的臉上的皮膚不斷地掉落下來:“別忘了,你可是答應要陪我一晚的。”說完身體一點點肢解滿滿當當的塞滿了整個櫃子。
安歌一見那男屍進入了櫃子裏,眼疾手快的將櫃門合上,拿起旁邊的鎖將櫃門鎖上:“你真厲害,這麽小的櫃子都能夠鑽進去,那我就在櫃子外麵陪你一夜吧!”安歌說完緊緊地靠在了櫃子上,將身上帶著的白瓶放到了櫃子外。
那男屍的跟班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的頭被一個小丫頭關了起來,麵目猙獰的向著安歌撲了過來,安歌見狀一腳狠狠的踢向了男屍跟班的下麵,隻見那男屍立即捂著自己的下麵呼著痛不斷地蹦著。
接連用同樣的方法解決掉幾個跟班,四周才清淨起來,隻留下那櫃子裏的男屍氣急敗壞的威脅聲音。
安歌看了看都躲著她的鬼魂,看向躲在角落裏的女屍笑著說:“你們都死了,大家就要和平相處啊!以後你們都要聽她的話聽到了沒有,否則……”安歌威脅一樣的抬抬腳。
眾屍首聽話的連忙將那女屍的床擺到了正中間的位置,鄭重其事的將女屍請了過去,又感恩戴德對著安歌說:“實在是太感謝了,他多年在這裏欺壓我們屍體,還好有貴人相助,今日我們才能脫離苦海,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做到的。”
安歌緊緊地靠著櫃子,感受到那男鬼不規矩的來回動著,看著太平間的門,知道天不亮自己是出不去了,苦笑著對眾屍首說:“一夜這麽長,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們一起玩牌吧!”然後眾屍首就像昨天晚上那樣開始挪開床,一個個興高采烈著準備著玩牌。
就這樣安歌又和這群屍首玩起了牌,看著不斷輸牌的屍首,安歌目光一閃,將手中的牌一扔:“不玩了,不玩了,你們總是輸,牌技真是太爛了!”
一旁的屍體委屈的說:“那還不是因為我們都是不健全的,自然打不過你。”
安歌攤攤手說:“這也不能賴我不是,想讓我陪你打牌可以,隻是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呢!否則我可沒有興趣陪你們一直玩!”
眾屍首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點點頭說:“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樣的好處?”
安歌這一聽有譜眼睛都亮了:“我最為頭疼的就是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們知道嗎?”
那些鬼聽了這話立即鬆了一口氣說:“那是因為你死掉了呀!你不會不知道隻有屍首才會在太平間吧!至於你為什現在還活著我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是死過的!”
“那我是怎麽死的?”安歌看著那群屍首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問。
“去問許言啊?這個醫院發生了什麽事她都一清二楚?”一個屍首漫不經心的脫口而出,說出口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緊緊地捂著嘴,目光驚慌的看著安歌。
安歌嘴裏呢喃著這個新出現的名字:“許言?誰是許言,她為什麽會知道這個醫院發生的所有事情?”
那群屍首責怪的看向說漏嘴的那具屍體,掩飾的看向安歌說:“沒什麽?是他亂說的,我們困了,先睡了啊!今天就不玩牌了!”
安歌看著落荒而逃的眾屍首,越發覺得這件事情的關鍵就在這個許言的身上,皺緊眉頭思索著,正在這時那個女屍偷偷地湊近了安歌的身邊:“你為什麽要這麽幫我啊!”
安歌看著那個女屍笑了一下說:“因為我答應了你要在太平間陪你三夜,這是第一夜!”
女屍首猶豫了一下看著安歌說:“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許言而起的,你最好離她越遠越好,你要相信我。”
安歌看著女屍首笑了一下:“謝謝你啊!我知道了!”這一切都因為許言嗎?看來這個傳說之中的許言,本事不小,自己想要理清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必須找到這個許言。
正在這時窗外的陽光漸漸地傾灑進房間裏,屍首們已經挪好了床位靜靜地躺在那裏,櫃子裏的男屍也漸漸的沒有聲音,一切如此靜謐美好,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一切的一切隻是一個古怪的夢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