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黃雀在後
“王妃……”謝雨喚道。
“好了,你這樣子,倒像是我這主子殘暴不仁了。然師兄,冷月。辛苦你們了。喏,解藥。”木清安輕笑,眼神溫暖的看著在她麵前落淚的謝雨,還有一臉驚喜的冷月和肖然。手中握著一個瓷瓶,和一張丹方,遞了過去。
肖然接過丹方和瓷瓶,看了一眼又遞給冷月。
“祁玉景……”肖然還是很厚道的,記得還有這麽個人來著。要是謝雨和冷月,隻要木清安無事,他們的心裏是一點兒都沒有記得還有祁玉景這回事兒。
“估計過兩個時辰,也該醒了。第一次用藥,有些控製不好,藥量下狠了些。”木清安有些無奈的攤攤手,故作輕鬆的道。
三人聞言,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都沒事兒,就好。要不然,王妃還要為他難過了。
“謝雨,冷月,趕緊把藥拿回去,按方子製了,越快越好。待過上十天,這場災難就可以過去了。”木清安道。
“是,王妃。王妃快去休息下吧。”謝雨看到木清安雖然精神不錯,但眼角下黑了一圈,人也瘦了一圈,顯然這段時間耗費了不少心血。
“好。去吧。”木清安點點頭,揮手趕謝雨和冷月去辦事兒了。
剩下肖然站在那裏,眉頭緊皺。他抬腳往木清安的身邊挪了一挪,側身站在了木清安麵前,待冷月和謝雨不見了蹤影後,才對前方街道轉角處說道。
“閣下是什麽人,和洛州城緊閉,閣下的本事可當真不弱。”
肖然從木清安讓冷月和謝雨去拿藥回去,就意識到有問題了。好端端的,木清安沒有讓他們一起回去準備,獨獨讓冷月和謝雨回去,說明此地有他們兩人無法麵對的危險。如今洛州城外戒備森嚴,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定然是南疆聖域的人,或者越池身邊的高手。
聽到肖然沉聲質問,那轉角處緩緩閃出了三道人影。其中一個,讓木清安閉了閉眼,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來。
這三個人,一個是一身紫色蟒袍的越池,一個是罩在一身黑袍之下的有些嬌小的人影,是木清安見過的小五,另一個,卻是司昭。
“司昭?”肖然也對司昭這樣的出現感到意外。
司昭抬頭看了木清安一眼,見她看他的眼神裏除了複雜的注視,並沒有驚訝和怨恨或者其他情緒,微微側過了頭,不敢再看去。
“你不意外?”越池見木清安並沒有太多驚訝錯愕的情緒,還淡定的把冷月謝雨給支開,唇角上揚,問道。
“這荒涼冷寂的街道,什麽味道都蓋不過三皇子身上,南疆聖域的秘藥藥香。那位,想必就是聖域的五長老?”木清安唇角彎彎,問道。
此時,她知道,越池有備而來。有司昭在,她和肖然,無半分勝算。既然如此,掙紮無意。
“不錯。若你不是殿下的心中人,我也定然會喜歡你。”那罩在黑袍下的小五正色道。
“越池,你這是何意?”肖然見到司昭,心中也沒有勝算。他與司昭雖然沒有動過手,卻是見過司昭的本事,二人誰的武藝更高一籌,要看誰更心無旁騖。可他要護著木清安,對方卻還有兩個人呢。
“本殿將關鵬斬殺於兩軍陣前,又把紫陽都讓給了謝玄,就為了來見你最後一麵,怎麽,本殿這樣的深情,還比不過謝玄麽?”越池眉梢染上一層癡狂之色,嘴角彎起,看向木清安道。
“三皇子的深情,並非清安所願,倒是難以承受。三皇子所做之事,全憑一心所欲,清安難以苟同。當年清安不過一時心善,便是其他人,清安也會出手相助。如今三皇子既有佳人相伴,又何須再說與清安。”木清安輕輕搖頭道。
聽了越池的話,木清安知道越池定然在嘉靖關前做了什麽,雖然擔心謝玄如今怎樣,但她並未對越池出言諷刺或者嗬斥。幾次下來,她已經明白,越池對她並非是玩笑,也並非刻意捉弄。自她知道當年見過謝玄的那件事兒之後,就想起來,她當年也是見過越池的,也或許因為那件事,讓越池記住了她。
“其他人,你也會相助麽?倒真是絕情狠心呢。小五倒的確是佳人,可惜了,便是本殿再如何嗜血瘋魔,也不會對親妹有非分之想。”越池唇角的笑容擴大,自嘲的一笑。
這下木清安真的很驚訝,沒想到,那姑娘,竟然是越池的妹妹麽?紫陽皇室,貴為公主,又怎麽會出現在南疆聖域的?還成為了聖域的長老?
小五聽到越池的話,躲在黑袍後的身子一震。她與殿下,今生隻能緣盡於此了。這麽多年,她從不想承認,他們是兄妹。她心裏,他是她的天與地,他就是她的眾生。
“你不用驚訝。這些事兒,待見了謝玄,再說與你聽。跟本殿走吧。本殿在紫陽皇城,還準備了一場大戲。你若不去,定然會遺憾的。”越池道。
“我若是不願呢?”
“那本殿就隻能用強了。雲昭容這枚棋子,本殿可是深藏了好些時間。倒也不該浪費了。本殿邀了謝玄在紫陽皇城一見,你若是不去,本殿這出大戲,要怎麽演下去呢?本殿所剩時間不多了,你若不去,定會遺憾的。司昭,請你的舊主子,跟咱們走吧。”
“王妃,司昭得罪了。”司昭聽越池叫他,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邁出了腳步,向木清安走去。
“雲姑娘,可是在三皇子的手中?”木清安隻略一思索,就知道了雲昭容的下落。司昭跟在她身邊也有兩三年了,雖然沉默寡言,也從不過問靖安軍中之事,但司昭目光澄淨,他的為人,木清安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若不是雲姑娘的性命掌握在越池的手中,司昭絕不會對她出手。
司昭側著頭,不去看木清安,也並沒有回話。
“不錯,那雲昭容,一直都是本殿的人。一明一暗兩枚棋子,你早該猜到的啊。盧俊生不是早就投靠你了麽?你的魅力也當真了得,不愧是本殿心心念念的人兒麽?雲昭容這幾年和她的小情郎過上了安穩日子,都快忘了本殿這個主子了。隻要為本殿做了這次的事兒。本殿便答應放他們一條生路,免去雲昭容那萬蟲噬心之苦。”越池得意的笑道。
“用盡萬般手段,毀了無數人的生活,這就是你要的麽?”木清安目光轉冷,她就知道,越池一定是用了什麽手段逼迫司昭。可越池這麽做,目的隻是她麽?他不為紫陽,也不為奪天下,那又是為了什麽?越想,木清安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越池這個不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炸掉。
“這個嘛,算你說對了。本殿就喜歡看見,這些自詡情深似海的人在苦海裏掙紮,他們越是在意什麽,本殿就越會讓他們失去什麽。本殿得不到的,他們為什麽會得到?同是人間苦難,就別厚此薄彼了。”越池嗤笑一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