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秋菜

  家裏每年的冬天都會要儲藏秋菜，因為隻有在秋天的時候，白菜、大蔥、土豆價格比較便宜，冬天想買菜，都是很貴的，所以就在秋天蔬菜都下來的時候買，那時就會看到家家都在買菜、儲藏菜，一車一車的，然後把不好的菜先收拾出來，好的菜晾曬在自己的院子裏，那房頂、院落、每一個角落，都是菜，那白色大大的、長長的、翠綠的就是白菜，那一根根深綠的就是大蔥，那土黃色的一個一個的就是土豆，放在外麵也不用擔心別人偷，因為太便宜了，家家都買誰還去偷，隻有到了冬天的時候，菜就值錢了，不過也都把菜收起來了，我家因為人口多，每年都要買很多的秋菜，這時父親就會讓賣菜的用三輪車把菜直接推進家裏的小院，卸到院子裏，我們像螞蟻搬家一樣，搬來搬去的，滿院子都是擺好的菜，晾幹之後，就收到外麵的的一個棚子裏，每年母親會用白菜來醃製辣白菜，用一個小壇子，放上辣椒、大粒鹽，上麵再壓一塊石頭，在冬天還沒來臨的時候，我們有時就吃光了，又脆又甜的，母親後來聽說要往裏麵放蘋果，就買了幾個大蘋果，切碎，我看著那蘋果被母親切得一條條的，這個心疼呀，還不如直接吃了，可母親醃完之後，隻把剩下的一小塊給了弟弟吃，我也很想吃，就在母親不給我吃的時候，趁母親沒注意，自己一個人偷偷把裏麵的蘋果絲挑出了一塊，可一點蘋果味道都沒有了，也不甜了，不好吃了，也就不再想吃那裏麵的蘋果了，辣白菜裏麵的蘋果才算是幸免了，冬天時總是剩下醃黃瓜，沒有人吃。母親那一大缸的酸菜，上麵也是用石頭壓著，可周邊會有很多的白色的東西，隻有充分的發酵，才能更好吃，然後可以看到白菜變成了黃色的酸菜，臭烘烘的一股怪味道，母親和大哥、大姐都愛吃，我和弟弟不愛吃，我是看到那個白色的膜，粘糊糊的就沒了食欲，現在講究乳酸菌對人體的益處，那時看到那層白膜，就不太想吃了，每次母親做酸菜時，隻要姐姐在，都會把裏麵的酸菜心給姐姐吃，姐姐很愛吃，給我嚐了一口，我是不太愛吃這個味道。


  ??母親有時還會從外婆家要回一點發酵的醬塊，自己醃製大醬，那上麵是長了毛的黑色的醬，母親把那醬，清理幹淨，掰成了小塊，放進了缸裏，然後加了一盆水，放了一點鹽，蓋上了蓋，每天都要拿一把類似豬八戒的小木耙子去上下的翻動，這樣一天天的，由比較稀的狀態，熬製濃稠，會飄出有點特殊味道的豆子的香味，一缸醬就算是熬好了，那個年代的的人真是勤勞，連大醬都是自己做，中途如果偷懶，就會生蛆，又要清理，所以每天都要去弄，比較麻煩，但到了夏天時，你把新鮮的剛洗完的小蔥、黃瓜、香菜、婆婆丁等山野菜，一沾上大醬，黃瓜的脆加上大醬的豆香，渾然結合為一體，你會覺得什麽都不需要了，就這些，就是很好的組合了！絕妙的夏季消暑佳肴！

  ??而如果在冬天，你想吃新鮮的水果，那是很貴的，你可以買那種凍梨，黑亮黑亮的，凍柿子也是黃橙橙的很還看，看著個頭很大、價格也不算是太貴，在溫暖的屋裏用一個小碗放上一個凍梨或凍柿子，一會兒那上麵你就可以看到結了一層白霜，然後就化開了，這時正是好吃的時候，太硬你會越吃越冷，必須在不涼還沒完全化開之間，你去吃，不軟不硬，那感覺是最好的，坐在剛燒好的火炕上，上麵吃著有些涼，但身子底下熱，如火如冰雙重的感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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