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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覃勃來函

  覃滄月在楚天雄匆匆離開後,越想越覺得不大對勁。若隻是楚天雄忘記落實了一些重要事情,訊兵前來請示,為何要在她麵前支支吾吾,不敢直說?有什麽事是不方便讓她知道的嗎?但楚天雄走時又說了過兩天會讓阿海回來,她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第二天午膳後,她左右無事,便去書房想看看戰報。


  今天居然沒有戰報送來。


  以往,無論她看或是不看,戰報都會準時送來的。


  難道真出什麽事了?阿彘瞞著自己?

  她又仔細回想昨天訊兵慌慌張張奔來,卻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阿彘隨即說自己有事要處理,還急匆匆走了。


  不對,肯定有事。


  想到此處,覃滄月起身出去,帶領幾個近侍打馬趕去前軍一探究竟並吩咐沿路探子不準聲張。


  她來到前軍大營,聶如海帥帳外,正想進去,就看到一個女子披著聶如海披風慌慌張張做賊似得跑出來,那女子看到她後更是緊張萬分,手一抖,披風滑落半截,露出裏麵淩亂的衣襟。


  那女子竟然是陳玉姝。


  陳玉姝驚慌失措的扯好披風跑開了。


  覃滄月站在帥帳外靜靜看著帳內幽幽燭光,忽然沒了進去的勇氣。


  她悄悄離開,吩咐崗哨不要告訴伊若神君自己來過。


  回程的路上,她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麽重要的點她沒有抓住。


  阿彘匆匆離開,是為了幫阿海掩藏這件事?怎麽可能呢?

  那陳玉姝又為什麽會衣衫不整的從阿海帳中出來,還披著阿海的披風?

  難道是出了別的事?

  可看前軍軍營一片平和氛圍,也不像有事發生的樣子。


  會是什麽呢?難道真是自己多慮了?


  那阿海和陳玉姝……


  不,不會,眼見也不一定為實,阿海不會變心的。覃滄月搖頭甩走可怕的思緒,安慰自己,提醒自己,不會的,阿海不會的,現在大戰當前,你幫不上什麽忙,就不要胡思亂想跟著添亂了吧!

  那今天為什麽沒有戰報送來?

  莫不是前方戰事出現了什麽問題?所以阿海需要找阿彘過來一起商量?

  會是什麽呢?


  覃滄月回到中軍大營,顧不上休息,跑進書房,拿出戰略地圖仔細的看。


  莫不是小羽出事了?


  念頭閃出的一刹那,覃滄月的心猛然揪緊。


  不,不可能的,不會的……覃滄月趕忙搖頭,不敢再想,小羽不會的,覃滄月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摸出懷中竹哨緊緊握在手裏,暗暗祈禱,小羽,小羽,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的……


  一定是我多慮,是我胡思亂想,是我太擔心小羽了,不會的,小羽不會有事的。


  覃滄月在心裏一遍遍安慰著自己。


  戰事一直推進的很順利,小羽此去也立下了赫赫戰功,冒頓部在小羽率領的襄南玄駒聯軍追趕下,加上函妲部的配合夾擊,一路往東北方向流竄,早已如喪家之犬,在中原地界掙紮不了幾天了。


  函妲部目前名義上還是襄南的盟友。


  函妲部抓了北嶽帝覃梓煕,吸引了北嶽軍主要注意力,待他們論出輸贏,函妲部也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再一總收網,蕩平北嶽。


  不會有事的。一定是我多慮了。


  覃滄月勉強平複了心情,趴伏在桌案上的戰略布局圖上,側眸看著手中竹哨,慢慢有了困意。


  覃滄月感覺有人靠近,轉頭發現是表情略顯複雜,看起來有些狼狽的聶如海回來了。


  “阿海!”覃滄月欣喜的起身迎上去:“阿海,怎麽這麽晚了回來?你的臉這是怎麽了?”


  聶如海目光悄悄掃過覃滄月剛剛趴伏的地方,戰略布局圖上放著韓山羽送給覃滄月的竹哨。聶如海心底發出一陣驚顫,但還是故作平靜的轉移她注意力,垂眸低低道:“我趕著回來,是聽陳玉姝說你去了前軍,看到她了,我怕你誤會,怕你胡思亂想,所以趕著回來跟你解釋,夜深路滑,我趕路太急了,摔了一跤。”


  “原來是這樣。”覃滄月溫柔撫著他青紫的臉頰,認真看著他眼睛道:“我沒有誤會,沒有胡思亂想,你也不用跟我解釋,我相信你。你累了吧!你先去沐浴更衣,我去給你煮點宵夜好不好?”


  “嗯,好。”聶如海乖順點頭。


  聶如海吃了覃滄月為他煮的宵夜,纏著覃滄月不放:“月兒,我們再生個孩子好不好?”


  “好是好,可哪能說生就能生的。”覃滄月笑著推他。


  “我不管,我還想再要個孩子。”聶如海隻管膩膩歪歪的纏著她不放。


  “好,好,那就再要個孩子。”覃滄月順從道。


  徹夜纏綿,天亮才睡。


  今天仍然沒有戰報送來。


  覃滄月看著擁著她的一向極少賴床的聶如海問:“阿海,這兩天怎麽沒有戰報送來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聶如海抱著她膩歪道:“沒什麽事,我知道你也不喜歡看,就沒讓他們送了。你若想看,我再讓他們繼續送就是了。”


  “奧,這樣啊!”覃滄月終於放下心來,窩在聶如海溫暖的懷裏愜意閉上眼睛,低笑道:“戰事有你和阿彘處理,我不看也罷,反正我也不懂。”


  幾日後,聶如海見穩住了覃滄月,便動身回了前軍大營。


  “陛下呢?”聶如海到了前軍卻不見楚天雄身影,問一旁站崗侍衛。


  “陛下自三天前收到一份北嶽太子覃勃的來函,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大帳中,誰也不許進去,飯也不吃。”那侍衛低低道。


  聶如海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趕去帥帳。短短幾天不見,楚天雄看起來仿佛蒼老了十歲,半死不活的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魂遊天外。


  “你這是怎麽了?生病了?”聶如海擯退左右,自己走進去,驚詫的問:“還是發生什麽事了?”


  楚天雄見是聶如海,閉眼絕望的微微搖頭。


  “莫不是因為覃勃?”聶如海邊走過去邊疑惑的問:“他信裏說什麽了?覃勃這人,別看年紀輕輕,可陰險狡詐得很呐,月兒就上了他一次當,你可不能輕信他。”


  楚天雄坐著沒動。


  “月兒暫時穩住了,看你這魂不守舍的,要不你回去陪月兒休息吧,這邊的事情交給我。”聶如海提議道。


  楚天雄聞言猝不及防流下兩行淚來。


  “到底怎麽了?”聶如海見狀徹底緊張起來:“覃勃的信呢,我看看。”


  楚天雄痛苦的閉眼微微搖頭,雙淚奔流。


  “到底怎麽了?”聶如海急了,到桌案上略微翻看一下,沒有,隨即轉身去搜楚天雄的身,從他袖中摸出厚厚一封信函,大致看了一下,腦中嗡的一聲炸開了。


  “這,這,這怎麽可能。”聶如海不可置信的看著楚天雄:“不,不會的,不是的,覃勃的話信不得,他一定是胡亂編造的。”


  可隨信函一起的,明明還有半冊當年夙嶽皇宮裏各位皇子出生的詳情記載,尤其是腰後有鳶尾胎記的八皇子覃煒燁,記載更是詳細。


  覃勃信中說,當年夙嶽皇宮裏有位楚貴嬪,原本是民間一戶商人家的女兒,後來舉家搬遷途中遇到匪賊截道,被夙嶽先帝覃樰所救,從此被封為美人侍奉在覃樰身邊。後來有孕,母憑子貴,一路升到貴嬪。她育的一子,便是八皇子。據說此子聰明伶俐,很討覃樰歡心,尤其腰後一朵鳶尾胎記,覃樰更是認為是大大的祥兆,於是親筆賜名覃煒燁字華璋。楚貴嬪母子倆榮寵日盛,一時風頭無倆。許是恃寵而驕,在那八皇子一歲多的時候,覃樰親征東摩,帶回一個異族美女,楚貴嬪心生嫉妒,便趁一日那異族美女接近八皇子的時候,自己將八皇子推進旁邊水井裏,陷害說是那美女欲謀害小皇子。


  那美女本也是外族蠻夷,豈是好欺負的,不久後那八皇子就莫名失蹤,後來找了很久也沒找到。


  再後來,夙嶽皇宮裏那口井被封了,傳言更是沸沸揚揚,那口井就是民間傳說常常會提到的妄子井。


  失去兒子的楚貴嬪也逐漸失了聖寵,可她畢竟是商人之女,懂得權衡利弊,隱忍蟄伏,伺時討賬。


  信末,覃勃不無得意的道:“再後來,轟動一時的後宮通奸案,想必不用我細說了吧!和那異族美女一起被抓的宮廷樂師被賜了醢刑,夷去了三族。但應該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就是楚貴嬪設計引皇爺爺前去捉奸的。知道那異族美女是誰嗎?她就是十一皇姑母覃滄月的母妃蠻慧靈妃,原東摩神女瓦嘟樂·察哈靈啊!知道你自己是誰了嗎?楚天雄,覃煒燁,八皇叔。你身體裏流的也是咱們覃家皇族的血脈啊!所以,這個天下,兜兜轉轉,也還是咱們覃家的,哈哈哈哈。當然,八皇叔若不信侄兒所言,十一皇姑母不就在您的身邊嗎?您何不當場跟皇姑母來個滴血認親,試試不就知道我所說的是真是假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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