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隻崽
“您不是都從來不出來,隻是為了任務才稍作停留,那麽……”
無闕聽到女孩的解釋,有些忍俊不禁,他轉身看了一眼在後麵跟著他的顧七,說道:“你誤會了,本君並不怎麽修煉,不喜出門隻是覺得同他們接觸太麻煩了,總是要揣測他們的意思和目的。”
“……”
本君不怎麽修煉=本君不修煉
果然就是令人嫉妒的天賦。
放在現代,確實是學神本神。
“那道君平日裏都做些什麽?”
在顧七的印象裏麵,自家鏟屎官平常好像做的比較多的事情是照顧她和澆花,除了這兩件事情之外,好像就會拿著書來看。
“會看些雜書,有時回去找找阿塵或者阿濯。”
無闕的話倒是和卿闕的習慣還挺符合。
“有哪些書?”
“經史典籍,畫符刻陣,煉器製藥……”
“好了,道君我們再去看看別的東西罷。”
無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讓顧七這小學渣退縮了。
太可怕了,還是個全麵發展的。
她曾經也在鏟屎官給的玉簡之中看到過各方麵的講解資料,但是每一種都把她繞的雲裏霧裏,最終她隻看了鏟屎官留在裏麵的野史八卦以及之前卿闕給她講解的法修解語。
她真的給自家鏟屎官拖後腿了。
無闕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家打擊到了人家小姑娘,於是補救了一下,說道:“本君也就是隨意看看,並不精通,若是擅長的,還是劍法。”
這句話並沒有很好地撫慰到顧七受傷的心靈。
所謂人家說的自家的短板,從來都隻是謙虛的說法。
二人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了一聲吆喝,走上去一看,是賣胭脂水粉的。
顧七突然想到了那時被自己丟過去擋雷劫的鈴鐺,那個鈴鐺裏麵,裝著的都是自家鏟屎官給她買的小玩意兒。
包括那一整盒口脂。
想想真的有些心痛。
無闕見到顧七停下了腳步,有些出神,順著她的目光,他也看到了那個停留在一旁的小攤子,上麵擺著的東西,還頗為熟悉。
某人瞬間想到了秘境的事情。
小攤販見到二人停了下來,連忙開始熱情的介紹。
攤販是個漂亮的女子,長了兩顆討喜的兔牙,眼睛也紅紅的,說話的語速雖然很快,但是讓人聽著非常舒服。
她一一為他們介紹了她自己小攤上的物件,說道:“客人,這都是我自個兒用靈花親手做的,用在小姑娘身上最是好看了。”
說著,眼神還若有若無地往無闕的身上遊移。
無闕聽了一大堆話,攤子上的東西有些眼花繚亂,顧七也看了小攤上的東西雖然有些喜歡,但是總感覺這小攤販是在忽悠人,還有她並不怎麽喜歡這個攤販看著自家鏟屎官的目光。
先前買的都是一些零碎的吃食,顧七也不在意花些錢,但是等到這些脂粉的時候,顧七卻沒有打算讓無闕買。
“我們走吧。”
顧七快速拉著無闕離開了。
無闕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就被另一隻略小卻異常柔軟的手握住,他整個人有些懵,不知不覺,就跟著小姑娘走出了許久。
“您不是都從來不出來,隻是為了任務才稍作停留,那麽……”
無闕聽到女孩的解釋,有些忍俊不禁,他轉身看了一眼在後麵跟著他的顧七,說道:“你誤會了,本君並不怎麽修煉,不喜出門隻是覺得同他們接觸太麻煩了,總是要揣測他們的意思和目的。”
“……”
本君不怎麽修煉=本君不修煉
果然就是令人嫉妒的天賦。
放在現代,確實是學神本神。
“那道君平日裏都做些什麽?”
在顧七的印象裏麵,自家鏟屎官平常好像做的比較多的事情是照顧她和澆花,除了這兩件事情之外,好像就會拿著書來看。
“會看些雜書,有時回去找找阿塵或者阿濯。”
無闕的話倒是和卿闕的習慣還挺符合。
“有哪些書?”
“經史典籍,畫符刻陣,煉器製藥……”
“好了,道君我們再去看看別的東西罷。”
無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讓顧七這小學渣退縮了。
太可怕了,還是個全麵發展的。
她曾經也在鏟屎官給的玉簡之中看到過各方麵的講解資料,但是每一種都把她繞的雲裏霧裏,最終她隻看了鏟屎官留在裏麵的野史八卦以及之前卿闕給她講解的法修解語。
她真的給自家鏟屎官拖後腿了。
無闕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家打擊到了人家小姑娘,於是補救了一下,說道:“本君也就是隨意看看,並不精通,若是擅長的,還是劍法。”
這句話並沒有很好地撫慰到顧七受傷的心靈。
所謂人家說的自家的短板,從來都隻是謙虛的說法。
二人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了一聲吆喝,走上去一看,是賣胭脂水粉的。
顧七突然想到了那時被自己丟過去擋雷劫的鈴鐺,那個鈴鐺裏麵,裝著的都是自家鏟屎官給她買的小玩意兒。
包括那一整盒口脂。
想想真的有些心痛。
無闕見到顧七停下了腳步,有些出神,順著她的目光,他也看到了那個停留在一旁的小攤子,上麵擺著的東西,還頗為熟悉。
某人瞬間想到了秘境的事情。
小攤販見到二人停了下來,連忙開始熱情的介紹。
攤販是個漂亮的女子,長了兩顆討喜的兔牙,眼睛也紅紅的,說話的語速雖然很快,但是讓人聽著非常舒服。
她一一為他們介紹了她自己小攤上的物件,說道:“客人,這都是我自個兒用靈花親手做的,用在小姑娘身上最是好看了。”
說著,眼神還若有若無地往無闕的身上遊移。
無闕聽了一大堆話,攤子上的東西有些眼花繚亂,顧七也看了小攤上的東西雖然有些喜歡,但是總感覺這小攤販是在忽悠人,還有她並不怎麽喜歡這個攤販看著自家鏟屎官的目光。
先前買的都是一些零碎的吃食,顧七也不在意花些錢,但是等到這些脂粉的時候,顧七卻沒有打算讓無闕買。
“我們走吧。”
顧七快速拉著無闕離開了。
無闕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就被另一隻略小卻異常柔軟的手握住,他整個人有些懵,不知不覺,就跟著小姑娘走出了許久。
“為何不想買?”
等二人的腳步漸漸停了下來,無闕將自己的疑惑問出。
“太貴了。”顧七說道。
“說實話。”
“好吧,那個攤主覬覦你。”
顧七還不自覺地加重了覬覦二字。
無闕聽了,將這件事聯想到方才白日裏那女妖的事情。
“這些女妖,我都不會理會,昔時我便曾應過你,會對你負責。”
顧七一聽,腳步便停了下來,原本抓著無闕的手反被無闕給主動握住了。
她感覺自己的手就成了一個麵團,被無闕這廝握在手心,任由其搓圓捏扁。
平常從不耍流氓,一上來就開大……
她現在真的想舉報這混蛋犯規。
“好了,我們繼續逛。”
顧七決定當個莫得感情的崽,不理這大流氓!
未曾料想,無闕的腳步先停了下來,他們站在了一件古樸的書閣門前。
書閣的門檻都是用老舊的青磚鋪成的,上麵還長了有些滑膩的青苔。
“我們進去瞧瞧!”
顧七當然看出無闕想要進去了,於是非常善解人意地拉著他進去。
無闕原先還有些愣神,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未曾想被她瞧了出來,隻能笑笑跟著她進去了。
進去的時候,顧七還說道:“正巧可以找些有趣的書來瞧瞧,平日裏除了修煉,著實有些單調。”
“嗯。”無闕看著她這麽興奮的樣子,溫和地應了一聲。
“說起來,道君有沒有什麽推薦的有趣的書?”顧七看著一排排書架問道,後來想到了什麽,還小聲地補充了一句,“除了您方才說的那些,那些不適合我這腦瓜子。”
無闕仔細地想了想,找來了店內的小侍從,報了幾個名字,侍從為他們指了方向,無闕也順著那方向找到了一些標識。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就找到了不少顧七還感覺挺有意思的書。
顧七拿出了一本看了一會兒,無闕也去了不遠處,似乎也是要去找書,他囑咐了兩句,顧七點頭應是,表示自己會乖乖地待著。
無闕看著這個區域的書,已經積了不少灰塵,看起來平日裏也是無人問津的。
他伸出纖長的手指從書架裏抽出了一本看了一下,看了兩眼,有些失望,隨後將它放了回去,不過他也沒有回去,反而繼續在這個區域走著,偶爾見到感興趣的書便會拿出來看看。
等他抽出一本書的時候,從書本之間的縫隙中掉落了一個薄薄的小冊子。
他彎腰將之拾起,發現這連小冊子都不算,最多就算兩張紙粘在一起。
第一張紙上麵寫著“驅魔印”三個大字,第二張紙上寫著“魔者,難以引回正道,唯有以他人心頭血為引,可將之轉換,然後果難料,若到用時需慎之又慎,切記切記。”
無闕看著這張紙上的內容,表情有些凝重,未等他反應過來,這張紙就已經早就化為齏粉消失在了空中,隻留下了一片塵埃。
這是對他的暗示麽?
無闕的眸子幽深如潭水,他獨自一人站在有些黑暗的角落之中,顯得有些寂寥。
他方才就在此感受到了一股吸引力,與其說是吸引力,不如說是直覺。
裏麵有東西。
他將書放回了原本的書架,調整了一下情緒,才出去。
隻是出去之後,在原來的地方沒有見到人,無闕頓時有些慌亂,他剛想鋪開神識,就發現顧七從書架的另一頭探出了小腦袋。
見到無闕出來了,顧七也興衝衝地跑了過去,小聲地說道:“道君你進去了好久,我站著看有些累了,就坐到了書架盡頭的小椅子上等你。”
無闕原本想要斥責的話,就被這三言兩語給化解了。
“抱歉,是我去了太久。”
顧七這小傻子當然不知道自己又在被無闕老師批評一頓的邊緣走了一遭,隻是嘻嘻地笑著。
之後,顧七看了一下書閣的沙漏,看著時間已經挺晚了,於是對著無闕說道:“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罷,我剛剛還想去把書錢給付了,可是掌櫃的說找不開,隻能等你了。”
顧七說完這個,還有些委屈,她踮起腳尖在無闕的耳邊小聲地說道:“我用了最小塊的靈石,但是好像挺值錢的樣子。”
她到這個世界就沒有在外麵花過錢,這個世界還是用的靈石,雖然有什麽品階的規則,但是她沒有買過,所以依舊沒什麽概念。
“嗯,我帶你去。”
無闕知道她如今用的應該是先前他留給她的靈石,裏麵都是一些上品靈石,方才他給她挑的都是一些野史誌怪類的,也並不昂貴,上品靈石確實大材小用了。
想到此處,無闕拉著顧七的手走到了櫃台,幫她付了書錢,隨即二人便離開了。
顧七原以為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什麽人了,但是等她出來了之後,發現是她想岔了,這外頭依舊非常熱鬧。
“為什麽這麽晚了還有這麽多人?”
“這裏的街市不是人間的街市,無論白日還是夜晚,都是極其熱鬧的。”
現在街道上的“人”都已經帶上了各色的麵具,書閣旁邊的小攤子也有賣麵具的。
“客人,要不要買些麵具湊湊熱鬧,這是我們這兒一年一度的盛典,戴上麵具,會在來年心想事成。”
顧七雖然知道這是小攤販說的吉祥話,但是看到了攤販小攤子上各色漂亮的麵具,顧七還是有些心動。
二人在攤販那裏挑選了好一會兒,最終挑中了一對麵具,那麵具是一對可愛的狗狗,戴上隻蒙住了上半張臉。
無闕接過了那麵具,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此時顧七的行動力可謂是非常迅速,她已經戴上麵具摘下了帷帽,少了帷帽的阻礙,顧七覺得輕鬆了許多。
顧七眨著眼睛,衝無闕甜甜一笑,問道:“好看嗎?”
無闕也是剛剛才戴上麵具,轉身就看到活潑機靈的女孩,微微一愣,隨即真誠地說道:“好看。”
人來人往的街市之中,許多人都匆匆而過,唯有這麽一個女孩兒停駐在他的麵前,戴著個可愛的麵具,對他粲然一笑。
那一瞬間,他覺得時間當真是可以停滯住的。
他拉住了她的手跟她走在了“人”群之中,周圍有些調皮的小孩兒提著燈籠在街市上打鬧,暖黃色的燈火給每個人的臉上都鍍上了一層暖色,看上去溫暖且幸福。
無闕又看到了一個小攤,攤主是一個年歲尚小的小姑娘,她的麵前也擺著一些包裝樸素的脂粉,或許正是因為脂粉太過樸素,即便她待的地方還算人多,依舊沒什麽生意。
她的衣衫單薄,手上提著一個小小的燈籠取暖。
見到無闕和顧七朝她這兒看來,連忙招呼他們。
“客人,您來瞧瞧,這些都是我自個兒做的脂粉,好用又便宜。”小姑娘的語氣真誠,雖說帶了些討好,但是更多的是讓人有些憐惜。
顧七也上前看了看這些脂粉,雖說包裝差勁了些,但是裏麵的東西確實細膩,甚至,顧七覺得,這個和之前鏟屎官買給她的很像。
甚至不能說是像,幾乎是一模一樣,就是現在的手工有些粗糙。
“東西很好,我來挑一些。”
此時從一旁出現了一個年歲更小的男孩兒。
“阿語阿語,我來幫你。”男孩兒的聲音還帶了寫奶氣。
被叫做阿語的女孩半蹲了下來,說道:“你自己去玩兒,省的你又弄錯了顏色,到時候又要找我哭鼻子。”
男孩兒被說的有些委屈,他朝一旁當壁花的無闕問道:“客人,您說這些紅色不就都是紅色嘛,阿語非說我會弄錯。”
無闕掃了一眼琳琅滿目的脂粉和口脂,難得沉默了一下。
“不一樣。”
他覺得應該附和一下自家的崽。
雖然事實上他也覺得差不了多少。
顧七一聽,頓時吃驚。
她想起來之前某個叫鵲鵲的家夥挑顏色的本事。
不能揭穿不能揭穿。
術業有專攻嘛,她表示非常理解。
男孩兒得到了答案,雖然還是有些委屈巴巴,但是也知道不能得罪客人,最後選擇在一旁幫阿語提著燈籠。
這種時候,無論多大年紀的男人們普遍都選擇在一旁當壁花,保命。
最終顧七挑了不少顏色,付了錢之後,剛想走,後來又轉身說了句:“小姑娘,其實我覺得你將這些盒子挑一些漂亮的,說不定生意會變得更好一些。”
阿語被這麽一提醒,似乎被點醒了什麽,旁邊的男孩兒也有些興奮。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還能隱約聽到一些對話。
“阿語,那些盒子,可以給我雕,我會雕很多的花樣。”
“嗯。”
“阿語你不要這麽冷淡嘛,你可是我未來的媳婦兒!我以後會養你的!我們還要一起修煉,飛升大道!”
後麵的話,顧七就聽不清了。
他們再次走進了擁擠的人潮之中。
隻是正當顧七暗暗吃小狗糧的時候,突然心口一窒,整個人有些失神。
她停住了腳步,突然往反方向快步跑去。
無闕迅速反應了過來,想要反手拉住她。
但是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有魔物。
街市突然開始變得喧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開始慌亂。
無闕被這群人擋住,眼睜睜地看著顧七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他的眼中多出了幾分戾氣,他開始直接用靈力將那些搗亂的人鎮壓住,隻是這樣一個喧鬧的街市,這樣做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最後他幹脆選擇騰空而起,召來飛劍直接追了過去。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幼崽的速度竟然這麽快,他的神識迅速掃過整座城,都已經沒有了她的蹤跡。
他站在城樓之上,寒風颯颯,袍角被吹得翻飛,他冷漠地看著底下正亂成一團的人潮,直接將煉虛期的威壓放下,直接隔空抓住了一個可疑的修士,他用靈力鎖住了那人的喉嚨,問道:“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那人還是個嘴硬的。
被抓住的修士樣貌普通,修為平平,放在人群是絕對找不出來的那種。
無闕此刻若是還不明白,當真是腦子進了水了。
“說不說?”
無闕的語氣平靜,但是那修士隻感覺自己頸項上的靈氣鎖愈發地緊,他的臉色已經變紫。
“我……我……說……那是個白衣女子,修為高深,我看不見她的樣貌,她隻給了靈石於我,讓我在這街市上守著,一旦人潮開始變多,她會發信號給我,讓我引起騷亂。”
“隻有這些麽?”
似乎是感受到了頸項上的壓力驟然減少,修士的膽子也大了些,老老實實地點頭。
隻是他還沒有慶幸完,臉色再次變得青紫。
“繼續。”
修士被無闕的威壓嚇得兩股戰戰,隻能哆哆嗦嗦地說道:“那個……女子……看著……像無妄宗的。”
無闕終於聽到了有用的信息,這才鬆開了那個修士。
修士一被鬆開,就立刻連滾帶爬地逃走。
無闕踩上飛劍,朝那無妄宗的方向飛去。
他目前暫時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必須得快些將七七找回來,無妄宗,不能去。
——
白術在手中拿著那朵逐臨予她的蓮花,看著被她控製住的女孩,目露滿意。
終於將她從無闕的眼皮子下麵帶了出來。
方才的狀況,著實太過危險。
她為了擋住無闕的神識,識海如今也受了些傷,不過,將這女子帶了回來,也算有所收獲。
希望逐臨當真做到他所承諾的事情。
白術的禦劍速度極快,一下子,便到了無妄宗,此時無妄宗外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弟子在做些掃灑的工作。
見到白術,也恭敬地行了個禮。
白術微微頷首表示,之後就拉著顧七的手打算進去將她帶給逐臨。
隻是,事情總是會出血意外的。
“顧姑娘白姑娘,你們怎的在此?”
逐塵正拿著一塊任務令牌打算去將上次的秘境之行做個記錄,一出來,就見到了個日思夜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