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見
“12號樓，1單元，1203，是這家嗎？”薑永輝問道。
??徐建芳看了看：“嗯，應該是，按門鈴吧，咱們來的早，那家估計還沒到。”
??“叮咚，叮咚，叮咚。”
??“來了，來了。”門內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
??門一開，婦人熱情招呼道：“哎呀，建芳啊，好多年沒見了啊，快進快進，這是永輝吧？這麽大了。嗬嗬。”
??徐建芳也高興道：“桂芝，真是有年頭不見了啊，氣色很好啊。老翟呢？”
??薑永輝客氣問好道：“桂芝姨您好，我是永輝，好久不見。”
??幾人進了屋，職業習慣下薑永輝掃視了下房屋結構，140平以上，通廳通臥，好戶型啊，有錢人。
??桂芝姨向陽台招呼了一聲：“老翟，快來，人來了。”
??老翟哈哈笑著走來招呼道：“建芳來了，這是永輝吧？大小夥子了啊。”
??薑永輝立刻向老人家問好。
??賓客俱歡，閑聊少許，徐建芳問道：“翟廠長，人快到了嗎？桂芝一跟我說這事我就同意了，都沒來得及細問呢，閨女多大了？長得咋樣？”
??薑永輝嘴唇動了動，臉都快黑了，“老媽不太靠譜啊，什麽情況都沒問清楚就把我拉來了？有這樣坑兒子的嗎？”
??老翟笑了笑：“什麽翟廠長，老黃曆了，叫老翟吧。我表妹家的閨女，正經人家，長得還挺不錯的，說來也在咱們家屬院住過，永輝應該見過的。”
??薑永輝貌似驚訝：“哦？是嗎？”
??心裏卻嘀咕：“長得挺不錯？希望不是您老人家審美觀太年代化。”薑永輝永遠忘不了上一個相親對象，也是一個伯伯介紹的，介紹前說的天花亂墜，見了麵一看，好嘛，說是有四十他都信，皮膚黝黑，五大三粗，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桂芝說道：“永輝，你小時候不是在街頭那家東北飯店打過工嗎，這閨女她家開的飯店，就在東北飯店對麵。”
??薑永輝想了想，愣是沒想起來那家東北飯店對麵是什麽飯店，更別提有什麽女孩了。隻能苦笑道：“好像不記得了。”
??老翟哈哈一笑：“沒事，一會見了沒準就想起來了。”
??……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看來是人來了。大家都站起來一起迎接。
??入口玄關較窄，容不下太多人，大家一頓寒暄招呼後賓客落座。桂芝阿姨去倒茶了，這時薑永輝才有空仔細打量女孩。
??女孩看樣子二十六七歲，明黃色短袖，黑色運動褲，白色運動鞋，紮著簡單的馬尾辮。明眸皓齒，落落大方，白膚勝雪，個頭高挑。整個人有種慵懶卻又知性的氣質。薑永輝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氣質，如果一定要形容隻能這樣形容。
??論容貌，也許算不上多麽美麗驚人，沉魚落雁。但是絕對是把慵懶和知性書卷氣結合的最融洽的那種。在這個美顏盛世，如此素顏就已經如此美麗，那些明星在薑永輝看來是那麽的黯然失色。跟這個女孩比起來好像不值一提。
??客氣地笑了笑，薑永輝慢慢低下了頭，無奈地笑了，心想，這是給我找的對象嗎？這翟伯伯啥眼神？莫非覺得咱配得上人家？
??老翟和徐建芳默默注視著兩個年輕人，隻見薑永輝凝視了女孩一會笑了笑就低下了頭，而女孩明顯還在疑惑著盯著薑永輝。笑了笑，看來兩個年輕人都不算反感對方，尤其是薑永輝，看，都害羞的低頭了。
??如果此時薑永輝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悲憤地吼道：“我那是自卑。”
??此時女孩還在觀察薑永輝，薑永輝因為職業關係，一身西裝革履，不過明顯不是什麽太過高檔的貨色。個頭也隻有一米七五的樣子，論長相，倒是不算差，尤其一雙深邃的眼睛，很容易讓人印象深刻，給人一種眼神可以明察事理表象的錯覺，屬於看起來很有智慧的眼神。
??但是她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她低下頭仔細思考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麽？
??忽然間，兩人眼皮同時一顫，同時抬起了頭對視在一起。
??兩人的眼神互相交融，似乎都想看透對方心中的想法。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定格。
??老翟夫婦，徐建芳和女孩母親，都漫不經心聊著天，實則都在默默觀察著兩個年輕人的反應。
??命裏有種很奇怪的東西，不知所起，卻糾纏甚深。
??與此同時，地球銀河係外。瑰麗浩瀚的星空深處，飛來一點金芒。呈火焰狀，尺餘長的火焰沿著星河疾馳而過。
??本是擦著銀河係邊緣飛過的金芒忽然好像受到了不明因素的影響，航道一變，向著銀河係深處射去。從其尾焰反方向來看，其去向，正是地球。
??……
??薑永輝和女孩還在對視，當金芒航道改變的刹那，兩人也都回過神來，互相客氣了笑了笑。薑永輝起身給女孩倒了杯水。
??老翟笑著介紹到：“吳芳，這就是建芳的兒子永輝，建芳，這就是吳芳的女兒，江鳶。你們倆年輕人，也認識一下吧。”
??薑永輝：“你好，江鳶，我是薑永輝。”
??江鳶笑了笑，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我見過你。”
??薑永輝一愣：“你見過我？什麽時候？”
??江鳶：“05年，當時你還在飯店打工。”
??薑永輝點了點頭：“聽說你小時候也住在69號家屬院？”
??江鳶：“9歲以後搬去的，12歲就搬走了。”
??薑永輝：“哦，怪不得我印象不深。”
??老翟看兩個年輕人聊的不錯，建議道：“不如你們去主臥自己聊會兒吧，不然跟我們坐一起也放不開。”
??幾位老人都建議，兩個年輕人也就卻之不恭了。
??臥室裏，放下果盤關上門。兩人坐在床上，半晌沒動靜。
??最終還是江鳶打破了平靜：“聽說你現在做房地產是嗎？”
??薑永輝心裏很糾結，聽到問話回道：“嗯，是的。”
??兩人又陷入了平靜。
??薑永輝沉了沉氣，問道：“你這個年紀，這個條件，不像是找不到男朋友的樣子。是被老媽逼來的嗎？”
??江鳶笑了笑：“反正目前沒男朋友，算不上逼吧。”
??薑永輝也笑了笑：“咱們這個年代的人，好像不是很認可這種形式，你覺得這樣的戀愛方式靠譜嗎？”
??江鳶平靜道：“戀情無所謂靠不靠譜，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薑永輝啞了啞，苦笑了一下，在這位麵前，他總有一種感覺，對方的話語裏好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會讓他無條件的去相信她，甚至是讚同她。
??江鳶其實也有種奇怪的感覺，從一見麵就有，她還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麽。隻感覺以前所有的不開心在麵對他的時候都一掃而光了，她不太喜歡這種不受她控製的感覺發生，然而這也不是壞事，也就釋然了。
??“聽起來態度好像有些消極，這樣可不好。”薑永輝打趣到。
??“沒有啦，有時候拒絕不了就隻能接受唄。”江鳶笑了笑。
??薑永輝愣了一下，牽強地笑了笑：“聽起來怪可憐的，咱倆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江鳶略顯詫異：“你也是被你媽硬拉來的？”
??薑永輝舒了口氣：“差不多吧，不容置疑，話都沒說完就給我掛電話了，最後一句話還是警告我立刻去接她。”
??江鳶笑了笑：“嗯，那我心情好點了。”
??薑永輝微微歎了口氣，好聰明的女孩，委婉地表達了自己暫時不想談戀愛的想法，最後還略帶調皮的給了自己台階下。
??“我果然配不上她。”薑永輝有些難過。在此之前他從來沒信過一見鍾情，也沒想過自己差不多已死的心如此容易再起波瀾，更想不到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這簡直是老天在捉弄他一樣。
??江鳶默默觀察薑永輝，發現他眉頭皺了一下，輕輕歎了口氣。心裏也鬆了口氣，卻也莫名有種失落感。
??兩人放下心結開始隨意聊天，聊生活的態度，聊對事物的看法，聊對社會的看法，聊對夫妻間的相處之道的理解。越聊越發現，兩人對所有事情的看法幾乎一致，簡單來說就是三觀完全相同。甚至為人處事都頗有相同之處。
??薑永輝有點驚訝，江鳶也一樣很驚訝。臨出門前，兩人互留了聯係方式，約定改天再聊。
??來到客廳，時間已經不早了，客人拜別，主人挽留共宴，客人婉拒。
??來到樓下，目送著吳芳江鳶母女二人遠去。薑永輝歎了口氣，發動電摩，徐建芳坐上後座。兩人邊走邊聊。
??徐建芳：“永輝，感覺這個女孩怎麽樣？”
??薑永輝沒什麽興致，敷衍道：“嗯，還行吧。”
??徐建芳附和道：“嗯，確實，長得還行，勉強配得上你。不知道為人咋樣？”
??薑永輝懷疑自己聽錯了，仔細回想了一下確認自己沒聽錯。無奈道：“人應該也不錯，聊了聊。”心想，老媽你想多了，不是她勉強配得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人家啊。
??徐建芳：“那就勤聯係，你得主動點知道嗎？”
??薑永輝敷衍道：“嗯好，我知道了。”
??母子兩人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薑永輝逐漸崩潰中望著長龍一般的車流，無語了。
??……
??此時，那宇宙深處射來的金芒已然突破地球大氣層。向著亞洲華夏北部疾馳而來。
??逐漸步入正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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