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定計
洪月嬌露出甜甜的笑容,點頭道:“這個自然!”
燕雲從奪舍重生到現在,遇見的美女都是修真者,隻有洪月嬌是普通人,但論智謀,手段和心機,洪月嬌卻當仁不讓,好在她雖然任性刁蠻,但心地不壞。
見燕雲信任了自己,洪月嬌才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要殺白辛等人燕雲認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暗殺,不論是潛近室內偷襲還是在街上劫殺,燕雲對自己都有信心,偏偏這兩個方法都被洪月嬌否定。
用她的話說,如果這樣可以,她早派滕錦山去行刺了,話裏話外卻說行刺不成功容易打草驚蛇,擔心對方孤注一擲狗急跳牆,要是發動兵變就糟糕了。
在燕雲追問下,洪月嬌才解釋了原因,原來圖安國皇城圖安城的城防守軍的大統領叫沙如海,正是白辛的一大膀臂,和焦明義一武一文,若不將兩人同時除掉,即便殺了白辛,沙如海也必會興兵作亂。
而眼下皇城裏更是危機四伏,禁軍原本隻有五千,這次支援一線關抽調了兩千禁軍和三千城防守軍,禁軍一下減少到三千人,城防軍則還有五千人,禁軍統領滕錦山還不在城中,可以說這對白辛等人來說,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洪月嬌歎道:“我們圖安國和洪武國一直相安無事,這次洪武國發兵,我一直懷疑是白辛暗中勾結的洪武國,可惜一直沒有證據,現在想來趙牧將軍送回皇城的軍報,一定是被白辛攔截了,然後換上了假情報。”
燕雲也點頭道:“成笠既然是一線關的副將,想暗中插幾個人在趙牧將軍身邊實在太簡單了,說不定派回來送軍報的人就是成笠的人。”
洪月嬌點頭道:“所以我一見趙牧將軍的屍體,第一個就懷疑是你下的毒手,不過隨即我就感應到你與以前不同,這才迫你和滕統領決鬥,趁機試探焦明義的反應,他果然很想趁機除掉你,所以我立刻知道你帶來的消息是真的,大出焦明義意料,隻是後來你表現出來的勇武,竟然比滕統領還厲害,焦明義定是動了招攬的念頭,也看出明的沒辦法殺掉你,才拋出橄欖枝,若我猜的不錯,當燕大哥走出這座帳篷的時候,焦明義一定會派人請你過去。”
燕雲微微點頭,通過洪月嬌的解釋,燕雲對圖安國的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雖然和滕錦山接觸不多,但一個人心正不正,通過言行,眼神都能看出一些。
燕雲和滕錦山也算以武會友,通過交手燕雲知道對方是行得正做得端的人,絕對不會和白辛等人同流合汙,白辛等人一直顧忌滕錦山和趙牧才不敢興兵作亂,現在趙牧已死,滕錦山又不在皇城,其實是發動兵變最好的時機,隻是不知道白辛和洪武國達成了怎樣的協議,也可能白辛覺得兵變名不正,言不順,坐等洪武國將洪月嬌的父親逼下台,自己才趁機稱王,或者幹脆投靠洪武國,讓圖安國徹底成為曆史。
這時燕雲和洪月嬌已經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想起洪月嬌說過的白辛等人阻止出兵支援一線關,心念一閃,問道:“白辛等人既然一直反對支援一線關,那這次出兵和以往有什麽不同嗎?白辛等人還是激烈的反對嗎?”
洪月嬌也露出深思之色,奇道:“這次我也奇怪,雖然白辛等人也反對,卻沒堅持,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我說親自帶兵支援,他們才不反對的。”
燕雲點頭道:“我明白了,定是白辛等人收到洪武國方麵的消息,知道一線關城破在即,所以才放任你帶兵支援的,若我所料不差,一線關現在一定清理好了戰場,裝作仍在圖安國手中的樣子,成笠更會開門迎接,這樣你們就沒有懷疑,說不定會兵不血刃的將你們這五千援軍擒下。”
洪月嬌聽的臉色發白,燕雲歎道:“若你不帶兵支援,說不定現在成笠已經派人回去主動要求支援了,而他們唯一的漏洞就是趙牧將軍逃了出來,現在想來趙牧將軍中的毒箭一定是特別製作的,這樣即便發生意外,趙牧將軍的皮膚被毀,除了你之外誰能認得出來呢?白辛等人更可以說是洪武國用的計謀。”
洪月嬌冷汗連連,心中暗道僥幸,若不是有燕雲出現,現在真是形式難料了。
燕雲冷笑道:“既然焦明義是白辛的智囊,他拉攏我,定不會是為了對付滕錦山大統領那麽簡單,滕統領雖然神勇,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一群狼,若我所料不差,焦明義拉攏我定是為了借我這外人之手殺了你父王,說不定為了兵不血刃的奪權,還會推舉我做禁軍的副統領,蠱惑我發動兵變殺了你父王,然後在除掉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奪得大權了。”
燕雲的想法雖天馬行空,但洪月嬌越想越覺得心驚,依照白辛的陰險和焦明義的智謀,說不定真的會如燕雲所說的這樣。
焦明義唯一的破綻就是太低估燕雲,或者說不了解燕雲的人都會被他少年的外表所蒙騙,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少年是金丹期的修真者,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少年有著超出眾人的智謀。
洪月嬌心裏暗自慶幸將燕雲爭取了過來,之前危機重重,隨時都有改朝換代的危險,現在燕雲的出現,卻一下子多出了很多變數。
燕雲又道:“一會兒我離開,焦明義必然使盡手段拉攏我,我就裝作心動的樣子,但卻表現出猶豫不決,一旦回到圖安皇城,白辛必然會親來說服我。”
洪月嬌美眸閃亮的道:“我會安排你在行館住下,然後說服父王躲在暗處偷聽,隻要父王親耳聽到白辛謀反,定饒不了他,我們就趁機殺了他。”
燕雲點點頭,道:“然後派人通知沙如海,就說白辛找他有要事商量,隻要收拾了白辛,不怕他手下沒有貪生怕死的人,隻要找個熟麵孔,沙如海必然不會懷疑,到時將這些人一網成擒,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洪月嬌笑道:“燕大哥放心,回到皇城我就著手給你配藥,定會盡量為你拖延時間。”
說著歎了口氣,道:“父王不知道得到什麽消息,斷定洪武國不會攻打皇城,不僅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還躍躍欲試的,好像期盼著洪武國大軍殺來似的,真讓人費解,我從沒看到父王這麽興奮過。”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然後燕雲裝作生氣的樣子,一臉“憤然”的離開了公主的大帳,剛一出來,就被一名軍士攔住,將燕雲帶到焦明義的帳篷內。
燕雲雖心知必然會如此,還是裝作既詫異又激動的樣子站到焦明義麵前。
焦明義正心急如焚的走來走去,見到燕雲進來,特別是看到燕雲臉上裝出來的憤怒,更是心喜,猜想定是和公主沒談好,仍不放心的出言試探道:“還不知道小兄弟怎麽稱呼?公主找你所談何事?”
燕雲氣道:“焦大人客氣了,我叫燕雲,隻不過是路過此地,聽說圖安國盛產赤火果,才想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尋到百年份以上的,好借此提升修為,沒想到機緣巧合下進了一線關……”
燕雲半真半假的將自己在一線關的情形說了一遍,又說到受趙牧將軍臨終遺托去皇城報訊通知一線關已失,然後又憤怒的道:“公主卻不信在下的話,還說那具屍體麵部都被毀了,定不是趙牧將軍,還說定是洪武國用的計,好嚇住援軍並趁機攻城。”
見焦明義認真聆聽的樣子,心裏好笑,麵上卻故作神秘的低聲道:“我見公主不信我,就沒對她說,其實趙牧將軍還告訴我,之所以丟失一線關,全因有一個叫成笠的副將是內奸!”
焦明義一下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以退為進的道:“燕兄弟怎麽不將這個消息說出來,說不定公主聽了會相信燕兄弟的話。”
燕雲裝作嚇了一跳的樣子,質問道:“你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公主吧?”焦明義連忙搖頭,燕雲才解釋道:“我差點丟了性命才逃出一線關,給你們送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任何賞賜都沒有,我為什麽要告訴她?”
焦明義鬆了一口氣,趁機道:“公主是小氣了點,從小養尊處優被寵壞了,不瞞燕兄弟說,我是為白丞相辦事的,隻要我代為引薦,憑燕兄弟的身手,滕錦山的位子就是你的。”
燕雲立刻“眼冒金光”的道:“你是說我能當上大統領?”
焦明義見狀暗自高興,又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許了一大堆好處,燕雲才歡天喜地的去了。
次日天還沒亮,燕雲頂著一對黑眼圈又鬼鬼祟祟的找到焦明義,不放心的道:“焦大人昨晚說的是真的嗎?你能代白丞相做主嗎?”
焦明義信誓旦旦的一番保證,燕雲卻不領情,留下一句:“若真如此,還是請白丞相當麵和在下說吧。”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氣的焦明義臉上陣青陣白又發作不得。
當燕雲走後焦明義卻恢複了冷靜的麵孔,反而露出一副了然於胸,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燕雲的反應在正常不過,若隻聽他一說,對方就相信,焦明義該懷疑燕雲的動機了。
燕雲按照和洪月嬌商量好的,表演了一番,和他料想的一樣,這才安心的回到為他準備好的帳篷裏睡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