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助擒魔
張瑞霖放眼看去,正是有人交戰,一方是一位中年道士,他身著道袍,手持拂塵,出招間靈力的一收一放甚是連貫,一看便是經驗豐富,隻不過,張瑞霖看來,道士有些劣勢,因為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有些血漬。而另一方是年輕男子,說是男子還不如說是男孩,因為他看起來也就隻有十五六的樣子,隻不過,其身上充斥的暴戾之氣非同一般,可以用望而生畏來形容。男孩手持一把劍,而且這把劍看起來暴戾之氣貌似比之男孩身上的還要凶猛許多。此劍微放寒光,劍身與劍柄交匯處有著兩排齒刃,貌似兩排牙齒,而護手形似一雙翅膀,劍墩之處微彎,而且比較尖,還有最顯眼的,此劍沒有劍脊,而是一道血槽,散發凶悍之氣。張瑞霖在此觀察,期間二人又交手數招,而此時正值對峙之勢。
“小兄弟,既然來此,為何不現身相助老夫一把,製服此魔?”正在張瑞霖靜觀之際,那位道士竟開口了。
“對了,原來此種生靈便是魔了。不過此人也不簡單,我與他這麽遠,且隱藏氣息了,竟然還能發現我,修為不淺。”張瑞霖見道士如此說道,便說明已經發現了他,若再不現身,著實有些不妥,想著便起身,準備出去。
正值張瑞霖要出去,隻聽“嗖”的一聲,便見對麵一道身影徑直飛到道士跟前。
“原來如此。”張瑞霖明白了,為何如此隱秘竟也會被發現了,原來是誤會了,道士所說之人根本不是自己。
“兄台,既然來了,何不也現身一見?”正值張瑞霖思考之時,一道聲音出現。正是剛才現身的人所說,此人身材與張瑞霖差不多,背後背著一把劍,腰間掛著一個布帶,還係著一獸皮腰帶,一身灰色長衫,頗顯得有些正義之風。
這次被發現,張瑞霖不覺得意外。剛才誤會之餘,認為自己已被發現,便放鬆了許多。這樣一來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張瑞霖縱身一躍,來到二人麵前,三人各自施禮,之後便一同轉向身懷暴戾之氣的男孩兒。
男孩見來人多了,眼睛裏的殺氣便是更加強盛,有意要將三人全部滅殺。於是男孩大吼一聲,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三人同時向後一躍,分散不同方位。中間的道士先行出手,手中浮塵一掃,一股波動襲出,止住了男孩的來路,隻見那名年輕男子雙臂一震,“叮”的一聲,身後的寶劍瞬間出鞘,男子身子略微偏轉,將劍一握,一個旋轉飛出,直接向男孩劈去。
“鐺”
一聲金器碰撞之音,隻見男孩被震得後退出去,張瑞霖見機會來了,一個瞬身,來到男孩後麵,狼英劍出鞘,運集靈力,反手一震,心中默念“勁風遊龍”,一條氣龍出現,直奔男孩。
男孩感應到身後波動,瞬間轉身,一股魔氣爆發出來,大吼一身,便舉劍劈下,生生將氣龍震散。
男孩見如此有些不敵,便心生逃跑之意,一麵是年輕男子與道士,另一麵便隻有張瑞霖,於是想也不想,又是一招,一股波動直衝張瑞霖,張瑞霖見狀,將劍在胸前一轉,形成數十把氣劍,形成一個圓盤,雙手托住,心中默念“內訣——劍盾”。
“轟”
一聲巨響,張瑞霖被震退幾步,但卻也化解了男孩的招式,男孩見出招未果,便又緊追張瑞霖,而此時,其他兩位也來到張瑞霖身邊,一頓貼身攻擊,男孩有些無力招架。幾招過後,男孩仍是被道士踢中一腳,被踢飛出去。
“吼”男孩低吼著,道士見到此狀,忙喊道:“二位,快退。”
果然,男孩眼中紅光泛起,力量急劇攀升,樣子也變得有些恐怖。見到此狀,三人心中想到一起,不能讓他這樣下去。道士站出,說道:“二位,讓我來。”
說罷,道士將右手的浮塵,甩了幾下,搭在左手手腕之處,雙手迅速結印,隻見一道陣文出現於道士雙手指尖之上。道士一指指出,陣文迅速放大,結成一個環狀,圍住男孩周身,迅速旋轉。
見到此陣,張瑞霖還好,而那名年輕男子卻是瞪大了眼睛,足足說明他的驚訝程度,隻聽見他嘴裏念叨著:“城陽八卦陣?”
道士一聽,也是麵露驚訝之色,說道:“小兄弟怎會知曉?”
年親男子不說話,隻見其右手握劍,左手抵住劍身,運集靈力,左手向上推動,也是一道陣文浮現,與道士的卻是不一樣,陣文成圓盤狀。男子一劍指出,陣文飛出,與道士的陣文正好相合,雙雙將魔界男孩困住,陣文飛速旋轉,可以感覺出,男孩的力量受到製衡,而且正在減弱。
“啊!”
男孩暴戾之氣再增,又見力量不斷攀升,男孩緊握手中的劍,突然向地上一震。
“轟”
一股巨大波動生生將陣文摧毀,而且波動仍未停止,繼續擴散,轉眼間已來到三人近前,三人不得不催動靈力去當,而待波動散去,三人才知男孩已不知去向了。
“唉,讓他逃了。”年輕男子開口。
“在下張瑞霖,不知二位如何稱呼?”張瑞霖率先開口。
“我乃城山捉妖派弟子,柳明生。方才見前輩使出的陣法是我城山的城陽八卦陣的外陣,不知前輩是我城山捉妖四大家族中哪個家族的人?”柳明生隨即報上姓名,但後話卻又轉向道士說道。
張瑞霖看的明白,二人之間肯定有著一些關係,不然剛才的陣法怎麽會如此相合。而聽見柳明生如此一問,更證明了他的猜想是對的。
“唉,都是過去的事了,老夫現在與城山也無任何瓜葛。”道士摸了摸額下的胡須。
“那不知前輩怎麽稱呼?”柳明生繼續問道。
“黑白道士”道士隻是簡簡單單的說了四個字。可是卻使得柳明生又一次現出吃驚表情。
“黑白道士——楓清正?”柳明生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隨後柳明生又緊追問道:“那前輩究竟為何離開城山,還望前輩告知。”柳明生大鞠一躬。
經過柳明生不停的追問,看著也是誠心,黑白道士無奈便說出了這一段曆史。
城山捉妖派建立於一千年前,正是妖魔大戰之後。當時有四位高人相助人界對抗侵擾的妖魔,後恢複平靜之後,四人感覺非常投緣,便義結金蘭。後四人商量時候,決定創建門派,以驅邪斬惡為己任,後選擇城山之地建立門派。四人決定舍棄自己原有的姓名,選擇這城山之上的四種樹木為姓,於是便有了這城山“楊、柳、楓、梅”四大家族,而四人在選擇誰擔任掌門時卻是有些難為,誰也不想高出其他三人一等,都不願做這個掌門,於是四人決定,當場立誓,城山捉妖派不立掌門,由四大家族共同領導。發展千年,在人界也是非常有名聲,而且上屆比武大會也是排名第四,相當有實力。
而在三十年前,楓家出現了兩位奇才,僅十一二歲之時,便將楓家的武學都學的大半,被楓家視為重中之重。其中一位便是楓清正,另一位就是現今楓家族長楓之英。
十五年前,楓清正出外任務歸來之時,深受重創,功力折損非常嚴重,可是懷裏卻捧著一個半歲嬰兒,嬰兒身懷魔氣,當時的族長見狀,便知曉此嬰兒體內存在一把魔劍——契魔劍,此劍可以控製使用者三魂,與魔結契,從而達到更強大的力量,而使用者卻是會遭到反噬,最後人不像人,魔不像魔。而當時楓清正的任務,便是收複山下的魔物,可沒想到這個魔物正是此嬰兒的父親,受劍迷惑,持此劍危害人間,就連自己的妻子也死於此劍之下,還好與劍結契不久,經楓清正全力之下將此人斬殺,那人臨死之際幡然醒悟,決定此劍決不能再為禍人間,緊急之下,那人想到,新生嬰兒心靈最為純潔,如此便可對抗魔劍,於是便將此劍封印於自己兒子體內,從而楓清正便將此嬰兒帶回城山。
四大族長見到之後便說道:“新生的力量的確是不可小覷,可這個嬰兒畢竟也會長大,而世間能做到完全沒有雜念的又有幾人?若此嬰兒將來也心生雜念,便也是給魔劍有機可乘,到時仍然需要斬殺,何不現在就此將其與劍一同封印,永封於城山之下,如此便不能為禍人間。”
“不可,我們怎可就這麽輕易放棄一個生命,我相信還有別的辦法,一定可以救這個嬰兒。”楓清正堅決的說道,他不忍如此的做法。
而四大族長依然認定了這種方式,他們認為這種事決不能賭,以一個人的生死去賭天下人的生死,若就此封印,可以以一個人的性命換取天下人的安全也是值得的。可無論四大家族如何說,楓清正卻依然堅持。於是四大族長決定,當天夜裏強行將其封印,可是卻被楓清正偷偷聽到,於是便抱著嬰兒離開了城山,這一去便也是脫離了城山。
“十五年前,距今不遠,而柳兄你當時也因該有五六歲才是,怎麽會不知道道長的這一切呢?”張瑞霖聽完黑白道士楓清正講述的這一切,疑惑的問道。
“這個,城山弟子還真不知道。”沒等柳明生開口,楓清正便先解釋起來:“畢竟嬰兒體內是魔劍,我若將其大張鑼鼓帶回山上會影響城山的名聲,我隻好偷偷將此事稟報,唉,沒想到,卻也是我最後一次向城山匯報事情。”談及到此,楓清正不免也有些傷感。
“敢問那個嬰兒呢?現在何處?”張瑞霖四下看了一下問道。
“唉!”楓清正又是一聲歎氣,說道:“你們剛才所見到的那個孩子便是他。”
“什麽?”張瑞霖與柳明生解釋大吃一驚,“這怎麽回事?”
“原來如此,我說為何前輩剛才隻用了城陽八卦陣的外陣,憑前輩的修為不可能施展不出內陣,原來是擔心內陣殺性太強傷到他。”柳明生恍然大悟。
“起初,我帶著嬰兒去一處大山中隱居,不得不說嬰兒的內心純淨無暇,即使魔劍再有力量卻也是無法使出,我想如此一來,我可以維持很長一段時間,方便在這段時間中找尋拯救的方法,可是好景不長,況且世間的七情六欲卻也是紛紛擾擾,就在他五歲那年,一行人從山中行走,被魔劍所覺,施展魔氣使其貪欲放大,這是我親眼所見他第一次殺人,魔劍將那人精血吸出以增加使用者的力量,畢竟一個普通人沒多少力量,所以我便布下城陽八卦陣外陣,將其困於陣中,而外陣之外區域,我親自鎮守,不允許任何人,妖,魔或是任何動物接近。沒想到,這一守便是十年,無奈,由於鎮守他我無暇出外尋找方法,而他的力量也不斷增長,終於在前幾日破開陣術逃了出來,這一路專挑邪念強的人殺,便使他有了你們所見到的力量。”楓清正解釋道。
“那就真的沒有方法救他了嗎?”柳明生問道。
“小童與我也是相依十五年,我自然是要救他。就在我心已絕望之際,也許是上天的安排,我見到了畫世閣。”楓清正說著說著有種峰回路轉的表情。
“畫世閣?”柳明生驚訝,而張瑞霖卻僅僅是疑惑,說起來他才出來沒幾天,對外界的事物也和嬰兒沒什麽兩樣,
“這是什麽地方?”張瑞霖好奇地問。
“相傳畫世閣是六界最為神秘的存在,無人知曉其來曆,隻知樓閣是會移動的,主要是記錄六界所發生的所有事,但從不輕易幹預六界事宜,其他的便不為人知。不過前輩能得之相助真是可喜可賀。”柳明生解釋中也不失有敬佩之意。
“的確,畫世閣教了我剝離魔劍的方法了。”楓清正將浮塵搭於左臂之上,右手輕輕的捋了捋胡子,眼神微眯的看向遠方,不難看出他有些心事。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追上他”說完柳明生便要向前方飛去。
“慢!”柳明生剛要起身,便被楓清正叫住:“我之所以之前沒有使得此法,便是因為我一人無法定住小童,而這次,還望兩位相助。”說完楓清正也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張瑞琳見狀連忙上前扶起:“道長,不必這樣,我此次前去拜師也是出於驅邪斬惡之心,而此事也是造福於蒼生之事,本就是我等應盡的義務,所以這個忙我幫定了。”
“張兄此言十分正確,況且您也是我城山一員,按輩分講你也是和我們族長一輩,自是我的前輩,無論如何我也應當出手。”柳明生也是出自肺腑之言,此人令人感覺身存正義之風,不愧為正道俠士。
“那道長,我們該怎樣做?”回歸正題,張瑞霖問道。
“找到小童之後,我們三人合力削弱他的力量,不然又會像剛才那樣,被他掙脫束縛而逃走,必須得等小童完全被魔化之時將其困於城陽八卦陣之中,然後再由我施以畫世閣所傳秘術,將魔劍剝離小童體內。”楓清正講出了計劃。
“那我們怎麽才能找到他?”張瑞霖問道,這才是關鍵,所有計劃都是在找到他為前提的。
“這個無妨,小童體內早先就被我種下印記,無論到哪裏我都能感應的到。”楓清正說道,然後對張瑞霖與柳明生一招手,說道:
“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