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劍契魔
經過黑白道士的帶領下，半天的時間，便來到一處山洞，很明顯能感受到其中魔氣四散，不是別人，正是小童。突然，三人也感受到了其中暴戾增長，這說明，小童也覺察到他們的存在。
柳明生與張瑞霖二人緩慢抽出寶劍，黑白道士楓清正也是緊握浮塵。彼此之間已成劍拔弩張之勢，戰鬥隨時爆發開來。
“砰”
一聲巨響，一塊大石從山洞飛出，張瑞霖見狀立馬將手中劍繞了兩圈，向前橫掃，一股劍氣橫推向前，直接將巨石劈成兩半。緊接著，張瑞霖將劍定於空中劍尖指向前方，雙手結印，然後右手變化為掌，震在劍墩之上，心中默念：“外訣——長空嘯”
隻見一把氣劍迅速放大，“嗖”的一聲飛出，直衝進山洞裏麵，由於山洞太暗，無法知曉內種發生了什麽，但也是一聲巨響，連帶著山洞也隨之震動，可以清楚看見，連洞口都有些石子向下掉落。
就在此時，三人發現，內中魔氣正在衝向他們，快速接近，想要衝出山洞。就在這時，柳明生右手握劍，左手化作劍指，抵住劍身，運集靈力，隻見他手中的劍的護手是一八卦羅盤模樣，而此時隨著柳明生的靈力加持而快速旋轉，左手劍指順著劍身劃出，直指山洞。隻見八把氣劍迅速飛出，釘在山洞口的石壁之上，氣劍閃爍，一道符文屏障立刻顯現而出。
“咚”
又是一聲巨響，小童想要衝出山洞，不料卻被柳明生所布下的屏障生生震了回去，根本沒有衝出來。
“啊”
小童低吼，暴戾之氣明顯又增強了，而這恰恰又是三人想要的結果，巨大的力量又在靠近，小童嚐試再次衝出。
“轟”
隨著一聲巨響，一個滿身布滿黑氣，眼睛發紅光的人衝了出來，此人正是小童。雖然小童靠強大力量衝出山洞，但是緊握浮塵的黑白道士早已做好了準備，在小童衝出山洞的那一刻，黑白道士，一個瞬步直接來到小童麵前，揮舞浮塵，生生牽製住了小童。雖說黑白道士用的是浮塵，但在其周身卻是劍氣環繞，看的柳明生與張瑞霖二人目瞪口呆，心生敬佩，而且黑白道士的步法也是深有講究，像是在刻畫著什麽，但二者的相輔相成卻是天衣無縫，隻見小童在招式上已被完全牽製，小童揮舞契魔劍，集聚靈力用力一震，生生將黑白道士震退三丈之遠，可是張瑞霖與柳明生卻看到，黑白道士的嘴角有些微翹，見到這個表情，也能感覺到黑白道士對自己的招式有著一定自信，隨之便見到，黑白道士將浮塵懸掛在左臂，右手化為劍指，反手一震。突然，隻見小童身處之處的地上突現一道陣文，陣文快速旋轉，不停地消耗小童的力量。
張瑞霖與柳明生見到此狀，心中卻是生出相同的念想：“果然，前輩的步法與浮塵的結合就是陣法與劍法的完美契合，真是令人佩服。”
畢竟小童的力量沒用到枯竭的程度，一會功夫，小童又一次衝出陣外，可是，張瑞霖怎可給他再次逃跑的機會，迅速出現在小童麵前，快速聚集靈力與小童硬撼一招，二人皆被震退數步之外，張瑞霖不可能給他喘息的機會，將劍繞周身旋轉一圈，回手抓住，縱身一躍，身體旋轉衝出，周身一道顯眼的波動形成，形成一道流光迅速衝出，小童見狀也是縱身一躍，相對衝出。
“轟”
劍尖與劍尖相撞，引發一股強大波動四散開來，周圍山石土崩，一道巨大波動由兩人中間劃出，將地麵劃出一道深深的溝痕。隨即便見二人被震得雙雙飛出，張瑞霖雙腳落地，劃了好長一段距離方才停止，單膝跪地，用劍支撐身體，嘴角有些血跡，過了一會才緩緩站起身來。而小童卻是被震到洞口附近的石壁之上，將石壁震得亂石紛飛，也是一口鮮血噴出。
“叮”
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張瑞霖手中的劍碎的七零八落，隻剩下劍柄了。這把劍是前幾日狼妖雲騰所贈，名為狼英，也算得上是相當好的寶劍，但與契魔劍相對卻是被震得粉碎，這也足顯契魔劍的可怕。
這時小童也緩慢站起身，可見此招將其消耗不小。就在這時，黑白道士喊道，就是現在。柳明生一聽，將劍握於手中，催動全身靈力，劍身光芒四射，劍身之處兩道陣文印記出現，一內一外相對旋轉。
黑白道士見狀，尤其是見到柳明生發動此陣所用的劍式，突然想起了什麽，暗自念道：“原來是‘陣方’啊，怪不得施陣之時會如此之強。”
“陣方”，柳明生所持劍的名字，城山捉妖派柳家第三件法寶，配合施術者施展陣法會相對增強數成，這也得根據施術者的修為而定，能擁有此劍，也是有著不小的潛力。不過看其所施展的陣法來看，就是黑白道士，曾經被譽為城山奇才的楓清正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城陽八卦陣，全陣，開！”柳明生一聲大喝，瞬間將劍插入地上，劍上陣文隨之移動到小童腳下，迅速放大、旋轉，構成一個堅固的圓柱形屏障，而屏障內中卻是充斥著靈力波動不停地攻擊小童，小童無奈，隻得將契魔劍橫於胸前，催動靈力以抗之，如此一來，小童被完全限製住了。
黑白道士見時機已到，盤坐下來，雙眼緊閉，右手化為劍指抵住眉心，運集全身靈力。突然，黑白道士兩眼睜開，一聲輕喝。隻見劍指處有光芒散射而出，黑白道士緩慢將劍指脫離眉心，隨之見到的便是一道符文記號從體內抽出，抽出之後符號在黑白道士的劍指之上圍繞旋轉，然後隻見黑白道士將劍指指向小童，輕輕一點，符文記號直飛入小童眉心。就在這時黑白道士喊道：“撤陣。”
柳明生聽到黑白道士一身大喊，隨即將劍拔離地麵插回劍鞘之中。城陽八卦陣的陣文也隨之散去。
原來，黑白道士的術進入小童體內之後，小童周身的靈力運轉全部停止，若不及時撤陣，小童很可能有性命之憂。
就在這時，黑白道士上前，讓小童迅速盤坐，一掌拍在小童後背之處，一道符文從掌心生出，黑白道士再次運集全身靈力，口中喊道：“斷世之印，封!”
隻見小童全身發光，隨後一股波動震出，將黑白道士震出數步之遠，同時也將契魔劍震飛出去，魔劍飛出，卻借勢直奔張瑞霖，張瑞霖見其直奔自己，一個轉身，錯開魔劍，然後反手將契魔劍抓住。
黑白道士見狀，連忙起身撲向張瑞霖，口中喊道：“不要碰它！”可是黑白道士已是筋疲力盡，加上剛剛又被震得受傷，沒能撲出一步，而自己卻是口吐一大口鮮血。
張瑞霖已然聽到了黑白道士的叫喊，但已為時已晚，如今他已經抓住了契魔劍，鮮血已經染到劍身之上。張瑞霖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契魔劍微微震動，而張瑞霖腦中也出現一個念想，也可以說是一個畫麵。口中輕輕念叨：“心境？奧決？”
黑白道士見狀，隻拍自己大腿，口中念到：“完了，完了，全白費了。”黑白道士本想借此消耗魔劍的靈力，震出小童體外可借機將其封住，可沒想到魔劍靈性非常，竟還隱藏劍中力量，想要逃離出去。可萬萬沒想到，張瑞霖的感知力卻也是非常人可比，直接抓住了劍身。要知道魔劍最可怕的地方便是攝人心魄，張瑞霖卻被其所傷，黑白道士便以為他便可能成為下一個宿主，一時間見黑白道士有些絕望。
“恩？道長，怎麽了，什麽全白費了？”張瑞霖聽到黑白道士念叨，心生疑惑的問道。
“恩？”被張瑞霖這麽一問，黑白道士反倒驚訝、疑惑了起來，說道：“這怎麽回事？怎麽可能？”
“道長，你在說什麽呢？”張瑞霖被黑白道士前後的驚訝表情以及言語弄得暈頭轉向，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而柳明生更是一頭霧水。
“噗”
就在二人皆是不明所以的時候，黑白道士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柳明生與張瑞霖皆是楞了一下，終於看出情況有些不對，反而是剛剛被解救出來的小童倒是睡得很香。二人來到黑白道士身邊，突然，黑白道士滿頭的黑發瞬間變白，臉上出現了皺紋，皮膚也在老化。
“道長，這怎麽回事？”張瑞霖扶起黑白道士，急切的問道。
黑白道士沒有說話，或許也是傷到沒法說話。過了好一會，黑白道士呼吸漸漸均勻，這才開口：“不急，我先問你，你有沒有感覺哪不對勁？”
“沒有啊，道長何出此言？”張瑞霖答道。
“抓住這把劍的時候就一點感覺沒有？”黑白道士指著張瑞霖手中的契魔劍說道。
“沒有啊，恩，要說感覺就是身體震了一下，對，就是這樣而已。”張瑞霖回憶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黑白道士大笑了出來：“天意啊，天意啊，咳咳。”一時高興地忘記了自己已是重傷，不禁咳了兩聲。
“道長”張瑞霖與柳明生擔心的喊道。
黑白道士擺了擺手：“不妨事，來，扶我坐起來。”
張瑞霖照做，黑白道士盤坐在地上，看了看小童，又看了看張瑞霖與柳明生，然後說道：
“畫世閣中記載，契魔劍是天下間魔劍中最特殊的一個，早在它出世之時就有人看出它的凶惡，於是它也處在常年被封的狀態，而鑄造它的人卻不知是誰，隻是相傳當時是前任魔尊派人鑄造，而鑄劍師鑄造出之後，發現此劍實在難以掌控，便已性命將它封印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可是幾千年過去，封印終究會變弱，就在千年前妖魔大戰之時，契魔劍便出現在人世，可是至今也是鮮為人知，那是因為就在魔界想再次掌控它時，人仙尹寒空將其封印起來，這一封便是千年，所以在此期間使用契魔劍的也不過幾人。奈何天意弄人，小童的父親無意間闖入封印之地與魔劍結契便出現了現在的事情。”
“那為何我又成了道長你所說的天意呢？”張瑞霖問道。
“那是因為，自契魔劍出世以來，你是唯一一個接觸他而沒有被他攝魂，從而也沒有結契，我不知道是你的心思純正還是它在懼怕你體內的什麽，但是老夫懇求你，希望你以後絕不會讓契魔劍落入其他人之手”說完黑白道士拖著受傷的身體就要給張瑞霖行禮。
“道長，您言重了，可保蒼生太平，自當盡我所能。隻不過，我此去卻是去蒼雲門拜師學藝，如此帶把魔劍恐怕是入不了蒼雲門了。”對於大是大非麵前，張瑞霖自是清醒，魔劍必然是要接受的，隻不過，原本的目的怕是要改了，不免有些失落。
“這個不難，我可以教你一招‘嫡血封印’，此法可封住魔氣，而且加以自身一滴精血所封，所以解封必須精血之主才可，他人若想解封必要有遠超出於你的修為，如此還有可能遭到反噬。”黑白道士說道。
“前輩，您所說的這個封印之術，可是我城山的秘術封印？”柳明生問道。
“正是，如今的情況顧不得是不是本門秘術了”黑白道士解釋道
“晚輩知曉了”柳明生對楓清正很是尊敬，隻不過好像還有什麽要說卻是沒說，這一點楓清正自然是看出來了，柳明生也是想學這秘術之法，但卻是又難以啟齒，不禁微笑起來。
“噗”
又一口鮮血噴出，黑白道士的身體已經搖晃的厲害，但還是聚集靈力將秘法口訣聚在右手食指之上，一指點出，點在張瑞霖眉心之處，瞬間張瑞霖感覺信息湧入，正是滴血封印術法。
“感謝道長”張瑞霖站起身深鞠一躬，卻也是見到黑白道士就要倒下，又連忙將其扶住，問道：“剛才就覺得道長你不對勁，這到底怎麽回事，施展剛才的封印是不是要付出什麽代價？”
“斷世之封，斷世，斷世，就是斷了我的後世方可封印。”張瑞霖一聽猛地一驚，心想道“難怪，道長封印之後隻見他快速衰老。”
“前輩，那我們如何才能救你？”柳明生問道，他不希望楓清正就這樣死去，曾幾何時，這個名字也是他所要追趕的目標，而如今竟是要這樣逝去，這不是他所想見到的。
“不用了，這就是命數”黑白道士說話略顯虛弱無力，但還是硬挺著頭看了看小童說道：“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童，張小兄弟，可否幫老夫一個忙？”
“道長，你盡管說，我一定盡力做到。”張瑞霖答應的很是幹脆。
“契魔劍如今歸你所掌，也算小童這麽多年幫你保存此劍，這也是你倆的緣分，我希望我死之後，你可以收他為徒，帶他走向正道，千萬不可誤入歧途。”黑白道士說的誠懇至極。
“這，好吧，道長，我答應你。”張瑞霖有些停頓，畢竟小童隻小他五歲，而張瑞霖自身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人，自身經驗尚淺，如此收徒隻怕對小童也不會太好，但黑白道士如此相求，卻也不能拒絕，於是便答應了黑白道士的請求。
見張瑞霖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黑白道士便也長舒一口氣。需知這一口氣也是黑白道士咬牙硬挺的，如今心願已了，便也鬆口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童，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也有一絲上揚，心中想道：“還有個遺憾，想來是就要帶入地下了。”
“師父！”似是被吵醒，又或者是感應到了親人的離別，小童猛地驚醒，大喊了一句。
黑白道士的嘴角上揚的更高了，心裏想：“如此，我便沒有遺憾了。”
隨後黑白道士便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