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陸式危機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陸式危機
陸山河遺囑上寫明,他死之後,他在陸式所持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將全權將給自己的孫子。
這份遺囑的有效期是從他昏迷的第一個小時開始,滿四十八個小時之後,遺囑生效。
屆時,必定會有人出來和他爭遺傳,而這個人,就是——陸雙易。
這個盤踞在A市長達三年的人,暗地裡跟陸式最大的股東勾結成雙,詭計多端,怨念慎重。
陸式的緊急會議召開在總部的第一會議室裡面。
一宿都沒能入睡的陸一游此刻臉上染上了一些倦意。
他一向乾淨的眼瞼下面有了寫清灰色,細細小小的鬍渣也冒了出來。
完全跟往日那般矜貴的他不一樣了。
陸山河昏迷已經三十個小時了。
陸雙易也堂而皇之的加入了這場股東會議。
陸一游挺拔的鼻尖動了動,隱忍的怒火一觸即發,「陸雙易!這裡是陸式股東大會,關你什麼事情了?」
陸雙易坐在右邊一排的第二位,緊緊的排在喬衷的後面,他弔兒郎當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大笑道:「不好意思,我現在也是陸式的股東了。」
陸一游劍眉緊緊的蹙了起來,鋒利的眼神看向身旁兩位心照不宣的大股東。
「梁叔叔,喬叔叔,你們一人手握著陸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二三十年,陸式沒有虧待過你們,可惜你們啊,就如同那牆頭上的草,哪邊風吹的大些了,就往哪邊跑。」
梁國棟心虛的低了低頭,低聲嘆一口氣,利益面前,誰都不傻,陸雙易開出來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
而喬衷,一向是對陸一游意見很大,再加上平日里親家母跟兒媳婦的教唆,他恨不得一把就把陸一游從總裁的位置上推下來。
喬衷不滿陸一游的言辭,呵斥道:「我請求從現在開始重新選定總裁,因為我身邊的這位陸雙易先生,現在手持陸式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哼。」陸一游不動聲色,只從鼻腔里發出一聲輕笑的聲音,「只要我多手持這百分之一的股份,誰也別想動我的地位。」
他犀利的眼神看向離自己最近的三位。
那種疏離的氣息,自內而外的散發著。
陸雙易起身,扣起西裝上的一顆扣子,拍手叫好道:「不虧是做了多年陸式總裁的人,說起話來,是跟我們這些常人不同。」
陸一游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狼子野心之人,做的事也跟常人不同。」
這些年陸雙易搭上國內北部的大勢力,搭上危家的女兒,他以為只不過是些雕蟲小技,沒想到如今陸雙易還真成了一個眼中釘肉中刺了。
陸雙易絲毫都不在乎他諷刺的話語,反倒是很開心的跟底下的眾多股東打著招呼。
「嗨,各位陸式的股東,想必大家對我也不陌生了吧?陸式即將面臨著一次大的換血,希望你們的雙眼夠亮,跟對人混,才是硬道理。」
面對陸雙易如此放縱的一番說辭,陸一遊動了動嘴唇,「不過是私生子而已,堂而皇之的跟嫡子叫囂,你還真是第一人。」
陸雙易也不氣,「哦?私生子?嫡子?不都是陸山河的孫子嗎?哦對了。」
他假意的思考了一下,「我三年前以股權入股的形式,收購了一家公司,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拿股份跟我交換呢?」
陸一游心頭一緊,三年前的股權入股?
「尚式?」
陸雙易打了個響指,「不虧是我的野哥哥,一想就想到了,聽說你這幾年為了那個女人還得病了,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最想得到的東西是什麼?」
他一頓,語氣里的嘲笑意味明顯的很,「你這幾年不是自詡情深嗎?我只要你百分之一的股份,來換這家尚式公司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換嗎?」
陸式的百分之一的股份,可以換無數個尚式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陸一游隱忍著一口氣,暗自捶了捶暗紅色雕紋的會議桌。
再次抬起頭來時,臉上的神情已經變得更加冷漠了。
「合同呢?」
陸雙易愣住了,「嗯?」
他沒想過,陸一游會這麼快的答應這件事情。
「跟人談生意之前,你就沒做好談成功的打算嗎?連合同都不帶?」他輪廓分明的一張臉上寫滿了不耐煩,「陸式將來的總裁,可不是你這樣畏畏縮縮的人。」
被陸一游擺了一道,陸雙易生氣的捶了捶會議桌,桌上的茶杯盪了盪,茶水差點滲了出來。
「行,你同意換,我現在就叫人去準備合同和一切的手續。」
「那就請你儘快!」
陸一游丟下這句話之後,甩門而去,留下來的背影的剪影都疏離到不行。
會議室內,喬衷第一個站起身來恭賀道:「陸總陸總,我當年就說過假以時日這陸式定會回歸到您的手裡,這陸一游算什麼東西?他連我們這些老股東都不尊敬?還指望我們在這種時候能向著他?做美夢去吧!」
梁國棟嘆了嘆氣,「喬老,少說兩句吧。」
如今利益當下,只要爭取利益最大化就行了,事後何必又多言了。
悶聲發大財這個道理,他希望喬衷能懂。
但喬衷一向是恨陸一游的,現在陸一游這面大旗就要倒下了,叫他如何不張揚。
「哦對了對了!陸總今晚賞光去鄙府一同進食怎麼樣?就當是提早慶祝你成功搶得陸式?」
陸雙易開心又爽朗的點點頭,「那今晚就一同慶祝慶祝吧?」
喬家的別墅,位於整個市中心商圈的集中地帶。
這裡熱鬧非凡,這裡燈火通明。
今夜的喬家,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喬衷牽著自己的乖孫子,興高采烈的敬著酒。
尚飛歌跟程曼嬌迅速的跟初次見面的危薇打成了一片,三人談論這尖端的奢侈品,談論這三次去血拚是在哪個國家。
陸雙易跟喬謙談著一些生意方面的事情,此番景象和諧極了。
尚飛歌端起一杯酒,恨不得高聲慶祝陸一游馬上要被人從位置上擠下來了。
尚舞的事情,只要陸雙易成了陸式最大的持股人,喬家再上位,她就再也不用忌憚尚舞了。
當年的尚飛舞是個廢物,如今的尚舞,在陸一游隕落之後,也即將成為一個廢物。
撐死,也是個頂著天才畫家名號的廢物。
這些時日,她跟程曼嬌擔心受怕了大幾天,放鬆的日子,眼看就要來臨了。
危薇喝了一杯酒,羨慕的看著喬衷手中牽著的孫子。
她低頭思緒湧上,她也想有個孩子,只是……
這幾年,陸雙易先是推遲說生意忙的很,婚禮的事情放一放,而後又是說現在是緊要的關頭,生了孩子沒辦法對孩子全心全意的管教,對孩子不好。
反正他總是有許許多多種理由去拒絕她的熱情似火。
她有時候會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除了陸式以外,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東西了?
危薇從他的口中聽聞了一些陸家過往的事情。
也為他憤恨不平,陸一游當年殘忍的把未成年的他趕到了國外,自生自滅,而自己卻在國內安逸的享受著祖祖輩輩留下來的遺產。
頂著首富的頭銜處處收人尊敬。
認識陸雙易的這些年裡,他對陸一游的恨,好像潛移默化的轉移到了危薇的身上了。
危薇捏了捏高腳杯的腳,目光里有些偏執。
尚飛歌問道:「危小姐,怎麼了?酒不好喝嗎?」
危薇搖了搖頭,「不,我只是在想把陸一游從陸式最高處擠下來之後,怎麼折磨他。」
程曼嬌興奮的挑了挑眉毛:「折磨他還不簡單,我聽說他最愛的那個女人叫尚舞,是個剛回國的畫家,你直接拿她開刀不就行了?」
尚飛歌笑得很隱晦,借刀殺人,這一招她不得不服自己的這個媽媽。
「哦?」危薇略有興趣的思索著,:「尚舞是吧?改天會會也無妨。」
論起折磨人來,她算是個中的老手了。
只要落在她手裡的人,她有一百種方法讓對方生不如死!
晴隆山區,天色已經暗了,青蛙的叫聲顯得特別的大。
白天的採風已經讓她精疲力盡,抬不起眼皮。
她努力的不去關注市裡的事情,可一打開手機,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報道著陸式換血的危機。
可就連這種時候,陸一游都不給她一通電話,也不在她面前表現出吃力的樣子。
明明這些事情,他根本就應付不過來。
八卦雜談上,偷拍到的陸一游疲倦的面容,身後跟著程詩曼跟Jack。
尚舞的心頭一緊,有些無助的掉了一顆淚。
她想馬不停蹄的回去陪著他度過所有的難關,可她卻不確定她是不是需要她小小的肩膀。
還是說,已經有人成為了他小小的肩膀?
尚舞的目光停留在緊隨他身後的程詩曼身上,是她嗎?
他難過潦倒疲憊不堪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