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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物換一物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物換一物


  陸山河昏迷的第四十二個小時,陸一游簽署了百分之一的股權轉讓,來交換陸雙易在尚式的持股。


  自此,陸一游成了尚式的最大持股人。


  合同交換的瞬間,陸雙易嘲笑一般的嘴臉徹底的顯現了出來。


  他低聲,「陸一游,我會讓你嘗一嘗,我當年嘗過的滋味。」


  他當年孑然一身被陸一游趕去了國外,明明也曾是這陸式的繼承人,卻在一夕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陸一游望了望窗外沉悶的風,「爺爺的事情,是你動的手腳嗎?」


  事已至今,已經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陸雙易笑得張狂,「爺爺啊?沒錯,是我動的手腳,但我起碼沒下狠手,只是讓傭人在他的茶水裡放了那麼一點點安眠藥!」


  「你!」陸一游一把掐住他的喉嚨,情緒如火苗一般的猛烈上漲著。


  「混賬!」他怒吼一聲,在旁人的拉扯下才放開了雙手。


  「你知道爺爺平時身體本來就不好,你既然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能等到爺爺如土呢?」


  他讓人在爺爺的茶水裡放藥物,也不過是想遺囑生效。


  爺爺年歲已高了,哪裡還需要別人這樣折騰,再用不了兩三年,自然是會入土為安的。


  陸雙易又何必如此之急?痛下狠手?


  陸雙易輕蔑的笑了笑,「我哪裡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把咱爸咱媽的命都給活了?老不死了?總不能他一日不死,我一日不上位吧?」


  這陸式被陸一游佔領了這麼多年,他好歹也算得上是陸家的私生子,想同他陸一游一樣的風光有問題嗎?


  「你!」陸一游指著這個傳聞中的自己的弟弟,從鼻腔里哼了一口氣,隨後甩手準備離去。


  卻在離開之前被陸雙易直直的拉住,「現在我的股份是三十一,而你的,是三十。」


  陸雙易這種挑釁的神情,格外的得意。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江詩丹頓手錶,「現在還有大概六個小時,一切就已經塵埃落定了,陸式,總歸還是我的。」


  陸一游輕笑一聲,有些氣憤的看了看眼前的陸雙易,轉身離開。


  那背影乾淨又利落,腳步大步流星。


  會議室裡面,只剩陸雙易一個人猖狂的笑著。


  那氣勢,像是要把這十年輸掉的一切都要回來了。


  陸式的醫院裡。


  不接受外來人員的探訪,所以偌大的醫院顯得異常的清冷。


  李南清面色不好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陸爺爺身體本來就每況日下,別說這四十八個小時醒不醒得來了,就連是否再醒得過來,都是個疑問。」


  陸一游閉了閉眼睛,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的情緒。


  十年前所有人都死了的時候,他好像哭過。


  記不太清了,那種絕望蔓延心頭的感覺再次將他死死的包裹住了。


  陸山河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親人了。


  如果他跟隨了他爸媽的腳步去了天堂,那這世界上,就沒有跟他血脈相通的人了。


  此刻的病房外,安靜的可怕。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變得細小恐怖了起來。


  陸一游歇斯底里的放聲大哭,崩了四十多個小時的情緒終於放肆了開來。


  他的哭聲是隱忍中帶一些放棄掙扎的絕望,他的手不停的扯著自己本來就凌亂的頭髮。


  薄唇撕成了一字型,喘息之間儘是讓人難受的哽咽聲音。


  李南清紅了眼睛。


  他知道陸一游是個多麼堅強的人,就是正因為他知道這些,所以他也紅了眼睛。


  在世人面前,陸一游全身都是盔甲,他從來不在世人面前表露太多的情緒,甚至還被媒體評選為年度最不孝敬的富人。


  說他一年都陪不了爺爺吃一頓飯。


  其實他每次一有空就往陸爺爺的臨海別墅里鑽,一兩年前,他還說那裡是他唯一的避風塘。


  後來他之所以出入的不再勤便了,是因為程詩曼介入了他們爺孫的感情之中,這讓他很無奈。


  陸一游往日在外人面前多麼冷傲無情,今日就有多麼的傷心絕望。


  李南清彎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尚舞呢?」


  這種時候,陸一游應該是多麼急切的需要身邊有個人陪他啊!

  陸一游抬起臉龐來,那雙墨眸有一些血絲,憔悴又虛弱,他搖頭,「這種噬骨毒心的時候,我不希望她參與進來。」


  他的快樂,他想跟她分享,但是他的悲傷與絕望,他不想。


  尚舞是山中的精靈,是筆尖上跳躍著的音符。


  她如此年輕有活力,如此的明朗美麗,屬於她的東西,本該是最有朝氣的。


  而不是,這死氣沉沉的一切。


  醫院整潔的長廊那頭,投下一道陰影。


  李南清眯著眼睛張望了一會兒,於是拍了拍陸一游的肩膀。


  此刻的時間,應該交給他們兩個人,至於他,好好的在病房裡觀察陸爺爺的情況吧,萬一有奇迹呢?


  一道陰影離開,一道陰影走了過來。


  陸一游蒼涼的墨眸抬了起來,「尚舞?」


  語氣中滿是荒蕪與潦草,還有那掩蓋住的一份渴望。


  尚舞幾乎是頃刻之間,眼淚就直直的落了下來。


  豆大的眼淚在空中劃過,落在陸一游的臉龐上,再靜悄悄的滑落。


  她彎下腰,長廊的窗戶里有一絲光亮透進來,灑在兩人的臉頰之間。


  尚舞捧住他的臉,那盈盈一握的手感讓她心疼到難以附加。


  「才兩天不到的時間,你卻又瘦了。」


  是的,他瘦了,瘦的她的心都揪起來了。


  陸一游張張嘴,話語卻早已沙啞,「你怎麼來了?」


  她索性蹲了下來,陪同著他一起。


  尚舞細膩的手掌不停的擦拭著他眼眶周圍的淚水,「來陪你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表明了她所有的心思。


  她不想只在他風光無限的時候出現。


  三年前,她親眼目睹父親的死亡,被人圍堵在機場,倉皇逃去非洲的那一天,她在飛機上想過無數次,腦海中卻只有一個身影。


  那一刻,她多麼的希望陪在她身邊陪她一起度過難關的人是陸一游。


  可惜機緣巧合之下,他們互相錯過了。


  但現在,她很慶幸,雖然來得有些遲了,但終究還是來了。


  陸一游滿是眼淚的一張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很矛盾,讓人看了都覺得心酸。


  「尚舞,我把尚式給你換回來了。」


  他開心的同她分享著這個消息。


  尚舞點了點頭,細密的吻吻在他的淚痕上面。


  「我知道,我知道。」這些她來之前就已經聽Jack說過了。


  尚舞用嘴唇擦拭著他唇邊的淚水,「你真傻,為什麼在這種關頭還要去換尚式。」


  他明明知道這百分之一的股份有多重要,卻依然像個傻子一樣去換了尚式。


  一想到這些,尚舞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陸一游見她如此傷心,只能笑著哄她,「別哭了別哭了,該開心的不是嗎?」


  這叫尚舞怎麼開心?


  她埋怨的捶在他的胸口,「開心什麼,你都要被人推下來了。」


  這個男人,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裝作不在意?

  陸一游反過來幫她擦著眼淚,「跟這百分之一無關的,只要喬家跟梁家想捧陸雙易上來,他們手中的股份加起來還有百分之十,陸雙易自然不缺我轉讓給他的百分之一。」


  他磁性的聲音在長廊里顯得空曠的很。


  尚舞聽了這些,心裡頭才好過了一點。她就是怕眼前的這個傻男人,會為了尚式,去做一些傻事。


  但好在,這百分之一不是決定性的因素。


  現在梁國棟手中還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喬衷的手中同樣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只要他們鐵了心要捧陸雙易上位,兩人相加起來百分之三十的股權都合同轉讓給陸雙易了,剩下的,恐怕只要緊急需要,還是會繼續合同轉讓的。


  尚舞抬頭,看了一眼病房的門,才攙扶著陸一游從地板上站了起來。


  「爺爺他,我能去看看他嗎?」


  陸一游深吸一口氣,平復這情緒,「我讓doctor李把病房的窗帘打開,你就在這外面看吧。爺爺身體越來越不行了,現在靠輸液維持著生命,護士說房間內只能有醫護人員。」


  尚舞點了點頭,「行。」


  不一會兒,病房的窗帘就被拉了開來。


  灰色的窗帘被拉在了一起,尚舞透過乾淨的窗戶看到病房內的場景。


  除了維持生命必須要的機器,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一個護士跟一個醫生面無表情的觀察著機器顯示儀上面的數據。


  床上躺著的人,似乎在這兩天之間又蒼老了不少。


  記憶中的那個陸爺爺,是拄著龍拐杖,笑著給她大紅包,讓她想要什麼就去買什麼的人。


  他笑得如此的和藹,絲毫沒有大富大貴人家的架子。


  尚舞那時候覺得,陸山河是個慷慨又心善的老人家,他的乖孫,也是個靠譜的人吧。


  事實證明她的推測都是對的。


  長廊上的時鐘靜悄悄的轉著。


  Jack還是趕了過來,聲色慘淡的報道著:「陸總,再又不到四個小時,遺囑就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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