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回: 「橫」買賣
小劇場繼續進行,即便賺錢不多,郭大綱依舊每天樂么滋的。
誰都沒想到,這段時間他們的名氣竟然飛速提升,這還要感謝國都廣播電台的宣傳,好多人都是開車的時候偶爾聽到,然後摸索著找來的。
單說這一天,席滿座滿,來的觀眾實在太多,劇場都盛不下了,無奈之下,郭大綱只得學著傳統段子《賣掛票》辦法,每列觀眾之間的過道上都加上小板凳,後來的觀眾坐小板凳看。
可是臨近演出,呂青都上台打開場板兒了,又烏央烏央來了一群人,這可讓郭大綱犯了愁,總不能真把人給掛起來啊。
無奈之下,他只得又找了小板凳,擺在頭一排的前邊,板凳低矮,這樣一來,也不會影響頭排觀眾看演出。
把這撥又給安排妥了,誰承想又來了一批,足足二十多位。
這下可真不行了,可人們不願意走,因為好多人都是外地過來旅遊的,聽說有個小劇場,都來觀瞧,這也讓郭大綱很感動,把人轟走也不是辦法啊!
實在沒辦法,只能把這些觀眾安排在舞台上,分別坐在上下場門的邊上,哈,這段時間的演出,真是空前火爆。
等把所有觀眾都安排好,呂青的開場板兒也打完了,基本沒人聽,大家期盼的都是郭大綱,因為誰都是奔著傳聞中的小黑胖子來的。
終於輪到郭大綱上場,觀眾們紛紛叫好,算是給了個「碰頭彩」,當然了,一部分觀眾是因為了解他,熟識了,所以叫好,其餘的嘛,大多不懂行,就是跟著起鬨。
郭大綱和徐天並排站在台上,未曾說話先鞠躬,一見他倆這樣,大家就笑了。
不說別的,單說徐天,滿腦袋大波浪卷,跟個「搖滾天王」似的,可身上卻穿著一襲長衫,實在不搭,甚至有些不倫不類。
郭大綱嘛,大家都看習慣了,甚至還有些小孩都開始模仿他的髮型,就是四面剃光,頭頂上留薄薄一層菱形(◇)。
「人來的不少!」
郭大綱微笑著說到,小眼睛眯成一條縫。
徐天點點頭,樂么滋地說:「可不是嘛,今兒確實不少,台上台下了都!」
「我很欣慰!」
還沒等郭大綱說話,台上台下的觀眾們異口同聲喊出了他的口頭禪,台上二人一聽這話,全都忍俊不禁。
「嚯,你們這全學會了啊!」
徐天止住笑,微微傾身,咧嘴說到。
作為一個好捧哏的,這種情況下,就得把場面給拉回來。不過,雖然觀眾們愛搭茬,但這說明了大家對他們的喜愛。
「真巧!」
旁邊郭大綱點點頭,俏皮地說:「真巧,我也很欣慰啊!」
「哈哈……」
一聽這話,台下觀眾笑的前仰後合,老觀眾知道,這是「迷之笑點」,還有好多新來的觀眾不懂怎麼回事,不過也跟著笑,因為現場氛圍實在太好了。
要知道,笑容感染人,十分容易!
比如說,一群人在一起,一半人笑了,另一半人即便不知道什麼情況,也會跟著笑。
換做哭就不行了,一群人看演出,突然一半人哭了,另一半肯定哭不出來,弄不好,還會翹著腳罵街。
「行,你們都摸清我的套路了!」
郭大綱一轉臉,輕聲說到。
他內心無比激動,但是在台上,就得進入人物,絕不能有半點自己內心情感的顯露。
「好!」
「咿……」
眾人反響熱烈。
演出往下進行,一切看起來隨意,實則都是演員設計好的,因為摸清了觀眾的心理,所以能夠引領各種情緒。
起鬨,不,互動,互動結束,就該講故事了,把觀眾帶入故事裡,一個個包袱笑料,全都展開。
不得不說,徐天的捧哏功力的確不一般,有不少笑點都是「現抓」的,從現場找出來的,效果特別好。
可郭大綱不禁捏了把汗,不止一次提醒:「你照著詞說!」
當然了,他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這麼長時間的接觸,讓他覺得能跟徐天這種演員合作,簡直是修來的福分,因為他是鐵鐵兒的內行,恨不得全華國找不出幾個比他強的。
……
「哈哈……」
整場演出進行過半,觀眾們仍在笑。
他們今兒的錢可算是花值了,都笑回去了!
郭大綱和劉先生上台演出,因為近些日子劉先生體格不怎麼樣,所以他逐漸減少了演出量,幾乎每天就給郭大綱捧一段,但其餘的時間也都在後台,就好像坐鎮的老將軍。
郭大綱攙扶著先生剛上台,觀眾的「碰頭彩」剛喊到一半。
忽聽得門口方向大喝一聲。
「呔,別演了!」
粗獷的男聲,這嗓音好像是京劇大花臉。
眾人紛紛回顧,郭大綱和劉先生也看過去,後台的三位也挑開下場門帘,一個個像土撥鼠似的,眼巴眼往外望。
就見門口站著一大胖子,體格快趕上方越多了,剃了個大禿腦殼,鋥光瓦亮。
這個人啊,站在門檻上,剛好把門框佔滿,嘿,真好,這樣的人來砸場子,保准誰也進不來,也出不去,因為他這體型能把門堵嚴實!
「您,您哪位?」
郭大綱皺起眉頭,對著話筒問到。
這人猛然大笑,底氣真足啊,聲音足以壓過音響。
「哈,哇呀呀……」
一邊叫喚著,他往前走,滿臉懵x的觀眾們趕忙閃出一條路來。
走到台下,他伸手扒著檯面,扭動著肥胖的身子,費力爬上去,沒等做動作,先躬著腰喘了半分鐘大氣。
「喲呵,您也是辛苦了,您到底想幹什麼!」
郭大綱又問到,語言很是輕佻,因為他知道這肯定又是張子真找來的,他都習慣了。
不僅他習慣,就連一些老觀眾都明白了,不但不走,反倒愛看這熱鬧,因為每次郭大綱都能機智地解決問題。
「哼!」
大光頭冷冷一笑,走到台桌邊,桌上一共放著三樣東西,醒目,扇子和手絹。
他上前,把醒目一橫,扇子架在醒目上邊,就好像架槍似的,繼而抄起手絹,牢牢蓋在上邊。
「哼!」
他再次冷笑,雙手環抱在胸前,閃到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