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天籟之音
在古老的華夏古國，有著一種刑罰，便是凌遲處死，算是極為殘忍的酷刑之一了。
不過有史以來，被凌遲處死的人相當有限，這些人有的是大奸大惡，有的是被陷害的忠良，也有的是仇恨產生的結局。
但是不一而同，這些人死的都極為凄慘……
費力克斯作為上帝之手組織的核心成員，負責這艘賭船的運作，期間也不知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張海即便沒有親眼所見，卻也等同於親眼所見。
因為他便是出自上帝之手組織，深知這個組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宗旨，也深知它的邪惡與骯髒。
只不過張海受過上帝之手組織的訓練，在X病毒還沒有完全和他合為一體之前，腦域闊度並沒有如今這般強大。
所以他也曾經被洗腦，為此執行過一些骯髒的見不得人的任務。
直到後來X病毒完成了第五次變異，他的腦域闊度得到了擴張，然後有了個人的意識與思想，他會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符合自己作為人類的一種底線。
而有了這些思想之後，張海有獲得了應有的實力，當然就會萌生一些本不該存在於他身上的念頭。
當然也因此便跟上帝之手組織的宗旨格格不入，所以導致雙方最終產生隔閡。
這種隔閡隨著時間的推移，積少成多，最終還是爆發開來，於是就有了撒哈拉沙漠的慘劇，也迫使張海背負血海深仇回國潛伏。
說到底，上帝之手組織不容許自己的棋子產生意識，然後萌生出叛離他們宗旨的想法，最終損害到組織的終極利益。
為此，上帝之手組織權衡利弊之後，所以作出了那樣的選擇。
當然如果他們知道張海能夠脫離他們的計劃，並且成功生存下來，甚至於流亡至今，產生了威脅他們的地位和身份的力量的話，或許也會悔不當初。
只不過這所謂的悔不當初，肯定是後悔沒有絕對完美的弄死毒狼的計劃之前，便打草驚蛇，而不是他們真的後悔對張海動手。
因為知道這些，所以張海才不會心慈手軟。
「動手，把這傢伙用漁網套住，然後吊起來！」
張海冷著一張臉揮斥方遒，「誰在這個時候仁慈，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想想你們曾經受過的傷害，再想想你們今後人生中會面臨的噩夢吧！」
「所以你們記住，這時候的殘忍，並不是助紂為虐，而是替你們曾經受過的苦痛找回一些彌補，但你們想要找回當初的你們，這一點儘管是我也無能為力。」
是的，堂堂世界傭兵排行榜和世界殺手排行榜雙榜第一的王者，張海也不是萬能的！
尤其是對於複雜的人心，他在沒有成為神靈之前，或許有傷害的能力，但卻沒有治癒的實力，而如果真有這樣的能力，張海早就給上帝之手組織的決策層洗腦了好吧？
被關押過的人們蠢蠢欲動，雖然張海的話有煽動的力量，但最根本的，還是基於事實的基礎，因為他們只要想到自己受過的摧殘，此時就恨不得擇人而噬。
當費力克斯被一群散發著虎狼之光的人盯著的時候，他終於是感受到了仇恨的力量。
原來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不想活了，也是一種奢侈。
費力克斯也許這時候也體會到了絕望，但他有口不能言，且身體也被漁網給束縛著，他被吊起在一根槓桿上，就像是……殺豬的場景？
雖然費力克斯可能沒見過殺豬的場景，但他卻有種強烈的感覺，那些樸素的人們在殺豬的時候，一定也是這樣子的。
當習慣成為了自然，樸素的人們舉起的屠刀，也就成為了人們麻木的一份子，因為鮮有人會覺得這樣會殘忍、會血腥！
不過費力克斯可以肯定的是，當豬的角色換成一個人的換，那麼樸素的人們肯定是無法下手的，因為他們或是被道德、或是被法律約束著。
世間是有規則的，但費力克斯自己本身就是踏破規則的一份子，那他這時候想要講規則，偏偏又遇到一群同樣不講規則的人的時候，便成了悲劇。
是的，受到張海言辭的影響，加上長時間被關押的壓抑，以及曾經受到過的迫害等等，那些被關押過的人們，眼中逐漸顯露出凶光。
「嗷……」
費力克斯終於可以說話了，因為有人踏出了第一步，率先給他身上來了一刀，這時候有人取下了塞著費力克斯嘴巴的骯髒的抹布，讓他的聲音在響徹甲板。
刀口很小、很細，因為動刀的人要注意不破壞漁網，又要剋制自己的情緒之餘，放縱自己宣洩出內心的憤怒，還有撫平內心的陰影。
諸多考慮之下，第一個動手的人當然也免不了恐懼、興奮、解脫，又或者是茫然等等矛盾而糾結的心理活動。
當然，他最終顫抖的雙手，還是沒有按照他設想的那般行動，於是他劃破了費力克斯的肉的同時，也劃破了幾根網線。
只不過這是第一刀，而且漁網很結實，儘管被划斷幾根線，也依舊把費力克斯綁的相當牢固。
有了第一個動手的人，接下來的人似乎就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了，他們盡量宣洩著自己的憤怒，又盡量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井然有序的排好隊。
然後他們一個個上前，在費力克斯歇斯底里的哀嚎聲中，展現出他們內心的陰暗面。
人之初性本善……
不管這些人如今的心理是怎樣的，但至少他們還是嬰兒的時候，一定如同一張沒有沾染任何墨汁的白紙，他們本性是善良的。
之所以此時此刻會變得邪惡，這其中或許有張海縱容的成分在內，但更多的原因，還是費力克斯以及他手下的部分工作人員長時間對他們的關押和虐待造成的。
而也正因為這樣，費力克斯的哀嚎聲，反而成了這些人耳中的天籟之音。
世間好像再也聽不到比這更好聽的聲音了……
人們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