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勉強了一個星期左右,秦穎逸每天還是逃不了那半個時辰的練習。唯一的好處是,手臂的力量的確是上去了一點。而且和林墨雪的關係似乎也更好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秦穎逸每次在練習的時候,總感覺有到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可不管自己怎麽找,都找不到除他們以外的第二個人。
而在這天,尉遲容軒也不知道突然搭錯了哪根筋竟說這件事就不用再繼續了。雖然搞不懂他打的是什麽注意,但能重新放飛自我,秦穎逸還是很開心的。
“一會兒的課好無聊啊。”
“就是。山羊胡子說的我根本就聽不懂。”
走廊外,秦穎逸聽著少年們的牢騷,邪邪的笑道:“這個時候城南的酒館該上今年的桃花釀了。”
“對啊,現在都快十二月了。那桃花釀該開售了。”
“說到城南的桃花釀,當屬墨香閣的最好。可惜人家一年也就賣那三百壇,而且還是小壇。等我們能離開這鬼地方的時候恐怕酒壇子都沒我們的份兒了。”
“那可不行。我不管,不然我們逃學吧?昨天何秋鴻那小子都出了,老子來這這麽久,還沒逃過一次學呢。我已經夠給我家老頭子麵子了。怎麽樣?走不走?”
羅帆拽著其中一個少年的手臂,滿是急切的問道。
“呦,韜光館的天才們可是想著要翻牆出去?”
“都說了是天才了,人家哪裏需要像我們一樣天天窩在課室裏苦讀呢?”
“你們幾個討打是吧?滾!”羅帆是個暴躁小正太,心眼不壞,就是脾氣太爆太衝動。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現在的他本就有些著急,被人這麽一弄就更暴躁了。
“呦,看看,還急了。真想不明白咱們書院幹嘛要這麽浪費人家的時間。像我們這些天資平庸的,自然是需要後天努力。但人家這天資聰穎的,又何必來跟我們搶資源呢?”
秦穎逸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這三個少年。看他們的院服,他們三個都是流光館的學生。在韜光館還沒設立之前,他們流光館一直都是承包了含光書院的第三名。
而含光書院之前的三個場館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分好了等級。
排在第一的文光館,裏麵所有的學生都是天資聰穎的官二代。從小接受的都是他們家族能給他們的最好的教育。
而排在第二的越光館,裏麵都是富家子弟。而他們那些富家子弟跟韜光館裏的紈絝們不同,人家都是些天天學習努力向上的三好青年。家裏有錢不過就是個意外。
而排在第三的流光館則是各地通過一層層考試篩選進來的學生。家庭背景,成長環境都是千姿百態。進入含光書院的條件隻有一條,那就是通過入學考試。不管你的來自哪裏,家境如何,生活如何,隻要能通過考試,就能入學含光書院。
而且,流光館內成績排名前三的學生,每年開學時都有一次選擇進入文光館或是越光館的權利。因此,這對很多的學子來說,含光書院就是他們改變人生的金鑰匙。
但是,在這樣一個複雜的環境裏。流光館內的很多學生都容易受到文光館或是越光館內的學生誘惑,因此成了人家的跟班和打手。
畢竟,在任何的環境裏,都有好人壞人。學院也並不例外。
聽他們說了半天,秦穎逸知道,他們其實已經是很直白的指責他們在浪費資源了。畢竟這裏的競爭本來就大。而橫空出世的韜光館本就是文光館和越光館的結合體,兩個場館有的韜光館絕對有。韜光館有的,兩個場館就不一定會有了。比如,尉遲容軒。再比如,比起其他場館寬鬆很多的管理製度。
有了這些差別之後,人家心裏不痛快,也是正常的。
像現在這樣來找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不過,每次都會被及時趕到的李半仙把快要點繞的戰火給撲滅了。
懶懶的倚在石柱上的秦穎逸讓遲彥把羅帆攔下後,便似笑非笑的對眼前的三個少年說道:“正因天資聰穎才更要後天努力。若是天資聰穎便不需要後天的努力的話。我想,你們現在不該在這裏跟我們說這些話。而該去到文光館或是流光館,去跟他們說道說道。”
三名少年臉上的表情一僵。但很快便又說道:“他們是也是努力了很久才被學院錄取的。人家在這裏學習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們對我們並不是很了解呢。我們也是努力了很久才進入的書院。”秦穎逸看了看周圍在自己身邊聚集起來的韜光館的少年,心想著要快點把這件事解決了,於是便道:“如果你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那些話的話,現在話已經說完了。你們還是快點回去上課吧。不是說要好好努力嘛,在我們身上浪費時間可並不值當。”
“那是,你們都是些有錢有勢的大少爺。怎麽可能會跟我們一樣。”
秦穎逸蹙著眉,看著少年憤恨不甘的表情,還來不及說話,一旁的羅帆又開始叫喚了:“你小子說什麽屁話呢?沒事跑來我們韜光館發什麽瘋?穎逸跟你們輕聲細語的給你們臉了是不是?”
遲彥有些吃力的攬著不停掙紮的羅帆。羅帆這一喊,路過的學生都紛紛停下了腳步。其中流光館的學生和越光館的學生都極有默契的站在了一起。文光館的學生似乎站中立,稍微有點看戲的意思。
“你們韜光館的囂張些什麽?一天天跟個地痞流氓似的,皇上讓你們到含光書院,就是不想你們這些蛀蟲出去禍害百姓。”一個穿著紫袍的越光館的學生向前走了一步,大聲的說道。
“你說誰地痞流氓呢?”
這下,不止羅帆,韜光館內在場的其他少年都被他的話惹惱了。就在他們越吵越激烈,就快要打起來時。花盆清脆的落地的聲音成功的讓場麵安靜了下來。
隻見‘罪魁禍首’一臉輕鬆的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道:“別這麽著急上火嘛。人家說我們是地痞流氓我們就是了嗎?你們見過那些個地痞流氓會在家裏突然被人上門叫罵的?再說了,我們入學含光書院的目的何在,可不是由對方定義的。那是由皇上定義的。難道這裏的各位都是皇上不成?”
秦穎逸勾著唇,像這樣大不敬的話,放眼整個正宇敢像她這樣說出來的怕是沒幾個了。說是不敢說了,應也不一定敢應。畢竟這種問題,誰敢接茬?
“嗯?怎麽都不說話了?既然你們不說,那就由我來說了。來韜光館互相學習交流,可以,我們鼓掌歡迎。但如果各位隻是單純的想體驗一下當個潑婦是個種什麽感受的話,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來我們韜光館了。畢竟這裏可都是你們眼裏的地痞流氓,為了不讓我們看不起你們,還請你們下次說話的時候注意些。說些符合你們身份的話,別整天跟個怨婦似的含沙射影的沒事找事。”
“叔叔說笑了,學院裏的學生大多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少年。是容易衝動了些,還望叔叔不要生氣。”
循聲望去,一個氣質出眾的少年正溫和的笑著看著自己。秦穎逸快速在腦海裏搜尋了一遍自己哪來這麽大的侄子。很快,她便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相差二十二歲的大哥。而這位講自己叔叔的少年貌似就是自己的那個小侄子。
可是,即便有人當起了和事佬,也不代表那些個著急上火上門挑事的人會願意就這麽算了。
“在這裝什麽正直君子呢?不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少爺嘛,臭顯擺些什麽?”
秦穎逸挑了挑眉,看來自己也並非真的那麽臭名遠昭嘛。看看,這裏不是還有不認識自己的嘛。
“媽的,遲彥你放開我。我要那那小子的牙給打下來!”
遲彥沉著臉,緊緊的攬住羅帆,雙眼裏滿是平日裏沒有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