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初調查
“有什麽關係嘛？又沒有具體說是幹什麽。而且你之前說的時候還更惡劣俗氣呢。”
安玲瓏滿不在乎的說著，而這次，就連安良也被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得滿臉通紅的安良別開臉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故意的吧。”
“吃吧吃吧。話說墨雪呢？”喝著熱茶的秦穎逸終於在墨雪消失了一天一夜後詢問了他的蹤跡。
“對了，他讓我告訴你，他要去拜訪一下當地有名的大夫去學習一下。順便去附近的山上轉轉，說是誕水盛產木材的話，其他的植物應該也生長得很好，想去看看有沒有能用的藥材給你改良一下金丹的配方。”
“這樣啊。”
“他走之前我已經塞給他一筆銀子了，所以你不用擔心，而且我也讓他過個三四天就寫封信回來報個平安。誕水雖大，但總得來說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們還是能很快的找到他的。”
“嗯……得多問問銀子夠不夠，這大雨天得住客棧才行。他的信要是送過來了記得要告訴我。”
哐啷——
“抱歉，被燙了一下不小心就.……”
曾開枝很是抱歉的看著他們，地傷碎裂的瓷碗很是可憐的躺在地上。
“王爺，出什麽事了嗎？”聞聲而來的女侍在門口輕聲的詢問著。
秦穎逸瞥了一眼滿臉無辜的曾開枝道：“沒什麽，能麻煩你清理一下這裏嗎？”
“是。”
“開枝可吃飽了？”
“是。多謝王爺關心。”
“那就走吧。該出發了。”
不得不說曾開枝對誕水的街道是真的非常的熟悉，臨近曾曦與曾玲所在的彎月村最近的市場距離宅邸略有點遠。安良與曾開枝駕車，行駛了小半個時辰後到達目的地。
集市的規模要比秦穎逸想象的大上許多。長長的一條街，幾乎都被攤販商鋪占滿了。中間空出來的通道卻依舊能容納兩輛馬車並駕齊驅。街上所販賣的東西也是琳琅滿目，生肉，蔬菜，菌類，動物，木材，食店，奇石，做工精巧的飾品等等等。若是放在現代，這就是一條古城裏的商業街。
“那隻豬是真的嗎？怎麽這麽大？我們石頭山上都沒有這麽大的野豬哎。”安玲瓏指著兩點鍾方向被綁在一根柱子上的野豬驚訝的說道。
剛把車放好趕過來集合的安良聽著安玲瓏的驚歎，不知為何想要離她稍微遠一點。
“喜歡？喜歡就買下來唄。是真的想吃火腿，雖然不知道現在這種天氣做合不合適，但不試就永遠不知道嘛。現在買下來直接活體運回京城，寫信讓蔡伯好好研究一下。”
原本稍微往旁邊移了一下的安良現在又挪動了一點。
“王爺，那個就是曾曦的鄰居，也是曾曦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曾開枝善意的提醒著她今日來到此地的目的。
秦穎逸收回了放在那隻大豬身上的視線，順著曾開枝手所指的地方看去。一個矮小卻精壯的屠夫在一堆的菜販子裏格外的顯眼。
真是聰明的銷售策略呀。
“幾位客官來看看今日想吃什麽肉？這些都是今日新鮮宰割的。這是羊肉，這是豬肉，這些兔肉嫩著呢。”
“羊肉看著不錯，全要了也是可以的嘛。”
“公子好眼光！這羊都是小羊羔，這肉又鮮又嫩，整隻烤更是風味極佳。”
秦穎逸勾著唇，不經意的問道：“對了，前幾日聽路過誕水的商客說，誕水出了個殺妻的殺人犯？被判處死刑還真是活該啊。”
“公子這是什麽話？”屠夫很明顯是生氣了，手上緊握的刀用力砸在了木板上。“曾曦是個好人！是曾玲欺人太甚，仗著自己家裏有錢經常欺負我們。因為脾氣差根本就沒人會跟她一起玩耍。也就隻有曾曦那個傻小子看她自己一個人可憐才讓著她受她的氣。”
“原來如此，既然這曾玲性格這麽差，為何曾曦會願意娶那曾玲呢？”
“曾曦小的時候家裏失過火，他的脖子連帶後背都有很嚴重的燒傷。因為他家裏窮，所以隻用了最差的藥。在他快死掉的時候是曾玲拿著錢帶著大夫跑去他家裏將他救了回來。”
“這麽看來曾玲也不算太壞。”
“才不是！曾曦雖然活下來了，可是身上留下了很可怕的疤痕，曾玲一直都用他身上的疤痕嘲笑他欺負他。曾曦那傻小子一直念著她救了自己，覺得她隻是性格不好，心眼不壞，就在曾玲他爹找上門後同意娶曾玲為妻。”
秦穎逸一邊不停的嗯著一邊不斷的點頭，繼續說道：“這故事雖然聽著有些奇怪，但稍微調整一下的話，不就是有點奇怪的偶像劇嘛。也沒多大的問題啊。”
“偶像劇是何物？”
看著安玲瓏求知的眼神，秦穎逸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娶她為妻後呢？既然是曾玲的父親上門說的親事，看來曾玲也是很喜歡曾曦的吧。”
“才不是呢。曾玲那個女人，在成年禮之前就已經開始尋找自己心儀的婆家了。可不管是我們彎月村還是整個誕水，都因為她這霸道刻薄的性格而不願意娶她。他爹不願她這個獨女遠嫁其他地方，才好說歹說讓曾玲同意嫁給曾曦。”
“嫁個曾曦不是曾玲的意思？”
“自然不是。那個膚淺的女人隻喜歡容貌好看的男子。在曾曦被燒傷之前，他也是我們村最好看的男子。可在那場大火之後，他多少都有些影響。所以村裏任然有許多好姑娘願意嫁給曾曦，可是那個一根筋的家夥他就是隻喜歡曾玲那個惡婦。”
“惡婦？”
“曾玲從小就喜歡對曾曦動手，成親之後更是，稍有不順心的就對曾曦惡語相向，拳打腳踢。他們家都覺得曾曦能娶曾玲為妻是攀了高枝，所以就算他們知道曾玲這般對待曾曦也不曾說過什麽。”
“曾玲家暴曾曦此事，當初審判這起案件的主審官可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們收買了所有人，雖然我們幾個都能證明曾曦身上的傷是曾玲打出來的。可是人微言輕，官府根本就不信我們說的，而且當時曾玲懷著身孕，主審官也是看著這點才重罰了曾曦。”
“你們幾個？一共有多少人？”
“五個。我，曾曦的母親和妹妹，還有尋芳和阿田。”
秦穎逸點著頭，人微言輕不允采納啊。但既然有超過三人以上反映這個事情，衙府就必須去查清楚啊。既然卷宗上完全沒有記載過這件事，甚至提都沒有提過，很明顯就是直接忽略了啊。
“曾曦被家暴的事具有多少知情者？”
“幾乎整個村子都知道。但曾老爺給每家都送去了一筆銀子，並威脅說誰要是亂說話就讓誰在誕水待不下去。所以大家才不敢替曾曦說話。”
秦穎逸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得難以琢磨起來。
“你可知，你想替其說話的，是一個親手殺了自己發妻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