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我要娶你姐可否
“你們下去吧。”
曲冷君咳嗽一聲,讓下人都出去,等人都走光了,上前一把拉住棉相生進了屋裏坐下,兩人拉著手就這麽四目相對,空中一陣閃電流過,二人心流如蜜般流淌。
“你怎麽才來?
曲冷君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紅著臉問道。棉相生支支吾吾說了一大堆,什麽房東家的慘事,鄭家二哥的破事等等,曲冷君靜靜的聽完,噗嗤一聲笑道:“倒是有趣,你說給我送東西,送的什麽來的?”
“呃,這…”棉相生就是為了見她隨口胡謅的,哪裏有什麽東西,曲冷君撇撇嘴哼道:“又騙人。”忽然又噗嗤笑了,拉著他來到書案前,指著那胡寫亂畫的紙說道:“你看,我倒是有東西送你。”
棉相生一瞧,好家夥這畫的是啥?不過再仔細一看,上頭有自己的名字,還不少,心裏一激動,張口道:“我,我想和你說,你願意嫁我麽?”
曲冷君一聽,立時羞紅了臉,低著頭不說話,棉相生看了心裏不住的打鼓,好半天曲冷君才道:“我不說話,你就沒說的了?”
“我,你願意嫁我麽?”
好一個棉相生,深的直指要害的精髓,曲冷君咬著嘴唇直直看著他,道:“你是真心的?”
“當然,你願意嫁我麽?”
“我……,不和你說了。”
曲冷君嘴上說不要,可那臉上的喜色騙不了人,棉相生一看大喜,想起她要作為和親之人送走,心裏便又如刀割一般,定了定神,便想和她商量逃離之事。正在這時外頭有人來報說鄭四爺要走了,叫棉大爺出來。
棉相生差點吐血,直接說道:“你可知你要被送走了?”
曲冷君一愣,以為他是問曲妍給她說親的事,怕他心生誤會,便道:“那你還不來提親,非得我說出口才成麽?”
“我,我馬上就來。”
棉相生脫口而出,可一說出口就作了難,這事是提親能解決的麽?曲冷君一看他那臉色,心裏一陣委屈,難道連提親也不敢麽?撇過頭去不看他,眼淚滴答滴答掉了下來。棉相生張了張嘴,直接道:“要不咱們逃吧,我帶著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咱們自己過。
“什麽?”
曲冷君驚呆了,萬萬沒想到棉相生說出這種話來,沒名沒分逃亡天涯,那自己算什麽,和那些任人擺弄的女人又有何區別。曲家裏這種事太多了,沒名沒分最後始亂終棄,不用多說,自家老爹和兄弟可是幹了不少這種事,那個不是先頭上甜言蜜語,到頭來落得一場空。
“你走吧,外頭有人叫你呢。”
曲冷君直覺得錯信了棉相生,心傷神哀,如刀割一般疼,好像覺得要喘不過氣來似的。棉相生卻呆滯一片,知道要去和親了卻任由下去,難道和自己是耍著玩的。
“好,好,好,那便告辭了。”
棉相生低著頭拱了拱手,默默轉身要走,曲冷君看他神傷的樣子,心裏又是一軟,正想問他個究竟,卻見鄭乾已經來到了院中,心下一急,拿過桌上那副胡寫亂畫的紙來塞到了他的手中,說道:“好好看看去。”
“我…”棉相生歎息一聲,看又能怎樣,等的和親了不是一樣的結果?苦笑一聲,將那紙揣入懷中,告辭而出。門外鄭乾見他出來了,歎口氣道:“不是我催你啊,是該走了。”
棉相生也沒說話,低著頭跟他一路出了桂王府,來到正街上,兩人看著天上昏黃的太陽,同時一歎。鄭乾奇怪道:“我歎氣,你怎麽又跟著歎氣?”
“唉,四爺,你說得對,總要經過時間總要經過磨礪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哦?發生了什麽事?”
棉相生也不隱瞞把事說了,鄭乾一聽就聽出是鬧了誤會,嘿嘿,可正好,省下自己的事了。裝模作樣的歎道:“唉,世事就是如此徒之奈何,就像我,和曲妍說好的事,竟然有了變故。”
“怎麽,她也變心了?”
“可不。”
鄭乾和棉相生一邊走一邊說,把曲妍罵了個半死。
原來,自打曲妍回了桂王府,這小妮子便留了個心眼,光把銀票交了上去,桂王府又加上賣的一些田地鋪子的錢湊了五十萬兩,交給了內務府。不交戶部便是老桂王的巧心思,內務府是專供大內的,錢進去怎麽花那是聖上自己決定,不用看戶部的臉色,自然好處多多。
哪知道昨兒交上去,今天一早宮裏來人好生申斥了半天,說你這麽做豈不是讓別人覺得皇家朝你訛銀子了?老桂王差點吐血,又不敢辯解,隻說看著聖上為錢發愁,作為自家兄弟,怎麽也得出份力,沒想到弄巧成拙,實在是糊塗。
宮裏那人見老桂頭認錯的態度還不錯,便傳了聖上口諭,說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這才算是放過一馬。桂王府上下有的覺得聖上說反話,心裏不定怎麽喜呢。有的覺得是真怒了,如今朝中波瀾詭異,這事一出少不得有人要做文章,聖上不是嫌錢少,而是嫌自家給他找麻煩。
說來說去,沒一個靠譜的。宮裏得了錢,倒是痛快的很,大肆舉辦慶典慶賀太後壽辰,偏偏對桂王府之前的事一概不提,這下大家都心涼了。
曲妍這小妮子腦子可不笨,偏覺得這是聖上好麵子,哪有剛收了錢就放話之前的事就免了的,不過倒也不敢絕對肯定。於是便有了和鄭乾的一番說辭。
“你說,她這不是玩我麽,耗費一夜想的章程就這麽擱淺了?說什麽過了太後壽辰再看?娘的,大不了找別人合作去。”
鄭四爺氣的冒泡,其實他還有話沒說,曲妍真正的意思卻是怕搞出這個彩票來,若是真成了,非但沒有解救她,反而讓桂王府甚至朝廷巧取豪奪了去,為了免人口舌,再把自己早早送去和親,那豈不是糟糕。
所以這個事,還需好生計較,拿捏住了才成,即得了利又不能讓人卸磨殺驢方可行事。
“唉,四爺,不用說了,女人心猜不住的。”
“可不是。”
鄭乾搭著棉相生的肩頭,兩個人吊兒郎當的往柳婆子家走,鄭同學偷悄看棉相生臉色,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心裏大喜,等回去就和柳婆子攤牌,要麽今晚就從了棉相生,要麽就還錢來,嘿嘿。
等的二人到家,剛進門,就見院中擺了好幾個箱籠,池鳳南正在低頭收拾,正房堂屋門口站著仇三才和香菱,兩人你喂我顆瓜子兒,我喂你個小點心,愣是秀起了恩愛。院中柳婆子正一聲聲相勸,怎麽住的好好的就要搬走?
池鳳南哼道:“柳奶奶,非是覺得不好,而是另有他事不得不搬,你放心,我那些畫稿都是心血之作,不日必定回來贖回。”
“誒呀,這又是何苦呢,老身又不是為了那幾個錢來。”
柳婆子急的直跳腳,仇三才摟著香菱嘿嘿直笑,叫道:“池兄,要不我借你些7”“免了,不用。”
池鳳南收拾好東西,背上書箱,拿來扁擔兩頭一挑,起身便走,來到門口正好碰上鄭乾和棉相生跨門而入。
“呀,池兄,你這是幹什麽,為何要走?”
池鳳南抬頭看了眼二人哼道:“不為什麽,還是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鄭家人攀龍附鳳,毫無廉恥,我恥為伍。”
“誒呦,我的好池兄啊,你說鄭望樓這點我絕對讚同,可你為何要拿他的破事往我身上套,難道我就和他是一樣人?”
“難道不是?”
池鳳南冷哼一聲,扭頭看了眼仇三才和香菱,兩個二貨還喜滋滋的打了聲招呼。
“有這樣的伴當,可見你也不是什麽好人,表裏不一,我池鳳南豈能與你為伍。”
我日,鄭四爺急了叫道:“誰說要和你為伍的,不過是有粧買賣想請你幫襯做個書辦罷了,哪裏要和你為伍,你不願就罷了,怎的在這兒壞我名聲。”
“這??。”
池鳳南一時語塞,哼了一聲,低頭就走,棉相生抬頭看鄭乾。鄭四爺擺擺手,強扭的瓜不甜讓他走吧,這人直是直,可也太直了,不是個好人選。棉相生讓開門口,池鳳南挑著擔子出了門,很快便消失不見。
“四爺,今兒可辦的好事?”
仇三才笑嗬嗬跑過來,很是捶了捶自家胸口,笑道:“今兒養精蓄銳,看看,精氣神又滿滿的了。
“嗯,很好。”
鄭乾點點頭,就差給他一腳了,來到柳婆子近前,笑道:“柳奶奶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咱們屋裏說。”
“啊,這,大官人可是說那銀子的事。”
“不錯,咦,你不要緊張,對你來說是好事。”
鄭乾嗬嗬一笑,拽著柳婆子就近了東屋,仇三才看著一愣,來到棉相生近前,問道:“我說老棉,外頭是不是碰上什麽事了?”
“唉,你沒出去倒是得了便宜,好事,好大的事。”
棉相生說完,門外蹬蹬蹬跑進一人來,正是小秀姐,一看眾人都在,忙問柳婆子在哪兒,仇三才一指東屋,小秀姐就叫喚上了。
“娘,出事了出事了,包二嬸子被拿了。”
鄭乾拽著柳婆子進了屋,話還沒說兩句,便聽著外頭小秀姐的喊聲。
“娘,出事了出事了,包二嬸子被拿了。”
柳婆子一驚,連忙跑出來問道:“怎麽怎麽被拿了?”
“娘,可倒了黴了。”
香菱一聽說自己老娘被拿了,急的跑到堂屋裏拽著小秀姐就問:“為何拿的,怎麽拿的?”
小秀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抓起茶杯來狠灌了幾口,這才說道:“包二嬸子給陳家拉媒,陳家少爺的事沒成,卻把陳小姐誑了出去差點讓人汙了,陳家發現的早,把包二嬸子和那人都逮住了,現在衙門封印,就先下了獄。我跟著去陳家看了,陳小姐上吊死了,陳家不死不休要償命。”
啊,香菱一聽嗝一聲朝後就倒,仇三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拖回了西屋去。
“那,那包二他們呢?”
“沒,沒見著。”
小秀姐就差哭出聲來了,包二媳婦被抓,這要一審問下來,少不得事情敗露,自家也跟著完蛋,更不用說包二了,不用問一定跑了。柳婆子扶著桌子晃晃悠悠,好半天才穩住,一看鄭乾等人都圍了過來,急忙問道:“你可看清了,包二婆娘是死是活?”
“看清了,沒死,就是讓打的站不住腳了。”
完了,柳婆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秀姐連忙去扶,柳婆子長長吸了口氣,回過神來衝著鄭乾叫道:“大官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