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送於二姐做姐夫
七大掌櫃，馮、陳、楚、衛、鄭、韓、楊，跑的一個比一個快，不僅人來了，還帶了見麵禮，聽說今兒話事的便是那表小姐，大夥不是首飾就是胭盒，東西不貴，但勝在精巧，都希望博得曲妍的好感，一舉拿下這單。
待到了太白樓一看，表小姐是真，不過卻是個擺設，真正說話的卻是個合夥人，號鄭四爺。
“諸位掌櫃的好，來樓上請。”
鄭乾大手一揮請七人上樓，曲妍也嗬嗬笑道：“勞煩諸位跑一趟了，請吧。”
眾人疑狐的跟著上了樓，有那消息靈通的一看他這長相，心裏便咯噔一下，飄然居裏打人，秦王專門過來救場的怕不是就是他吧。有了這般想法便上了心，想看看這人到底說的什麽好事。
待到了暖閣落座，果子茶點擺上，鄭四爺這才把事情大概講了講，眾人一聽就炸了鍋。
“啥，一萬兩，這，這麽點錢至於找我們麽，算了，我們寶盛號伺候不起，鄭四爺恕罪啊。”
得，茶還沒喝就撤了一家，鄭同學毫不在意，對剩下六人說道：“這個楊掌櫃撤了，那大夥的份子可就是增加了，嗬嗬，我打算開個暗標，取利息最低的兩家作為彩號頭天獎的合作夥伴，諸位覺得如何？”
一萬兩，還開暗標，又有兩人覺得沒意思了，有人問到：“鄭四爺，這彩號頭天獎到底是怎麽個弄法，可否透漏一二，我等見識有限，覺得和街麵上小攤的把戲差不多吧？
“不錯，就是那個玩法，大家還有什麽疑慮？”
“鄭四爺，得，我們大寶號，我們天財號也退出了，告辭告辭。”
鄭、韓兩位掌櫃一聽是街上下三濫的玩法，頓時就沒了興趣，對於這種事來說，一萬兩是搞得不小，可說破天去也是下三濫，桂王府怎麽這麽不著調，就這也敢大張旗鼓的叫人來商議，簡直豈有此理。
兩人一撤，這便剩下四家了，鄭同學哈哈大笑，說道：“還是四位有眼光，這一萬兩的買賣隻不過是頭期試水的，若進行的順利，第二期便是五十萬兩的本金啟動，諸位覺得如何？”
“這??。”
剩下四人對視一眼，其中衛掌櫃覺得麵前這人太不靠譜，一萬兩試水倒也說的過去，下一次一下就五十萬兩，這不是胡吹麽，一個彩號這麽多本金怕是提前就謀劃好了蝕本了吧，桂王府到時候再來個一推二六五，自己上哪兒找這個重重眼去。
“得，鄭四爺見諒啊，我迅達號本小力弱，便不參與了，見諒見諒。”
鄭同學笑嗬嗬點點頭，叫人送衛掌櫃出去，剩下三家了，鄭同學猛然一瞪眼喝道：“你們仨為啥不走？”
旁邊曲妍好懸沒暈過去，有你這麽商量事的麽，你這是作死啊。哪知那三家掌櫃的，卻哈哈大笑，異口同聲的道：“這買賣我等爭定了。”
太白樓上留下了匯通匯的馮掌櫃，鄭南號的陳掌櫃，還有大鄭號的楚掌櫃三個。三人在鄭乾的恐嚇下，不僅不走還一口咬定，這買賣參與定了。
曲妍大吃一驚，還有這等上趕著送錢挨宰的？
鄭四爺哈哈大笑，說道：“三位都是人傑，一眼便看穿本質，不錯我剛剛是故意那麽做的，為的就是把攪屎棍踢出去，不過事是真事，先期一萬兩作為啟動，若一切順利，再擴大本金。走的還是貸錢的路子。”
“四爺，聽您老這麽一說，這彩號的事和街上的下三濫有很多不同把？”
“不錯，咱們可不是騙人的把戲，就是算運氣，算可能，算幾率，事要做的明麵上，讓大家看得真真的，一覽無餘，掙錢麽靠的是這個。”
鄭乾指了指腦袋，三人均是點點頭，這等事若要做大非這個不可，靠腦子賺錢賺的就是讓你心服口服。
“四爺，那咱們現在投標？”
“好，來呀，筆墨伺候。”
掌櫃的聽到叫聲，連忙把準備好的紙筆送了進去，三個掌櫃各寫各的，為期一個月的利息，各家都出的差不多，鄭南和大鄭還寫的一樣，唯獨匯通匯比他們少了一些。鄭乾拿過來一看，還算滿意，比市麵上的算是打了個折扣，可是也不算多。
“不錯，這樣。”
將三張紙條撕了個粉碎，三人一看愣住了，鄭四爺嗬嗬一笑說道：“我看三位還是有些疑慮的，既然如此，馮掌櫃的最低，便按他的來，不過不是一家，而是你們三家都參與，收益分享，風險共擔，攏共每家也不過幾千兩，就算是虧了，也不傷筋動骨不是？”
三人對視一眼，要說撤了三人都不想，那四家眼皮子淺看不出虛實來，他們三個可都知道些小道消息的，尤其是匯通匯的馮老板，打進門就認出了鄭乾，想起他之前來櫃上專門換了些小銀票，如今想起來就覺得不簡單，指定當時便考驗了好幾家了。今兒這個說不準也是個考驗，要找一個長久的合作夥伴，故而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
“沒說的，鄭四爺的手段我們領教了，我匯通匯同意。”
攏共也就幾千兩，馮掌櫃的覺得可以冒一冒險，畢竟還有桂王府在這兒呢不是？其他兩人沉吟片刻也都同意。鄭乾大喜，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空白協議來，讓三家簽。這協議便是出自池鳳南之手，昨兒在桂王府商量完，鄭乾便連夜去找他，搭功夫把協議寫好的，三人一看上頭已經蓋好了桂王的私章，心裏一塊石頭落地。
這份協議，約定了三家各出多少，利息多少，還款期限，還款人。
簽完了，鄭同學又拿出一份來，卻是專給匯通匯的，便是代理資金收繳存兌，票據出印的協議，匯通匯出資最多，占了五千兩，這個買賣落在他頭上眾人也無話可說。馮掌櫃樂嗬嗬簽了，就算那五千虧了本，有這個在每一分都過自家的手，虧也算是虧到了明處了。
搞定了本金和代存之事，鄭四爺和曲妍請三人吃飯，曲妍自始至終都沒插上什麽話，這會便是她發揮的時候了，有了美女在側，還是桂王府的表小姐，三人就算再城府深厚，定力十足，也架不住曲妍的風姿侵襲，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等的吃完了飯出了太白樓，三人還嘖嘖回味，鄭四爺做事果然不同尋常，若一上來就請吃飯，恐怕也沒有這麽順利能把事辦成，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
三人感歎一陣，相互作別，回去準備銀子。
等的後晌間，三家資金到位，鄭四爺廣發英雄帖，仇三才棉相生歸位，錢玉嬋就位，池鳳南就位，連小秀姐和香菱都拉了來。
曲妍帶著人滿京城踅摸地點，連上太白樓總共要定五個點作為發售彩票的鋪子。賣當然是不可能，先是租，門臉小不要緊，關鍵要位置好，坐北朝南陽光明媚，地處正街上，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正經買賣。
仇三才訓練桂王府的小廝，一個是護衛售票點，一個是往來傳遞每日的數據。棉相生則和匯通匯的快手商量每日押送銀錢的路線安保等等。錢玉嬋則等著一眾姑娘們到位，訓練她們的身姿氣質，鄭四爺的要求，雇傭姑娘小媳婦來做事，可不是來首弄姿的，要嚴格體現隻可遠觀不可近玩耶的宗旨。
至於小秀姐和香菱則去發招工的告示，每天一錢銀子管兩頓飯，這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收益了，一個月就是三兩銀，還省了在家的吃喝，很是吸引人的。小秀姐和香菱起初還不願意幹，鄭乾許了她們以後做這些女賓的頭頭，兩人這才歡歡喜喜去了。
池鳳南則是最忙的一個，招工告示要他寫，刊印之事要他管，招牌要他畫，還要起草彩號的章程，這裏頭可不能有一點馬虎，還有招來的賬房如何管，如何監督檢查，都是他的事，所幸鄭同學給他留了錦囊，這才有了頭緒，不然得愁死他。
不過讓他放心的事，通過章程他也明白了鄭乾這買賣可不是胡鬧的，若是嚴格執行下去，普通人得個意外之財，他鄭四爺得大利卻是一定的，池鳳南有時候又想，若這個買賣像鹽鐵一般官營了豈不是大大充裕國庫了，可隨即又放棄了這個念頭，鹽鐵官營，那肥的是誰不知道，虧的一定是百姓和朝廷。
各人都有了事做，鄭同學則出馬和馮掌櫃指定彩票的樣式，防偽的細節，比之當世的銀票還要嚴密。此時的銀票防偽，已經非常先進了，不僅有水印，特殊紙張，特殊油墨，還有暗線，暗號，密押，頭對等等。
鄭四爺又多加了一套微雕，這個成本可就上去了，馮掌櫃有些擔心，鄭同學哈哈大笑，讓他盡管設計，雕版出的時候由他來加工。馮掌櫃以為是人家的獨門秘籍，也沒多問，大體上樣式定下，便叫工匠去設計。
然後又找木匠和琉璃匠設計搖號的裝置，最後又跑紙坊定製號碼用的紙球，要最薄最輕的，關鍵是份量要一致，那紙坊匠人頭一回見此等買賣，撓了撓頭說試試吧，鄭乾甩下一百兩直接走人。
大事定下，這才帶著那章程去了桂王府，和老頭密議了一番，營收定了三成為運營費用，五成為分獎之用，剩下兩成則是股東收益。至於這股東是誰，暫時就他倆，兩家對半分。不過之後便要縮水了，這也是不得已之事。
一老一小商量了半天，定下賣股份的價碼，一成最低就是一萬兩，少了這個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等的鄭乾一走，老頭喝著茶哈哈大笑，朱又齊和朱望深從後堂跑出來問怎麽樣了，老桂王倒是沒說假話，這小子行事妥當，照現在來看，虧是虧不了的，就看能掙多少了。
“爹，要不要和莊家說一說，把他先拉進來？”
“糊塗，剛開始怎麽能上趕的找他，再說事涉皇家豈有開始就打旗號的，總的運轉良好沒什麽紕漏了才好說這個。”
“哦。”
朱望深碰了一頭口水，沒精打采的坐下了，朱又齊咂咂嘴，問道：“大哥，照這麽看也沒什麽太大的機密呀，他就不怕咱們把他踢了？”
老桂王也是這點上有些想不通，流程都知道了，幹上一期細節也就都清楚了，說這小子沒防著這個，怎麽可能，可他的後手在哪兒呢？老頭想不明白，不僅是她，連曲妍也想不明白。
晚上回了太白樓，各項事說了進度，便把鄭同學拉到小黑屋裏去了。仇三才一邊剃著牙一邊和棉相生笑道：“看見沒，曲小姐可是主動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