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無冕大名
「汪汪~」就在愛麗絲儘力維持冷靜,在這種煎熬時間苦苦支撐時,就見身底下的大型忍犬,低聲叫喚了起來。
「它怎麼了?」愛麗絲心神一緊。
「它聽到了同伴發來的叫聲。」犬冢珍奶奶解釋道。
「汪汪汪~汪汪汪~~」大型忍犬叫喚起來。
【明明根本聽不到其它的犬吠聲,就好像是大忍犬在唱獨角戲。同理,則對方也聽不見這裡大忍犬的叫喚聲,這是排除人耳,限於忍犬之間的溝通。】
「沒事了,他們再喊我們過去。」犬冢珍彷彿能夠聽懂忍犬的話語,語氣平靜地述說,沒有喜悅和憂慮。
「啊?」愛麗絲很懷疑,那兩聲「汪汪~」中,真的可以包含這麼多的信息嗎?
「珍前輩,需要我去看看嗎?」愛麗絲有些不安的感覺,她覺得這份「安全」來的太過輕易。
「不必,我們繼續在此等候即可,等那邊有了結果,自然會派人過來的。」珍奶奶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之所以不派人過來,說明不方便,只能以忍犬之間的相互叫喚聲來傳遞情報。
憑藉忍犬的超強聽力,可以在人耳無法聽到的遙遠距離,維持信息溝通。】
而在外側,情況並沒有忍犬傳遞得那樣令人安心。
「你們出來吧,這種隱藏對我們是沒有意義的!」帶頭的城池忍者站在犬冢一族散布的樹林前面,目光依次從隱藏的樹木上掃視而過。
「的確,在日向大族面前,吾等確實是班門弄斧了~,大家都下來吧!」犬冢青,即帶隊的二十來歲的犬冢族人,輕輕從樹間落下來回答道。
「犬冢一族的?你們來是想交換物資的么?」這位城池忍者,看清犬冢青的模樣,語氣也緩和了許多——不是他和犬冢一族關係好,而是因為犬冢一族對他造不成威脅,所以可以解除緊急狀態。
「正是,我們絕無惡意,還望您能允許我們進城交易。」犬冢青也暗暗打量著眼前的三個人:
站在後側的是兩名普通忍者,而開口發話的那個人,則頂著一雙碩大的眼睛,純白純白,看不見瞳孔的存在,這就是名聞忍界的白眼。
「外來忍者,不允許入城。」白眼忍者毫不留情地拒絕道,沒有一絲商量的痕迹。
「我們真的毫無惡意,還請您行個方便!」犬冢青不得不彎腰鞠躬,而其它犬冢族人,亦趕緊跟著彎下腰行禮懇求對方。
「你們可以暫時留宿在城門外,我們可以允許百姓出來和你交易,如果他們願意的話。」白眼忍者說完,便大喇喇地轉身朝著城門走去了,那兩個跟隨的忍者,則手握短刀,警惕地退步往回走。
【之所以大喇喇轉身走回去,這是故意表現出輕視,顯現對自己實力的自信。當然他並非真的輕敵,因為他有白眼,所以不擔心背後偷襲。】
「就這樣吧。」犬冢青看著城池的大門隆隆聲中關閉,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不能進城交易,意味著他們處於被選擇方,極為被動!可以想象,「願意」出來交易的商人,勢必會拚命地壓低價格!
【黑心點兒地揣測,估計能出城交易的商人,都是歸屬於日向一族的產業!這叫壟斷!】
「需要去請珍前輩過來么?」犬冢正問道。
「嗯,想必她們等這麼久,會有擔心,還是去通知她們吧!這裡既然是日向的領地,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犬冢青望著高聳的城牆,還有上面若隱若現的封印結界,感慨地說道。
「同樣是忍族,怎麼族與族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呢?這麼高大的城池,一定管轄有不少的凡人吧?那麼根有名無實的大名比起來,也是不逞多讓了呢!」犬冢長和犬冢青一樣,都默默地看著這座城池而沉思。
城牆上面,除卻守城的忍者零散地巡視者,亦有不少的普通百姓,再伸頭朝著下面打量——他們議論紛紛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看新奇的動物一樣。
「哼!」被那些普通凡人指指點點,犬冢長的心情頓時不爽起來,隨之而來的,更是憋屈與羞辱。
「亂世之中,要麼主動出擊,去佔領土地統治別人,讓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強大;要麼就甘心於被統治,乖乖奉上物資,以換取統治者的錘憐和保護。」犬冢青走到犬冢長的身邊,如是說道。
「那我們只想安安穩穩地生活在森林裡,不想參合外界的爭鬥,這也錯了么?!」犬冢長心理質問道,只是他心氣難平,選擇了默默不語。
「而我們犬冢一族,既不想去統治別人,又不想被他們所統治,所以才這麼不受待見吧!」見犬冢長依舊保持沉默,犬冢青繼續感慨道。
「所以,我們在日向大族的眼裡,還不如那些乖乖聽話的普通百姓么?」犬冢長苦笑道。
【任由普通凡人,在城牆上面居高臨下地「觀賞」犬冢一族!就算日向大族和犬冢一族比起來非常強大,可是這樣羞辱,也太過分了吧?!】
「這也是大族打壓管控的方式——成為他們治下的百姓,地位可以比外界的小忍族還要高貴,如此一來,這些百姓的心理就可以得到極大滿足,對於大族的統治,也會越發地順從,甚至是感恩戴德。」犬冢青解開犬冢長心底的疑惑——白眼忍者對犬冢一族做出輕視,這是有意而為之的,就是為了體現出「治民」與「野民」的區別,有差別,才有對比。
【日向大族:想要得到地位么?獻上你的忠誠吧!不要繼續在外面流浪了,不要像野人似的到處流浪。】
「呃,他們不會是想讓我們求著加入吧?」犬冢長回過味來,有些驚愕——日向在想什麼呢!
「不然呢?你以為,光憑日向大族的本家,就可以建立起如此龐大的城池統治?其實他們和名義上的大名一樣,都需要其他人的輔佐。只靠他們自己人,是遠遠不夠的。」犬冢青一邊解釋,一邊羨慕道。
「原來是這樣~~」犬冢長明白了許多,也和犬冢青一樣,望著城牆嘆息起來。
誠然,犬冢青說的都是實話,光憑日向大族本家,根本無法統治這麼大的區域。
可是,能夠聚攏收服那麼多小忍者為己用,這可不是隨便哪個忍族可以做到的事情!若是本身沒有足夠的力量和龐大的群體支撐,又怎麼可以佔據統治的核心位置?
「其實,像他們這樣的方式已經算是很好了,畢竟還有很多大族,是順我則昌逆我者亡。」犬冢青心態雖然有些惆悵,卻不像犬冢長那樣義憤填膺。只見他抬起頭,滿臉笑容地朝著城牆上百姓揮了揮手。
犬冢青的話,令犬冢長又想起了那些黑衣蒙面的追殺者,想起那些被殺死的族人,整顆心都變得沉痛起來——無辜不是理由,無力才是緣由。
犬冢青拍了拍犬冢長的肩膀說道:「別被憤怒控制,不過是被他們圍觀,難道我們連凡人的目光都承受不了?只顧做自己的事情,不要介意他們的言論。」
「呃?!」犬冢長目瞪口呆地望著犬冢青!無他,只見犬冢青旁若無人地鬆開褲帶,抬起一條腿側支在城牆牆壁上……
【大丈夫,光空口說有什麼意思,要做,就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
這麼不雅的舉止,真的可以無所謂么?!犬冢長趕忙側過頭,充耳不聞頭頂上百姓發出的鬨笑聲。
作者有話說:
亂世當中,強大的血繼限界家族,紛紛建立牢固的城堡,管轄最適宜居住的區域和眾多的百姓。
故而,他們輕易不會外出,以凝聚固守來保證全族人的安全和發展。
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最大限度地達到自給自足,不至於像犬冢一族那樣,處處都離開本族區域,冒著危險要和外界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