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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是誰的錯?

  本來劉玉珍的臉上有層淡淡的黑氣,我和韓寶蘭一進來,那層立馬散了。


  劉玉珍側身讓我們進屋,我猶豫了下,跟韓寶蘭說:「我的錢包落在吃飯的地方了,你先進去,我去拿錢包。」


  韓寶蘭愣了下,反應過來,跟劉玉珍進屋,「行,那你快去快回。」


  等她們進屋后,我重新下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把書婉叫了出來,「這裡鬼氣重,陰物多,你看著抓個小角色過來。」


  對於小區裡面的異常,肯定是人沒有鬼清楚,與其胡亂猜測,倒不如抓個鬼回來問一問。


  同行是擺上酒菜,借住符紙恭恭敬敬的問,輪到我嘛……反正現在書婉在我身邊,直接捉個鬼過來問,省時省力。


  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站著,五六分鐘后,書婉提著個小鬼回來了。


  小鬼蹲在地上,怕的不行,卻不敢逃。


  「知道這裡陰氣為什麼這麼重嗎?」我問。


  小鬼猶豫了下,說:「這裡有個厲害的鬼,威脅附近的鬼怪都聚到這裡,誰不過來就弄死誰。」


  我接著問:「那是個什麼樣的鬼?住在這裡的人屢屢被削臉吊死,是那鬼乾的嗎?」


  「是。」小鬼小聲說:「那個女鬼有支筆,只要往人的眉心點一下就會有個金印子,有金印子的人不怕鬼氣,這裡只要是眉心有金印子的人都是那鬼選中的,要養著,不能殺,她會折磨沒有金印子的人,折磨夠了,再把那人的吊死,削掉臉。」


  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直接用符紙把小鬼收了,往樓里走。


  書婉說:「點一下就能不受鬼氣侵襲,那隻筆很厲害。」


  我贊同的點頭,「是厲害,我挺想要的。」


  「我也想。」她笑著說。


  我兩個對視一眼,齊聲笑了。


  自從書婉把原先那女鬼的殘魂吃掉,她變了很多,以前她雖然看著是厲鬼,可看著還是挺溫婉,而現在的她,眼中有了殺氣,有種惹我就弄死你的狠勁兒。


  重新回到劉玉珍家,我把問出來的事跟韓寶蘭說,她聽后驚訝不已,「竟然還有這麼神奇的筆。」


  說完,她臉上疑惑更重,「那個女鬼為什麼沒有選中劉玉蘭母子呢?」


  我敲了下手中的符紙。


  小鬼顫聲說:「每次被折磨的人不是女鬼選,而是活著的人自己要那樣做的,每個人的原因都不同,不過他們都想死。」


  我明白小鬼的意思了,死在女鬼手下都是存著自殺念頭的人。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選中不選中的?」劉玉蘭疑惑的問。


  她聽不見小鬼說的話,不明白我跟韓寶蘭在說什麼。


  我也沒跟她繞彎子,直接問:「你兒子想要自殺,你知道嗎?」


  她神情一僵,臉上閃過慌亂。


  看這樣子是知道了。


  我逼問道:「為什麼要自殺?」


  劉玉珍捂住臉,呻吟哽咽,「不是因為我,我那麼愛他,他不會因為我自殺,都是因為那個女學生,要不是她勾著我兒子談戀愛,學習成績下降,我跟沐沐不會吵架。」


  我由著她哭了會,等她情緒平靜了又問了她一遍,這次她事情說明白了。


  劉玉珍早年喪夫,一個人撫養兒子,生活艱難,兒子是她唯一的支柱,而她也事事以兒子沐沐為先。


  本來沐沐是個懂事聽話的孩子,直到去年他偷偷談戀愛,導致學習成績下降,劉玉珍知道兒子談戀愛后沒差點瘋了,以死相逼,讓兒子分了手,之後管得更嚴,手機電腦都不讓碰。


  沐沐越來越沉默,幾乎不怎麼跟她說話,母子兩個僵持了半年,在沐沐出事前,他一反常態,給劉玉珍做了一頓飯,還說了很多窩心的話,哄得劉玉珍很開心。


  劉玉珍以為兒子想通了,誰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看見兒子被吊在客廳里,整張臉都不削了下來。


  她從茶几的抽屜里拿出一頁紙,「這是沐沐給我留的信。」


  我接過看了眼,真正一頁紙都是沐沐對劉玉珍的譴責,還把死是擺脫劉玉珍的唯一手段,最後更是詛咒劉玉珍永遠活在痛苦中。


  如果說自殺前的那頓飯是沐沐對母親劉玉珍的愛,那這張紙上就是他對母親的恨。


  我注意到,沐沐在這張紙上提到了地下室,說他在地下室遇見了知音。


  韓寶蘭問劉玉珍:「我想問一下,你兒子因為談戀愛導致學習成績下降了多少?」


  「從年紀第一下降到了年紀第三。」劉玉珍求救般的看向韓寶蘭,「他學習一直很穩定,每次都是年級第一,要不是因為談戀愛,怎麼會下降兩個名次?」


  她在說服韓寶蘭,更是在說服她自己。


  我和韓寶蘭對視一眼,都無法贊同她的話。


  沒得到我們的回應,她神情更加慌亂,抱著胳膊,自我催眠:「就是這樣,我沒做錯,都是那個女學生的錯。「


  我嘆口氣,跟韓寶蘭離開她家。


  「沒想到竟會是這個原因。」韓寶蘭嘆息道,「劉玉珍的問題更大。」


  大概這就是過猶不及罷。


  「行了,咱倆去地下室。」我拍著她的肩膀說,「咱倆進來這麼久,那個女鬼肯定察覺到了,一直沒出手有兩種可能。」


  韓寶蘭問:「哪兩種?」


  「一是以逸待勞,她已經做好準備,在等著咱倆去找她;二是她根本沒把咱倆放在眼裡,覺得咱倆掀不起來浪,根本不用出手。」我分析說。


  她想了半天,說:「第一種可能更大,她在地下室布著陷阱,或者是在地下室留下了證據,將咱們引到陷阱里。」


  我和韓寶蘭來到地下室,發現裡面所有房間的門都是開著的,地下室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紅綢飛出,書婉飄在空中。


  我和韓寶蘭往前走了兩步,從地下室的那頭吹過來一陣陰風,房門搖晃幾下,裡面走出一個個被削掉臉的人,站在走廊里,血淋淋的臉對著我們。


  沒一會兒,走廊里站滿了人。


  我吃了一驚,原來有這麼多人被吊死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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