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她的世界
我從包里拿出魔劍,周易也顧不上冬眠了,從韓寶蘭的衣服里鑽了出來。
我和韓寶蘭擺好架勢,走廊里的冤魂不退反進,朝著我們逼過來。
我瞥了眼魔劍,說:「看來你也沒那麼可怕。」
這話一說,魔劍立即顫了兩下,劍身上燃起一層火。
走廊里的冤魂停下步子,面上露出驚恐之色,使勁的往後仰頭,卻不敢轉身。
「他們被人控制著。」我說。
周易扭著身子,衝上去:「管他控制不控制。」
書婉也踩著紅綢跟上周易,他們二人所經之處,冤魂瞬間灰飛煙滅。
我護著韓寶蘭走在後頭。
走廊盡頭的牆壁上掛著一身紅色紗衣,左邊的門關著,右邊的門閃著一條縫。
周易打開右邊的門,瞬間倒吸口涼氣,書婉也是驚在原地。
我和韓寶蘭走過去,往裡一看,後背心發麻。
這間房子的牆上掛滿了人臉,每張臉都是驚恐的表情,看得人心裡發寒。
韓寶蘭捂著嘴,當即嚇紅了眼睛。
周易立即變成小蛇纏上她的胳膊,安慰她說:「別哭,我護著你。」
韓寶蘭摩挲著他的身子,點點頭。
我在房間里看了眼,除了人臉,裡面沒有其他的東西。
看來那女鬼藏在對面那間房裡。
我轉身,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直接砍了上去。
砰地一聲,魔劍把門看出一條縫,一縷金光從縫隙里透了出來。
一接觸到白光,魔劍就嗡鳴兩聲,劍身滲出血,形成一層血膜。
門內響起一聲女人的輕笑,金光大盛,門緩緩打開。
我往裡一看,就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坐在屋內,在她的頭頂懸著一支筆,筆尖閃著金光。
這就是那小鬼提到的筆。
女人抬起頭,露出一張絕美的臉,掛著淡笑,說話時帶著一絲悲憫:「你們不該來。」
我皺眉,總覺得她的臉跟她的頭很不協調,臉明顯比頭小了一圈。
「為什麼?」我問。
她起身,伸手抓住那隻懸空的筆,「因為這是我的底盤,你們註定有進無出。」
話落,她提筆揮毫,一道道金光彷彿利箭般朝我們刺過來。
金光蹭到長劍上,劍身震動,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魔劍怕這東西。
「快退。」
我抓著韓寶蘭就往外跑,書婉跟在我身後,抵擋著那些金光。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從地下室狼狽逃出,正要往小區外面跑,一道金光閃過,黑衣女人已經擋住我們。
她捏著手裡的金筆,冷笑道:「不管你是哪家的後人,來到這裡就是來到我的王國,只有乖乖等死的份。」
她怎麼反覆強調這句話?
我看著周圍的霧氣,突然想明白了,不是這筆神奇,而是我們身處的環境不對。
這女人造出了個半遊離於現實之外的地方,在這裡,她是王,一切東西都在基於現實的基礎上按照她的想象發展。
所以,這隻金色的筆很可能是她想象出來的,因為我和韓寶蘭處在她的世界里,只能按照她訂下的規矩走。
這跟生死城是一個道理。
如果真是這樣,生死城內的那削臉女人就是在用陰氣供養她,或者是供養她臆想出來的這個地方。
我心裡有了底,也沒那麼慌了。
在這裡,魔劍沒法對付她,我索性把魔劍收了起來,道:「就算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你到底是誰?生死城內那個攔路削臉的黑衣女人,跟你是不是一夥的?」
她詫異的看我一眼,臉上的悲憫再也維持不住,「沒想到,你竟然想明白了,不錯,她是在供養我,而我就是這裡的王。」
她目光逐漸陰毒,手上那隻金筆顏色轉黑,在她周身盤旋起陰風,黑紗飛揚,她雙臂展開,面露得意之色:「今天,你們都會死在這裡。」
我扯扯嘴角,「我死不死不一定,但你今天得長個教訓,往後對付敵人的時候,一定不要多廢話。」
話落,一張符紙凌空向她襲去,杜靖離出現在我身前,問我:「沒事吧?」
我搖頭,「沒事。」
他隨著符紙向黑衣女人掠去,右手一揚,手上出現一條胳膊那麼粗的鐵索,鐵鏈泛著幽光,朝著黑印女人呼嘯而去。
黑衣女人躲閃不及,直接把被鐵鏈抽在肩膀上,她慘叫一聲,摔到地上。
杜靖離走到她跟前,冷聲道:「竟然擅自使用判官筆,找死。」
說著,鐵索落在女人的背上。
「啊!」黑衣女人抱頭慘叫,在地上滾來滾去,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這鐵索好厲害。
杜靖離彎腰撿起那隻筆,朝著前方一拋,「判官筆已尋回,這寒鐵鎖鏈是我的了。」
從黑影中走出來兩個人,一人白衣黑帽,一人黑衣白帽。
這會不會就是黑白無常?
白衣人接住判官筆,向杜靖離彎腰作揖后,轉身離開,全程未發一言。
黑白無常離開后,我走到杜靖離身邊,往地上看,發現那黑衣女鬼的臉已經脫落大半,身形一陣陣發虛。
她憤恨的盯著我們,說:「判官筆是陰女給我的,今日你們要是敢殺我,陰女不會放過你。」
她竟然知道陰女。
杜靖離冷笑,「給?想清楚,是陰女給你還是你偷來的?」
黑衣女人瞳孔猛地一縮,錯愕的看著杜靖離,顫聲問:「你到底是誰?」
「取你命的人,當年若不是你偷走判官筆,也不會引得冥府動亂。」說著,杜靖離甩了下鐵索。
這鐵索就跟有生命一樣,直接纏住黑衣女鬼的脖子,女鬼大張著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不甘的瞪著杜靖離,直至徹底消失、
黑衣女鬼消失后,在我們周圍響起一陣咔擦聲,跟玻璃裂開一樣,片刻后小區內的鬼氣消散,破舊的樓房也看著跟白天一樣了。
「杜靖離,這……」我剛問了一半,他就沖我擺了下手,將手裡的鐵索扔給我:「好好拿著,回去跟你解釋,我先去把那些冤魂送走。」
說著,他越過我,走進地下室。
我扭頭看過去,發現地下室的入口依然破舊,那些被黑衣女人召集過來的鬼魂都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