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41
此為防盜章 果然不出劉盡忠所料, 王美人侍寢后的第二天, 後宮里不少妃嬪效仿王美人一大早來御花園采清露, 然後算準皇上去上朝的時間,在回來的路上巧遇皇上。
「嬪妾恭請皇上聖安。」
景琮坐在步輦,看著跪在路邊的妃嬪們,神色淡淡地開口:「都起來吧。」
「謝皇上。」
「皇上,嬪妾聽說用清露煮茶特別好。所以, 一早就來御花園采清露。」說話的是穿了一身嫩粉色長裙的人, 她是林美人,不是這一屆的新進宮的妃嬪,而是三年前被送進宮的。說話的時候, 一雙眼盈盈地看著皇上。
站在步輦旁邊的劉盡忠低著頭,拚命忍著笑。
坐在步輦上的景琮卻一臉嚴肅:「清露煮茶是不錯, 你們是該多喝喝, 可以靜靜心。」說完, 抬起手,示意抬步輦的太監繼續走。
「嬪妾恭送皇上。」
等皇上離開后,林美人怒瞪著和她一起來采清露的人。如果就她一個人來采清露,皇上一定會注意到她。這些新人真是太不安分了, 想著法子爭寵。
見皇上走了, 其他妃嬪也沒有興趣留在原地了,抱著剛剛採的清露回到了自己的宮裡。
林美人回到了儲秀宮, 吩咐身邊的宮女如意把剛剛從御花園采來的清露拿去煮茶, 到時候再送去養心殿給皇上品鑒。
儲秀宮的主位溫婕妤剛剛起身, 聽說了林美人一大早去御花園采清露一事。
「皇上多久沒有來儲秀宮呢?」溫婕妤問道。
「回娘娘的話,皇上有三個月沒有來儲秀宮了。」
溫婕妤聽到這話,臉上卻露出一副恍然地神色,而不是神情黯然:「難怪她坐不住了,效仿新人去采清露偶遇皇上。」對於皇上三個多月沒有來她的儲秀宮,她本人倒沒有什麼反應,不難過也不著急,就好像皇上來不來,她都無所謂。
「不是奴婢嘴碎,林美人可是宮裡的老人,她怎麼能像新人一樣跑去御花園采清露?」桂芝對於林美人這個做法很是看不上眼,覺得丟了她們儲秀宮的臉。
「新人進宮,個個容貌絕色,如果她再不爭取,她怕皇上徹底把她忘了。」溫婕妤對於林美人這麼做沒有什麼意見,她自己不爭不搶,不能讓林美人和她一樣。
「可是她這樣做丟了我們儲秀宮的顏面啊。」林美人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讓她和主子住在一起,就是驚擾了主子的安寧。
「只要她不做出壞了規矩的事情就行。」溫婕妤輕笑一聲,「如果她有本事讓皇上寵幸她,到時候升了她的位份,讓她搬出去,也不免是件好事情。」雖然這三年來,林美人沒有給她帶來什麼麻煩,但是她這個人喜靜,喜歡一個人住。
「她哪有那個本事升位分啊。」不是桂芝看不起林美人,而是林美人本身的容貌就不是出色,而且性子蠢鈍,說話沒有腦子,皇上怎麼可能寵愛她。
「萬事皆有可能。」這後宮里的事情說不準,說不定林美人哪天就入了皇上的眼。
桂芝想了想,決定還是說出來:「娘娘,皇上三個多月沒有來儲秀宮了,您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溫婕妤聽到桂芝這句話,抬眸詫異地看著她:「你想讓我去爭寵?」
「娘娘,奴婢知道您性子淡泊,對於聖寵一向是不爭不搶,但是娘娘……」桂芝停頓了下,斟酌了下用詞,「您難道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宮裡生活嗎?」
溫婕妤端著茶盞,沉默不語。
桂芝見溫婕妤沒有生氣,繼續說道:「娘娘,不管怎麼說,您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這樣您後半生在宮裡會有依靠啊。」
茶蓋輕輕地碰撞了下茶杯后,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桂芝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桂芝,你說的話,我都明白,但是有了孩子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溫婕妤自然希望也有一個孩子,但是她家世普通,不能作為她的後盾和依靠,她要是有了孩子,不一定能保住。
「娘娘,到時候我們謹慎小心點,就一定不會出事。」桂芝知道自家主子在擔心什麼。「再說,皇上如今子嗣很少,您要是懷有身孕,皇上一定會十分重視,到時候誰敢打您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溫婕妤神色若有所思:「這件事情,我要好好地想了想。」
見溫婕妤把她的話聽了進去,桂芝就沒有再說了,伺候溫婕妤用早膳。
用完早膳后,溫婕妤帶著桂芝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林美人先走了,沒有等溫婕妤一起去承乾宮。
王美人雖然侍寢,但是還是一早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其他妃嬪看到她,自然又是一番明嘲暗諷,都說她這個清露採得好。
蘇皎兮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邊喝茶一邊安靜地看戲。今天的主要是王美人采清露偶遇皇上這一招成功了,還有其他妃嬪效仿王美人的做法。
皇后看了一會戲后,這才開口:「皇上說得對,這清露煮茶是不錯,你們多喝喝,可以靜靜心,尤其是天氣這麼熱。」
「皇後娘娘,臣妾覺得就算她們喝了清露煮茶,她們也靜不下心來。」麗嬪搖著手中的團扇,目光嘲諷地看著今天早上去采清露的幾個妃嬪。
「麗嬪娘娘,嬪妾以為您煮的一手好湯能靜心。」雲婕妤放下手中的茶盞,嘲弄地看著打扮嬌艷明媚的麗嬪。
麗嬪聽到雲婕妤諷刺她,臉色不由地一沉,立馬譏諷地反駁回去:「雲妹妹,你這兩天怎麼沒有半路去勾引皇上去你那啊?」麗嬪這話說的非常直白,這讓雲婕妤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雲婕妤見其他妃嬪都在嘲笑她,冷哼道:「我能半路讓皇上去我那裡,那是我的本事,可惜麗嬪娘娘您好像沒有這個本事留住皇上。」
麗嬪聽了這話,氣的一張臉變得鐵青:「你……」
雲婕妤目光挑釁地看著麗嬪:「麗嬪娘娘,您的一手好廚藝,什麼時候能讓嬪妾也嘗嘗啊?」這是直接嘲諷麗嬪是個廚子了。
麗嬪猛地站起身,走到雲解約的面前,抬起手就給她一巴掌。
雲婕妤捂著臉,一雙眼憤怒地瞪著麗嬪:「你敢打我?!」
「你一個婕妤竟敢以下犯上,本宮只好親手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是上下尊卑。」麗嬪說完,轉身向皇後娘娘賠禮,「皇後娘娘,臣妾一時衝動,在您的面前動手教訓了雲婕妤,請皇後娘娘恕罪。」
皇后沉著臉說道:「大家都是姐妹,應該和睦相處。」說著,目光銳利地看向雲婕妤,「雲婕妤,你剛進宮就以下犯上對麗嬪不敬,你進宮前學的規矩學到哪裡去呢?」
雲婕妤聽到皇后最後一句話,連忙跪了下來,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嬪妾知錯,請皇後娘娘恕罪。」一個不懂規矩的帽子扣下來,不僅讓她的名聲損壞,也會影響鎮國公府的名譽。還有皇后說不定會派嬤嬤再教她學規矩,到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侍寢。
「你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可不是出身小門小戶。」皇后對雲婕妤囂張跋扈的模樣很是不滿,正好趁這個機會敲打下。「你的規矩和禮儀,應該是最好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下犯上。」
雲婕妤咬了咬唇說:「皇後娘娘說的是。」
「希望你以後謹遵宮裡的規矩。」
「嬪妾謹遵皇後娘娘的教誨。」
「坐下吧。」
「謝皇後娘娘。」
皇后又看向麗嬪:「你這脾氣要改一改,回去也把《女戒》抄一百遍,好好靜一靜心。」
「臣妾遵命。」
皇后雙眼犀利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妃嬪,警告道:「本宮和皇上都討厭沒有規矩的人,你們最好不要做出破壞規矩的事情,不然本宮決不輕饒。」
嬪妃們站起身行禮:「嬪妾謹遵皇後娘娘的教誨!」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
回到永福宮,雲婕妤氣的砸碎了不少東西,「麗嬪那個賤人,今天這筆賬,我要她十倍還回來。」
「娘娘,您消消氣,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妙竹,你傳遞消息回府,讓爹他們給麗嬪的家人一個教訓。」她現在是個婕妤,位份沒有麗嬪高,暫時奈何不了她,但是她可以教訓麗嬪的家族。
「對,就讓老爺他們不讓麗嬪的家人好過。」
雲婕妤勾起嘴角笑地非常陰沉:「我要讓麗嬪那個賤人跪著來求我。」
「主子,奴婢這就去把消息傳回府里。」
「去吧。」
這邊雲婕妤剛有動作,那邊景琮就收到了消息。
「皇上,這件事情要怎麼辦?」這個雲婕妤真是太囂張了。
「不怎麼辦。」
「皇上,您不管這件事情嗎?」
景琮斜了一眼劉盡忠:「朕要看看鎮國公明天怎麼彈劾沈澤林。」沈澤林是麗嬪的父親,現任內閣侍讀學士。
劉盡忠瞬間明白景琮的意思,沒有再多嘴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林美人身邊的如意來到養心殿,說是來替林美人送一瓶今天剛採的清露給皇上煮茶用。
看著調查的結果,順天府丞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次沈大人完了。
順天府丞拿著調查結果,立馬進宮求見皇上。
景琮正在演武場上和人在比武,他隔兩天都會來演武場活動下身體,不讓自己的身體生鏽。
德正趕到演武場,走到劉盡忠的身邊,把順天府丞求見一事告訴了劉盡忠。
劉盡忠猜想順天府丞應該查到了什麼,不敢有任何耽擱。正好此時景琮他們的比試結束,劉盡忠走了過去。
「皇上,順天府丞求見。」
正在擦汗的景琮聽到這話,手裡的動作頓了下,隨即輕笑一聲:「他的動作倒是快。」他給了順天府丞三天的時間調查,沒想到順天府丞在兩天內就查到了。
「回養心殿。」剛剛活動了下身體,景琮心裡十分舒坦和暢快。
「微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
「皇上,關於沈大人受賄三萬兩白銀一事,和縱容家奴在街市上毆打無辜百姓一事,微臣已經調查清楚,這兩件事情屬實,御史李大人並沒有信口開河。」順天府丞從袖子拿出一張紙,「皇上,除了這兩件事情,微臣還查到別的事情,請您過目。」
劉盡忠走過去,伸手拿過順天府丞手裡的一張紙,然後雙手呈獻給景琮。
景琮接過打開一看,順天府丞呈獻給的紙上寫著內閣侍讀學士深澤林其他的罪證,除了沈澤林,還有其他沈府里的一些人做過的事情。
看完后,景琮一張臉陰沉如水,冷聲道:「朕原以為沈澤林是個老實的,看來朕看走眼了。」
劉盡忠見景琮沉冷著一張臉,嚇得心頭一緊,連忙低下頭不敢大聲呼吸。
順天府丞感受到皇上的怒氣,也嚇得連忙跪了下來,小心翼翼地開口:「皇上,微臣調查過這些事情都是真的。」沈大人的女兒麗嬪娘娘這三年一直受寵,討好巴結沈府的人非常多,這沈大人就得意忘形了,所以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
景琮氣的抬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發出一聲巨響,嚇得劉盡忠和順天府丞狠狠地抖了下。
「劉盡忠,傳朕的旨意……」
此時,鍾粹宮裡的麗嬪跪在佛像前,不停地祈禱菩薩保佑她的父親沒事。
砰地一聲,大門被撞開的聲音,木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張臉驚惶無措:「娘娘,不好了,皇上剛剛下旨褫奪老爺的官職,還把老爺打入了死牢。」
「你說什麼?!」麗嬪發出一聲尖叫,這聲音尖銳刺耳。
木英慘白著一張臉,嘴唇發抖地說道:「娘娘,皇上剛剛下旨褫奪老爺的官職,還把老爺打入了死牢……」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臂就被麗嬪緊緊地抓著,抓得她非常疼。
「你胡說,皇上怎麼可能下旨褫奪父親的官職,還把父親打入了死牢。?」麗嬪雙眸陰沉地瞪著木英,原本一張嬌艷可人的臉蛋此時變得青白,加上她神色扭曲,看起來非常可怖。
木英被自家主子嚇到了,身體微微發抖,結結巴巴地說道:「娘娘,奴婢沒有胡說……」
「不會的,皇上不會這麼做的。」麗嬪拚命地搖晃著木英的身子,「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木英的手臂早已被麗嬪抓出血來,劇烈地疼痛讓她面露痛苦,但是這個時候她不敢求饒。
「娘娘,奴婢不敢欺騙您,您趕快去養心殿向皇上求情吧。」
麗嬪被木英剛才的那番話嚇得六神無主,現在聽到木英讓她去養心殿求情,勉強地找回了一絲理智。
「對,你說得對,我現在就去養心殿向皇上求情。」說著就鬆開了木英,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木英見麗嬪走路搖搖晃晃,一副隨時要跌倒的模樣,急忙地追了上去。
「娘娘,奴婢陪您一起去。」
麗嬪心急如焚,加上心裡充滿驚悚無措,急著要去養心殿,在去的路上因為走得太快,摔了好幾跤,不僅把手心蹭破了,還把額頭摔破了,非常地狼狽,哪裡有平時地光鮮亮麗。
景琮剛剛下旨褫奪沈澤林的官職,還把沈澤林打入了死牢一事,很快就傳遍後宮和整個京城。
麗嬪一身狼狽地來到養心殿的門口,蒼白著一張臉,神色柔弱無助:「德正公公,麻煩通傳下,臣妾求見皇上。」
「您稍等。」德正走進養心殿內,把麗嬪求見一事告訴了景琮。
景琮冷著臉說道:「讓她回去。」
德正見景琮一張臉冰冷,嚇得連忙滾了出去,「麗嬪娘娘,皇上讓您回去。」
麗嬪聽到這話,身體一僵,接著紅著雙眼跪在了養心殿的門口,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皇上,臣妾求您開恩。」
德正站在一旁見麗嬪跪在門口不走,心裡發苦,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這麗嬪娘娘跪在門口求情只會讓皇上更生氣。
「麗嬪娘娘,您父親所做的事情證據確鑿,您求情也沒用了,還是趕快回去吧,不要再惹皇上不滿。」
麗嬪對德正的話置若罔聞,繼續哀求道:「皇上,臣妾求您開恩。」父親被奪了官職,還被打入死牢……父親一旦被關入死牢,鎮國公的人肯定不會放過父親,父親會沒命的。
德正見麗嬪不聽他的勸說,也懶得再多嘴了。
麗嬪一邊重重地磕頭,一邊苦苦哀求皇上開恩。
景琮在心裡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奏摺,站起身走到門口,見麗嬪把額頭都磕破了,原本一張白皙的臉也沾滿了灰塵,形容非常狼狽不堪。
麗嬪見皇上出來了,跪爬到皇上的面前,仰著頭雙眼含淚地看著皇上:「皇上,臣妾的父親是冤枉的,求您明鑒。」一定是鎮國公陷害她父親。
景琮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在他身前的麗嬪:「麗嬪,你可知你父親這三年貪污受賄多少銀子?」
麗嬪被皇上問得一愣,「這三年?」皇上是什麼意思?
「你父親在這三年內貪污受賄十三萬兩白銀。」
麗嬪滿臉驚愕:「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女兒在宮裡受寵,被人討好巴結,受不了誘惑,自然就會貪污受賄。
「皇上,臣妾的父親一定是被陷害的。」麗嬪想到雲婕妤,像是抓到最後的希望。「是鎮國公栽贓陷害臣妾的父親,皇上您要查清楚啊。」
「這件事情查的很清楚,你父親貪污受賄了十三萬兩銀沒錯,沒有人陷害。」
「怎麼可能沒有人陷害?!」麗嬪凄厲地叫道,「雲婕妤嫉恨臣妾受寵,所以才讓鎮國公對臣妾的父親下手,皇上您要相信臣妾的話。」
「麗嬪!」景琮沉聲地叫道,頓時讓麗嬪安靜了下來。
麗嬪癱軟地坐在冰涼的地上,身體微微發抖。
「扶你家主子回去。」
「是。」木英扶著六神無主的麗嬪離開了養心殿的門口。
景琮回到養心殿內,沉著一張臉繼續批閱奏摺。
劉盡忠小心翼翼地端了一杯茶遞到景琮的面前,「皇上,您先喝杯茶吧。」
景琮伸手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后就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地一聲,嚇得養心殿的奴才們連忙跪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麗嬪去養心殿求情被駁回一事,也很快傳遍了後宮。
思雨閣里,海青問蘇皎兮:「主子,您覺得麗嬪的父親一事是真的,還是被冤枉的?」
蘇皎兮沉思片刻說:「應該是真的。」
「不是鎮國公的人栽贓陷害的嗎?」海藍倒是認為這件事情是被鎮國公的人陷害的。
「皇上看起來不像是能被忽悠的人。」蘇皎兮在心裡猜測,麗嬪這三年受寵,想必有不少人討好巴結沈府,麗嬪的父親受不了誘惑,貪污受賄很正常。
「不管是不是真的,麗嬪要倒霉了。」海青氣哼哼地說道,「現在最開心的就是雲婕妤,只怕以後雲婕妤在宮裡會更加囂張跋扈。」
蘇皎兮忽然問到:「海藍,皇上有下旨罰麗嬪嗎?」
海藍微微搖了下頭:「沒有,皇上只有下旨懲罰麗嬪的父親,並沒有下旨罰麗嬪。」
蘇皎兮聽了這話后,一臉深意地笑了笑:「皇上沒有罰麗嬪,麗嬪就不會有事。」現在麗嬪被嚇得驚惶無措,等過段時間她振作起來,怕是會和雲婕妤不死不休,哪怕麗嬪的父親是真的貪污。
海藍聽到蘇皎兮這麼說,一臉驚訝:「麗嬪的父親犯錯,皇上竟然不罰麗嬪,皇上還真是寵愛麗嬪啊。」話說回來,麗嬪還沒有自家主子長得漂亮,皇上怎麼會這麼寵愛麗嬪。
「麗嬪沒有被罰,雲婕妤怕是要氣死。」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麗嬪都會認為是雲婕妤做的,以後絕對不會放過雲婕妤。」
蘇皎兮輕輕點頭:「恩。」不過,雲婕妤要是在這個時候對付麗嬪,麗嬪怕是……有句話不是說趁你病要你命么,雲婕妤怕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劉盡忠聽到皇上這麼說,心裡更加心疼皇上了。自從皇上登基后,就沒有一天放鬆過,但是皇上卻說不辛苦,皇上真是……一位好皇上。
景琮梳洗好,德正已經把早膳擺好了。
早膳很簡單,粥、兩三個下飯的小菜、幾塊可口的燒餅或者包子。和普通人家的早膳,沒有什麼不一樣。
雖然做了皇帝,但是景琮不喜歡奢靡浪費,對飲食方面只求養生好吃,不講究什麼山珍海味。
用完早膳,景琮前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
「琮兒,今天休沐,你起這麼早做什麼,怎麼不多睡一會?」太后見兒子這麼早來給她請安,心裡有些驚詫,但是更多地是心疼。
「母后,兒子早起慣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聽到兒子這麼說,太后心裡更加心疼:「琮兒,你要好好地保重身體。」兒子這些年的辛苦,太后看在眼裡,她想勸兒子不要這麼累,但是前朝那麼多事情,如果兒子不勤快點,這天下就會不穩。一直以來,她並不希望兒子做皇帝,因為做皇帝太累了,她捨不得兒子吃苦。
「母後放心,兒子一直以來都有好好地鍛煉身體。」雖然做皇帝很忙,但是他每天還是會抽時間鍛煉身體,不然他一定會早死,而且還是累死的。
太后見兒子氣色紅潤、精神飽滿,心裡就放心了很多。
「今天是中秋節,你好好地放鬆下。」想到兒子之所以這麼辛苦,都是因為先帝,太后在心裡把先帝又雙叒叕罵了一通。如果不是先帝昏庸,留下無數爛攤子,她的兒子就不會這麼辛苦。
「母后說的是。」
母子倆聊了一會,就見皇后帶著眾妃嬪來請安。
眾妃嬪看到皇上在,每個人的眼睛都亮了。
「給太后請安!」
「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
「謝太后,謝皇上!」
太后喜歡安靜,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平時不讓後宮妃嬪來給她請安,只有到了重要節日才會讓妃嬪們來請安。
景琮坐在上面,看著下面一群比花朵還要嬌艷的妃嬪們,內心毫無波瀾。
太后看了一眼麗嬪,見她臉色蒼白,關心地問了一句:「麗嬪,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麗嬪站起身向太後行了個禮,溫溫順順地說道:「多謝太后關心,嬪妾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太后一臉慈祥地說道:「那就好。」
「嬪妾的身體能好的這麼快,多虧了皇上的關心和皇後娘娘的照顧。」父親被問斬,大哥被流放寧古塔,這個沉重的打擊,讓麗嬪一下子變得沉穩了不少,不像之前鋒芒畢露。
太后聞言,讚賞地看向皇后:「皇后一向做的很好。」
皇後站起身行禮:「母后,麗嬪妹妹病了,臣妾身為皇后,應該照顧她。」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皇后,你一向賢惠。」對於這個兒媳婦,太后基本上是滿意的,因為這個兒媳婦不作妖,沒有對皇帝的其他妃嬪下毒手。
「母后謬讚了,臣妾只是做了臣妾該做的事情。」
佟貴妃聽到皇后這番話,眼裡閃過一抹不屑,皇后慣會在太後面前裝溫柔賢惠。
太后又問皇后一些關於大皇子的事情,接著又關心地詢問庄妃有關二皇子的身體狀況。
提到皇子,太后對著眾妃嬪說道:「哀家現在只有一個心愿,那就是希望你們儘快給皇帝生下子嗣,為皇家開枝散葉。」
眾妃嬪紛紛跪下:「臣妾|嬪妾謹遵太后教誨。」
太後轉頭看向景琮,提醒道:「皇帝,你也要多到後宮走走。」沒有皇帝的配合,妃嬪們想要生孩子也生不了啊。她這個兒子真的和先帝不一樣,先帝沉迷於女色,而兒子對女色卻興緻缺缺,一門心思撲倒前朝,一個月去後宮的次數只有兩三次,最多也就三四次。
景琮抬手摸了摸鼻子,訕訕地笑道:「兒子知道了。」
「皇帝,子嗣是頭等大事,你要重視起來。」太后說完看向皇后,「皇后,你也要多多提醒皇帝。」
「是。」
太后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讓眾妃嬪散了。
等皇后和眾妃嬪離開后,太后又拉著景琮說了一番。
「後宮要是再沒有好消息,你這個皇帝就要被人質疑了。」
景琮瞬間明年太后這句話的意思,一張臉頓時陰了下來。是個男人,都不會願意被人質疑能力。
「母后,兒子明白了。」被催生孩子的感覺真糟糕。
太后又下了一劑猛葯:「要不請太醫給你好好地看看?」
景琮一張臉直接黑了,很是不滿地叫道:「母后!」
見兒子生氣了,太后就沒有再逗弄他了。
「不想讓我給你請太醫診治,你就趕快讓那些妃嬪懷孕。」
景琮伸手扶額,滿臉地無奈:「母后,我知道了,您就要不催了。」
太後知道適可而止,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移話題說到雲婕妤的身上。
「這個雲婕妤太過囂張,你打算怎麼處理?」
景琮似笑非笑地說道:「讓她繼續跋扈下去。」
太后聽到景琮這麼說,就明白他有什麼打算,沒有再多說什麼。
「琮兒,我知道你對華兒沒有那個心思,你讓她有個孩子,以後她還有一個依靠。」對於這個侄女,太后是真心疼愛,但是她也知道兒子不喜歡侄女,給不了侄女想要的東西。不過可以給侄女一個孩子,讓侄女後半輩子有個依靠。
「好。」其他的東西,他也給不了德嬪,但是一個孩子還是能給她的。
見兒子答應了,太后心裡就安心了。
「官員們差不多該進宮請安祝福了,你趕快回去吧。」
「好,那兒子先告退了。」
「走吧。」
景琮直接去了排雲殿,在那裡接受文武百官們的朝貢。
今天過節,所以文武百官們很有臉色,沒有拿公事來惹皇上不高興。
每年中秋節,景琮會在景福閣做東宴請群臣。除了文武百官,還有宗室。
宗室成員不少,但是和景琮有著直系關係的成員卻不多。
先帝當年登基的時候,把十幾個親兄弟殺得只剩下四個。四個郡王,又死了一個東安郡王,目前只有三個郡王。
景琮原本也有不少兄弟,但是當初都被怡太妃害死了。當初,景琮也被怡太妃陷害無數次,也被她的人刺殺無數次,害的他好幾次差點死掉,好在他福大命大沒有掛掉。託了怡太妃的福,景琮只有瑞王一個親兄弟。
看著坐在下面裝慫的瑞王,景琮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地笑容:「瑞王。」
瑞王正在喝酒,聽到皇上叫他,嚇得身子一抖,手中酒杯里的酒水灑出了一大半。
文武百官們看到瑞王這副膽小地模樣,大部分的人眼裡都露出輕蔑地目光。
「臣弟在。」瑞王一副唯唯諾諾地模樣。
看著瑞王一副驚恐害怕地神情,景琮在心裡嫌棄地吐槽道,景瑞這小子的演技太拙劣,真當他是眼瞎看不出來么。不過,景瑞一直以來是個草包,還自以為是。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景琮的演技就純熟多了,看著瑞王的眼神充滿關切,語氣也非常真切,完全是一副兄長關心弟弟的模樣。
「多謝皇上關心,臣弟的身體很好,就是沒有睡好。」
景琮深深地看了一眼瑞王,他發現他和瑞王的容貌一點都不像。瑞王長得比較像怡太妃,沒有一處像那個便宜的老頭子。他雖然長得比較像生母,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像極了皇祖父。原主還小的時候被皇祖父喜愛,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雙眼睛。
這麼看來,瑞王很有可能不是便宜老爹的兒子。
「沒睡好?」
瑞王嚇得縮了下脖子,結結巴巴地說道:「臣弟……」
坐在瑞王旁邊的一個大臣說道:「皇上,臣聽聞瑞王府經常日夜笙歌,瑞王怕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睡好吧。」
「是嗎?」景琮的語氣有些冷。
瑞王嚇得立馬從座位上走出來,跪在中間:「皇兄恕罪。」
現場有不少大臣被當年不可一世的瑞王刁難和羞辱過,現在看到他這副窩囊地模樣,都覺得十分痛快和解氣。
「瑞王,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會弄垮身子的,到時候你讓朕怎麼向父皇交代?」
低著頭的瑞王聽到景琮提起父皇,一雙眼裡翻滾著濃濃地恨意,不過他依舊裝作懦弱害怕地模樣:「皇兄,臣弟知錯了。」
「朕就你一個兄弟,父皇臨走前又囑咐朕好好照顧你。」景琮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可不能仗著自己年輕,以為自己身強體壯,就可以胡來。」
「皇兄說的是,臣弟謹記。」
「你坐下吧。」
「謝皇兄。」瑞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敢再喝酒,只顧悶著頭吃東西。
接下來,景琮沒有在關注瑞王,而是和其他大臣聊起了家常,君臣間一副和諧的氣氛。
瑞王看著高高在上的景琮,心裡湧起滔天的恨意,差點控制不住心裡的怒火,露出破綻的表情。
景琮,就先讓你再得意一段時日。等過段時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景琮被麗嬪的求饒聲弄得心煩,讓劉盡忠他們趕她走。沈澤林父子受賄一事證據確鑿,並沒有冤枉他們,他們必須接受律法的懲罰。
「麗嬪娘娘,您再怎麼求都沒用,不過您要是惹怒了皇上,那後果就不堪設想。」劉盡忠見麗嬪磕頭磕地滿臉都是血,非常地嚇人。
麗嬪不敢再開口祈求,堅持地跪在養心殿的門口,希望皇上能看在她的面子上,饒了她父親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