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NJ-023
「是的。」極非常理智冷靜地回答了易冬冉。
前一百名的有誰,極,常樂,還有小樹。夏是一百二十多名,在名次外面。
易冬冉緩緩地冷靜下來,剛剛熟悉便要離開,她也不願意,心中甚至覺得很難受。可是她也知道,54星只是一個偏僻的小星球,極他們被移送到三星星球接受更加高等的教育,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知道了,你們什麼時候走?」易冬冉失落地問道。
極抿了抿唇,為易冬冉的淡定垂下了眼眸,沉聲道:「通知上說,後天離開。」
後天離開啊!
易冬冉努力揚起笑容。「我知道了。」
她把極、常樂、還有小樹從三十人排列的隊伍中拉出來,瞳孔深深地將他們的面孔映入腦海。他們的面容的稚嫩,神情堅毅,臉上是一成不變的面癱臉,只有從眼神之中,才看看出其中點點的不舍。
她心中一軟,她的努力,還是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迹了,抑制住難過的心情,她盡量用平和的聲音說道:「我也算是做了你們快要一個月的老師,我知道極、常樂、小樹。你們都是非常優秀的孩子,這一去,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但是我希望,你們無論在哪裡,都能快樂自在。」
快樂自在,三人回想著這個辭彙的意思,快樂,是指臉上的笑容嗎?
老師又在說這種只有她才知道意義的辭彙了,他們還沒有接受要離開的事實,易老師就已經想到離別之後的事情,三人心中有股說不出憋悶感。
獃獃的小樹愣了一秒,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去13星。」
易冬冉摸了摸他腦袋,溫柔滴看向他。「13星可以讓小樹變得更強,更厲害,這是好事。」
「可是我還是更想聽易老師的故事。」這麼長時間,小樹是天性冷漠,是真的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不知為何,就是比其他人都要喜歡聽故事。
「沒關係的,老師可以加一下你的光腦,到時候還可以給你講故事聽。」易冬冉安慰道。
那不一樣。小樹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可是到底那不一樣,他自己也不知道。
易冬冉安撫好小樹,把目光投向了極和常樂,同樣揉了揉他們的腦袋。「極和常樂,你們又聰明又穩重,相信就算到了其他陌生的環境,一樣也能很好的適應,不過不要忘記你們三人是一起的,要互相幫助啊。」
極聽到易冬冉這樣的話就感到厭煩,就這麼輕易接受了他們離開的事實嗎?他一把打開了易冬冉的手,神色冷漠。「我不知道什麼是互相幫助,如果實力跟不上的,註定是要被淘汰的命運,我幫不了他們。後天我就要離開,明天要辦交接手續,我要休息了老師。」
這一刻的極彷彿又回到了她剛來時的模樣。易冬冉怔了怔,見極一言不發地離開,進入了休眠室。
常樂是一個溫柔的孩子,他道:「老師,我知道了,我會和極小樹互相幫助的。」
「乖孩子。」易冬冉摸了摸他們的腦袋。
因為突然發生的移送事件,易冬冉下班之後,小樹也沒有心情挺故事了,易冬冉便早早地回家了。
她給32號做了最後一頓飯之後,又凝了不少的巧克力給他們,正做著,門鈴聲忽然響起來了。
應該是雪來了,易冬冉讓小智打開了門,她洗了洗手,端著飯菜走了出來。「來的正好,我做好飯了,快點吃吧。」
話說完,她看到面前的雪神色沉凝,眼眸烏壓壓的,帶著一股與以往不同的肅穆氣氛。
她放下碗筷的動作慢了下來,腦海中某種訊息一閃而過,她猛然了悟,神色微怔,她乾澀地吐出一句話,「你也要走了嗎?」
雪的眼眸黯淡下來。「今天光腦傳達訊息,因為聯邦與伊曼的戰爭,前百名搞不學生提前畢業,前參加X-9號星軍校學習。」
「這樣啊。」易冬冉無意義地說了一句,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路亂成了一鍋粥,昨天剛成為家人,現在就要分離了。
然而,又有什麼辦法呢!無論是極他們,還是雪,去往別的星球,都是為了更好的發展,她沒辦法反對,只能說一句。「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雪並不想去,然而這是國家對他們的調控,只要他們還未成年,還是這個國家的孩子,就無法違抗上面的命令。
「明天下午就走了。」雪說出了離開的時間。
「嗯。」熱騰騰的飯菜逐漸變得冰涼。
「等我,我一定會儘快回來的。」
易冬冉被這句話喚回心神,是啊!以後又不是永遠不會相見了,她不舍,前往到另外一個陌生過度的雪才更加不舍,更加不安。她露出笑容,裝作歡樂的模樣。
「好了,不一定只能等啊!現在都有星際飛船了,到時候我攢夠錢,有時間會去9號星看你的。」
聽易冬冉這樣說著,雪的心情不爽的心情才好一點,追著確認道:「你要來,一定要來哦。」
易冬冉使勁地點了點頭。
學生要走了,弟弟也要走了。易冬冉是怎麼也放心不下,像是得知孩子要出遠門的老媽媽一樣,在網上買了材料,做了很多的糖果和巧克力。
她留了一半,給了雪一半。「你去別的星球,我就沒有辦法給你做吃的了,這些你就帶上吧,對了,還有這些炸醬,回頭你自己在網路上買點大米,煮熟了就可以就著吃,聊勝於無了……」
雪討厭膩膩的甜味,並不喜歡甜食,不過易冬冉給他,他並沒有拒絕。一旦去往軍校,就算他再努力,最起碼也要三年才能畢業。到時候,也就只有這些東西可以懷念了。
他注視著喋喋不休的易冬冉,簡直想把她揣進口袋裡,一起帶去9號星。
夜色微涼,雪回家之後,易冬冉在光腦上查了很久的13星和9號星,得知哪裡氣候溫宜,城市繁華,確實比這裡要好,才慢慢地放下心來。
第二天,易冬冉去上班,極的神色仍舊很冷漠。
易冬冉知道,他這是鬧彆扭了,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肯定是和要離開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沒想到,平時一向對她不假辭色的極竟然會因為這件事情,鬧那麼大的脾氣。她不生氣,反而有些開心。
夜晚,極他們辦完交接的手續,再一次,可以說是最後一次回到休眠倉的時候,瞅著極的臉色,她拍了拍手,讓所有孩子像講故事那樣,來到了休眠倉室。
她看著仍舊臭著一張臉的極,忽然,從自己自製的包里拿出了一個錦盒,放到了他的面前。「看,禮物。」
極一愣,看著藍色的錦盒,又抬起頭,看向了易冬冉。
易冬冉笑眯眯道:「老師的禮物,你不看看嗎?」
極冷哼了一聲,接了過去,說道:「我知道了,既然是老師送的,我就勉強看一看。」
易冬冉笑了笑,沒有說話,又掏出了18個盒子,放到了其他孩子面前。「每一個人都有份,打開看看吧。」
此時,極已經打開了,裡面是一個雪花的鑽石項鏈,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其他孩子也都打開了,和極是一模一樣的項鏈。
這個項鏈是易冬冉昨天晚上又定做的。
她拿起脖頸上帶著的項鏈,亮給每一個孩子看看,說道:「這個項鏈老師也有一條,在老師的故鄉,鑽石有著永恆的傳說,這個項鏈除了我之外,只有我的家人有一條,我也把你們當成我的家人。以後,你們無論身在何方,它就是我們的羈絆,希望你們看到這個項鏈就能想到老師。、
遇到任何挫折困難,也都看看它,記得老師對你們的鼓勵,能夠重新振作起來,永遠都不要輕言放棄,好好愛護自己,好嗎?」
極抿了抿唇,道:「這個項鏈我收下了,想你的事情,我不能保證。」
易冬冉彎了彎眼眸,溫柔道:「老師會想極的。」
極彆扭地撇過腦袋,臉上總算沒有風雨欲來的壓抑了。
易冬冉看向了小樹和常樂,溫柔地笑了笑。「我也會想常樂和小樹的,你們要經常和老師聯繫哦。」
「嗯。」小樹和常樂攥著手裡的雪花,乖巧的點頭。
「好了,和老師告別完了,也同學告別一下吧。」易冬冉說道。
極:「……」
常樂:「……」
小樹:「……」
其他同學:「……」
好像並沒有什麼好告別的,場面頓時冷場了幾分鐘,最後還是夏道:「希望你們越來越強。」
其他同學這才恍惚回神,知道說什麼,紛紛說著和夏一樣的道別辭彙。
極三人也鬆了口氣,客套的說道:「謝謝。」
一場友好又生疏簡單告別結束,易冬冉看著,又好笑又無奈,這麼長時間相處,都沒有相處出感情來,也就只有這些未來人了。
易冬冉見狀,準備在D班齊聚的最後一夜,講述一個關於友情的故事。
溫柔的敘述聲緩緩在房間內響起,小樹又自顧自地跑到了易冬冉的懷裡。易冬冉抱著小樹,通過故事的方式,讓孩子們第一次接觸友情,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