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骨灰級學霸
初冬的晚上刮著冷冽的寒風,腦海中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昔日那個在我眼中高不可攀的女孩與今夜那道蕭瑟的背影重疊,從什麽時候起,我雷暴也有這麽多人喜歡?
捫心自問,我算不上什麽好人,甚至可以說是個徹頭徹尾的不良學生,打架鬥毆欺淩弱小無惡不作,我這種人死後應該會下地獄。
從周覓旋到今夜的崔鈺,短短數月,我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窮學生成了校花眼中的崇拜對象,也許是偶然還是什麽,我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就像崔鈺說的,如果時光倒流,她能不顧一切的跟我表白,也許如今的我們已然是一對情侶。如果說我自覺配不上於麗那樣家世顯赫的豪門巨閥,那麽父親是普通商人的崔鈺看起來會更適合我一點。
一路上思緒萬千,回到學校的時候幸好門衛老頭還沒有睡覺,平時沒少給他貢獻煙錢,我在門外喊了一嗓子,老頭子樂嗬嗬拿著鑰匙走出來幫我開門。
其實按照我的喜好,我寧願去翻牆也不想從正門進來,不過因為有崔鈺,我隻能陪著。
她的臉上掛著笑容,剛才那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徹底消失不見,我送她到女生宿舍樓下,互道一聲晚安。
穿過寂寥的小道走回宿舍,林峰幾人不出意外的圍在A12宿舍打著牌,張明嘴裏叼著根牙簽,不懷好意的說:“雷哥,以前兄弟我還沒發現你有這能耐,不聲不響的俘虜了大半個校花榜,嘿嘿,剩下的給我們留口湯成嘛。”
我無奈的佯裝踢他,張明那小子動作比猴還快,一下子閃出老遠,要不是我進來的時候關上門,估計這家夥能躲到外麵去。
“你們玩完這把該幹嘛幹嘛去,別打擾我休息,明天就要考試了,平常肆意妄為也就算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們還沒一點上進心,哼,再這樣下去我都被你們帶壞了,考不考得上高中都兩說。”
我摸摸鼻子,坐在床上脫衣服,嘴裏連珠炮似的抱怨著。
“嘿嘿,得咧,聽雷哥的,咱們要好好學習,將來報效祖國。”左丘抓起桌上的錢把牌一扔就要閃人,不過腳還沒抬出去,肩膀就被張明按下了。
“滾犢子,你那點小九九別以為老子不知道,我說小蚯蚓,你至於嘛,這才贏幾十塊錢就打算跑路,你怎麽能這麽慫,還是不是帶把的爺們!”
張明吐沫橫飛的損著左丘,連外號‘小蚯蚓’都叫上了,可見張大爺心裏是多麽不待見贏錢就跑的家夥。
“姓張的,士可殺不可辱,你說誰是小蚯蚓?”
左丘這下不樂意了,把好不容易贏來的幾十塊錢裝進內兜裏,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架勢怒目圓睜。
“你要是不是那敢不敢當著兄弟們的麵把那活掏出來比比?”
張明一臉得意的笑著,眼身在左丘下身掃來掃去,看的我一陣反胃,連忙打斷正在解褲腰帶的左丘,怒罵道:“能不能靠譜點,草,別玩了,改天有時間去廁所比,別在我們宿舍。”
林峰饒有興致的把目光放在張明身上,語出驚人:“讓小明跟小蚯蚓比比誰的更小,我賭一百塊錢的,咱們押注,我壓小明。”
阿兵滿臉惡寒的連連倒退,這都一群什麽人,連招呼都沒打收起桌子上的錢嚇得屁滾尿流的跑路了。
聽到林峰的話左丘特別實誠的繼續解褲腰帶,我連忙上去把他們兩個攆出了門,嘴裏大罵著:“一群變態,草,老子跟你們在一起住遲早變基佬。”
罵罵咧咧的鎖門關燈上床睡覺,我不理他,林峰一個人也翻不出什麽浪花,沒多久就睡著了。
而我則拿著崔鈺送給我的那部手機徹夜難眠,也許是緣分作祟,崔鈺回到宿舍也難以入睡,她翻來覆去,每當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會浮現出我的身影,揮之不去。
……
第二天一早,早早的洗漱完之後隨便吃了點東西,拿著準考證號和用到的文具走進四班。
期末考試的考場分成八個,各個班級的學生都被打亂,依靠學校派發的準考證號來找考場。原本身在七班的我被分到四考場22號,恰巧在最後一排,看著包裏小弟幫我準備好的小抄可恥的笑了。
找到我的座位將包放在桌子上,打量著考場裏的人,因為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會正式開始考試,所以考場的人並不多。
昨天班主任念準考證號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這個考場裏隻有四個七班人,我就是其中之一,而另外三人較為熟悉的也隻有我前桌張瑜了。
可惜她距離我太遠,就算作弊也指望不上,更何況本身張瑜就不一定會比我強,也是我們班吊車尾的十幾人之一。
另外兩人倒還是屬於中等水平,唯一一個能夠有機會抄的同學在我斜對麵,此時他還沒有過來,不過憑我的影響力隻要問他他就絕對不敢不告訴我。
至於會考成什麽樣,對我來說,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四周的桌子上空空如也,想來人還沒有來,除了剛才在門口碰見張瑜跟我打了聲招呼外這考場裏還沒遇見什麽熟人。
林峰被分在三考場,在我隔壁,他剛剛找到位置放下準備好的東西就過來找我了。我們兩個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麽上課認真聽講的好鳥,所以這次想要考個差不多的成績隻能靠抄。
說起來抄也是門學問,尤其是在期末考試這樣比較重要的大考上,出不得一點紕漏。因為監考老師可是換著年級跟班級選出來的,他可不認識你是誰,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我倆坐在窗戶前的暖氣片上,一邊抽煙一邊打量陸陸續續走進來的人影,有其他考場來找人的,有校外輟學的哥哥姐姐趁著學校門戶大開來玩的,反正考兩天,今天考四科,明天三科,考完直接放假。
沒多久張瑜和黃毛走了進來,黃毛之所以被人叫黃毛不僅僅是因為染著一頭瀟灑的黃頭發,還是因為他姓黃,叫茂鬆。
這家夥是八班的老大,不過現在不管是那個班的老大,見了我這個二中的老大都要乖乖地過來叫一聲哥。
果然,他一臉燦爛笑容的迎了上來,手裏還拿著兩瓶汽水:“雷哥,峰哥,剛才聽張瑜說你們一個考場,我就尋思著萬一雷哥考試渴了怎麽辦,所以自作主張買了兩瓶水。你喝著,喝完了,讓張瑜跟我說一聲,我去買。”
我拍拍他的肩膀,接過遞過來的汽水笑嗬嗬的說:“有前途,我就喜歡你這種上道的家夥,哈哈。”
雖然不是什麽貴重禮物,但貼近實用生活,更何況我正好忘記買水,還好有人替我想著。
而林峰也是點點頭,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笑著說:“挺不錯的,有心了。”
黃茂鬆笑嘻嘻的連忙說小意思,然後屁顛屁顛的跟張瑜道別回自己考場了,等他走後我把張瑜叫來,戲言說:“你這男朋友不錯,會做人,等以後問問他高中去哪上,要是跟我在一所學校,我一定罩著他。”
張瑜嗔怪一句,說我笑話她,我連忙解釋說沒有,這才沒繼續纏著我。
不過因為對考場沒做工作,不知道我們這個考場有沒有大神級學霸,如果有那我這次考試就十拿九穩了。
心思藉此,我笑嘻嘻的問:“張瑜,咱們這個考場有沒有能人?”
張瑜自然聽懂我話裏的意思,眉眼帶笑的眨眨眼,然後興奮地說:“還真有,不僅是骨灰級學霸,還是咱們學校校花榜排名第一的冰山美女柳馨月!”
我眼睛一亮,自動忽略後麵那什麽冰山美女的稱號,隻記住五個字——骨灰級學霸。
顧名思義,這類學霸已經不能用大神來形容了,隻能說逆天,在以往的期中、期末考試中至少要有三次躋身年級前十名才可以。
而我聽過這個柳馨月的大名,可以說如雷貫耳,不僅僅是美貌,聽得最多的就是我們班主任說柳馨月怎麽樣怎麽樣,當時我還挺納悶,世界上怎麽會有完美的人。
之前的我不懂,期中考試的時候,柳馨月在整個初三年級排名第二,排名第一的我也見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書呆子,戴著厚重的鏡片,整個人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讓人難以估量他是要每天晚上學到多晚才會睡覺。
如果說二中學生心目中的女神是誰,那麽生人勿進的柳馨月絕對上榜,票數碾壓第二的至少一倍。長得漂亮也就罷了,學習成績還那麽強,簡直沒有天理,甚至為她以後的男友感到悲哀,需要怎樣才華橫溢的天才才能征服這匹冰山烈馬。
當然,在這之前都是張明一夥人整天YY,我在學校很少會碰上她,聽說這位美女最喜歡泡在圖書館裏,而那些暗戀或者護花騎士們每天必去的地方就是圖書館。
而我這種人,寧願去看《花花公子》也不去看什麽書,而且還是教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