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足60%才能及時看到,否則48小時后可看~ 然後, 故意讓雀兒躲在窗戶下偷聽。但凡聽得了什麼動靜, 她就立即差雀兒去告訴老夫人。
只是她算差了一件事兒, 如今的蘇氏,根本已經不是從前的蘇氏。就算她會來找霍令儼說此事,也不可能會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忽然想起來,昨兒她與霍令儼鬧了一通后,兩人終於在她落淚后息戰了。她本來要走的, 可青屏卻一再有意留她下來。
若是她昨兒留下來了, 她是不是要裝作不在意的從中挑撥,再讓她跟霍令儼吵?到時候,榮安堂來了人, 這事兒可就算鬧大了。
到時候, 若霍令儼外頭真的養了人還好說些。若是外頭並沒有養女人,就全部成了她的錯。是她善妒又無理取鬧, 是她不懂規矩又仗勢欺人。
若事情真鬧到那一步, 她又還有何臉面讓自己母族的親人暫且在霍家住下來?
蘇棠真的不敢再往深處想, 越想越覺得可怕。這古代后宅女人的心計手腕, 她算是認識到了。一個小丫鬟,都能不動聲色的算計她, 更何況別人呢?
她想回家!
枸杞站在一旁, 一臉的悲痛自責:「夫人, 都是奴婢的錯, 是奴婢大意了。」
蘇棠笑著安撫她,好言好語說:「這怎麼能怪你?連我都中了圈套,何況是你?」
不管蘇棠怎麼說,但枸杞總覺得是自己沒將差事辦好,心裡挺自責難過的:「夫人,那這件事情,您要告訴伯爺嗎?」
蘇堂想都沒想,直接搖了搖手:「算了,不必說了,咱們自己心裡明白就行。」又說,「青屏是他的人,跟了他十多年了,感情豈是我這個後來者比得上的?再說,的確是咱們自己疏忽大意了,怪不得別人。」
「這件事情就過去吧,往後都不許再提。我只想好好過日子,並不想天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
「你不想算計,不是也算計了?」霍令儼站在門口有些時候了,方才主僕間的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乍一聽到一道男聲,蘇棠嚇得不輕。待得看到是霍令儼后,她更是心驚肉跳。他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伯爺。」蘇棠從炕上跳下來,一福身,有模有樣請了個安。
霍令儼朝她抬了抬手:「起來吧。」說罷,自己一甩袍子,便於一旁坐了下來。
而後,點了點旁邊的位置,黑眸定向蘇棠,語氣倒還算不錯:「坐吧。」
「是。」蘇棠興緻倒不是很高,她有些心累,坐下去后,問,「伯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有丫鬟立即上了茶來,霍令儼倒也不答蘇棠的話,只自己端了茶來小啜了一口。之後,才隔著霧氣繚繞朝蘇棠看來,問:「什麼興師問罪?」
蘇棠懶得與他打這些啞謎,直接聳肩,頗為不屑的撇開頭去,懶洋洋回了去:「你懂的。」
霍令儼將茶盞擱了回去道:「你昨兒晚上的確是太過胡鬧了,不過,既然今天一大早母親已經訓了你。這件事情,便到此為止。」
「那伯爺就不問問我,如何知道您外頭另置了一房?」蘇棠挑眉。
霍令儼笑了下,才目光幽幽朝蘇棠探過來:「你要是想說,我不必問,自然會說。你若是不想說,就算我問了,你也會想法子搪塞我。我何必問?」
蘇棠心裡冷哼了一聲,撇了撇嘴說:「既然伯爺說這事兒過去了,那便就過去了。伯爺外頭的事情,想必母親已經知道,那我也不管了。這事兒,便勞煩她老人家去操心了。」
霍令儼卻另劈了話題問:「你要一萬兩銀子何用?據我所知,就算是有心替你母親置辦屋舍,也不需要那麼多銀子。你三番五次朝我要錢,到底做何用?」
「那我說了,伯爺便會借我嗎?」蘇棠問。
霍令儼望著她說:「你且先說說看,若是合適,我可以考慮。」
「若是不合適,你就不考慮了唄?」蘇棠也不想因為要這些銀子從此往後在他這裡直不起腰背來,她心裡還有些不太好受,便懶得再提,「不考慮就算了。」
霍令儼正要說話,那邊秋娘抱了笙哥兒過來,霍令儼朝門外頭看了眼,也就把話收了回去。
「去院子里消了食嗎?」蘇棠關心問。
正要接過兒子來抱,卻不料那邊霍令儼已經伸過手去,將笙哥兒抱進了懷裡。
蘇棠撇了撇嘴,沒理他們父子,只對秋娘道:「一會兒太陽再稍微高些的時候,記得抱著小二爺坐在院子里多晒晒太陽。我之前教過你的,別兜尿片兒,將屁股露出來,多晒晒太陽好。」
她雖則沒生養過孩子,這是頭一回。不過,虧得她有個侄子。這些育兒經驗,都是從她表嫂那裡學來的。
嬰兒出了月子后就得多晒晒太陽,不然的話,容易缺鈣。
或許是蘇棠隨口說了幾個略微粗俗的字眼,霍令儼聞聲略蹙了下眉朝她這邊看了眼。不過,好在倒也沒說什麼。
「既然伯爺在這兒,你便先去休息會兒吧。」蘇棠打發了奶娘后,才看向一旁抱著兒子的男人,「你瞧,你鮮少來後院兒里,他都不認識你了。」
說罷,拍了拍手,蘇棠笑眯眯的:「小南瓜,娘抱好不好?」
小南瓜似是聽到熟悉的聲音了,立即扭頭望過來,然後咧著小嘴笑。小傢伙還沒開始長牙,一笑,嘴角邊就流哈喇子。
見兒子在自己懷裡的時候,各種避開自己。但瞧見他母親,小傢伙就歡騰起來……霍令儼心裡還的確有些不太高興。
不情不願將兒子遞了過去,他沒話找話說:「比上次見,笙哥兒好似健壯了不少。」
蘇棠一邊拿了桌子上的撥浪鼓來逗兒子高興,一邊回著話說:「那當然,小孩子嘛,長得快,都是一天一個樣的。伯爺若是往後再十天半個月不來看看他,許是等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咱們小南瓜都長牙了呢。」
「喔~」小南瓜似是聽得懂似的,口齒不清的配合著母親發出一個音來。
蘇棠就高興的逗他:「你聽得懂娘在說什麼啊?真聰明!將來長大了,跟你爹爹一樣聰明。」
小南瓜咧嘴笑。
蘇棠餘光瞥了對面坐著的男人一眼,到底是有心要培養他們父子感情的。於是,抱著兒子朝那邊湊近了些。
「瞧,這是你爹爹,你親爹。小南瓜,等會說話的時候,第一句話就說『爹爹』好不好?」
霍令儼倒是挺高興的,捏著兒子胖乎乎的手玩。等小南瓜跟爹爹混熟了后,便高高興興撲在自己爹爹懷裡,跟他鬧。等到了時辰奶娘過來要抱著人出去曬太陽,小傢伙倒是不肯走了。
蘇棠說:「今兒晚些也沒事,難得爺有空,就讓他多陪著小二爺玩玩。」
~
霍令儼中午在蘇棠母子那裡用了飯,吃完午飯後,他才回的前頭。
這些日子連著幾日值夜,倒是有些疲憊。恰好今日輪休,便趁著休息的機會多睡了會兒。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青屏就候在書房外面,聽到裡面傳來動靜,青屏立即敲門問:「爺可是醒了?」
等了會兒,見裡頭沒動靜,青屏略頓了一瞬,又說:「爺可要用飯?」
「端進來吧。」這回霍令儼倒是答得快。
青屏忙朝外面候著的丫頭揮手,小丫鬟們便都端著梳洗的水和飯菜來,魚貫而入。
書房內,霍令儼已經自行穿戴齊整。先是漱了口洗了臉,之後才洗了手,然後歪身在炕上的小几旁坐下來。
兩素兩葷一個湯,再加一碗白米飯,這是他的份例。
修長素白的大手握住筷子后,男人抬眸掃了幾個小丫鬟一眼,略沉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小丫鬟們低著腦袋都出去了。
青屏立在一邊,略抬眸朝自己主子望了眼。而後,竟然主動跪了下來。
霍令儼並沒有理睬她,只是慢條斯理吃著自己的飯。直到小半個時辰過去,他吃完了飯,也沒有喚青屏起身。
青屏本來一直是低頭跪著的,但見自己主子吃完了,忙說:「奴婢喚人來收拾一下,好讓爺繼續休息看書。」
「不必了。」霍令儼語氣淡漠,自然,臉色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男人生得英俊挺拓,一身的貴氣與身俱來。本來態度尚算和婉的時候,無形中就已經會給人一種疏離感,何況現在。
青屏低著頭,也能感覺到此刻來自那個男人的怒氣,她不敢多說一句話。
霍令儼卻問:「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男人側坐在炕邊,一隻手搭在炕几上,另外一隻手垂立。腰背筆直,目光微垂,氣質冷成,面含薄怒。
「如今咱們霍家重振門楣的重任完全卸在了伯爺一個人肩上,想來他壓力也十分大。身為妻子,外面的事情我幫不了他什麼忙,但是我心裡是體貼他的。」
「就總想著……」蘇棠語氣緩了些,目光悄悄朝霍令儼那邊瞄了眼,卻又立即收回來,一雙烏澄的大眼靈動得很,繼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著肉麻的話,「就只想著,每日能親自去給他送上一碗羹湯,親眼看著他一口一口吃完,我就再無遺憾了。」
言罷,蘇棠竟然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方絲帕來,擦著眼裡並不存在的眼淚。
「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霍家、對不起伯爺。我知道,伯爺到現在心裡還在怪我,我也沒有奢望別的,只希望……只希望以後再去爺那裡送湯送飯的時候,爺能別當著那些奴僕的面打我的臉。」
「關起門來爺怎麼給我甩臉子都成,只是外人在的時候,爺能不能稍微給我留點尊嚴。」
蘇棠拿手比劃了下,有些乞求地望著霍令儼。
霍令儼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看著別處。他老人家此刻的臉色,可謂是精彩紛呈啊。
既有看破蘇棠心思的不屑,也有看破卻道不破的震怒,但是當著太夫人的面,他還不能將這份怒火表現出來。否則,氣壞了老太太身子,他就是大逆不道。
昨兒晚上靜軒閣的事情,多多少少傳了些到老太太耳朵里了。老太太是覺得靜軒閣的那些奴才們不太像話,再怎麼著,這蘇氏好歹也是正經主子,怎麼著也輪不到一群奴才去欺負。
「老三,你身邊的那群奴才,的確是太不像話了。你媳婦再怎麼不對,我這個老太婆還沒怎麼冷落她呢,倒是那些個奴才,反倒是陣勢比我這老太婆還要大。」
太夫人雖則老了,可心裡不糊塗。
關於三房小夫妻倆孰是孰非這事兒,既然已經塵埃落定沒別的選擇,那她覺得還是好好過日子的好。再說,如今兒子都有了,又鐵板釘釘是霍家的種,這蘇氏瞧著也還算過得去,何必非得鬧得雞犬不寧呢?
那孟家的丫頭是好,可人孟家是要把姑娘送去做皇室兒媳的,人家壓根瞧不上如今的霍家。
就算沒蘇氏這神來一筆的醜聞,她這小孫子,多半也是會娶別人。這海棠丫頭還不錯,得饒人處且饒人。
老人家上了歲數,就喜歡和和睦睦的,討厭那些個骯髒手段。
但三房的奴僕都是打小伺候在老三身邊的,霍家遭了這樣的難,都還能留下,說明個頂個的忠心。所以,老太太也不希望因為這點要把事情鬧得多大。
那些忠心耿耿的奴才,老太太不想罰,便只能將責任全推到自己孫子身邊。
「依我看,這事兒全怪你。要不是你混賬,奴才們哪裡來的膽子?」太夫人說,「得罰你。」
霍令儼承認:「的確是孫兒的錯。」
太夫人說:「既然是你的錯,那你自己說,要怎麼罰你?」才問完,又問蘇棠,「你說,該怎麼罰他才好。」
蘇棠不傻的,不可能真的認為老太太想罰她親孫子。老人家能這麼說,就算是給她做主了,她也得識趣些。
所以蘇棠笑著道:「祖母,孫媳怎麼捨得您罰伯爺呢。您若是責罰他,倒是不如罰我好了。」
又說:「其實昨兒晚上的事情,都是小事。我想,伯爺也已經吩咐過了,下回我再去,他們不會再攔著我了。他們也不能罰,他們個個對伯爺、對霍家忠心耿耿,若是罰了,豈不是寒了人家的心?」
「祖母……不如這事情,就這樣過去,算了吧?」
太夫人眯眼笑起來,指著蘇棠說:「瞧瞧,你們都瞧瞧。真是好也是她,歹也是她,好人都讓她給做了。行,這件事情,便看在你這丫頭的面子上,誰也不罰了。」
「你們回去,好好陪陪小南瓜。也別再吵架了,家和萬事興,別叫咱們霍家的運勢都讓你們吵沒了。」
蘇棠忙說:「祖母您請放心,我們一定不會的。」
霍令儼抱拳告辭道:「那孫兒便先回去。」
等蘇棠等人都走了后,山茶一邊拿著小鎚子蹲在老太太身邊幫她捶腿,一邊說:「太夫人這回總得放心了吧?奴婢覺得,這三夫人自從生了小爺后,性情大變。方才一番話,三夫人說得頭頭是道,又是罰又是不罰的,其實都是說給三爺聽的。依奴婢瞧,她做咱們伯府未來的女主人,未必不好。」
太夫人眼裡含笑:「是啊。或許……到底是老天垂憐吧,不忍眼睜睜看著咱們霍家就這樣徹底毀了。」
「老大死了,老二殘了。如今……也就只有老三了。若是三房主母目光短淺,沒有些心計成算,如何做老三的賢內助?她越發懂事,這是好事。我相信,咱們霍家會越來越好的。」
「可不正是,一定會好的!您老啊,就別操心了,等著享兒孫福吧。」
~
晚上,霍令儼歇在了後院。
蘇棠帶著兒子睡大床,霍令儼則和衣睡在窗前的大炕上。兩個奶娘跟枸杞歇在外間,夜裡小南瓜醒了一次,是餓醒的。
小南瓜一哭,奶娘便候在珠簾外面問:「夫人,小爺這是餓了,得喂他吃夜奶。」
蘇棠已經起來了,抱著小南瓜輕輕顛著哄,側頭說:「你們進來餵奶吧。」
其實這具身子自己也有奶水,只不過,若是她親自餵了奶,這身材一時半會兒怕是恢復不了。再說,這古代大戶人家自然有大戶人家的規矩,既是請了奶娘,她自樂得清閑富貴。
想在她的那個時代,一般有條件的人家的女主人,也都是寧願花點錢讓孩子喝進口奶粉,也不願自己親自餵養的。
兩個奶娘走了進來,卻在看到炕上的霍令儼的時候,兩人忙都紅了臉。都是一副扭扭捏捏又羞又忿的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是逼良為娼呢。
蘇棠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屋子還睡著一個。
她正想著該怎麼做好的時候,就見那個男人皺著眉頭起身,一臉煩躁的大步走了出去。
蘇棠沒管他,只對奶娘說:「好了,你們快喂吧。想他是餓了,一直在哭。」
小南瓜的確是餓了,一吃上,立即就不哭了。
填飽了肚子后,小南瓜主動別開腦袋,鬧騰著不肯再吃。
「爺吃飽了,我抱著他在屋裡走走,消消食吧。正好也顛一顛,他會睡得更快一些。」
「我來吧。」蘇棠從奶娘懷裡又抱過兒子,將他豎著抱,讓小南瓜腦袋擱在她肩上,她一手托著小南瓜屁股,另外一隻手則輕輕拍著小南瓜後背,同時人也不停在屋內走來走去。
兩個奶娘對望一眼,都是一臉不解的樣子。
「夫人這是……」
「拍奶嗝呢,怕他嗆奶。」蘇棠說,「你們出去歇著吧,順便幫我將伯爺請進來。」
「是。」
沒一會兒功夫,霍令儼又負手緩緩踱步走了進來。
蘇棠看到他來了,立即招呼說:「伯爺來得正好,你幫兒子拍奶嗝吧。這小子可真夠重的,我抱不動他。」
說罷,人已經走到霍令儼跟前。
也不管人家霍伯爺是不是情願,直接就現場教學:「你瞧,就這樣抱著。這隻手托住這裡,這隻手拍這裡。但是記住了啊,一定要輕一點,力氣不能太大。看清楚了嗎?來,給你。」
蘇棠說完直接將兒子遞到他胸前,霍令儼接過去后,才皺眉問:「這是幹什麼?」
蘇棠說:「剛剛喝完奶,有空氣積累在胃裡……說了你也不懂,你照著我說的做就行。放心,兒子是你的,更是我的,我能害他嗎?」
「這些事情,你可以交代給下人們做。」
蘇棠說:「你是他父親,你自己想想,打從他生出來后,你抱過他幾回啊?我來掰著手指頭數一數,一、二、三……不超過五回吧?而且每回也就抱一會兒功夫,然後就扔給了奶娘……」
「小孩子八個月……最晚十個月,就開始認人了。有些聰明的孩子,六個月就開始認人了。難道,伯爺希望以後小南瓜長大後跟您不親嗎?你多抱抱他,多陪陪他,他是有感覺的。」
「當然,我也不是只要求你不要求自己。從今天開始,每個月至少一半的時間,我會自己帶著小南瓜睡。至於伯爺你……你若是心裡有他,就常常過來看看,若是不在意,那我也不能怎麼樣。」
「我也知道,伯爺往後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兒子。以後就算不跟我生,庶出的總得有幾個吧?等您兒子多起來的時候,咱們小南瓜可就可憐了,得跟多少弟弟妹妹分享這可憐的父愛啊。您若再不趁著現在只有他一個的時候多疼疼他,真是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我……」
「閉嘴!」
霍令儼只覺得耳邊像是有隻蒼蠅一樣,「嗡嗡嗡」的,吵得他腦袋疼。
蘇棠閉了嘴。
她這是職業習慣,一說教起來就忘乎所以,沒完沒了。
以前在自己公司,都是下屬員工,當然願意聽她叨。但是眼前這個人……是大佬,惹不起。
霍令儼雖說嫌蘇棠煩,但到底也還是照著做了。
外表瞧著冷若霜雪的男人,溫柔起來,倒也有模有樣。
蘇棠想,只要他心中尚且有點愛,哪怕將來諸事不順,心裡有那麼一個溫暖柔順的地方,也不至於完全走上歪路不可回頭吧?
次日一早蘇棠醒來的時候,某人已經不在了,只身邊的小某人正咧著小嘴沖她笑。小人家好似認得母親一樣,胖乎乎的小手直朝蘇棠這邊撈。
蘇棠坐起來,笑眯眯一把將兒子抱住。
外間聽到動靜,忙問:「夫人醒了嗎?」
「醒了,你們進來伺候吧。」
蘇棠親自幫兒子穿的衣裳,拾掇好后,讓奶娘抱去餵奶。
蘇棠坐在梳妝鏡前,黃連幫她梳頭,枸杞準備了兩身衣裳拿了來,讓蘇棠選。
今兒是她父親壽辰,按理說該穿得喜慶些。不過,如今霍家尚在孝中,不宜穿顏色鮮亮的衣裳。所以,枸杞選擇墨綠色跟暗紫色兩件偏暗色系的衣裳。
黃連瞧見了,說:「咱們夫人還年輕,這些顏色老氣橫秋的,不太好。」
蘇棠指了那件墨綠色的說:「這件吧。」
雖然她跟袁氏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不可能會解開。但是,她也必須要讓袁氏失去她最在乎的東西。打蛇打七寸,算計人也得算計到點兒上,她知道袁氏十分在意那位蘇大人,所以,她才想出的那一招。
讓她最心愛的男人休棄她,想必她會生不如死。
這一招狠是狠了些,不過,她心思惡毒善於算計,這也算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該有的報應。
「王爺,妾身替您做的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並未想過要求什麼回報。」蘇棠皺了眉,態度也硬了些,「妾身並不希望王爺提攜我父親,也不希望將來有人會說,我的父親之所以能夠步步高升,完全是靠的王爺。」
「若父親有那個本事,不必王爺說,他自然會高升。若是他高升不了,說明有人比他更好,那他再等幾年,也無妨。」
對於蘇棠的一反常態,齊王倒是沒放在心上。他的眼線遍布整個京城,蘇家的那點小打小鬧,他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