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爽

  自從有了社團以來, 阮糖在中午的時候就開始習慣待在社團教室,有時候翻翻閑書, 有時候做做作業。而鐘停和強大這個時間經常去球場打球, 等到回來時各拿一瓶礦泉水, 還會給阮糖帶盒熱牛奶。


  但今天沒有熱牛奶喝。


  外面下雨, 他們打不了球。


  於是兩個人, 一個嚼著泡泡糖玩遊戲機, 一個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寫作業。


  鐘停打遊戲還不忘瞧強大的作業兩眼, 騰出一隻手, 指上面的中譯德短語:「這個, Druck auf A ausüben.」


  強大:「哇,牛還是停哥牛啊,那這個呢?」


  他一連指了幾個,鐘停都答出來了, 強大樂滋滋地寫了上去。


  阮糖已經見怪不怪, 這個學校的學生基本從小都開始學習外語, 有的學一門, 有的學好幾門,大家普遍都精通英語,像鐘停這樣會別的小語種也不見少。


  所以說雖然他從來都不聽課,但在這件事上,阮糖覺得很正常。


  剛準備繼續手中的閑書, 卻聽教室門「啪嗒」一聲, 開了。


  蘇慄慄推開門走了進來。


  阮糖:「……」


  原以為蘇慄慄會收斂幾天, 怎麼昨天晚上才在孟白嵐那兒吃了虧,今天又跑過來了?


  有點煩人……


  她又來幹啥?

  阮糖下意識瞥了眼強大。


  要說之前看出蘇慄慄喜歡強大也並不是什麼難事,蘇慄慄實在不是個會掩飾的,她從來不會和強大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觸,剛開始阮糖以為她是不敢,後來接觸下來,發現這位向來目中無人的小公舉其實會趁沒人注意時偷偷瞄強大……瞄著瞄著耳朵還會紅……


  這可厲害了。


  再加上蘇慄慄對孟白嵐完全是事不關己的態度,也讓阮糖確認下來,蘇慄慄其實是喜歡強大的。


  說什麼要追求孟白嵐。


  不過是想折騰自己這個全靠她的腦洞腦補出來的情敵……


  塑料腦袋的想法。


  果然不一般。


  不知道這個塑料腦袋今天再次光顧他們這沒什麼用的社團,是不是又有什麼塑料想法了?


  不會昨晚受了驚嚇,今天突然想通了,跑來給強大告白的吧……?

  阮糖合上書,靜觀其變。


  誰知蘇慄慄一張紙按在桌子上,耀武揚威:「我要加入你們社團,批一下。」


  阮糖看過去,居然是張社團入社申請表……


  阮糖:「……」


  塑料想法,果然使人措手不及。


  而鐘停聽后一下終止了手中的遊戲,直皺眉:「不行!」


  蘇慄慄也來了脾氣:「憑什麼不行!」


  鐘停:「就覺得你不順眼,咋的?」


  蘇慄慄冷笑:「你看我不順眼,我難道就看你順眼嗎?我還不想看到你呢!」


  鐘停才沒什麼謙讓女生的概念,他的世界大概就只有阮糖和其他人的區別,現在勉強也能添一個強大上去,但是蘇慄慄,是個什麼東西?

  他毫不客氣,指向門:「那你就滾啊,少在這裡BB,看我不順眼的多了,誰管你?」


  蘇慄慄咬著下唇不說話了。


  強大又開始充當和事佬,他先勸鐘停:「停哥我們還是聽聽這位同學怎麼說吧,萬一是覺得咱社好呢,我們本來人就少,能來個真心喜歡咱社的人多棒啊。」


  又問蘇慄慄:「同學你是真心喜歡我們社嗎?」


  蘇慄慄猝不及防被強大這樣一問,有些慌亂地移走視線,也根本沒注意強大問了啥,只一個勁地點頭。


  強大便對鐘停說:「看吧,停哥,這位同學多麼真誠,我覺得可以。」


  鐘停怎麼看蘇慄慄都不順眼,態度不好就算了,關鍵是昨晚為了救她,阮糖差點就被那個瘦竹竿給打了,鐘停看著她就想起昨晚的事,越想越氣,越想越煩。


  鐘停:「她真誠個屁!」


  蘇慄慄一聽,脾氣又上來了:「反正我怎樣你都能挑出毛病來,就知道坐在旁邊挑挑挑挑,你又不是社長,你說了有用嗎!」


  鐘停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反正比你說話頂用就夠了!」


  強大再次從中調和:「同學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停哥雖然不是社長,但他是副社長啊,他說話也是很有份量的。還有停哥,這件事我們確實也該問問老大,畢竟老大才是社長,這還是要老大做主的。」


  阮糖:「……」


  好吵……


  而且吵著吵著,怎麼話題還扯到她身上了……


  她做主什麼?

  要她做主,她可真想一腳一個把他仨全都踢出去,還自己一個安靜的空間。


  蘇慄慄想進社團?

  就現在還沒進就給鐘停吵成這樣,進了還得了?她拿出手機,將一個「不」字敲了上去。


  剛想給他仨看,腦子轉了轉,突然冒出個想法。


  蘇慄慄要來,也不是不行。


  她向蘇慄慄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有條件】


  蘇慄慄按著性子,憋屈道:「什麼條件?」


  她打字。


  【以後社團的外聯你來負責,定期彙報也由你來寫】


  蘇慄慄一對比起之前在其他社團的養尊處優,沒想到來這根本沒人光顧的小破社團居然要做那麼多事,她咬牙:「哪有社團讓新社員做這個的?」


  阮糖道。


  【有啊】


  【我們社團就是】


  蘇慄慄:「你這樣完全就是壓榨!」


  阮糖點頭。


  【沒錯】


  【所以你要來嗎】


  蘇慄慄忍辱負重:「來!」


  鐘停不高興了:「怎麼能讓她進來呢,她都不是自己人!」


  阮糖側過頭,微微笑。


  【那你來負責外聯,寫定期彙報?】


  鐘停當時強行讓阮糖當了社長,他自知理虧,便乖乖閉上嘴,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繼續打起手裡的遊戲。


  強大倒挺開心的,對蘇慄慄樂呵道:「太好了,這樣我們就有四個人了,同學你還記得我不?高一上學期的時候你找我幫忙來著,唔,雖然當時並沒幫到你……不過同學你現在把頭髮染紅了,我剛開始都沒認出來哈哈哈,看來你也很喜歡紅色啊!」


  蘇慄慄將鴨舌帽帽檐往下拉了拉,擋住自己漲紅的臉,好半天才憋出兩個字:「喜歡。」


  強大笑:「你叫蘇慄慄是吧,我叫強大,強大的強,強大的大,大家都是一個社團的人,以後就是同伴了,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我都會幫你的!」


  蘇慄慄將帽檐拉得更低了,她垂著腦袋不住點頭:「好。」


  旁觀這一切的阮糖:「……」


  單戀傻白甜的暴脾氣小公主還有兩幅面孔噢?

  而蘇慄慄此時對於自己來這兒的目的越加肯定,昨晚阮糖救了自己,算是於自己有恩,她自然不會再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


  可是強大偏偏喜歡她。


  要是兩情相悅也就算了,可這些天接觸下來,也沒見阮糖對強大有什麼男女之情,倒像是媽媽帶兒子,看向強大的目光都異樣慈祥……


  蘇慄慄懂了。


  這件事只能從強大身上下手,要讓強大不再喜歡阮糖,她昨晚想了整整一夜,終於想出辦法來。


  讓那什麼鐘停和阮糖在一起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雖說那個鐘停相當討人厭,但似乎對阮糖還挺不錯,而且阮糖同他的關係也確實很好,兩人走在一塊兒,其實謎之般配。


  也不算委屈了對她有恩的阮糖。


  腦子靈光一閃,她今天起床便早早去退了原先養尊處優的社團,來到了這個完全沒有人氣的鬼地方。


  原以為自己這樣的人才去哪兒都該很受歡迎,沒想到剛進來就被人各種嫌棄,而且阮糖居然還把她當手下使喚想讓她做這做那?

  太生氣了。


  要知道她蘇慄慄走哪兒不是被人好聲好氣地對待,原來那個社團都搶著幫她做事。


  但是。


  為了她那完美無缺的計劃,她決定忍。


  想著,她惱怒地剜了眼正在看書的阮糖。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自己可是來給她送姻緣的,她卻反倒這樣對自己。


  蘇慄慄氣哼哼地想。


  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抱大腿來都來不及!

  而坐在不遠處的阮糖突然打了個噴嚏。


  鐘停一下子就抬起頭看她:「你不會也感冒了吧?」


  阮糖搖頭。


  【就是鼻子有點癢】


  鐘停又想起昨晚的事,那雙濕濕的鹿眼在腦海中不斷浮現,他怔了怔,不動聲色地將目光移開。


  「那就好。」


  而阮糖自然不知道這是來自蘇慄慄那不可違抗的神秘力量,她要是知道了,冷不丁又得感嘆一句。


  塑料腦袋的想法,果然不一般。


  ……


  蘇慄慄加入隨便社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學校,大家飯後閑談又有了新的話題。


  「這個阮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和鐘停玩得好就算了,被強大叫老大也算了,為什麼現在連蘇慄慄都跑到她的社團去了?這是什麼操作,我怎麼沒看懂?」


  「真的服氣,她是什麼最強世代收割機嗎?我室友說前幾天就經常看到阮糖和蘇慄慄兩個人碰面的,蘇慄慄這麼傲——眼睛都快長到頭頂的人,能看得上阮糖?」


  「不簡單啊真是不簡單。」


  「路以安現在是什麼反應啊,被阮糖一個私生女爬到頭上,一定特別不爽吧。」


  「還能咋辦,忍著唄,人家有鐘停強大蘇慄慄,現在學校里有誰惹得起?路以安不也一樣得靠邊站。」


  「好氣啊,明明只是個私生女……」


  「噓,你小聲點。」


  「但是他們這個社團創起來到底有什麼意義啊,誰敢去找他們幫忙,平時見面都得繞著走,還幫忙呢……」


  「得了吧,你以為他們真是想給別人幫忙?不過就是想個自己騰個休息的地兒,學校也不敢不同意啊。」


  「有道理,生下來就有光環庇護,我們羨慕都羨慕不來。」


  「唉,心酸,不提了,吃口松露菜包壓壓驚。」


  「話說你知不知道高三的孟級草被打了啊。」


  「???被誰打了,孟白嵐也敢打,佩服。」


  「不知道啊,今天有人看到他半邊臉腫得老高,一大早就被司機接走了,我聽小道消息說,是牙齒被打掉一顆出去補牙去了。不過出了這種事都沒敢鬧,多半是被他家得罪不起的人給打的。」


  「可怕可怕,以後看到那些大佬我們還是離遠一點吧,不然到時候為什麼被打都不知道。」


  「是這個理……」


  ……


  而另一邊,阮糖正一個人在社團教室,鐘停和強大沒怎麼吃飽去小賣部買零食,而蘇慄慄突然看到通知今晚要交三門作業,急急地趕回去抄作業去了。


  這時,他們這個在外人口中無人問津的社團,來了人。


  那人在門口左瞟右瞄了半天,這才走進門,似乎因為沒看到那三個人在的原因,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然後不太明顯地緩了口氣。


  「請問一下……」來人長得高高瘦瘦,長相斯文清秀,戴了副無框眼鏡,穿著高三淺藤色的校服。


  他說話有些許遲疑,「你是社長阮糖嗎?」


  阮糖將書合上,點頭。


  眼鏡學長還是很遲疑,吞吞吐吐道:「那……那我能不能請你……請你幫個忙……」


  阮糖知道學校里的傳聞已經完全把自己妖魔化了,以至於這位學長面對自己才會如此緊張,但人怕成這樣還來找她幫忙,看來不是一般的困難。


  阮糖最怕麻煩,天知道她此時多想立馬拒絕,但一想到鐘停和強大對他們這個社團充滿希冀的模樣,又實在做不出壞自家招牌的事,於是問道。


  【幫你什麼?】


  眼鏡學長見阮糖似乎有商量的餘地,而且也不像傳聞中那樣不可一世,愣了愣,隨後突然站直了身子,彎腰向阮糖深深地鞠了個躬。


  阮糖呆若木雞。


  而眼鏡學長鼓足勇氣:「拜託你救救我們社團吧!」


  ……


  阮糖聽了好會兒,才聽懂眼鏡學長的意思。


  這位眼鏡學長名叫蔡冬良,所在社團是烹飪社,和她一樣,都是社長。


  不過比起她這個完全不想管事的社長,蔡冬良顯然盡責多了,他此時能拼著對他們社團的恐懼來請她幫忙,就是靠著那顆負責到底的心在強行支撐。


  也正是如此,恰恰證明了烹飪社此時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不是光憑蔡社長那顆責任心就能解決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


  烹飪社作為以前在學校里的高人氣社團,一直活躍在大家的視野之中,深受學生推崇和喜歡。


  但隨著時間推移,烹飪社開始走起了下坡路,直到今天,已經完全不夠撐起一個社團了。


  人們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烹飪社完全屬於瘦死後連骨頭都化了灰,除了社長啥都不剩。


  原本應當最基本的社團要求人數都湊不齊,拼著蔡冬良這學期跑去拐了兩個懵懵懂懂的新生進社,硬生生將人數保持在了基礎線。如此一來,蔡冬良本該是鬆了口氣,可偏偏上天不眷顧,前段時間學校突然來了通知,要求他們準備社團考核。


  所謂社團考核,是學校覺得一個社團不能再發展下去而所實行的考核,要是考核沒過,社團也將迎來解散。


  蔡冬良就是來找她在這學校考核中幫忙的。


  用蔡冬良的話來說:「學校里基本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大小姐,現在誰還會烹飪啊,雖然我這樣說可能比較失禮……但聽說你從前過得日子不像現在這樣,所以你一定是懂做菜的吧!求求你了,我一個人的話真的做不到通過考核啊……」


  阮糖聽得滿頭黑線。


  這是什麼天真幼稚的理論,什麼叫做「從前日子過得不像現在這樣,就一定懂做菜」,難道在這些有錢少爺眼裡,因為窮就能變得無所不能嗎?

  可是偏偏……


  她也剛好有點可施展的廚藝。


  甚至在這方面還頗有自信。


  作為她曾經最擅長也最喜歡做的事,現在有機會再去接觸,說不心動是假的。


  而且對蔡冬良來說。


  這是迫在眉睫的急事。


  似乎只要她一拒絕,面前的蔡冬良就能哭給她看。


  她握住手機,正想答應下來,門口突然傳來急沖沖的腳步聲,阮糖抬起頭一看,只見鐘停黑著臉快步走了進來,然後停在了蔡冬良面前,直接抓住蔡冬良領子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你這傢伙,」鐘停似乎很生氣,上揚的眼角都染了淡淡的紅,「你想對她做什麼?」


  蔡冬良直接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蔡冬良沒應聲,鐘停更凶了:「問你話呢?抖什麼抖啊!」


  緊跟其後的強大見到這種狀況,自然是立馬上前勸架,但他那身渾然天成的社會氣場實在是太過搶眼,再加上人也比較著急的緣故,活像個來要人命的。


  蔡冬良的魂都飛了。


  他以為自己即將被鐘停和強大兩人混合雙打。


  阮糖也被這突然的情況整得一愣一愣,等反應過來,站起身,用食指戳了戳鐘停的手臂,皺著眉示意他將人放下來。


  怎麼回事啊今天……


  平時衝動是衝動,但也不會莫名其妙就對人上手啊,今天怎麼跟吃了炸藥似得……


  她忍不住想。


  阮糖打字道。


  【他是來找我們社團幫忙的】


  【你別這樣】


  鐘停看了足足有好幾秒,這才慢慢將手鬆開,但他一張臉還是帶著沉色,看上去很不樂意的樣子。


  蔡冬良腳跟著地,往後跌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強大扶了他一把,關心道:「沒事吧學長。」


  蔡冬良渾身一個激靈:「沒……沒沒沒沒事。」


  強大點頭:「沒事就好。」


  隨後又向鐘停說道:「停哥你為什麼要凶這位學長啊,他那麼可憐,還有點結巴,有什麼話和他好好說吧。」


  而鐘停隨便扯了張椅子坐下,不情不願地應了聲,便沉著臉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到底在氣什麼。


  阮糖心道奇怪。


  好端端地出去一趟回來咋就不開心了呢?


  她悄悄給強大發消息。


  【空白:怎麼了?在小賣部買炸藥包了?】


  強大同樣摸不著頭腦。


  【很好很強大:不知道哇老大,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剛剛在門口一看到那位學長就變成這樣了_(:з」∠)_】


  他聊天總喜歡發些顏文字,阮糖已經習慣了。


  【空白:……有仇?】


  【很好很強大:不會吧,停哥這麼好相處的人,怎麼會和別人有仇啊_(:з」∠)_】


  【空白:……】


  而此時作為議論中心的鐘停正處於心也煩意也亂的狀態,他煩躁地揉了把頭髮,心情異樣地不爽。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就是一進來就看到阮糖和那個高三的男生,兩個人坐得很近,那副畫面能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他看著不舒服極了。


  就連現在想起來,心裡也是針針扎扎的。


  就


  很煩

  很不安


  大概是昨晚看到阮糖差點被高三那個廢物打了,所以現在看到穿高三校服的人都有點心理陰影了吧。


  鐘停這樣想著,突然好受了一點。


  就在教室里一度安靜下來之時,社團的大門再次被推開,蘇慄慄臉上藏不住的得意和開心:「我終於把作業抄完回來了!厲害吧哈哈哈。」


  強大聽后皺著眉勸道:「作業還是得自己做才行啊,抄作業是沒有意義的。」


  蘇慄慄還是頭回被人這樣教育,但這個人是強大,她比起不滿,心裡更多的是緊張,生怕強大會因此討厭自己。好半天,乾巴巴道:「好……好的,我再也不會了。」


  強大放心了:「嗯!知錯能改就好!」


  鐘停在旁邊嗤笑一聲:「沒追求,還抄作業,我就從來不抄,你學著點。」


  阮糖:「……」


  蘇慄慄,在製造氣氛這個方面,有點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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