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生死雲神,隻贏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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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南用白玉笛吹奏出的曲子看似優雅輕緩,不知道的隻當它是在賞花賞景時吹奏出應景的閑情雅致的一種小調。卻沒想到,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音調仿若形成了一股無形的護身真氣罩住了徐少南,雲神掌襲來時一晃而過的白色煙霧好像騰雲駕霧而來的神仙,在為徐少南撥雲見霧,
容納怪物,卻以為隻是這樣時,真氣卻又幻化成千絲萬縷如柳枝隨風、流星劃落,攜卷萬千有怨之魂直直穿透雲神掌的掌風,朝著一掌揮出還來不及收勢的雲殊而去。
都說高手之間,霎那之間便決勝負,還真是不假,對於雲殊和徐少南的實力,其他人也都還沒見識過,現在總算是一飽眼福,摸清了二人的底了。隻見雲殊被無形音波震得連衣服也四分五裂,胸膛手臂的皮膚都若隱若現,甚是狼狽,雲殊正驚訝於自己並未受傷時,卻突然胸腔一悶,半跪在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雲不知急忙跑過去,準備為他療傷。徐少南放下白玉笛,將它在指尖一轉便握於掌心之間,優雅且瀟灑:“前輩不必著急,我這《生死決》不過隻用了三成功力,令教主不過是受了點內傷,休養幾日便可恢複
!
這瀟灑的身形,不冷不淡的語氣,讓不少在場的女弟子都為之傾慕。
雲殊羞恨的看著徐少南,不甘的被雲不知攙扶著坐了回去。原來方才徐少南吹奏的乃是《生死決》,據說這曲子隻有天音教的鎮教之寶白玉笛才能吹奏,曲子並無特別之處,曲調自始至終都是優雅輕緩的,沒有一點激進之處,正因如此,才會叫對手在輕敵之間,越是使出渾身解數便越會被趁虛而入,生訣乃是音波護體,死訣乃是音波索命,故而《生死決》。而天音教的這位新任教主隻使用三成
內力便打敗了雲途的弟弟雲殊,實力不容小覷。
雲殊隻當是自己沒能練好雲神掌,給哥哥雲途丟了臉,也給雲神教丟了臉,所以沒有了囂張的氣焰,但與徐少南的梁子也徹底的結下了。
徐少南回身走回座位,卻是一個幅度極其微小甚至不易察覺的踉蹌,坐下去後,臉色也變得愈發煞白,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異樣。
皇甫雲知道徐少南還是挨了雲殊的這一掌,他不明白徐少南為什麽突然進攻放棄防守,還沒等掌風消解便急於重傷雲殊。事實上,徐少南完全可以自保,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生死決》這一門音波絕學她還沒有練到家,方才對雲殊說隻用了三成功力,自己的確也隻是練到了三重,如果不
急於進攻,恐怕傷不到雲殊。
她強撐著自己,不過是想給天音教爭口氣,淩無眉背叛事件讓天音教在江湖上丟失臉麵,所以她必須要用自己的實力,替天音教挽回那一點威信。隻有少數人察覺到了徐少南的內傷,但是雲不知卻也看在了眼裏,他趴在雲殊耳邊說了這事,雲殊羞怒的表情才算有所化解,卻也不知為何,再次看向徐少南的時候,倒
是多了些感同身受,心生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不過也僅僅隻是一瞬間,他還不至於跟害死哥哥的幫派之人有共情。江流沙作為《烈焰焚祭》的新修煉者,自然避免不了別人的質疑,畢竟她是第一次走出江家堡,也是眾人第一次聽說且見到,有人提出要跟她比拳法,江流沙也不覺得是
一種挑釁和侮辱,反而十分淡然傲氣的應戰,結果卻是火速勝出,也讓人見識到了這位金衣素妝,冷傲美豔的女俠風範。
看到大家都跟自己想挑戰的人比武,賀無暇也不甘示弱,大喊著:“我要挑戰雲二少!
嗓門之大,不隻是皇甫雲,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且與此同時也伸手捂向了耳朵,方才還沉浸在對江流沙這位新麵孔的讚賞中,卻被這粗魯的一喊瞬間打破。
賀逐飛甚至揉了揉耳朵:“閨女,你可饒了你爹我這雙耳朵吧,你現在還不是雲二公子的對手,不如去天音教學習學習獅吼功,還可與之一敵。
賀逐飛都對自己的親閨女打趣,眾人都不禁大笑起來。賀無暇倒是不在意大家的嘲笑,仍不打算放棄這個機會:“平日裏,總是見不到雲二少,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就比試比試唄!也耽誤不了什麽功夫,我都不嫌丟人,難
道,爹是怕我給您丟人嗎?
賀逐飛笑道:“輸給我的賢婿我都不覺得丟臉,你輸給了雲二公子也是早就預料的結果,我是怕你受挫,自此不再好好練功了!
皇甫雲倒是率先走了出來:“賀掌門,不過是切磋而已,我也一直都想見識見識無暇的身手呢!
“嘿嘿!賀無暇一聲憨笑過後,直接飛身而起,定在皇甫雲麵前時,也已經拔出手中長劍,朝皇甫雲刺去,“雲二少,接招吧!
這本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武,盡管皇甫雲拿出七桃扇,但卻並未攤開,應付起賀無暇的攻勢也是淡定自若,進退自如,一身紫衣縹緲瀟灑,手托折扇掌間生花。
幾次對上那雙含笑多情的桃花眼,賀無暇都會略微分神,但好在她知道現在不是犯花癡的時候,倒也很快就會認真起來。
雖然賀無暇是武當的人,也習得一些武當劍法,但是武當劍法的力量卻未能爐火純青,自是不敵皇甫雲,十招之後,賀無暇大敗。
許多女弟子還未能看夠這武林第一美男子的瀟灑身姿,眼見著勝負已分,都不禁一陣唏噓。
皇甫雲自知跟賀無暇切磋不過是小試身手,但也對賀無暇的劍法感到了一些壓迫:“無暇,雖然我從未與你交過手,但你的劍法和身手,倒是超出了我的預料!
“別哄我了,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隻不過沒想到十招就敗給你了,而且我也感覺得到,你還是讓著我的!賀無暇重重的歎了口氣,失落不已。
“有很多人敗於我之手,還不過十招,無暇,我等著你練好武當劍法再向我挑戰。皇甫雲柔聲笑道。
賀無暇咧開嘴角,笑意豪爽,又帶著一點悍然:“那好,我們說定了,你不許食言!下一次敗給你,起碼要二十招才行!
“無暇,我的傻閨女,你就這點出息啊!賀逐飛無奈的說道。原本大家互相挑戰都是劍拔弩張,帶著各自幫派的榮譽,表麵上切磋實則暗藏洶湧,尤其是雲殊和徐少南之間,更是少有的一招決勝負。而賀無暇和皇甫雲的比武倒是純
粹了很多,也調和了緊張尷尬的氛圍。
見此,皇甫青天也趕緊結束了這次會議,若是再有人提出挑戰,搭上幫派榮譽,恐怕便更不好收場了。
看了多場比武,眾人也是大飽眼福了,相繼離開時都還在議論紛紛,熱切交談。
離開盟主堂後,江流沙一路小跑追上了正同兩個弟弟一起漫步回桃莊的皇甫風。
“師父!江流沙已然擋住了皇甫風的去路。
皇甫雲和皇甫雷彼此看了看,都不敢招惹江流沙,便對著皇甫風各自做了個鬼臉先走了。
“我沒給你丟臉吧!江流沙驕傲的仰起頭,滿眼的得意。
“你該為你自己!皇甫風冷冷說道。
“我為自己,也是為你!雖然他們還不知道你是我的師父,但是他們總有一日會知道,皇甫風的徒弟,隻贏不輸!就是自己,也不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皇甫風雖然有些敬佩她,但也對她的自負感到厭惡:“我一直沒有小瞧過你,但是,即便是殺流幻這樣的高手,也不敢保證一生隻
贏不輸!“我知道現在的江流沙還做不到,所以我也會付出更多,比在江家堡的時候還要多!江流沙的語氣很是堅定,“我曾說過,總有一天,我會站在你的身邊,不管是以什麽身
份,什麽方式,我都已經成功了第一步!
皇甫風皺了皺眉:“有意義嗎?“我當成生命全部的意義,在你眼中就這麽可笑嗎?皇甫風,對我來說,再也沒有比這更有意義的事了!練成《烈焰焚祭》,我就能真正的和你並肩作戰,進入你的江湖世
界了說到此處,江流沙的眼中已經滿是對未來畫卷的期待了。皇甫風歎道:“你從未離開過江家堡,你根本沒見過真正的生死離別,生靈塗炭,和百姓們所經受的苦難!一世葬的修煉,是為了江湖,為了天下百姓,不是拿來滿足你個
人私欲的!如果你隻是為了這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奉勸你,不如把位置讓給真正心係天下的人。江流沙握緊拳頭:“天下人對我來說,怎麽會比你重要?那些人與我何幹?我受傷的時候,誰問候過我?我哭泣的時候,誰安慰過我?我寄人籬下的時候,誰又溫暖過我?天下之大,無一人於我有恩,就是我的伯父,他也從未真正的把我當成一家人!所以,我隻在乎我想在乎的,況且,我練成了一世葬,與你們合力對抗白之宜,不也是在
為江湖、為百姓嗎?結果如此,那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還重要嗎?“果然還隻是個幼稚的孩子!皇甫風雖然明白江流沙的心境,自己小時候也嚐盡過人情冷暖,但是現在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也贏得了別人的尊重,隻是現在的江流
沙還年輕,初出江湖,不知善惡,不辨真心假意,倒也罷,她日後總會明白的,用冰塊把心包起來的滋味是多麽難過,“現在修煉者既然是你,那就專心修煉吧!“我隻比江聖雪小上一歲,在你眼中,她可以是你完美的妻子,我就隻是個孩子?江流沙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哪怕你正眼瞧我一次,就知道我心中所想所念比你柔弱的妻
子要偉大得多!皇甫風冷冷的說道:“空話勿念,所做所行皆非一朝一夕可施,江流沙,等你練成《烈焰焚祭》,我會承認你是我的徒弟!但現在,作為你的姐夫,我給你一個忠告,練功
的時候定要專注,忌有雜念,常歡都被禁功反噬,更何況是你!
“常歡失敗了,不代表我江流沙會失敗,殤婆婆在世時為我預言過,雖然那則預言有些模糊不清,但我相信我一定不會步入常歡後塵,我也定會一鳴驚人,出人頭地!
皇甫風沉聲道:“你說得對,他是他,你是你,他如何不代表你也會如何,但是常歡的命運是什麽樣的,跟你我都沒有關係!
“我對常歡並無惡意,你說話又何必帶刺?我與常歡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變成這樣我不會心痛嗎?為什麽你們都覺得我很冷血?江流沙有些委屈的說道。
“我隻是在提醒你,《烈焰焚祭》非同小可,如果不是抱著很大的信念,未必會成功。皇甫風淡聲道,就像在對一個陌生人友好卻又帶著距離的關心。
江流沙冷笑一聲,揚起下巴自信且傲然的說道:“你不相信我,但我會證明給你看!
皇甫風點了點頭,算作回應,隨後自她身旁繞過緩緩離開。江流沙在心中暗暗發誓: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信念!我江流沙發誓,定讓你皇甫風對我刮目相看!對於修煉的結果,也隻有一種,隻勝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