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性楊花的賤人
這聲音溫柔譴綣,出自我每晚做夢都會夢到的男人。
我沒敢回頭看他,僵直了身子,緊緊繃著臉,維持自己的冷靜。
“小臻,你不應我嗎?”陸越見我沒有反應,摟住我腰肢的手緊了緊,他滾燙的胸膛幾乎緊緊貼著我的後背,聲音沉啞地又叫了一聲。
我連眼睛都不敢眨,怕自己失控會淚奔。
“你放開我。”我調節了好一會,才緩慢地吐出這幾個字。
“不放。”陸越固執地說著,像以往一樣將頭埋在我的脖子上親昵地蹭著。
“放開我,陸越!”我已經無法再忍受這種溫柔,雙手用盡了力氣去扒開他的雙手。
然而我還沒有扒開,他卻先拽住了我的手,將我整個人擰轉,然後狠厲霸道地將我推到在床上,整個人沉密地覆了上來。
我被他摔得後腦勺生痛,緊緊地皺起了眉,除了心酸,我心裏更多的是惶恐和不安。
我抬起頭,目光冷靜地盯著他俊雅清貴的臉,壓低聲音道:“你放開我!陸越!現在我可是你嫂子!”
陸越沒有做聲,目光幽暗深邃,灼熱地盯著我,專注得令我生畏。
“嫂子?”他薄而好看的唇瓣微微勾起,聲音冷凝,“你倒是樂在其中。”
我有點羞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你給我起開!我樂不樂,已經不管你的事了!”
陸越恍若未聞,一隻手緊緊將我的雙手桎梏在頭頂,一隻手摸上了我脖子上的齒痕。
“這是他咬的?你讓他碰你了?”他的聲音輕緩,卻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意。
“關你什麽事?你給我放開……唔唔唔……”我話還沒說完,他就附身吻了下來,動作粗暴得如同啃咬。
我的個神!我到底得罪誰了!他們一個個都是屬狗的嗎!
我死死咬著牙關,一張臉憋得通紅,用盡全力頂了陸越一下,然後在他愣神的時候,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巴掌。
可是這個人他居然連個緩衝的時間都沒有給我,愣都不過一秒,隨即便將我拎了起來,結結實實地將我的雙手反剪在身後,便俯首到我的脖子上,逮著那個傷口,又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我的天啊啊啊啊!這特麽的是真痛的啊!我簡直痛得呲牙咧嘴,又不敢叫出聲來,隻能不斷地倒抽著涼氣……
我真是殺了他們這兩個傻逼的心都有了!
這算怎麽回事!我可是對sm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啊!真的是特麽的太過分了!!!
“這是給你的警告,別讓他再碰你!”陸越咬完了,心滿意足地在我耳邊呢喃道。
我已經氣得失去了耐性,用盡了力氣,狠狠地在他腳上踩了一腳,咬牙切齒地回敬道:“我給不給他碰,都不關你事!麻煩你安安靜靜做薛梓窈的老公!”
陸越蹙起了俊秀的眉:“小臻……”
“小你媽啊小!給我滾!!!”我壓低聲音吼了他一句,目光冷冷地盯著他,“滾滾滾!!!”
陸越深沉地瞥了我半響,才慢悠悠地退了出去,還一步三回頭的,弄得我很想發飆。
直到他關上了房門,我才癱軟地跌在地上,忍耐許久的眼淚洶湧而至,如同決堤。
為什麽我要如此的委屈,連哭泣都不能痛快淋漓?
我哭了一場,為了掩飾痕跡,又洗了個臉擦幹,還特地抹了點素顏霜,才拎著陸慕辛的衣服去了醫院。
“你是走路來的嗎?”陸慕辛對我的磨蹭很有意見,蹙著俊眉冷聲質問道。
我心情很差,懶得跟他抬杠,直接敷衍地應道:“堵車。”
他眸光冷凝地打量了我兩秒,然後淡漠地吩咐道:“去放水,我要洗澡。”
“哦哦。”我低著頭應了聲,按照他的意思去洗手間裏放好了水。
“放好了,去洗吧。”我神色懨懨地對著陸慕辛道,“洗完就讓醫生來做檢查。”
陸慕辛聞言挑了挑眉,目光如炬地鎖著我的臉,聲音帶了一絲不耐:“你讓一個三年沒有下過地的人自己去洗澡?你怕不是一個智障吧?”
本姑娘現在心情很差,實在沒有低眉順眼的興致。我狠狠地橫了他一眼,聲音幸災樂禍:“爬啊,人類的本能,你怕不是忘了吧?”
陸慕辛臉色陰沉,整個人都籠罩著一種凜冽的陰翳,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顧臻?你想死?”
“嗯哼,這是你求人該有的態度?”我坐在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傲嬌地別開了頭。
“我數三聲,一……”陸慕辛臉色冰寒,聲音裏都帶著一股凍死人的冷意。
“不用數了!”我謔的一下站了起來,自覺地認慫,“你求我辦事,請你把態度稍微放好一點兒!行嗎!”
陸慕辛微微抬了抬眼皮,眸光冷徹,語氣冰冷道:“你不配。”
嘖嘖嘖,這副模樣,真的是從頭發絲到眼神餘光都在赤裸裸地透露著對我深深的輕視。
我深呼吸了一口涼氣,強行壓製下想掐死他的衝動。你說你一直好好的當一個安安靜靜的植物人不好嗎?非要毒舌非要折騰我?
我壓下怨氣,慢吞吞地挪了過去,扶著陸慕辛從床上下來,他雙腳下地的瞬間,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在顫抖。
真特麽想鬆鬆手讓他摔個狗啃泥,可是我也隻是敢想想而已。
我廢了老大的勁兒將他扶進了衛生間,還要拿個凳子給他坐著。
“我先出去了,你洗好叫我。”我平複了一下心底的怨氣,盡量客氣地說完,就拉住了衛生間的門,打算出去。
“站住。”陸慕辛聲音冷冷地叫住了我,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你給我洗。”
我愣了三秒,隨即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拒絕道:“你隻是行動不便而已,又不是癱了,你自己不會洗嗎?”
陸慕辛麵無表情地睨著我放滿了水的浴缸,聲音沉靜:“我進去不方便。”
我倒抽了一口氣,左顧右盼了一會,從洗手盆隔壁拿過了一隻塑料的口杯扔進去,說道:“對,你進去不方便,你就用這個杯子把水舀出來洗洗就行了,反正又沒有多髒,我昨晚剛給你全身都擦遍了。”
陸慕辛聞言,目光炯炯地望著我,不疾不徐道:“既然昨晚都給我擦了一遍了,現在多擦一遍怎麽了?”
這能比嗎?昨晚他跟個死人似的,一動都不動,現在他……
我真是被他折騰得完全沒了脾氣,軟下語氣來,哀求道:“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就自己自力更生一次行不行,洗澡這麽私密的事情,我給你洗肯定沒有你自己洗來得暢快是不是?”
然而陸慕辛他完全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他恍若未聞,輕飄飄地睨了我一眼,毋庸置疑道:“過來。不要讓我再叫一次。”
你大爺的,全世界最大就是你了!
本來我心情就不好,現在更加抑鬱了,又有怒不敢言,隻能將氣都發泄在他的衣服上,給他脫衣服的時候動作粗暴蠻橫,恨不得扣子都不解,直接就給撕掉了。
陸慕辛隻是微微蹙著眉頭,極力忍耐著我的野蠻行為,並沒有出聲幹預。
我將他脫光了之後,還得扶著他進浴缸,我發誓,這絕對是我這輩子最尷尬的時刻,真的完全是眼睛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
“裝什麽?”陸慕辛卻對我的尷尬嗤之以鼻,“不是說了給我擦過身子了?還有哪裏沒見過?”
他的聲音冷沉低啞,滿滿都是赤裸裸的不屑。
這個人絕對是癱了三年都給自己悶成變態了,出言不遜,就沒有聽他說過一句好話。
我心裏憋了一股滿滿的氣,立即反駁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根本就沒有擦那裏好嗎??”
“是嗎?”陸慕辛冷哼一聲,忽然加重了尾音,“那你到底是沒有擦哪裏?”
我又羞又氣,憋得整張臉都紅了起來,憤憤不平地將打濕水的毛巾砸到了他那張輕佻又帶著諷刺的臉上。
“你到底還洗不洗?不洗我出去了?”
“你急什麽?”陸慕辛適時地捉住了我的手腕,將我的頭拉到了他的耳邊。他忽然發神經似的往我的耳蝸裏吹了一口氣,然後意味深長道,“你不覺得這個氛圍很適合調情嗎?”
調你妹的情啊,我剛想甩開他的手,卻突然被他猝不及防地掐住了脖子。
這活真的是沒法幹了,這個死變態,發作起來真的分分鍾都對我的生命造成嚴重的威脅啊。
“你……”他走路不行,掐人的時候手勁倒是大得很,我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嚴重缺氧,隻能勉強發出一點含糊的聲音。
陸慕辛將我整個人粗暴地拖進了浴缸,麵目猙獰地掐著脖子上的咬痕,目光陰冷:“這是陸越弄的?你個水性楊花的賤人,你好大的膽子!”
我特麽的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我說不出話,隻能用眼神拚命地被表示我的無辜。
然而這個瘋子根本就讀不懂我眼裏的申冤意味,手上的動作狠戾了幾分,目光冷厲地剜著我,一字一頓地質問道:“他還碰了哪裏?你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