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陰謀初現
段天涯在路上心事重重，他自問，資質，心性要甩柳生十兵衛幾條街，眠狂四郎在等什麽呢。
段天涯安慰自己,盡人事，聽天命吧。
段天涯沒有想到一個大、、麻煩正等著他。
剛回到住所不久，便有弟子來報。
“瀧澤師兄，山門外有一個女子找你！”田中師弟衝他眨了眨眼睛。
笑的像朵菊花一樣，田中好久沒有看到女孩子了，看到一隻母豬都覺得像是天仙。
段天涯也是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姑娘，他沒認識什麽姑娘。
難道是柳生雪姬？不不，這不可能，他與柳生雪姬隻有一麵之緣。
柳生雪姬難道心係與他？特地過來找他的？
這也不可能。
在東瀛禮教森嚴，作為柳生家的女兒不可能隨意出來。
段天涯懷著激動，忐忑又疑惑的心情，來到了山門。
妙齡少女，穿著素淡的衣服，站在他麵前。
站在他麵前的就是他不久救助的芸姬。
“芸姬姑娘，你找我有何事？”段天涯很是疑惑。
芸姬行了一個大禮：“多謝恩公，家父已經入土為安。恩公仁義，芸姬卻不能做知恩不報的人。”
段天涯從沒告訴過芸姬，自己的姓名住址，芸姬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呢？真是令人不解。
“芸姬姑娘，我不管你是怎麽找到我的，你現在並不虧欠於我！”段天涯的口氣有些重。
眼前的芸姬眼眶便已經紅了，眼中氤氳著水霧。
朱雲軒吃飽喝足後打道回府，在山門處正看見段天涯和一個清麗的少女。
有好戲看，朱雲軒興高采烈的躲在了一大塊石頭後。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代替段天涯和雪姬相愛，劇情自動補足，又送給了段天涯一段姻緣，瞧那女子，粗布麻衣仍難掩風華，段天涯真是豔福不淺。
芸姬楚楚可憐：“恩公，可是對芸姬有所誤會？你可是嫌棄芸姬？我不會賴著這裏不走。”
段天涯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他隻暗戀過一次，對象還是高不可攀的柳生雪姬。
段天涯輕聲道：“芸姬姑娘，那些銀錢你若省吃儉用也夠幾年開銷了，你找門活計，以後好好的生活。”
芸姬臉色慘白，跪在地上道：“芸姬拜別恩公”
芸姬叩首後，頭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失魂落魄的樣子像一朵快凋敗的花。
這麽柔弱的女子，天涯大哥都忍心傷害，真是活該單身一輩子。
朱雲軒覺得這場景很是熟悉，仿佛在哪裏看見過一樣。
電視劇裏投湖呀，上吊呀，都是這樣。
朱雲軒你在想什麽呀，朱雲軒重重的拍了自己的頭。
“何方鼠輩？鬼鬼祟祟。”段天涯冷冷的說。
該死！朱雲軒隻顧看戲，忘記了收斂自己全身氣息。
朱雲軒偷聽牆角被人發現，很是不好意思。
再尷尬的事情也要麵對。朱雲軒硬著頭皮而上。
“天涯大哥，是我呀。”朱雲軒訕訕的。
“天涯師哥，今天天氣很好呀！”朱雲軒尬笑。
段天涯神色冷冷的。
“天涯師哥，今天空氣好新鮮呀！”朱雲軒閉著眼睛陶醉在暖暖的微風中，風中還有淡淡的花果香。
朱雲軒悄悄的睜開一條眼睛縫。
段天涯神色莫名。
朱雲軒準備開溜，他張開雙臂：“天涯大哥，我好像變成了一隻小鳥，我要在空中自由自在的翱翔！”
話音未落，段天涯便把正要施展輕功溜走的朱雲軒抓住。
段天涯的手緊緊箍著朱雲軒的手腕。
朱雲軒垂著頭：“天涯大哥，我錯了，不該偷偷的聽你講話。”
他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段天涯冷聲道：“偷聽別人講話，實非君子所為！”
不就是你的事情被發現了，惱羞成怒了。朱雲軒暗暗想。
朱雲軒說：“天涯師哥，我就聽了一點點，真的，我剛到，就是剛才太好奇了。”
段天涯將信將疑：“真的。”
朱雲軒揉了揉被鬆開的手腕。
“不過，剛才那個女孩子好傷心呀，天涯大哥你怎麽這麽不憐香惜玉，要是人家尋了短見，該如何是好！”
朱雲軒就是隨口一說。
段天涯驚道：“不好！”
便慌慌忙忙的向山下趕去。
山下有一深潭，但是門派中從不去那取水，連一向不信鬼神一說的小林正，都覺得那深潭有幾分邪氣，潭水幾乎靜止，潭麵就像一麵鏡子，鄰水自照，陰氣森森。
更別提，前幾年淹死了幾個人。
大家都是身懷武技的忍者，被水淹死，真是荒謬。
經過驗屍，果真是溺水而亡。
讓人仔細推敲，不禁一身雞皮疙瘩。
真是一樁怪事。
芸姬姑娘親父剛去，孤身一人，可不要想不開呀。
段天涯的身影像流光一般。
朱雲軒奇怪的看了段天涯的身影一眼，自己又不是烏鴉嘴，你怕什麽。
朱雲軒果真是個烏鴉嘴，芸姬沒有想開，尋了短見。
芸姬姑娘果真是跳了潭。
段天涯趕到的時候，芸姬還在水中掙紮，大概人在最後時刻才知道自己還是想活得吧。
段天涯不假思索。
一個猛子紮進潭水之中，這潭水果真怪異。
潭水很粘稠。
在潭水中遊動比平常的水中阻力更大。
段天涯沒有想太多。他不能眼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隕落。
他奮力向芸姬遊去，潭水下麵似是有什麽，一股吸力，將他往下拽著。
段天涯運起全身的真氣，似乎感覺好了一些。
他拽著芸姬，芸姬還有清醒的意識。
“恩公，你快走吧，不要管我。我的腳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芸姬苦苦請求道。
段天涯拔出長劍，注入真氣，狠狠的向下揮去。
芸姬身體一輕，段天涯帶著芸姬飛出了水麵，來到岸上。
芸姬麵色慘白，腳上是一團纏在一起的水草。
段天涯，拿著劍，將纏在一起的水草割開。
這潭水旁邊寸草不生，光禿禿一片，水中卻生長這麽茂盛的水草，真是奇怪。
紅色的血從潭底慢慢浮上來，段天涯的鼻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
段天涯，拉開長劍，呈現防禦狀態，緊緊的盯著周圍的情況。
若是他孤身一人，完全可以去潭底一測，看看是何人在裝神弄鬼。
可是現在身邊有一個不會武功的芸姬，段天涯有些束手束腳。
當務之急還是先走為上。
芸姬的身體很弱，回到派中就生了風寒。
門派中都是男人，誰也做不出把生病的弱女子趕出門外，流落街頭的事情。
段天涯正在煎藥，拿著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火。
段天涯第一次知道女孩子這麽難辦，動不動就要流淚，他真是心累。
就連小林正也離段天涯遠遠的，不敢碰他黴頭。
偏生朱雲軒不懂眼色，仿佛看不見段天涯那麽煩似的，這幾天多次來打擾。
朱雲軒嬉笑道：“天涯大哥，你真是豔福不淺。”
段天涯有些不耐煩：“送給你要不要？”
朱雲軒道：“我心中已經有人了，我的那個她姝色無雙。”
柳生雪姬傳信給他，這幾天有任務要去做，他們好久都沒有見麵了。
段天涯道：“雲軒，”又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情？”朱雲軒回答。
段天涯的神色有些凝重。
“芸姬跳水的那個潭子有幾分古怪。”
朱雲軒不以為意：“大家都說裏麵有水鬼，你又不是不知道。”
“沒有事情就離那遠些，父親讓我們來是學藝，不是破案子。”
“我還有事！”朱雲軒一陣風的溜走了。
段天涯一邊燒火，一邊回想。
如果，有人事先藏在潭水下，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煎好藥，給芸姬端去。
男女有別，門派中將芸姬安排在遠離男弟子住處的空房間。
芸姬靠在軟墊上，巴掌大的臉瘦的有些脫形，聲音沙啞：“芸姬又給恩公添麻煩了。”
段天涯將藥碗遞給芸姬。
“你不必叫恩公，叫我瀧澤一郎就好。”
芸姬眨著眼睛：“那瀧澤大哥叫我芸姬就好。”
段天涯應聲道：“好。”
段天涯從來沒和女子相處過，也不知道怎麽和女子相處。他突然覺得屋中的空氣很悶，想要去屋外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芸姬小口小口的喝著湯藥，鼻子皺著一起，這湯藥可真苦。
段天涯道：“芸姬姑娘。”
看著芸姬癟起來的嘴改口道：“芸姬。”
芸姬是一個陌生女子，她在門派中不能長時間的居住，這不合規矩。早說是說，晚說也得說。
段天涯道：“芸姬，待你好些，你就離開吧！”
芸姬一臉不可置信，你不是救了我，又把我留下了嗎？
芸姬緩緩開口：“瀧澤大哥，當真不能留下芸姬，芸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洗衣，灑掃···”
芸姬滿眼懇求。
段天涯轉過身去，不去看她，他不想改變自己的決定。
“我其實還有親人。”芸姬滿臉苦澀。
芸姬希望段天涯可以軟下心腸。
“我嬸娘生性霸道，她已經為我尋好了一門親事，是一個屠夫，聽說他已經打死了好幾個老婆了。”
豆大的眼淚從眼眶中滴落。
芸姬赤著腳跪在段天涯的麵前：“瀧澤大哥，你救救我吧，爹爹身亡後，他們不肯出一個銅板，就要扔到亂葬崗去。”
芸姬滿臉怨恨之色，她緊緊抓著段天涯的衣擺：“我回去就是個死呀。”
段天涯陷在了回憶之中，他的童年，生父被殺，母姐慘死，他是那麽的絕望，就像被整個世界所拋棄，他的世界全部變成了黑色，如果沒有義父的話，他現在在哪呢。
段天涯的神色有些鬆動，內心天人交戰。
他看到了芸姬，就像是看到了當初那個小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