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身份(三)
此時,依在母親懷裏的胤禎,也是片刻不閑。他腦中飛快的運轉,思索著如何才能盡快的讓康熙確定他與某風的關係。
與若初分手之後,我就直奔乾清宮,接小白回家。
日精門外,我探頭探腦的樣子,終於引起了乾清宮待衛的注意。也許是月前錯認乾清宮事件的‘笑果’還在,所以這裏的待衛見到都是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憋屈模樣。
眉毛抽了抽,我收回探出去的身子,大搖大擺地走進日精門。正準備踏上漢白玉石階,正瞧見梁九功的身影出現在石台上。
幾步走上去,福了福身子身他請安,“給梁諳達請安。”
梁九功看見我竟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笑容可掬的扶起我,說道:“丫頭你與我投緣,以後不用這些虛禮,看著怪外道。”
心裏暗暗撇嘴。投緣?拉倒吧,他不過是康熙態度的風向標而以。若是康熙不待見我,他才不會與我投緣呢!不過話說回來,這古人有雲: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之於他,還是溜著點好。
“諳達,您知道奴婢沒有家人,所以您就像奴婢的長輩,做小輩的向長輩行個禮請個安也是應該的。”心中萬般BS自己此時的獻媚模樣。
也許是我的話說的太過感人,竟惹得梁九功那張老臉一片激動的神色,不住地拍著我,感概道:“是個好孩子,咱家要是你這樣的孩子就好了……”
“諳達,丫頭做你的孩子不就得了?”
梁九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左右環視一圈後,將我拉到乾清宮陰影處,小聲說道:“丫頭,你不知道這宮裏不能亂認幹親嗎?”
還有這一說?我不解的看著一臉緊張的梁九功。
“唉~!”他歎了口氣,說道:“咱家沒這個福能有你這樣的女兒。”
“嘻嘻~~幹爹,不讓人知道就行啦!!”
“嗯?”他怔了怔,隨後‘撲哧’一聲笑了,他用手中拂塵的未端輕截我的額頭,“你這鬼丫頭!”
揉了揉痛處,我嘿嘿的傻笑著。
“記住,隻有沒人的時候才能叫,知道嗎?”梁九功緊張兮兮的叮囑著。
我滑稽的做了個童子軍禮後,說道:“女兒明白。”
在梁九功的引領下,我再次來到昭仁殿,此時康熙並不在殿中。
曲膝坐在老頭子的腳踏上,我反複的琢磨。這個康熙還真是深不可測,我都再三叮囑小格子他倆,先不要匯報,可是他怎麽還是知道了?難道我身邊還有間諜?皺著眉,我站了起來,開始來回的踱步。思來想去,覺得這次必須要問個清楚。拿定主意後忽又想起,上次忘了將老頭子的玉佩還給他了。
伸手扯鬆彩帨,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來,放在心手,喃喃地說道:“這次千萬可不能忘了。”
“不能忘了什麽?”
“還老頭子玉佩。”
“老頭子是準?”
“康熙唄。”好孩子的習慣,有問必答!可答完了,忽然又覺得不對。這是什麽所在?這是康熙的地盤兒啊。那剛才說話的是……
一股寒意瞬間沁入後背,‘哢~~哢~~’身體像生鏽的軸承一般,僵直轉了過去直接麵對那片明黃。
“老頭子?嗯?!”康熙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撲通’一聲,我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手上一鬆,玉佩順勢掉在柔軟的地毯上。看著它滾到了康熙的靴前,我頭上開始冒出冷汗。我承認我沒有骨氣;我承認我沒有膽小——因為我不想死。
康熙彎下身子將玉佩撿起,看了看後,語意不明地問道:“這是朕的玉佩?!”
我垂下頭,冷汗直流。
“怎麽不出聲了?”康熙的聲音沒什麽起伏。
頭又低了一些,冷汗開始順著臉頰滴在了地上,我清楚的看見了它是如何被地毯吸收的……
一雙朝靴在我眼前晃過,走到身後那個軟榻上似乎坐了下來。
該死的靜默,度刻如日,我偷偷的用袖子在下臉上抹了一把。
半晌之後,一連串的笑聲自身後某老頭口人溢出,“死丫頭,整個宮,不,整個大清,隻有你敢用老頭子稱呼聯。”
利落的換了個方向,麵對康熙在次伏地,小聲說道:“奴婢該死!”
“你是該死,你讓聯覺得自己像個平凡人。”
我趴在地上,感到臉上冷汗退去,黑線跟上。
“起來吧。”康熙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笑意。
我從地上爬起來,正好對上梁九功的視線。在他的眼神裏我讀到了一些東西:老頭子心情不錯,不會治我的罪……
呼~!鬆了口氣,我拍拍衣服,坐回到腳踏上。
康熙接過梁九功遞來的茶,抿了一口,同時抬起龍腳輕踢了我一下,道:“好一個厚臉皮的死丫頭。”
扭過頭,我扯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嗬嗬~~~”
餘光中,瞧見康熙揣著杯子若有所思。隨後如同前次一般,他又將梁九功驅離,不過這次找個了很差的理由,“九功你出去,有人來就說朕在休息。”
“嗻”
梁九功躬著身兒,退了出去,未了小心地看了我一眼,警示我一切小心後,隨手將門帶上。
看著漸漸門閉的殿門,我心裏一樂,看來這個幹親還真沒白認。
‘砰~!’身後傳來一聲輕響,驚的我將立即將視線從殿門上收回,縮了縮脖子扭頭望向康熙。原來這老頭子此時正板著一張臉,將手裏茶杯‘重重’地放在了炕桌上。人說女人善變,沒想到這皇帝的臉比女人還善變!
“嘿嘿~~~”伸手不打笑臉人,應該不會錯吧,我咽下唾沫道:“皇上,您這是?”?
“嗯哼~!說吧,今兒都去哪兒了?”
呃……我望著他,越發肯定了之前的懷疑——我身邊除了於文軒和英格之外還有間諜!
會是誰呢?慢慢的把內養物處其他六人一一在我腦中過篩子……
小喜子!!!
今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隻看到他了。NND,沒想到挖出了兩個竟然還有露網的!我的兩隻手緊握成拳,不時‘哢哢’做響。
見我不答,康熙接著說道:“去德妃那兒了吧?!有沒有得賞?”
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沒必要在隱瞞。我應了一聲,“唔,有。”在袖子裏掏出那條包的工整的彩帨,雙手遞給康熙,“皇上,德娘娘賜奴婢一條彩帨。可是……”我指著彩帨上的花紋,問康熙,“可是皇上您看,這個花紋不是奴婢能帶的。”
“哦?!”康熙老眉一挑,頗有些玩味地自語道:“這個德妃還真是……”
咦?難道這東西不是老頭子讓德妃給的?我盯著康熙,又問:“皇上,奴婢拿著這個算不算逾製?”
經我一問,康熙回神,笑著將彩帨遞還給我,說道:“朕同意的就不是。”
呐呐的‘哦’了一聲,將東西接過來重新用手帕包好收入袖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