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三個半人
回家陪爸媽過了一個完整的中秋節,我媽每天都會纏著我問廠子裏有沒有合適的小姑娘啊,有的話就處一個,完了趕緊要孩子,趁他們還年輕,能幫著帶帶。
我心想小姑娘沒有,小媳婦兒到是有一個,可惜不是我的菜。
每當我媽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爸都會揮手阻止我媽繼續說下去,說行了行了,陳佑還那麽小,今天才二十,著什麽急?
幸虧有我爸為我解圍,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媽的追問,不過,我看到我爸好幾次似乎想跟我說些什麽,但每次話到嘴邊都被他生生咽了回去,我估計是想問我有沒有撞過鬼之類的事情吧。
為了不讓二老省心,我沒有告訴他們我這一段時間經曆的事情,他們為我操的心夠多了,該歇歇了,餘下的時間,就讓我好好報答二老的養育之恩吧。
中秋節當晚,我拿著兩張傳音符來到我家東頭的十字路口,畫了個圈將傳音符點燃,不多時,十八叔的聲音就傳進了我心裏。
其實,師傅他老人家也一直不放心陰陽墓的事情,每次傳音都會向我詢問那裏的情況,這一次也一樣,關心一番我的道法進度之後,又向我問道:“陳佑,陰陽墓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有人出麵解決嗎?”
我說:“有是有,不過進去的三個道士死了兩個,出來的一個還瘋了,那個道門和尚請來了幾個幫手,我們過幾天準備在走一趟陰陽墓。”
說完,我忽然想起十八叔提過的巫峽的事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對了師傅,你說的巫峽是怎麽回事?能不能提前告訴我啊?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十八叔說不行,巫峽那邊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去,你先跟那些道友們一起去看看吧,但願你們能行,實在不行,到了巫峽在傳音給我。
我心說你個老頑固,說話總是這麽不痛快,提前告訴我能死啊?藏著掖著的讓人無語,咦?師傅好像已經死了啊……
隨後我又把進入畫中世界的事情說了一遍,當我講到又一次回到陰間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道:“對了師傅,你還在不歸路前麵嗎?我當時要是徹底陷進沼澤裏,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十八叔說廢話,那片沼澤就是用來吸收陽神的,一旦陷進去別說是我,就連閻王老子也沒有辦法。
直到結束通話,這老頑固也沒告訴我他到底還在不在不歸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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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工廠不管是中秋節還是什麽節,都享受不到國家的法定假日,好在我之前讓王珊珊幫我請過假。
過完了中秋節,我的心裏不禁泛起一抹愁雲。
去陰墓的時候到了!
中秋節的第二天,我返回出租屋與佐和尚匯合對於老郭盜了陰墓的事情,我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他。
佐和尚聽到是老郭盜了墓中墓之後,沒有任何反應,好似早已猜到一般,憨笑兩聲,說當天你給我形容完那個附身在老郭身上的是隻小矮人之後,我就已猜了大概。
我說那該怎麽辦?咱們還要不要去陰陽墓,你大表哥派出來的幾個道士就活著出來一個,像咱倆這種選手去了不是白白送死嗎?
佐和尚丟給我一顆玻璃球大小的白色藥丸,說此藥名曰六味地黃丸,治腎虧不含糖,像你這種做個春夢差點掛了的選手最適合了……
見他滿嘴跑火車,我一把接過藥丸就要往嘴裏放,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臂,連聲說:“你還真吃啊?”
我說廢話,不真吃還假吃啊?他這才道出實情,說這個藥丸其實不是六味地黃丸,而是白玉凝脂丸,是他師傅元真道人一生中煉出的有數幾顆丹藥,不僅能防止陰氣入體,更能讓靈台始終保持在清明的狀態下,是破去幻覺的靈丹妙藥,當然,多多少少也能起到點強腎的作用……
我知道他的後半句是在跟我扯淡,之前我們對戰小鬼王的時候他都沒有吃這個勞什子的藥丸,由此可見這顆藥丸的珍貴程度,因此我拒絕,說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堅決不能要,再者說,我還沒決定到底要不要去陰陽墓呢。
佐和尚把藥丸硬塞進我的手裏,說陳道友,我大老遠的過來找你,你以為是來你這兒度假的?我找你無非就是為了陰陽墓的事情,我已經幫你好幾次了,輪也輪到你幫我了吧?何況還不是幫我,你是幫天下蒼生你知道嗎?而且你也不用太擔心,去的肯定不隻是我們兩個人,大表哥已經派人來了,咱們充其量就是個打醬油的。
我說你大表哥靠譜嗎?
佐和尚一聽這話立刻不樂意了,氣衝衝的對我說:“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大表哥,知道嗎?”
我一看這是摸到這貨的逆鱗了,連忙道歉,他的意思我能夠理解,如果有人打我,可能我會選擇隱忍,但是有人敢碰我的父母一根頭發,我一定想方設法將那人弄進十八層地獄的。
隨後我又問他大表哥能派幾個人啊?他神秘一笑,說三個半,我說三個就三個,四個就四個,怎麽還整出來個三個半呢?
佐和尚沒回答我,隻是極度神秘的告訴我去了就知道了。
三個半?
我有點心驚,心想難道最後的那半個是鬼?要不然佛爺大人怎麽會說成三個半呢?
無論我怎麽追問那半個人是怎麽回事,這貨死活就是不告訴我,突然間電話響了,他急忙拿出來按下了接聽鍵,滿臉賤笑的對著電話說:“喂,小姨,是我,伏龜拓海局管用嗎……”
說著說著他就跑到外麵去了,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佐和尚口中的大表哥給我的感覺應該還是蠻靠譜的,他安排來的人想必不會是菜鳥吧,也就是說,我以一個醬油的身份前去陰墓應該沒問題,最主要的是陰墓的問題遲早都要解決,既然牽扯上了我,那麽我跟陰墓之間也就有了因,早晚要了結這個果,如此一想,索性就跟那三個半人走上一遭。
佐和尚打完了電話,回來告訴我那幾個人得過幾天才能到,說他們還得過幾天才能到,大概四五天左右。
既然過幾天才能到,那我就趁這幾天臨陣磨磨書,好好溫習了幾遍金篆玉函,把八卦指訣、正行劍訣,琉璃請火訣等等統統煉了個遍,還畫了幾張六甲鎮煞符,有蘿莉畫靈符在,那些威力甚小的破煞符鎮煞符什麽的顯的是那麽的不重要……
時光如流水,第四天的時候,我用十幾個五毛錢硬幣打了一條項鏈,把靈龜頭骨當做項墜掛在了脖子上,當第五天到來,我便跟佐和尚一起出發,再次來到醫巫閭山。
遠遠望著萬年鬆,我不禁想起陽墓石板上刻著的那一行小子,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真武之外修真地!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我們下車不久,佐和尚接了個電話,然後急匆匆的把我拉走,我知道,應該是那三個半人到了!
跟著佐和尚,我們來到一間快捷賓館,當我見到那群人的時候,我瞬間明白佐和尚為什麽稱呼他們為三個半人了。
床上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穿著一身潔白的中山裝,左胸的位置繡著金色的陰陽魚的圖案,後背掛著一個白布包裹,看上去是那麽的正氣凜然,通過雙方互相介紹,我了解到這位道長也姓陳,名叫陳青平。
至於第二位,單看長相實在有些令人不敢恭維,這是一個看上去最少得有個六十多歲的小老頭,十月份的時候雖然不是很熱,可是這位大爺竟然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襖棉褲,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了,滿是油漬,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腳下穿著一雙地攤上隨便就能買到的板鞋,他的肩頭背著一個白布褡褳,裏麵鼓鼓的,也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
小老頭好像也是一個道士,他叫什麽名字沒人知道,隻知道他姓薑,大家都稱他為薑道長,他卻說怎麽叫都成,叫他老叫花子他也不介意。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老叫花子旁邊坐著一個長相十分清純的女孩,在現在這個化妝和PS的社會裏,已經很少能看到這種清純美了,她的眼睛不是很大,睫毛卻長得修長,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淡雅的連衣裙,標準的瓜子臉,聰明的杏仁眼,那穩重端莊的氣質,再調皮的人見了她都難免會小心翼翼。
我終於能理解佐和尚第一次見到王珊珊時候的那種差點被小鹿撞傻的感覺了。
女孩名叫徐靜,人如其名,確實很恬靜,互相一介紹完,她朝我甜甜一笑,說陳佑哥你好,聽薑爺爺說這次行動有點危險,等下要互相關照哦。
“啊…啊…好的,互相關照…互相關照…”我因為有點緊張,說話的時候難免有些吱吱嗚嗚。
當開始介紹最後那‘半個人’的時候,屋子裏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很隆重。
這‘半個人’確實隻能被稱為半個人,因為它根本不是人。
當然,也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