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為老不尊
酒勁上來,大家也不管領導不領導了,先前的恭維聲被各種八卦和牢騷代替,什麽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哪裏的什麽人又被雙規了,哪個領導又在外麵養了情人了,哪家女人又在外麵找了野男人了.……
聽得陳天樂不斷地皺眉,這些家夥平時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模樣不見了,隻見他們交頭接耳,時而捧腹大笑,時而語不驚人的說出一些葷段子。
陳天樂實在忍不住了,提醒他們。“說話注意點影響!”
“怕.……什麽?……”謝寶權舌子打卷。“反正.……也沒有女人在這裏,大家想說就說,來.……來來……我們大家都一起說,一人說一段,誰.……誰要是不說,那就罰他……喝酒……”
附和聲響成一片:
“這個好,一人說一段,葷的不會說,說冷笑話也行。”
“冷笑話不行,要說就說葷的,不會說就罰酒。”
“對,說葷段子,除了兩個毛小孩,在這裏的哪個是單身漢啊?既然都不是,那就來葷的,聽著帶勁!”
“行,那就一人來一個葷段子,誰來料帶個頭?”
黃傑第一個開始講:“公司新來個漂亮女秘書,第三天,經理得意洋洋地對副經理說,我發現,新秘書床上功書比我老婆強,副經事附和說,我也覺得比你老婆強。”
黃傑的葷段子一講完,根本就沒有人笑,有人吐槽說。“你這個笑點太低了,不行,得罰酒!”
在起哄聲中,黃傑隻好自罰一杯。
挨著黃傑坐的是向海生,大家都看著他,意思就是挨著來,一個也不跑不掉,向海生想起前兩天在網上看到一個段子,“女領導夜歸,突然被兩男的架上車,一男的威脅說,老實點,劫色的。女領導聞言笑罵道,他爹的,這麽愉快的事,搞得這麽緊張,嚇死了,我還以為是被雙規了。”
向海生的這個段子有影射當官的,所以,他的這個段子被集體吐槽,比黃傑還要慘,說這是找樂子,為什麽要說這麽晦氣的段子,不但要罰酒,還得罰三杯才行。
在他們連逼帶灌下,向海生硬著頭皮喝下了三杯酒,喝完直接放倒在桌上,起初已經喝得有些迷糊了,再喝三杯酒直接趴下了。
黃傑還十分慶幸自已隻罰了一杯,不然,他也會跟向秘書長一樣直接趴在桌上不動了,至少,他現在還能繼續聽大家的葷段子,還能繼續放肆地說說笑笑。
輪到謝寶權說了,他對黃傑和向海生的段子嗤之以鼻,完全不能給大家帶來笑點。
不用別人提醒,他自告奮勇地一揮手。“給你們講個帶點料的站街女和警察的對話,警察問,幹什麽的?這麽晚還在街上遊蕩。女子說,做妓者工作的。巡警肅然起敬,溫和地問她,請問哪家報社的?站街女羞答,晚報的,和男晚報。巡警又說,河南晚報,不錯不錯,我喜歡。站街女又說,這工作一般都是晚上才能搞。巡警點頭,晚上趕稿確實挺辛苦的。站街女回答,謝謝警察大哥理解,有空來搞。巡警說,好的,一定一定。”
謝寶權的段子一講完,曖昧的笑聲響起來,在這個時候,這些平時假正經的男人,已經撕去斯文的外衣,他們就是要聽謝寶權這樣的汙段子才過癮。
陳天樂搖了搖頭,再看了看謝軍和亦雲都趴桌上睡著了,不然,讓這兩個孩子聽到謝寶權為老不尊的汙話,他那張老臉還哪裏擱?真是喝了點馬尿就不知道自已是誰了。
笑過之後,這個葷段子接龍一直繼續下去,他們越說越放肆,聽得陳天樂都聽不下去了,真是開眼界了,都是一群什麽樣的人嘛,要是被人將這些錄下來放到網上去,不知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輪到陳天樂時,他直接什麽也不說,倒一杯酒自罰為淨,那表情就是不屑與這些家夥同流合汙,最後,也沒人敢起哄讓他自罰三杯,因為陳天樂的臉太黑了,黑得有的酒都醒了一半,終於知道是和領導在一張桌上吃飯。
喝到最後,基本沒有上下之分了,除了陳天樂和齊正山,滿桌子的人都和謝寶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市委辦到室一副主任喝著喝著就哭訴起來。“書記啊,你趕緊上位吧,你要不上,我們下邊的人一直動不了,看看黃主任,都做多少年辦公室主任了?”
“是啊,無論是貢獻還是政績,我們書記都是頂呱呱的,無人能及,別人化不到的緣,書記都能化到,跟著書記幹絕對不會白幹,你要是上了,我們這邊的人可都跟著有好日子過了。”黃傑喝得已經忘了桌上還有陳天樂這號人物的存在。
在黃傑的記憶中,陳天樂是不會跟謝寶權同桌喝酒,而且還是今天這樣的場麵,加上陳天樂又一直默默無聲,這些喝了酒就胡說八道的家夥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張誌偉聽得直皺眉頭,心說,你個蠢貨,不是酒醉心明白嗎?有陳市長在這裏,你說這些話不是在自掘墳墓是什麽?別到時候清醒了又來找我去幫你說情就是。
別人說什麽他可以不管,可黃傑真正惹了事,張誌偉不可能不管,架不住老婆黃娟幾句軟話,他還不得聽老婆的話前去找陳市長說情啊,真有些不忍直視黃傑對謝寶權那副諂媚的嘴臉,好想一拳打過去將他打清醒過來。
市委那邊的人除了向海生,大家都向著謝寶權,又一個不怕死的接著說。“我們東海自從劉明亮書記過世後,那個書記位一直空著,這些日子一直沒有什麽動靜,我看啊,一定是有人想要跟我們書記爭這個位置,不然不會一直拖著,按照組織規定,早就該把這個位的空缺給定下來了,以後,我們這邊的人一定要齊心協力,書記位坐穩了,我們下麵的人也好混了。”
張誌偉聽不下去了,他想跟這個說話的人理論幾句,陳天樂拉著他躲到邊上去了,省得他們發現自已的存在不能暢所欲言,那就躲開些,讓他們一次說個夠,看看這些人究竟要用什麽法子將謝寶權拱上那個空著的書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