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裝聾作啞
張誌偉被陳天樂拉到裏麵的休息室,但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隻是看不見那些醜陋的嘴臉罷了。
“為什麽不跟他們理論?”經誌偉不服氣地嘀咕著。“你看他們市委那邊的人,好像故意在壓我們這邊的人,除了那個向秘書長,都不是什麽好人,一個比一個壞心眼。”
“算啦,有什麽好爭的?”陳天樂看著他。“爭羸就能上位嗎?如果那麽簡單,還用在這裏牢騷滿腹嗎?”
“可我們這邊的人全都都裝聾作啞,什麽也不說,以後還不是任由他們那邊的人來欺負啊?”張誌偉年輕氣盛,就是有些不服氣。“憑什麽啊?這些家夥,一定是平時聚會說慣了,才會目中無人,肯定是平時經常受某些人的恩惠才會如此巴結討好。”
陳天樂隻是笑了笑,抬手指著張誌偉的耳朵。“沒事,你就當右耳進,左耳就出去,他們說再多那也隻是空氣,最多被他們汙染一下耳朵,沒有什麽實質的變化。”
那些家夥在看不到陳天樂人後,更是膽大包天,什麽都敢說,難怪人家都說酒是人的膽,喝了點酒,那是殺頭的話都敢說。
齊正山再慫,也是代表著市政府這邊的人,現在,陳天樂不在桌上,那他就是帶頭人,他將快空了的酒瓶往桌上一頓,頓一下不行,接著頓了好幾下,終於將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過來後,他再將瓶裏的酒倒在懷子裏,隨後一揚脖子咕咚一聲全幹了下去。
幹完了杯中酒,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液,這才環視著謝寶權那邊的人。“我說你們要不要在這裏將派係拉得那麽明顯啊?沒錯,謝副書記有手腕,對大家都有貢獻,也做了些突出的政績,那又怎樣?不能以此成為打壓別人武器吧?
我們的陳市長,論人品、論作風、論口啤和群眾基礎,哪樣不比某些人強?一直以來,陳市長都是默默無聞的工作,從來不做任何煽動下屬的事情,升也好,降也罷,他隻是做好自已的本職工作,你們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
齊正山借著酒勁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他覺得那邊的人想著謝副書記上位,還不是想著他們也會跟著上一步,哪個不是為了自已利益而在拱謝寶權?所以,他意識到,他也得將陳市長拱上位,他才能順著上一步,每個人都在打著心裏的小算盤,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馬上有人拍桌子與齊正山叫板了。“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要對陳市長忠心無二,幹嘛以前總是往我們書記辦公室跑?像你這種立場不穩定的人,走到哪裏都會死得很慘,別看你現在威風八麵,等著瞧吧,有你倒黴的時候。”
黃傑話都說不清,他也跟著鬧起來了。“就……就是……我們.……我們酒後吐真言……吐真言不行啊?這.……這個時候不說.……平時誰還敢說?要真.……真讓你們陳市長上位了,我.……我們不都得喝西北風去!你們跟著他幹了這麽多年,受了那麽多罪,圖啥了?反正我還是想謝書記上位,他能給我們帶來福利多多,錢錢多多,那幾個死工資能頂屁用啊?”
“圖個安心不行啊?”齊正山沒好氣地頂回去。“至少我們不會擔心自已的領導會被雙規。”
“住口!”謝寶權將杯子向齊正山擲去。“人家陳市長都沒有說話,這有你說話的份嗎?像你這樣的人,才要給我老實點,說不定哪天你就真被雙規了,還天天給萬綠養殖場打廣告,這中間你一定撈了不少好處吧?要不然,你會這麽賣命?”
謝寶權的酒意被齊正山給氣醒了,他現在看到這個人就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比陳天樂那個政敵還要討厭,處處跟他謝寶權作對不說,還害他的灶香人家麵臨倒閉。
“我行得正什麽也不怕。”齊正山再也憋不住,借著酒勁跟謝寶權爭到底。“你不提萬綠養殖場還好,一提我就想明白了,原來你是因為這事在恨我啊?估計是灶香人家的客人都跑到萬綠養殖場去了吧?斷了你的財路,我當然招人恨。”
陳天樂怕齊正山說起來嘴關不上門,讓張誌偉出來阻止他再說下去,說太多,很容易讓人識破齊正山也隻是被人利用的炮灰。
“你們都別吵了!”張誌偉大聲說。“我看你們都忘了今天聚餐的意義,好事都讓你們給攪得沒意思了,我看這酒還是不要喝了,越喝越出亂子,趁早散了吧。”
“張秘書,陳市長呢?”終於有人清醒過來。
“還好意思問,陳市長被你們氣得早就離席了,好好的一頓慶功宴就被你們搞成這樣子,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張誌偉唉聲歎氣,好像對他們意見很大似的。
逐漸有嚇醒過來的離開這裏,到最後,就剩下趴在桌上的三個人和謝寶權,張誌偉讓司機小賀送謝寶權父子回家,他則去外麵叫了輛出租車送亦雲和陳市長回去,向海生隻得另外安排司機來送回去。
回到家,陳天樂才想起沒有給可馨打電話,在家門口時,他一拍腦門,“遭了!”
張誌偉架著亦雲在肩上,抬起頭問道。“是有什麽東西落下?”
“不是。”陳天樂的話音剛落,門就打開了。
可馨一直坐在桌上等他回來,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她在貓眼裏看到了陳天樂,拉開門才看張誌偉架著陳亦雲。
打開門就聞到一股酒氣,不用問也知道他們都喝酒了,什麽也沒有說,伸著手去幫著張誌偉一起扶亦雲進屋。
看到桌上的三菜一湯,陳天樂心裏十分歉疚,菜一點也沒有動,證明她也沒有吃,都這麽晚了,害她餓著肚子等他。
安頓好亦雲出來,張誌偉道別回家,看到桌上的飯菜,張誌偉明白陳天樂為什麽說遭了,一定是沒有打電話回家說不回來吃飯,直到這時,他才想起,自已也犯了同樣的錯誤,人一高興就容易得意忘形,什麽也不記得了。
不用說,家裏肯定也跟陳市長家裏一樣,飯菜還在桌上動也沒有動,黃娟一定還在等他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