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章 對他坦白
看來今晚,她是不肯說為何受傷的實話了,他問不到,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顧現在的她。
“我自己來。”喬桑榆已疼得臉色發白,這樣痛楚雖然減輕,對她來說卻是一種折磨,喬桑榆直接拿了一塊紗布,將蔣旭揚手上的紅藥水奪過來,然後倒在紗布上直接按了上去
“嘶”
強烈的痛楚和刺激讓她不由吸了口涼氣,眼眶也在一瞬間疼紅了。
“我沒事我沒事”蔣旭揚想要幫她,喬桑榆卻閉著眼睛,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這三個字,強忍著壓製了喊痛的衝動,“蔣旭揚,不早了,你回去吧。”
他坐在旁邊沒動,也沒說話。
許久,直到喬桑榆的痛楚減輕了,慢慢地睜開眼,蔣旭揚才開了口:“我今晚過來,想和你談談。”
撇開那些不開心的,他想談談他們的未來。
“什麽”喬桑榆看過去,雙眸中還帶著明顯的水光,都是剛剛疼出來還沒來得及收斂下去的眼淚。她用力地一把抹掉,吸了吸鼻子,然後再平靜地等著蔣旭揚的下一句。
“我”他遲疑了數秒,神色微赧地聳了聳肩,“剛剛的那束花沒帶上來,我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喬桑榆沒明白他的意思,他卻突然起身,正式地轉向她,然後鄭重地單膝跪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展開裏麵的鑽戒:“桑榆,我今晚是來求婚的。”
“我們之間似乎一切都按部就班,我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我想改一改。上次送戒指的方式,是我沒考慮周全,我一直欠你一場正式又浪漫的求婚。我想過了很多種彌補方式,就像我們之間的感情,不管其中存在多少缺憾,我都想我們能盡量彌補我想以很正式的方式請求你,能不能嫁給我”她不知道這一大段話,蔣旭揚醞釀了多久他說的時候,她能看到他的臉上不停地在往外冒汗。
他很緊張,因為她即將給出的答案。
“蔣旭揚”喬桑榆怔了怔,她不是鐵石心腸,沒辦法對蔣旭揚的求婚無動於衷。她很感動,隻是她真的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去接受他。這一次,她搖著頭和他說了實話,像是驕傲的孔雀,終於低下了頭
“我們分開得太久了,我實在不知道如何麵對現在的你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以前的事,忍不住想要挑刺,我會因為你而感動,也會因為你而不耐煩,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是”
但是她很清楚,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可以結婚的愛情
她不想騙他。
蔣旭揚自然是聽懂了,卻故意沒讓她說完。他的長臂一伸,在喬桑榆說完之前,猛地出手用力一拉,將她抱入懷中,重重按住。他最怕的,就是聽到她的拒絕。
“那就慢慢接受我”他搶先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你覺得感動,那就記住這份感動,如果你覺得厭煩,就直接跟我說我們隻是分開得太久了,很多地方都需要慢慢磨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嫁給我,好不好”
他的話,堵住了她所有的借口。
喬桑榆張了張嘴巴,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這個時候的她,是完全感動的。
而蔣旭揚趁著她有所動搖的時候,慢慢地鬆開她,拿出盒子中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套上她的無名指,一壓到底這回,她沒有拒絕。對他來說,這已是最不易的進步
“劉天航那邊已經查清楚了。”另一邊,下屬正向祁漠匯報最終結論,“涉黑,在a市有一定的影響力,但是和黑市還扯不上任何關係。”簡單來說,他還不夠格。
他混得層次,還沒到祁漠那程度。
“嗯。”祁漠淡淡地應聲,依舊坐在車中,目光看著某個小區,某個燈亮的房子,眼底若有所思。
“要不今晚回g市”下屬建議,這回的行程算是無功而返,他有些忐忑,謹慎地和祁漠提議,“這裏的信息,我們再慢慢查著總有眉目的。”
“眉目不是已經有了麽”祁漠嗤笑,指了指小區的方向,“剛剛那個男人,就是眉目。”
他已在此等候多時,為的,當然是會一會劉天航的人。
楊菲菲的身份是假的,但是地址卻是真的所以祁漠計算了一下時間:劉天航氣不過,派人過來找麻煩,應該會在兩個小時之內而剛才那個鬼鬼祟祟進入小區,在樓梯口逗留了一會兒就離開的人,應該就是劉天航派來的。
隻是,為什麽來了就走呢
“那我去追他”下屬請示,心中卻犯著嘀:這會兒人都不知道藏在哪裏要怎麽追
“不用。”祁漠擺了擺手,“你去查查他剛剛彎腰看了什麽。我覺得劉天航的人,今晚還會來。”按照他的層次,加上他惱羞成怒的程度,他怎麽可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是。”下屬應聲,正想要下車,卻被祁漠拉住。
遠遠地,他看到一個男人走下樓,撿起一束的玫瑰,站在原地猶豫了許久,並沒有轉身,而是把玫瑰花帶走了他撿玫瑰的位置,也就是剛剛劉天航手下彎腰看東西的位置。
“那是誰”
“叫蔣旭揚。”下屬很快給了他答案,“蔣平濤的獨子。”至於蔣平濤,他們都是認識的:海事貿易局的局長,官位不小。
下屬的解釋,祁漠隻是隨意一聽,他的腦中還在過濾著剛剛的一些細節信息以劉天航手下的辦事風格,剛剛實在沒有止步的理由。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看到了花束上卡片之類的東西,知道蔣旭揚在,所以有所忌憚。
可他為什麽偏偏忌憚一個蔣旭揚呢
祁漠蹙了蹙眉,手上無意識地圈圈畫畫,直到手中的動作陡然一停,聯想到度假村的那“j”a市名字中帶j的有千千萬,中文英文都有可能,但是蔣
是巧合還是有必然聯係
“去查一查蔣家。”
他冷然命令,說話的同時,拉開車門,自行下了車,唇角勾了勾,朝著亮燈的窗戶看了一眼,然後走去。
他冷然地丟出命令,在交代完的同時,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夜色寂靜,整幢樓幾乎都熄了燈,唯有她家的那扇窗戶還是亮著的。祁漠停腳勾了勾唇角,終究還是悠然地插著褲袋,慢慢悠悠地朝她家的方向踱步而去
“祁少”下屬疑惑地下車追了兩步,卻被祁漠揮了揮手止住。
“不用管,一會兒我自己去機場。”他擺手示意下屬先行離開,自己朝大樓指了指,比劃了一下示意,“我進去打個招呼。”
他總不能看著喬桑榆白白送死。
而剛剛那個姓蔣的,似乎根本沒有保護她的覺悟
樓上。
喬桑榆正望著手上的戒指發呆。蔣旭揚的求婚很突然,也很迅速,她剛剛的腦袋又懵又感動,蔣旭揚便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不容她有任何的拒絕。
然後,他沒有更多的逗留,收拾完醫藥箱,便匆匆地走了。
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像是逃跑。
生怕她會反悔摘戒指似的
喬桑榆失笑:她剛剛還真沒有摘戒指的想法。因為蔣旭揚的那句“我們隻是分開得太久,需要慢慢磨合”,讓她的心徹底動搖了她對蔣旭揚的感情,真的是這樣嗎
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窗外已是萬籟俱寂,她呆呆地望著那如墨的夜色,找不到任何關於婚姻和愛情的答案。然後,她淡淡地想:應該就是這樣畢竟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隻存在電視電影裏,她曾是演員,難道還不了解這些嗎
都是假的。
也正是在這一刻,喬桑榆決定摒棄一切的成見,真正去接受蔣旭揚。但是她對待感情的態度一向認真,決定去接受他,當然自己也得對他坦誠。
想了想,她撥通了蔣旭揚的電話
“喂”電話響了一遍就被接起了,蔣旭揚的聲音傳來,其中似還帶著莫名的緊張,他的周誣近,她能聽到他明顯緊促的呼吸,“怎麽了桑榆”
他有點怕,怕她摘下了戒指,給他說不願意。
“我”喬桑榆遲疑了數秒,話題轉了轉,故作輕鬆自然,“你到家了嗎”
“還在路上。”他單手操控著方向盤,熟稔地又拐過一個路口,語氣溫和,“有什麽事你說吧。”
“我想告訴你”她閉了閉眼睛,心中默念著要對他坦誠,於是停頓了兩秒之後,終於一口氣對他說出來,“蔣旭揚,其實我沒有懷孕。”
“什麽”蔣旭揚一怔。
他反射性地踩下了刹車,讓車子在急速中倏地停下,發出“吱”的刺耳刹車音而他的身體也被慣性帶著傾了傾,又被安全帶拽了回來
喬桑榆沒聽到他這邊的動靜,還想繼續對他坦白:“沒有懷孕,我隻是隻是對不起你。”她不知道如何解釋那天晚上的錯誤,隻能蹲坐在沙發上,懊惱地揪頭發:“我那天喝醉了我”
她喝得什麽都不記得唯一能回憶起來的細節,她又沒辦法說出口:沒有用過的套、正好大姨媽來的血她和祁漠到底做了什麽她都不清楚
“桑榆”蔣旭揚卻突然叫住她,止住了她想解釋的話。
他一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五指的力道還在不停地加大加重,以至於能看到他明顯發白的骨節。他也是正常男人知道她和別人有過,他做了無數的心理架設,還是決定忍了
但是他還沒偉大到聽她解釋細節
試問哪一個男人,能心平氣和地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說哪天哪天,喝醉了以後,和誰誰誰做了那種事,是在哪裏發生的他還做不到這點
他不想聽這個。
“嗯。”喬桑榆應聲,話語被他止住,也默默地安靜下來。
蔣旭揚兀自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胸腔中那翻湧的怒意和膨脹的自尊壓製下去,盡量恢複冷靜又沉穩的嗓音:“明天你明天幾點起床”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莫名的幹澀。
“怎麽了”
“我想,八點來接你領證好不好”跳過她所有想要解釋的話,蔣旭揚刻意轉開了話題,用領證這個提議,給予了自己對她的“態度”。
他依舊是會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