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低語
耳邊有令人煩躁的低語聲回蕩，卻聽不太清楚具體的內容，像是惡魔的語言在召喚著他，王小六感覺很不舒服，頭也很痛，看到的一切也仿佛是扭曲的。
他感覺自己腦子都快爆炸了，緊咬著牙關，被人拉著手坐在了張椅子上，那似曾相似的感覺，，這裏應該是審訊室，終於要審問他了嗎，這是他的想法。
渾渾噩噩中，王小六聽到了有人關門的聲音。
一束強燈照射在他的臉上。
“坐好，別動來動去的。”一名警員出聲嗬斥。
隨著這句話的出口，那個神秘的低語聲也驟然消失不見，王小六呼的吐出一口濁氣，像是剛剛經曆過了什麽，滿頭大汗，他的頭忽然不疼了，相反變得很清醒。
他睜開眼，看到了倆個身穿警服的人。
坐在他左手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脫下了帽子，漏出茂密的頭發，板著張臉，一言不發，王小六看著他的同時，他也毫不避諱地看著他。
右手邊的那名年輕警察沒見過，模樣年輕，穿著整整齊齊，之前，就是他在說王小六，此刻，嘴巴張動，好像在喋喋不休的說些什麽。
可是王小六卻有些出神，眼裏看著他們，回味的是剛才的事情。
以前，不這樣的，他知道腦子裏麵有個像腫瘤陰影的東西，小時候就已經存在了，院長和李醫生都曾經和他說過，發病的時候會痛，所以他就要吃藥。
後來陰影逐漸擴大的事情，王小六卻並不知道，李婉兒隱瞞了這件事情，也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現在不僅會痛，還會有那奇怪的低語聲，我的病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遊戲治療法有用的嗎，要不然他也不會接觸恐怖國度這款遊戲，現在看來病情反而更重了。
還有，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有點不正常了，比如剛才的那一幕。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年輕警察有些不爽，拍了拍桌子。
“你剛才有說話嗎？”回答他的是這樣一句，王小六確實沒有聽到他說話。
“找事是吧？”一聽這帶著挑釁的話，年輕警察就有些沉不住氣了，我剛才說了那麽多，感情你直接無視了啊。
正要發作，還是王誌龍拍了拍他，示意坐下，他盯著王小六，目不轉視，用有些嚴肅的語氣說道，“王小六先生，我們現在需要問你一些事情，希望你配合一下。”
“你問吧。”王小六點頭說道。
“你剛才是怎麽破壞掉監控的？”王誌龍依然對剛才那個事情耿耿於懷。
而現場的目擊證人小夫和胖虎給他的答案，又實在是太過荒謬，居然說是王小六，看了一眼監控就自己爆炸了，還說他有超能力，在那裏滿口胡言亂語，氣的王誌龍當然給了他一腳，理由就是胡編亂造，妨礙警察辦案。
怎麽可能有人瞪了一眼，監控器就自己壞掉這種詭異的事情，以為是網絡裏的龍傲天嗎，瞪誰一眼就懷孕嗎，看多了吧。
況且就算是王小六真的有異能，還會置於被他們抓住嗎，一定是用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手段破壞掉了監控，就像變魔術一樣，王誌龍倒是偏向於這一點。
“它自己壞掉的。”王小六麵無表情的陳述這件事情。
“誰信啊，你剛進去就壞了，就那麽巧合?”年輕警察立馬開口反駁。
王小六沉默，不做聲。
他的樣子讓王誌龍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很難讓他主動說出口，所以他換了個角度，“你為什麽要衝進案發現場裏，你和死者李富強認識嗎？”
“老實說。”年輕警察又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昏暗的燈光搖擺不定，讓麵前唱紅黑臉的倆個警察麵色陰晴不定，這種環境足以給坐在對麵的人很大的壓力，從而說出一些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
“誤闖進去的，我不認識什麽叫李富強的人。”王小六說道。
“你撒謊，我們的執勤人員分明看到你是故意的，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就是殺死李富強的人！”話音剛落，年輕警察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好像早就有劇本了一樣。
“什麽理由？”王小六反問，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他。
恩，麵對他十分冷靜的眼神，和平淡從容的語氣，年輕警察一時間還被反問住了，等了一會兒才憋出一句，“你長得就不像是個好人。”
“長得不像好人，你們警察就是這麽辦案的嗎，而且李富強不是自殺的嗎，警官？”王小六抓住了這個年輕警察的話語漏洞，看向這位氣質明顯不同的中年警察。
“王小六先生，既然你闖入了案發現場，就一定知道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而且你的身份資料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所以坦誠一點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我們也就不會太深入調查。”王誌龍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他雖然把王小六當做犯罪嫌疑人來對待，但是語氣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隻是以協助調查的角度陳述這件事情。
畢竟他已經知道王小六的職業是偵探，這種行業總是不正規的，或多或少都要接觸社會的陰暗一麵，隻要肯調查，一定有證據可以讓對方再進看守所，隻不過是事情的大或小而已，這一招也對這種人屢用不爽。
王小六並不在意對方把自己定位成犯罪嫌疑人，還是其他什麽的人，他隻想知道這起命案裏其他不知道的細節。
“我是受李富強的妻子方翠玉的委托，負責調查他的死因，目前掌握了一些情報。”王小六用了這個借口，事實雖然有些出入，但方翠玉肯定也不會戳穿他，對她沒好處。
年輕警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看向王誌龍。
所以說這個人是為了調查才故意闖入案發現場的嗎，但又為什麽要做出那副樣子，是故意讓我們把他當成嫌疑人抓住的嗎，王誌龍聽著他的話，瞬間意識到了什麽。
“你在套我們的信息，你到底是什麽人，還知道些什麽事情？”王誌龍臉色有些難看，居然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