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Frick Brewster
已經一天多了,始終還是沒有淩若夏的消息,有的隻有那張匿名勒索信。
除了找警方幫忙,他也試了其他辦法,但始終沒有信息。對於淩若夏,童洛著急得快瘋了。
叩叩——
聽見敲門聲,童洛連忙衝上去開門。因為還發動了其他人的尋找,有線索的人都來賓館找他,以至於聽到敲門聲難免不會聯想到有人有線索了。
打開門,是南宮澈。看到來的人,童洛頓時又奄了下去。
南宮澈也聽說了淩若夏不見的事情,所以特地想來問下情況;當看到童洛一臉的疲憊樣便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
會找到的。他隻能這樣安慰了,除了這個,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謝謝。他回答。
南宮澈還不知道所發生的事,阿哲一直瞞著他,他或許想不到,綁架自己朋友的女友的人竟然會是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如果知道了,他該怎樣麵對?
“對了,在這一帶阿哲他們認識的人還挺多了,或許可以讓他們幫幫忙。”想起黑子和阿哲曾經的身份,南宮澈激動的說道。
“是嗎?那太感謝了。”對於童洛來說,越多人幫忙成功率越大,多了兩個人的加入童洛的世界似乎又亮了一些,感覺離淩若夏越來越近了呢。
“沒什麽。”南宮澈回答,“那我去找他們了,再聯係。”
“嗯。”
說完,南宮澈離開。他隻留了幾分鍾,短短幾分鍾,卻幫了童洛一個大忙。
童洛鬆了一口氣,感覺身心一下子輕鬆了許多。若夏,我會找到你的……他看著茶幾上透明玻璃瓶中的那朵紅色玫瑰,那是他準備的,如果兩天後沒有消息便將它放在陽台上。
若夏,你還好嗎?他們對你怎麽樣?你等我,我會來接你的,我會的!
雨停了,樹葉上還就有水珠,欲滴。地上還留有雨水存在的痕跡。,空氣濕漉漉的,行人走過的地方小小的濺起了水花,漸次向遠方散去。
下午,沒有陽光,天還是灰色,讓人抑鬱的昏暗。
南宮澈一次又一次的撥打著同一個電話號碼,循環著聽著電話裏那溫柔的“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真是的,重要時候不接電話!他在心裏抱怨道。
他又一次撥打了那個電話,幾秒鍾後,回答他的還是同一句話。他憤怒的掛了電話,還不忘小罵一句。走了幾分鍾,他的步伐加快,最後換為奔跑。他跑了上去,朝一個便利店奔去。
幾十步後,他停下來了。
“嘿!幹什麽呢!打了你那麽多個電話也不接。”南宮澈一拳打在阿哲的右肩上,不滿的抱怨道。
對於不接電話,阿哲感到很抱歉。他解釋,電話在黑子身上。看著南宮澈的樣子,好像有什麽很重要的事一樣,於是他問了:“有什麽事嗎?”南宮澈將昨天淩若夏不見的事告訴了阿哲,因為知道阿哲和黑子對這一帶很熟,所以想請幫忙找一下。
“淩若夏……不見了?”阿哲微帶吃驚的表情說,“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是你朋友,那我們會幫忙找的……”
“那真的是很感謝了。”
“沒什麽的,那個……讓童洛不要擔心,她很好,不會有事的,就讓他放心好了。”阿哲的語氣有些慌了:“反……反正不用擔心了,我們會找到她的……”
南宮澈對阿哲的語無倫次感到疑惑,但他並沒有多想什麽,隻是理解為讓我們不要擔心。他的好意南宮澈心領了,也代童洛領了。
風吹過,掛在樹梢的水滴爭先落下,輕輕的打在地上,濺起的漣漪一圈一圈向外擴散。
風吹過使阿哲手上的塑料袋發出沙沙的聲音,也使南宮澈開始注意到他手上提著的一大袋食物。什麽泡麵、麵包、水……很多。
“怎麽買這麽多東西?”他問。
“哦,這個啊……是……黑子啊,最近特能吃,所以就給他多買了點……對,就是這樣了。”阿哲解釋道,語氣中隱藏著淡淡恐慌。對於一個幾乎不怎麽說謊的他來說,突然間讓他編造一個謊言,可想而知是多麽的困難。
阿哲隱藏的慌張被南宮澈捕捉到了。他擔心的詢問阿哲還好吧,阿哲連忙回答:沒事。
沒事?看起來就像有事。但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問了。
阿哲輕輕抹了抹頭發,害怕自己的不尋常表現會暴露出什麽,於是找了個“黑子可能餓了,得趕緊回去了”的理由後,向南宮澈告別後匆匆離開了。
阿哲離開了,又隻剩下南宮澈一個人了。
現在,要怎樣?如果不快離開,會連累了爸爸的。南宮澈獨自漫步在街道上,心裏亂得像一團麻。
一次外出,南宮澈的爸爸出了交通事故,也因此而失去了雙手。知道肇事者之後,他們曾經去向他索要過賠償,但並未成功。因為南宮爸爸失去雙手,於是開始頹廢,家境一日不如一日。
因為不滿父親的頹廢,南宮澈開始叛逆,什麽事都與父親對著幹,吵架、打架已成為家常便飯。
一次南宮澈喝醉了,與父親發生衝突而大打出手,無意將父親推下樓,昏迷不醒。或許因為這次意外,南宮爸爸神智不再清晰,有時正常,有時卻像個孩子一般。為了醫治好父親的病,南宮澈用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甚至把房子給買了也不及於事。
對於父親,南宮澈一直感到很自責,每當看見自己的父親對著其他人說著擔心自己的話時,他深深地感到,心裏某處,很疼很疼。於是,他又一次找到了害自己父親的肇事者,並且將他狠狠地打了一頓,那便是淩若夏所看到的那個躺在血泊中的人——賓館老板。
除了這種惡性傷人事件,如果被發現了定會付刑事責任,為了一起逃走。黑子和阿哲查過了童洛的家世,於是鋌而走險綁架了淩若夏,目的就是從童洛那裏騙取錢後逃出國。
這便是整個故事。
現在怎麽辦,錢的事,童洛的事……好麻煩好麻煩……
又過去了一天,淩若夏消失已經有兩天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童洛真正見識到了這句話的涵義。
兩天了,童洛幾乎沒有好好睡過覺,甚至好好吃過東西,現在的他是多麽的狼狽,甚至頹廢。茶幾上的那朵紅玫瑰,與他形成了多麽大的差距。
他猶豫了好久,終於決定將那朵豔麗的紅色玫瑰放到陽台上,就在他走到陽台上,玫瑰即將被放在陽台上時,有人進來了。南宮澈擅自開門進來,看到要將玫瑰放在陽台上的童洛時,急忙跑上去製止他: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萬一對方撕票怎麽辦!”關於在陽台放玫瑰的事南宮澈是知道的,電視上歹徒得到錢後都會撕票,這次也不例外。所以他才會這麽著急。
“不會的。”童洛回答,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怎麽知道,萬一人家就是這樣呢!”他反駁。
童洛並沒有聽話的話,將南宮澈的手從玫瑰花上移開,用淡得不能在淡的語氣,輕聲說:
“他們是熟人……”
他們是熟人……
南宮澈定住了,時間也似乎定格住了。他知道?他怎麽會知道?他們是熟人?是……熟人……?
下午三點鍾左右,童洛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聽說是找到了綁匪,激動的童洛連忙趕到他們所說的地點——樹林。
匆匆趕到小樹林的破爛倉庫,倉庫外停著兩輛警車,車頂的紅藍光閃個不停。一會兒,有兩個人被帶了出來——黑子、阿哲。他們雙手被拷上了手銬,在幾名警察的帶領下走出了倉庫。
“就是這兩個。”警察說。
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童洛竟沒有感到意外,他也大概猜出了幾分。現在的童洛,不在乎他們為什麽要綁架淩若夏,也不在乎是誰揭穿了這裏,他所在乎的是淩若夏在哪裏。
“她呢?在哪裏?”他問道。
“一直在裏麵,隻是……我們出去了一趟後回來就不見了。”阿哲解釋道:“我們沒想過別的,請保護好南宮,他需要你。”說完,他們便被帶上了警車。
需要我?童洛一頭雨水
“童洛先生,我們現在要將他們帶走,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就請明天來警局一趟吧。”說完,警察走了,開著那張“滴嘟滴嘟”的車離開了。
童洛不理會周圍的人和物,立馬衝進倉庫,尋找那個讓自己茶不思飯不想的人兒。
空虛的一片,沒有人,隻有一些破爛的碎石,還有一些遺棄的食品包裝袋。
若夏呢,若夏呢!
原以為會見到她的,原以為會馬上見到她的;他想過,見到她後,他要好好的看看她,要好好的抱抱她,要好好的親親她。他還想對她說我想你了,還想說我好擔心你……隻是,一切都成為了泡影。人不見了,找不到了,那些曾經想好的事,怎麽也不能實施了。
若夏,你在哪裏,你到底在哪裏?
童洛感覺自己快崩潰了,他是如此的愛她,以至於因為她心變得那麽痛。他無助的揚起頭,腦海裏浮現著無數個尋找她的辦法,隻是……沒有用。
就在他無助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陌生的電話號碼,陌生的聲音:
“她在我這。”
按照他說的,童洛來到了一間很豪華的賓館。他在前台詢問了房間號後便乘上電梯去尋找淩若夏了。
陌生男子的房間在十二樓。
童洛獨自一人站在電梯中,腦子裏全是關於陌生男子的事。
他是誰?淩若夏為什麽會在他那裏?黑子和阿哲就是因為他報警才會被帶走的嗎?淩若夏在他那裏還好嗎?……一大串問題,看來是要去到那裏才可以解決了。
叮——
到了,電梯停了下來。
童洛尋找著房間號,幾分鍾後便找到了。他很有禮貌的要敲門,但發現門並沒有關上,而是半開著。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擅自闖入了。
進入房間,房間很大,分為好幾格,有客廳,廚房……壯士很豪華,茶綠色的壁紙,灰褐色的毛茸茸的地毯,茶幾、沙發等都是上等貨色。不愧是上等賓館,房間安排得如此漂亮。
童洛並沒有太多的關心房間華麗的裝飾,他所關心的隻是淩若夏。
環視了四周,並沒有看到一個人,於是,他往更深處走去。
有歌聲。聽起來像是男人的聲音,很模糊。
童洛朝著聲音發源地慢慢走去,正因此,越來越清晰,男子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楚。對,正是那位給自己打電話的陌生男子的聲音。
他在唱歌,歌聲很優美,溫柔的聲音讓人感到很輕鬆。童洛倚在一間房間的門邊,看見了房間裏的所有事物。
陌生男子將淩若夏摟在懷中,因為是背對著的以至於看不到男子的長相。淩若夏依偎在他的懷中,似乎已經睡去了,表情安詳。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Fallingdown,fallingdown,
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
Myfairlady……”男子歌唱著,或許就是因為有男子這麽美麗的聲音,淩若夏才能安穩的睡去吧。想到這裏,童洛因看到若夏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怒火漸漸消去。
他安靜的聽著歌曲,看著熟睡的淩若夏。
一會兒,歌聲停止了,男子走了出來。
中國人的麵孔,卻有一雙藍得發黑的美瞳,標誌的五官,高挑的身材……一個歐洲美男子的模樣。剛才,就是他在唱歌,就是他抱著淩若夏使她入睡。
童洛剛想開口詢問淩若夏的情況,男子卻事先開口了。美麗的嗓音,標準的英語。他說:
“hello,ImFrick·Brew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