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該聽到的秘密
晚膳後,老夫人著沈瑪送燉湯給劉宇。
沈瑪一路上就納悶著,老夫人為什麽不讓廚房送,而非要她給送。
她越想越不對,老夫人不會是真的想撮合自己和劉宇吧,他們不是很講究門當戶對的嗎?難道老夫人想要劉宇收自己做妾,不會吧。
她邊走邊暗自打算該如何和老夫人好好溝通,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劉宇的書房門前,便想上前敲門,卻聽見裏麵傳來了關於她的談話內容:
“宇兒,你確定查過那個婢女沈瑪的來曆?”
“是的爹爹,我找人查過,卻沒有什麽線索,不過,瑪兒不像天下第一樓的人。”
“哼,瑪兒,你倒叫得親切,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既然查不到她的來曆又如何能確定她不是天下第一樓的人。”
看來這個丞相大人並非外表看來的那麽溫文儒雅,官場是個大染缸,什麽顏色都有,混久了自然就黑了。
“她不會武功,根據雪梅的傷口,宇兒肯定昨夜的刺客應是個男子,女子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道。”劉宇語氣似乎有點急切,他急於向父親解釋,他不希望父親懷疑沈瑪。
“但是也不能排除她不是內應,刺客對府裏的布置很是熟悉,沒有內應刺客如何能準確地找到琴兒的閨房,而且最近這個沈瑪確實跟琴兒走得很近。”
“爹爹,我注意她一段時間了,發現她不諳世事,對朝廷上的事也毫不關心,如果她是天下第一樓的人,不可能有如此行徑,我們在府上布置嚴密,她有所動作的話,我們一定會發現的。爹,她絕不可能知道軍事防禦圖在府上。”
沈瑪一聽,暗暗心驚,自己都聽到了什麽呀,她寧願自己沒有來過。鑒於關係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必須得聽下去,如果他們要下殺手,她還可以防備一下。不然,死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宇兒,你對她過分關注了。”丞相的語氣加重。
“爹,我敢擔保瑪兒與此事無關。”
聽著劉宇語氣堅定地為自己辯護,沈瑪心暖融融,原本以為他是個冰冷無情的人,想不到竟會為了來曆不明的自己與他父親分庭抗禮。既然知道自己一時半會不會有危險,想到自己現在還是聽牆角,被人發現也不好解釋,她便在門上敲了幾下,裏麵的談話聲立時停止。
劉宇那把淡漠的聲音響起:“誰?”
沈瑪心下感歎‘這麽能演,剛才不是還很是急切嗎?’她也學著不露聲色,語氣平和道:“少爺,是老夫人著瑪兒給您送燉湯。”
“哦,進來吧。”
沈瑪得到允許便伸手推門,誰知裏麵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門,沈瑪感激他剛才的擔保相護,對劉宇露出潔白的齒貝甜甜一笑,他愣了愣,冰封的俊朗臉龐瞬間解凍,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沈瑪將湯遞給他,劉宇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他伸手接過湯盅,那由於常年舞刀弄槍略顯粗糙的手指指腹,從沈瑪的手背慢慢滑過,她心上也跟著滑過一條悸動的痕跡。
其實劉宇從她手中接過湯盅,他們兩人的手完全可以不相碰,可是沈瑪的手卻被他刻意的觸碰撫摸,這算不算被老板吃豆腐呢?
沈瑪回到房間,回想著他們父子的對話,軍事防禦圖不是該在皇帝或者是將軍的手上嗎?怎麽會在丞相手中?現在時局動蕩,這麽重要的軍事防禦圖若是落在敵國手中就會引來一場血雨腥風。還有天下第一樓,咋聽這名字還會以為是酒樓,聽他們的意思應該是殺手組織,天下第一樓要來偷軍事防禦圖給誰呢?
沈瑪最沒想到的是,丞相似乎將軍事防禦圖放在了琴兒的閨房裏。一般人又會如何得知?看來這個天下第一樓不簡單,難怪丞相會認為自己是內應,沒有內應為天下第一樓上報府上的蛛絲馬跡,他們又如何得知這些機密事?還有那個刺客為什麽不殺她滅口?他當時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
沈瑪仔細回想起昨晚的經過,刺客一開始對她不留任何情麵,又是什麽使他下決定留自己一條生路呢?哎呀,越想越頭大,想不通幹脆不想。
沈瑪整理床鋪準備歇息的時候發現了床上一個月牙形狀血紅色的玉石。放在手上,一股涼意從玉石傳遍全身,玉石光滑潤澤,咋一看上麵刻了一條圈成一團的眼鏡蛇圖案,細看卻發現眼鏡蛇中間卷著一個人,那人五官俱全,不見四肢,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種圖案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異教’,而且這塊玉石是鮮有的血紅色,那顏色如鮮血般紅得刺目,為更整件事增添了一份詭異。
沈瑪邊翻看玉石邊思量‘是誰落在這的?萍兒昨日才打掃出這間廂房,說明以前並沒有人住,再說,自己昨夜睡覺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為何現在會有?嘶,難道是那刺客的?說不定這玉石還是刺客組織的標誌呢!天啊,如果讓他們發現我這兒有這異類的玉石,他們肯定會把我當成是刺客那夥的,那我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得把它收好。’
沈瑪在房間轉了半天覺得還是放在玉盤送的錦袋裏,隨身攜帶,不能讓它成為第二個梅花瓷瓶。
翌日,早晨明媚的陽光把房間的窗戶照得透亮。
沈瑪推開窗戶,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晨光照耀大地,晶瑩的露珠掛在草尖上,被照得爍爍生輝,像一顆一顆女人至愛的鑽石在向她調皮地眨著眼。
她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這早晨的美景,便傳了一把鈴鐺般的女聲,除了她還有誰?!